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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酿 第147节 (第2/2页)

大牛那反应很是滑稽,让郦清妍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没看见背后的栖月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他的昀儿,岂能容山中野夫所能窥看!

然后接下来的小半天时间,只要郦清妍一分神,栖月就哼哼。

床板太硬躺不舒服哼哼,胸口太疼哼哼,高热烧得头晕哼哼,水难喝哼哼,郦清妍碰他哼哼,不碰他也哼哼,反正没事就哼哼,只要对方时刻在他眼前,寸步不离就是了。

郦清妍的拳头彭的一声砸在床板上,“你到底有完没完!”

“昀儿,我难受……胸口疼的要死了……”栖月眼泪花花地看着她,像雨里浑身被淋得湿漉漉的小狗,浑身都写着“我很可怜”。

聪敏的男人,永远知道如何把身上的优点发挥到最大作用,以及适时适度服软,以前是他不开窍未参透其中精髓,后来把永安睡前爱听的那些个话本子全部翻出来重温了一遍,终于知道该怎么讨女人,不,讨他的昀儿的欢心。

“那你就疼死吧。”郦清妍没好气地说,手却按在栖月脉上,他的脸色不好,这点不是装的,只是难受被放大了说而已。再说她又不傻,栖月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她?

大牛中途来过一次,直接被栖月要杀人的眼神给吓了出去。

如此折腾到夜里,郦清妍实在扛不住了,谢绝了大妈提出的和她同床睡的建议,守在栖月身边,然后头一点一点的,慢慢歪到他怀里去,最后睡死。

栖月将她揽在怀中,摸着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额头。

郦清妍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中醒来,睁开眼,是浮雕着精致祥云花纹的篷顶,她裹在温软的毯子里,毯子被抱在栖月臂膀中。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马车里。

咬了咬手指,确定不是梦,微偏了头,看到闭眼浅眠的栖月。衣裳换了,头发梳起来,长长的睫毛之下是淡淡的阴影,脸色依旧苍白着,隐隐透出青色,看着情况委实不好。

他还睡着,或许问一问前头赶车的马夫,能问出点事情来。想要在不惊动的前提下从他怀里慢慢挪出来,结果才动了一下,对方就醒了。

栖月将她抱紧,“做什么去?”

郦清妍用眼神示意四周,“什么情况?”

“听到那野夫一下午都在感慨你的好看我的可怕,所以连夜把你带出来,找到集市,买了两身衣裳,顾了辆马车。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这醋吃的……”郦清妍嘀咕一声,“伤怎么样?”

“不怎么样。”栖月捂着胸口,“你太重,抱的时候扯开了。”

“活该。”郦清妍磨牙。

栖月就笑起来。

下巴抵在郦清妍头顶,莫名其妙的一句,“我真后悔。”

需要他后悔的事情太多,她不知他说的哪一件。

郦清妍所能想到的诸多事件的确很全,却没能猜到答案。本来,她在猜栖月时,从未猜对过。

作者有话要说:米娜,妍妍和月月的船是绝对有的,也快了,相信小冷,绝对是大肥章,到时悄悄的看哦,嘘~敬请期待吧,哦嚯嚯~

第168章

永安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长公主, 这一点慕容曒和栖月深有体会。

长公主们在学女红,永安在学骑马;长公主们在学琴棋书画,永安在学舞刀弄剑;长公主们躲在屏风后面, 偷偷看着挑选出来的驸马候选人,羞红了脸,永安则忙着为栖月找王妃而忙得脚不沾地, 每日苦口婆心劝说以求此人开窍;长公主们捏着驸马寄来的书信, 脸红着说悄悄话,永安忙着为慕容曒的后宫宫妃传递情信给栖月, 赚得满盆钵盈。

相比起其他长公主, 永安实在不怎么合格。

耐不住慕容曒和栖月宠她,她喜欢什么, 便给她弄最好的来, 连教她武艺的师傅,也是选择身手一等一, 性子极是耐心的人, 长此以往,如同男孩般的教育, 以至于最后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只是无法无天也就罢了, 偏这人三天两头的鬼点子, 想到一出是一出, 折腾的瑶华宫从未安宁过,底下伺候的人苦不堪言。

这么多年来,瑶华宫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经历诸般折腾还在永安身边伺候的一个是大雪小雪,另一个便是她的贴身大丫鬟霁皑和劭良。寒露带着二十四暗卫集体背叛栖月,带走了大雪小雪,现在永安身边除了暗卫侍从,便只有两个大丫鬟了。

劭良迈着小碎步匆匆来到瑶华宫后头巨大的跑马场上,看到永安正在里头边骑马边射箭,不足九岁的人,穿着一身剪裁妥帖的戎装,稚嫩的脸庞掩盖不了气势,如同一位叱咤风云的巾帼英雄,箭无虚发,支支红心。

“长公主,有消息了!”劭良站在马场边缘喊了一嗓子。

永安立马收箭,驱马前来,俯身从霁皑手中捞起帕子,擦了擦汗,“什么消息?”

“敬王妃娘娘从江南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定国公府的夫人,皇城中与郡主,啊不对,长公主玩的好的各家小姐。王妃娘娘已回了敬王府,公主心心念念了几个月,要让皇上传旨召王妃娘娘进宫吗?”

“既然已经回来,怎不见昀姐姐和二皇兄?”

“给小的传话的那人说没有见着昀长公主殿下与宁王殿下,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也有可能是昀长公主殿下随敬王妃娘娘回了敬王府,宁王殿下跟了去,所以没有回皇宫。”

永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也没从她那匹白马上下来,“三哥哥现在何处?”

“早朝过后便不见了人,许是在文德殿批折子吧,公主找皇上有事情么?”

“去把我的令牌找来,动作快些,我在宫门口等你。”

霁皑和劭良刚要劝阻,永安已驱马走出马场,走上青石板路上,哒哒哒地往皇宫大门而去。

两个丫鬟不敢拦,也知道拦不住,只得一人赶紧回仪元殿去取令牌,一人忙带着随从暗卫跟了上去,长公主出宫是小,若是磕着碰着哪儿了,才真正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永安也不乔装打扮,直接骑着她的马大摇大摆要出宫,宫门口站着诸多手握着长矛的士兵,哪里见过这等胆敢在皇宫内院横冲直撞的人,正准备动用刀剑将其拿下,被后头遥遥的一声,“休得伤害长公主!”给吓得差点没站稳。平时里曦长公主再怎么闹腾,那也是在深宫之中,影响不了他们这些守城门的小兵小吏,此刻闹到眼前来了,究竟是放她出去还是不放她出去,这是一个与性命相关的问题。

“这是出宫令牌,尔等休得阻拦!”霁皑捏着那枚令牌狐假虎威的样子颇像那么回事儿,长成永安那个样子,又恰好是八/九岁,若还怀疑她的身份,那真是脑袋被城门给夹傻了。守门将士乖乖让出一条路,恭恭敬敬送长公主出了宫门。

永安胯/下的白马乃是万里挑一的良驹,脚程哪里是两个坐马车的丫头能赶上的,出了宫门不过片刻,人已跑的没影。劭良急的将手绢绞破,冲着永安消失的方向直比划,向着虚空嚷嚷,“快,沿着此处到敬王府的路,赶紧追上长公主,千万莫让她出了什么意外!”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便冲了出去。

这一路过去都是达官显贵之家,自然有门庭若市者,也有那敢在天子脚下谋生计的酒楼饭馆,所以道路虽宽敞,却并不畅通,本想策马扬鞭的永安跑的磕磕碰碰,委实不爽快。她想着按照这样下去,非得撞上一两个人不可,拉着缰绳收了收马蹄子,转道穿过一个巷子,想要挑一条人少一点的路。

永远怀疑今天出门前看过黄历,想什么来什么,那巷子正是一座大宅的后门,许久不曾打开过,都爬上了一些绿叶,此刻却打开来,里头正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行动不便,在一个年轻小厮的搀扶下坐上木轮车,就要走到巷尾,再上停在那处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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