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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 第37节 (第2/2页)

“是啊,就在四日后。”睿王说这话时,神情有几分怪异,“婚礼简陋,届时你莫要笑话叔叔才是。”

“皇叔说笑了。”秦珣心中疑虑甚重,他与睿王不熟,不过是白顶个叔侄的名分,过去十多年也没什么交集。怎么对方执意要他参加婚礼?莫不是这婚事有何奇特之处?

他不由地心生警惕,参加婚礼也无不可,只是要一切小心。或许早先回京的黑风骑也需要召集回来了。

雨势极大,他们在客栈停留了一夜。

秦珣与秦珩说起此事:“咱们可能要晚些回京城。皇叔四日后娶妻,邀咱们去吃酒。”

秦珩心知肯定是只邀了皇兄一人,跟她关系不大。不过她并不反对迟些回京,她只点了点头:“我听皇兄的。”顿了一顿,她又奇道,“皇叔竟然要娶妻了?也不知娶的是谁。”

皇叔的亲事不会是父皇给指的吧?想来会很热闹?她上次参加婚礼,还是太子二哥成亲那次。一晃眼,都两年了。

秦珣黑眸沉了沉,只笑一笑,并未作答。怎么回答?他也不清楚啊。

次日雨停,他们一行随着睿王前去王府,路途不近,直到将近天黑才到睿王府。秦珣心说,也难怪皇叔外出宿在客栈了。

见到一行上百人,在门口迎接的老管家愣了一愣:“王爷,这是……”

睿王笑笑,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是本王的侄儿,京城里的晋王殿下来参加本王的婚礼,还不快迎进去?”

老管家喜出望外:“原来是晋王殿下!”

……

秦珣很快知道了未来的睿王妃是谁,不得不说,这个新婶婶,很让他意外。——无他,睿王要娶的是一个丧夫的寡妇。

据说此女已过了花信之期,并不年轻,容貌也非绝美,只是中人之姿。不知为何竟得到皇叔垂青,愿三媒六聘,娶她入府。

秦珩也诧异:“京城那边同意了么?是父皇指的亲事?”

皇叔的亲事总得父皇和皇祖母点头吧?

“不是,是皇叔自己一意求娶。”秦珣轻声道,“父皇没有干涉。”

“原来如此。”秦珩点头,眼中有光华流转,“自己想娶的也挺好。成了亲是要过一辈子的,自己满意最好。”

秦珣闻言扫了她一眼,低声道:“这种话你以后少提。姑娘家,不要总把成亲挂在嘴上。”

“我……”秦珩呆了呆,我哪有总挂嘴上?这还不是你先跟我提前的么?你要不跟我说这件事,我又怎么会知道?然而她虽心中腹诽,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见她这般乖巧,秦珣自己反倒有几分不自在,且心里莫名烦躁。他扔下一句:“你先歇着。”就匆匆离去。

——此番在睿王府做客,老管家乖觉,直接把秦珩安排在了他房间隔壁。秦珣不难猜出这老管家也是误会了,但是误会归误会,他却不能一一解释。对方未挑明,他只好佯作不知。

他想,好在瑶瑶不知道别人误会。若她知道,只怕她心里的尴尬比他更甚。毕竟姑娘家,脸皮薄。

秦珣得知,睿王曾上折子向皇帝禀明亲事,在奏折中,他坦诚女方的身份,毫无隐瞒。

皇帝对此事反应淡淡,派人赐了些东西,权作贺礼。

那使者就在睿王成亲的前一日到达此地。

听使者道喜后,睿王问起寇太后:“母后有没有要捎带的话?”

他成亲算是一桩大事了,母后总会有要交代的吧?

见那使者神色踌躇,睿王心里一咯噔,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又怎知,寇太后在得知儿子要成亲时,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他若愿意,就随他去,这种事情就不用告诉哀家了。”

那使者自是八面玲珑的,虽然知道此事,但也不敢一五一十地说与睿王听,只含糊说了一句:“太后当然欢喜,教王爷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成,不必顾忌她老人家。”他顿了一顿,又道:“太后远在京城,虽不能亲至,对王爷的关心却是丝毫不减的。”

睿王沉默了片刻,缓缓露出笑容来:“是么?母后竟然这么说,那真好。”

他热情招待使者留下吃酒。那使者得知晋王回京途中经过此地,也被邀请吃酒,微怔之下,忙去厮见。

须知晋王从去岁到今年,屡立功勋,风头正盛。在此地相逢,正是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秦珣直到皇叔成亲当天,才明白他所说的婚礼简陋究竟是何意。秦珣从小到大,参加过几次婚礼,确实这一次最为简陋。

或许是续娶,这婚礼并未大办,远不能与当初大皇兄成亲时相比,且新郎新娘双方的亲朋都极少。——皇叔这边亲眷都在京城,他的到来实属意外。而新娘子那边,因为是寡妇再嫁,虽嫁到了王府,可也无甚祝福声。

婚礼确实冷清。

睿王新娶的王妃,名唤宋玉娴,今年二十六岁,守寡多年。她去岁救了一个人,悉心照顾了数月,那人临走时说要娶她,她等了几个月,后来得知那个要娶她的人,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睿王殿下。

仿佛还在做梦一般,她就要从一个寡妇变成王妃了。

她最初以为朝廷不会同意的,堂堂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寡妇?皇帝也不乐意吧?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不但同意了,还派了人来道贺,就连皇帝的儿子,晋王殿下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她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她想,他们以后的日子会如同王爷所说的那样,越来越好。

——秦珣不想与睿王有太多往来,待睿王成亲的第二日,他便提出了告辞,称自己离京日久,需早还京。

睿王热情挽留:“怎么不多待两日,难道本王薄待了你不成?”

“皇叔此言差矣。”秦珣沉声道,“侄儿今年二月初离京,奉旨剿匪。如今河东匪患已平,早该回京复命。实在不敢过多逗留。等他日得闲,再来拜访皇叔。”

他心说,还是不要再见面好了。虽说皇叔看着温良无害,但他毕竟是父皇心里头的一根刺。他自己不宜与其走得太近。这次参加睿王的婚礼,是赶上了,推脱不得,以后交集越少越好。

见他去意甚坚,睿王不好再挽留。在他看来,这个跟他关系平平的侄儿能出席他的婚礼,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再多的,他也奢求不得。他自己也清楚,他身份尴尬。他自嘲一笑:“既是如此,本王就不强留了。”

晋王一行离开时,睿王大手一挥,送了不少礼物,多是字画乐谱之类:“这些都是本王心爱之物,都送与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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