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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蒋文敬记得很清楚。他像很多父母那样，用温和的、诗意的语言回答：“死就是变成星星，去到天上啦。”

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早已成熟的人类个体，也是他眼里永远的孩子，时空交错的感觉，让蒋文敬不由带着复杂的叹失笑。

他发现，父母虽然是父母，却和孩子一样无知，离开自己的专业领域，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给他的孩子一个简单易懂的解答。

这位哲学教授最后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说了个普通的答案。

“一种感觉。很自我的感觉。”

蒋漫挑起眉头，似解非解地点头：“感觉啊。那你没再找女朋友，是没遇到有感觉的？”

“也有这个原因。”

“看来很难遇到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蒋漫笑，“如果一辈子都遇不到，岂不是很可惜？”

“我并不觉得，”蒋文敬思考几秒后，说，“漫漫，在我们的生命中爱情也许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更不是必要的。有也好，没有也好，时间宝贵，我们能做的只有……”

“Enjoy the moment。”

父女俩异口同声，彼此意外后相视一笑。

电话响了，蒋文敬走去客厅接，似乎是学生为论文的事请教。蒋漫打算离开，找食盒把蒋文敬做的三明治装好，朝客厅那头说：“我走了爸，下次再来找你玩。”

半小时过去，蒋文敬结束电话，走去餐厅发现没人，才反应过来蒋漫先前好像已经告别过。

蒋文敬进了书房，驻足侧边书架前。

和视线齐平的那排放着一个相框，是蒋文敬和女儿为数不多的合影之一。深木色的边框里，他正伏案工作，小小的女孩坐在书桌上，脑袋靠着书堆，正笑着拽手里的纸张，可能是某个学生的作业。

蒋文敬微笑着看照片，怀念的同时，有一点愧疚。

那时太年轻，也太自私。他和秦望雅都是。比起孩子，优先选择把时间花给自己，他有他的学术追求，她有她的生意抱负，谁都不愿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