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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秦夕烛去过许多见不得光的地下场所，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特殊群体的存在，有那么一撮人是会沉溺于支配与臣服的欲望中，并从中获得满足感。可时沅和那些甘愿跪伏在地下做这些事的人是不一样的。他更像是被拐到黑市里去做富人家的性奴的倒霉蛋，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人格，只将当一只宠物作为自己的世界观。

秦夕捏着调羹的手指僵硬下来，动作也极不自然，只觉食不知味。

时沅下楼的动作很慢。他好像被逼得有些不情愿，又不得不屈服于迟笃的命令，不时警惕地朝秦夕烛这一边瞥一眼。迟笃对她投去抱歉的眼神，又揽过时沅的腰，低声哄着他：“只是我的朋友，对待客人要有礼貌，好吗？”

时沅僵直的脊背难以放松下来，迟笃就隔着睡衣布料轻轻捏他腰间的软肉。可预想之中柔软的触感却并没有，他只掐到一层薄薄的皮。时沅好像被他弄疼了，抬手碰了碰他的指背，又不敢说些什么。

迟笃让他坐到秦夕烛对面，俯下身凑到时沅耳边，告诉时沅自己要到厨房里将饭菜端出来。时沅见他要将自己留在这儿，连忙捉住他的臂，无助地摇头，“主人，带小狗去好不好……”

迟笃吻他的额头，安抚了几句，时沅还是将身体紧紧贴在椅背上，做出随时要逃离的动作。迟笃最后没了办法，望着时沅说：“乖一点好吗？”

时沅即刻露出痛苦的神情，睫毛颤抖了几下，最终却还是顺从地垂下眼，道：“我会乖的，主人，我会的。”

可等迟笃当真离开后，他全身却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手指摁在桌面上，用力得都泛了白沁出汗，滑出桌面后后又紧张兮兮地缩回去。

秦夕烛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时沅缩了缩肩膀，好似被惊醒了一瞬。他慌乱地往秦夕烛那边瞄了一眼，后者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的视线，面带微笑地问他：“保姆阿姨炖的银耳莲子羹很香，你之前有没有尝过？”

时沅低着头，用手指抠着手背上的肉，没有回答。

秦夕烛仍旧注视着他，用温和平常的语气说：“保姆一定对做甜品类的食物很熟悉。这碗糖水的汁水很粘稠，银耳也滑，不会甜得发腻。你知道的，对一道甜品最高的评价就是不是很甜。你会这样觉得吗？”

时沅缓慢地抬起头看她。

他的大脑中划过迟笃离开前最后那句蕴含了警告意味的嘱咐。这是主人的朋友，而他要对主人的朋友有礼貌，要乖一些。有礼貌的小狗应该是有问必答的，不能让人久等。

但他的大脑实在是太空白了。时沅的理解能力已经在重复单调的生活中被束缚住了，也太久没有人与他正常地聊过天。他张开嘴，却无法组织好语言，紧张得快要哭了。

这幢别墅里到处都是监控，时沅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在被人监视着。他方才的一切举动都糟糕过了头，主人会不会惩罚他呢……

秦夕烛善解人意地开导时沅：“我也会有一时答不上朋友话的情况。回答不上来也没关系，不会有人怪你。”她在心里默默叹气。

时沅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能将秦夕烛的话听入耳多少。秦夕烛摆出全部的耐心，等待着时沅将方才那段话消化了好一会，才终于得到艰难的回应：“吃过……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