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世之谜 (第2/2页)
洛嘉看着那位父亲着急的脸，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小女孩，不禁为这强壮的父爱有所感触。下意识地说了句“没事”，继续舞动着手臂，只是这次变成了机械的重复。她陷入到对洛爸爸回忆之中，她回想和爸爸去游乐园的场景，回想爸爸这样抱着自己的场景，得到的只有一片空白，她甚至记不起爸爸抱过自己。
那位父亲把小女孩高高的举起，这个手臂肌肉都展露出来，额头的青筋隐隐约约可见，这不是因为小女孩重，只是在害怕小女孩摔下来和抓疼之间过分控制力道的缘故。
洛嘉看着眼前的一幕望出了神，挥舞的双臂缓缓放下到大腿处，全身跳动的细胞逐渐缓和，眼神也由兴奋变为羡慕和疑惑。她羡慕小女孩得到的父爱，也疑惑有爱的家庭到底有多快乐。
张浩泽注意到洛嘉的异样，张浩泽不用问洛嘉，就已经看出了洛嘉眼里的羡慕，但他不解的是家庭相处的寻常画面为什么要羡慕。“洛嘉，你怎么了？”，他采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询问洛嘉。
“你看他们多幸福啊。”面对好朋友的询问，洛嘉也不打算有所隐瞒，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张浩泽心里略微显现出一丝吃惊，一家三口来游乐园这不是每个家庭最寻常的事情吗？“你也会很幸福啊。”张浩泽没有把心中疑惑说出来，只是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愿。
他原以为会收到洛嘉的肯定或者简单的感谢，但他只看到了洛嘉似有似无的笑意，笑中透露着厌恶般的不屑，但又感觉是一种愤怒，最后又感觉是一种渴望。
之后的娱乐项目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洛嘉心里想着那对父女，张浩泽疑惑着洛嘉的那个笑。
他们在游乐场里闲逛着，直到晚上六点大型项目关闭，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游乐场。
“你去哪？我送你。”张浩泽想到马上就要和她分离了，心中满是不舍，思索着得找个理由和她多待一会才行。
“我去供电所吧。”
“那刚好，我们顺路。”张浩泽一脸幸福的撒着谎，为了能多和洛嘉在一起雀跃着。
“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洛嘉为了不让张浩泽感到失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松了一口气似的说着开心。
张浩泽看到洛嘉笑比哭还难看的脸，他知道今天自己所做的并没有让洛嘉开心，他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只能看着洛嘉难过。
张浩泽脑海里又浮现出洛嘉的那个笑，想到只有知道洛嘉发生了什么，自己才能采取有效的行动，才能真正的让洛嘉开心。
他决定要知道一切，想知道洛嘉怎么跑到城南的咖啡馆去了，想知道洛嘉为什么哭，想知道洛嘉的脸为什么红肿，所有的一切他都要知道。
“对不起，洛嘉。”张浩泽看着洛嘉的眼睛说，虽然你不想让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是我现在不想管那么多了，我只想让你开心，哪怕，你可能会讨厌我。
“为什么道歉。”洛嘉看着张浩泽真挚的眼神和认真的脸，对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送你回家吧。”张浩泽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
洛嘉刚回到伯父家，伯父就询问着洛嘉：“嘉嘉，今天和你爸见面怎么样？他现在怎么样了啊?”
洛嘉想起今天爸爸说的话，伯父因为离婚的事情，已经不和爸爸联系了，所以伯父不知道爸爸现在有了新的家庭，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洛嘉看着眼前这个慈爱的伯父，不想把今天的遭遇都告诉他，害怕他会因此自责，但是她也不愿意对伯父说谎。
“他现在过得挺好的，今天还带我去咖啡馆了呢。”洛嘉不忍说出事实的真相，但是也不愿意撒谎，便选择了片面的说法。
“那就好，我们吃饭吧。”伯父听着自己的弟弟过得不错，和女儿的关系也重归于好，喜悦之感完全显示在脸上，为昨天叫洛嘉去看弟弟，而感到有成就感。
“你爸爸现在做什么工作呀？你下次什么时候去看他？我给你拿些辣椒酱，到时候你一起拿过去……”饭桌上的伯父兴奋地问这洛嘉关于洛爸爸的各种情况。
洛嘉看着伯父高兴的样子，觉得洛爸爸根本不配得到伯父的关心，对洛爸爸的厌恶倍增，她越来越没有办法对伯父说出事实，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伯父的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
“伯父，我先去喝水，一会回来跟你说。”洛嘉借口去喝水，其实是拿起手机给秦晴发信息，“秦晴，两分钟之后给我打电话。”
洛嘉刚回到饭桌，就收到秦晴打来的电话，洛嘉淡定地接起这个事先安排好的电话。
“喂，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不是要我打电话给你吗？”秦晴听着洛嘉的疑问，感到奇怪着。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去。”洛嘉边放下碗筷边撒着谎。
“好的宝贝儿，你马上过来吧。”秦晴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发展，兴奋地配合演起戏来。
“伯父，不好意思，我朋友一个人在家，现在她有点不舒服，她想要我去她家陪她住两天，您看可以吗？”洛嘉焦急地对伯父说着。
“没事，你收拾东西去吧。”
洛嘉来时拿的东西本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好准备出门，伯父突然拉过洛嘉的手，递上去一箱零食。
“嘉嘉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我给你买了些你小时候喜欢吃的零食，我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喜不喜欢吃。”
洛嘉看着伯父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心里为自己的撒谎良心不安着，但是洛嘉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她害怕她会把今天的事情一股脑全告诉伯父，害怕伯父就会自责自己的行为。
“我都喜欢吃，谢谢伯父。”洛嘉故意翻了翻伯父给自己的零食，其中的很多零食她很多年都不吃了，但是为了不让伯父失望，洛嘉只好对伯父撒谎。
“那就好，伯父送你下楼。”伯父高兴得像个得到表扬的小孩子，快速换好鞋子，拿过洛嘉的包。
“不用不用，我现在马上走了。”洛嘉抢过伯父手中的包，逃跑似的下了楼。
洛嘉不敢和伯父多待一刻，呆得越久，她害怕自己情绪越加崩溃，害怕在伯父面前露出破绽。
洛嘉突然想到，伯父对自己那么好，那么伯父知道自己是捡回来的孩子吗！
“肯定知道啊，自己这跟谁都不像的脸，一看就能知道了。”洛嘉看着月光下的自己，苦笑说着。“除了伯父对我好之外，原来这些年受到的不待见，都是因为我是一个捡来的孩子。”
“滴铃滴铃。”洛嘉手机铃声响起，手机不停地振动着。
洛嘉刚接听就被秦晴震耳欲聋的声音给惊吓到，“喂，你刚刚上演什么大戏呢？你要逃离哪里啊？”
“我不想在我伯父家，所以打电话叫你来救命。”洛嘉这时才突然后悔起来，自己除了伯父家，已经无处可去了。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性，但是想到伯父兴奋的状态，洛嘉还是觉得离开是对大家最好选择。现在的她讨厌放假，讨厌放假带给她的无助感和无家可归感。
“为什么不想在你伯父家住？那你去哪里住？你要不要来我家住？最近就我一个人在家。”秦晴兴奋的邀请洛嘉来到自己家。
“好啊，谢谢你。”洛嘉轻吐一口气，还好解决了住的问题。
洛嘉顺着月色前往秦晴家，张浩泽顺着月色前往咖啡馆。
刚送洛嘉回城北的张浩泽现在终于回到了城南，路过家门口的他却先来到了咖啡馆。
还没进门的他就先看到了今天和洛嘉坐过的位置，想起她今天依偎在自己的身旁，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但他来这不是为了怀念追忆今天发生的事情的。
张浩泽一进店，就径直走到收银台老板面前，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面容和善，目光在上下打量着张浩泽帅气的面容。
张浩泽看着老板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老板，我想请问一下，今天坐在那哭的女生，您还有没有印象？”张浩泽指着今天洛嘉所坐的位置。
“有印象，不就是你吗？”今天来店里的帅哥没几个，张浩泽还在站门外时，老板就已经认出了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生。
“在我之前呢？”
“你是他男朋友？”
“嗯。”张浩泽奇怪老板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想着这样老板可能会把事情告诉他，便只好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此刻张浩泽的心里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希望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询问老板，不用撒谎了。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边，能名正言顺的为她挡下一切伤害。
“那你听了人家的家事，你可得好好对那姑娘，她也挺可怜的。”老板一改平淡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和张浩泽说。
“嗯，我会好好对她的。”其实根本不用老板说，张浩泽会一直对洛嘉好，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
“她在你来之前见了一个男人，好像是他爸爸，说那女生是捡来的，还打了那女生一巴掌，让女生以后别去找他，那女生也怪可怜的。”老板满脸的于心不忍和同情。
张浩泽顿时感觉到一个晴天霹雳，在回咖啡馆的路上，他想到了无数个理由—和朋友吵架，被小混混打，被人欺负……，他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一遍，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洛嘉是因为这个事情，他心疼着这个深爱的女孩，他心疼的想知道她现在这么样了，心疼的想知道她以后要怎么面对父亲这个角色。
“不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只要有我，她就不用担心这些。”张浩泽看着今天他和洛嘉坐过的沙发，想起洛嘉那哭红的双眼和红肿的脸颊，他不愿这一切再发生，他心里嘀咕着，一定要为洛嘉挡下一切的伤害。
“老板，你能联系到那个男人吗?或者你知道他住那里吗?”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是我知道他就住在里面的小区里，周末的时候他经常带他儿子来买甜品的。这样一对比，我突然觉得那男人今天真不爷们，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老板指着对面的小区给张浩泽看，想到那个男人打人的画面，心里突然正义感爆棚。
“那你知道他住在那个单元吗?”张浩泽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加深对老板的提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问那么清楚想干什么啊?我今天告诉你是因为觉得那个女孩可怜，希望你好好安慰一下人家姑娘，但是小伙子我和你说，别人的家事咱还是少管。”
“老板，我只是问问而已，不想干什么的。”张浩泽故意仰天大笑，拍拍衣服示意自己根本不想做什么，一副纨绔公子哥的姿态，老板相信了张浩泽真的没有打算有行动。
“那你好好安慰安慰那姑娘。”老板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和懊悔，他后悔今天那姑娘一个人在座位上痛哭时，自己没有递上一杯水，甚至没有上前说上一句安慰的话。
世界上其实是有善良的人的，只是大多数人往往都是在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老板，你这的监控还能用吗?”张浩泽指着咖啡馆里的监控问着老板。
“不能用还能叫做监控吗!”老板上下打量着张浩泽，奇怪他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能让我看一下我今天和我女朋友的那段录像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她第一次当我面哭，我想记录一下。”为了能看到监控，张浩泽故意摆出期待的神情给老板看。
“你们现在年轻人这么奇怪的吗?这种事情都要记录一下。”老板奇怪的皱了皱眉，表示不理解当下年轻人的行为。
“老板，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只要面对第一次发生的事情，都会记录下来的。”张浩泽满脸嬉笑的说着话，试图让说话的氛围变得轻松些，这样才比较好办事。
“那好吧，你只能看你们的那段监控啊。”老板看着张浩泽帅气的脸和那期待的神情，想着这年轻人不禁长得帅气，又会疼人，想着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也就答应了。
“好的，感谢老板了。”
老板打开收银台上的电脑，找到张浩泽和洛嘉在一起的那段监控，张浩泽手持手机，认真的录下监控的画面。
“我拿手机的手都酸了，人也渴了，老板你帮我做杯咖啡吧。”
“我叫我店员给你做一杯。”老板坐在椅子上，害怕张浩泽耍花招，不愿离开收银台。
“老板，你是不是怕我偷东西，你把柜子锁好就行了，店员做出来的咖啡肯定不如老板做得好喝啊!”张浩泽看着老板笑出了声，摆出一副好笑的样子。
老板听着张浩泽把自己心里打的小算盘都说了出来，甚至还夸了自己，想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里便臊得慌，只好把柜台一锁，只留下一台电脑能用，走向咖啡机去了。
张浩泽看着老板的背影，快速把监控的视频调后，直到出现了洛嘉和洛爸爸才停下，录视频的手机依旧没有停下，每个镜头都聚集在洛爸爸的脸上。
视频刚好播放到洛爸爸打洛嘉那一巴掌上，张浩泽看着跌落到沙发里的洛嘉，心里顿生怒火，手臂上的青筋瞬时暴起。
他想象着那个巴掌的力道，想到洛嘉当时不仅身体在受苦，连心里也在滴血，他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给她打电话，如果自己早点给洛嘉打电话的话，会不会她就不会和她爸爸见面，就不会被打。
“小伙子，你的咖啡好了，加奶还是加糖啊?”老板把刚做出来的咖啡端到收银台前。
老板的说话声把张浩泽漂浮的思绪拉回现实。“好的谢谢老板，钱我放在这了，我就先回去了。”张浩泽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洛嘉，好像已经失去了味觉，根本没有尝出面前的咖啡有多苦，喝完就快速的离开咖啡馆。
张浩泽来到洛爸爸所在的小区，小区没有门禁卡设置，保安也不询问往来人员，张浩泽轻松就进入到小区。
因为说不出洛爸爸的全名和联系方式，拿着监控录像去询问保安，可能会被保安怀疑动机，所以张浩泽决定自己在小区里寻找洛爸爸。
张浩泽在小区的公共区域寻找着洛爸爸的身影，走道上全是散步的居民，张浩泽打开手机图库一一对比着，试图能找到洛爸爸。
张浩泽在小区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洛爸爸，甚至都没有看到相像的人。他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张浩泽决定再在小区多转两圈，说不定能等到洛爸爸饭后散步。
朦胧灯光倒影树木，洁白月光映在俏绿树叶，蜿蜒曲折的石子路上布满了娇嫩的白玉兰，长凳上弥漫着花香，楼道间饭菜飘香。散步者面露满足，夜跑者朝气蓬勃，练舞者翩若惊鸿。整个小区都透露着幸福安定的生活气息，但这一切与张浩泽无关，他一遍遍的走过石子路，结果都不尽人意。
“滴滴滴。”张浩泽看着张妈妈打来的信息，就知道是是催自己回家的了。
“喂，妈，我马上就到家了。”张浩泽看着逐渐归家的居民，知道今天是找不到洛爸爸了的，只好先回家去，不然不知道妈妈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儿子，注意安全啊。”
翌日清晨，天空一片灰蒙蒙，张浩泽六点半就来到洛爸爸所在的小区，他看到有下楼买早点的男人，便瞪大双眼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人家，经过昨晚的寻找，现在的他不用再拿出图片一一比对，洛爸爸的样子已经刻在了张浩泽的脑海中。
两个小时过去了，最初下楼买早餐的人已经下楼买菜了。
清明前后的天气最是反复无常的，穿着衬衣的张浩泽被突如其来大风吹得瑟瑟发抖，树叶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天空开始滴落豆大的雨滴，张浩泽只好找到最近的一个单元楼下躲雨。
“没有带伞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家，我还是在这等雨停继续找吧。”张浩泽看着狠狠砸落在凹地上的雨滴，凹地瞬间变成水坑，电光一闪一闪映在水坑里，心里嘀咕着。
张浩泽摩擦着发冷的手臂，试图能产生一点热量，让自己暖和些，他心里细细盘算着，如果今天还不能找到洛爸爸，就找到小区物业处，拿着照片并编个像样的理由询问洛爸爸的具体楼层。
“滴滴滴。”正当张浩泽思索要编排什么像样的理由时，张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儿子，你现在在哪啊？要不要给你送雨伞和衣服？”张妈妈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生怕从小宠爱的孩子被淋到被冷到。
“妈，我淋不到雨，也不用给我送衣服，我自己会等雨停再回去的。”虽然离家只有几分钟的经历，但是张浩泽不忍妈妈冒雨给自己送伞，便拒绝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那你在外面……”
张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浩泽就注意到对面侧对自己的男人面容有些熟悉，待男人发现张浩泽在看自己，就抬头认真观察张浩泽。
当男人抬头瞬间，张浩泽脑子飞快闪过监控中洛爸爸的图片。
“没错，是他。”
“儿子，你说什么啊？你……”
“妈，我还有事，一会再说。”张浩泽边跑向洛爸爸，边挂掉电话，生怕洛爸爸走了。
因为雨下得太大，洛爸爸被儿子催着下楼看看楼下停着的自行车有没有被淋到。洛爸爸害怕洛嘉再次找上门，从昨天起都不敢离开家门一步，时时刻刻守在家人身边，就为了防止洛嘉找到家人乱说话。
洛爸爸现在的妻子是个有钱人，当时洛爸爸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花费不少心思才把人追到手，除了为了有个儿子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少奋斗几年。
为了保证“金饭碗”不砸在手里，洛爸爸只敢和妻子说曾经结过婚，却不敢告诉她还有个孩子，这么多年他心惊胆战的隐藏这个秘密，好在洛嘉多年也从未出现，但昨天洛嘉找上门来让他感到了危机感。
洛爸爸看着对面跑向自己的少年，目光坚定得能杀人，高大魁梧的身姿让洛爸爸感到一丝压迫感，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个少年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冷峻的面容，冰冷的语气让洛爸爸觉得周围气压骤然下降。
“叔叔你好，我是洛嘉的同学，我有话和你聊聊。”
洛爸爸回头张望儿子和妻子有没有跟下来，确定他们没有下来之后，这才敢压低声音答复张浩泽的话。
“她不是说不来找我了嘛，你是她派来的？是不是后悔昨天没有拿钱！”
“我不是她派来的，我来也不是为了找你要钱的，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张浩泽语气透露着轻蔑和嘲讽，但是说出来的话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洛爸爸观察着张浩泽身上的衣物，单是看到迪奥的外套，麦昆的鞋子，洛爸爸就知道这个少年身上有利可图。
“送钱？什么意思？”洛爸爸由最初的警惕姿态变成了饶有兴趣的嘴脸。
“你把昨天和洛嘉说的话一句不落告诉我听。”张浩泽看到男人的反应，便知道这是个以钱为主的人，便从书包夹层里掏出500块钱。
洛爸爸看到张浩泽痛快的掏出钱，两眼瞬间放光，谄笑着接过钱，瞥了一眼钱的数量，想着昨天洛嘉的事只要不被自己老婆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痛快的就对张浩泽说了起来。
“你昨天说的还是人话吗？你以为她来找你就是为了钱？”张浩泽知道洛嘉不是爱钱的人，听完洛爸爸所说的话，想起洛嘉昨天在游乐场里羡慕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冲上前抓住洛爸爸的衣领，颤抖的手努力克制着不把愤怒的拳头砸到洛爸爸的脸上。
一米八几的张浩泽突然一个向前让洛爸爸感觉眼前一黑，洛爸爸一米六多的身高加上中年发福的身材顿时感到紧张起来，看着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臂上暴起的青筋，看着张浩泽能杀人的眼神，洛爸爸逐渐害怕，他害怕少年会做出什么动作。
“孩子，你还年轻，还是不要犯法的好。”洛爸爸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孩子，看到张浩泽神情逐渐缓和之后，才敢把劝说的话说完。
张浩泽松开洛爸爸的衣领，凌厉的目光逐渐缓和下来，但心里越发觉得洛爸爸的无耻到了极致，这次张浩泽又从书包里掏出五百块钱，他直接扔到了洛爸爸的身上。
“你打个电话给洛嘉，时间我会告诉你，按照我给你说的话和她说。”
洛爸爸听着张浩泽所说的内容，感觉到这个男生对洛嘉的好意和用心，想着以后能利用这份好意和用心多赚点钱，便开口和张浩泽说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你以后还有这种需要，可能都联系我。”洛爸爸笑嘻嘻地冲张浩泽说着，刚说完话，洛爸爸就点着张浩泽扔给自己的钱，掏出满满当当的钱包塞了进去。
张浩泽看着洛爸爸钱包里的钞票，感觉他也不像是个没钱的人。
“你看着也不像没钱的人，怎么还那么想要钱？”
“年轻人，你没有感受过没钱的日子，没有过饿到痛的肚子，你是不会懂的，钱是永远不能嫌多的。”洛爸爸拍了拍厚实的钱包，以示钱握在手里的快感。提起没钱的日子和饿到痛的肚子让洛爸爸想起了之前和洛妈妈在一起时的苦日子，顿时嫌弃厌恶起来，那样的苦日子他这辈子都不愿再经历了。
张浩泽看着洛爸爸的张狂模样，便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他，除了为了不恶心自己，更为了洛嘉。
他害怕这样的父亲会对洛嘉带来麻烦和伤害，害怕洛爸爸以后问洛嘉要钱，便决定除了那个电话之外，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打了这个电话之后，你不许在打电话给她。”
“那她打电话给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不接吧？”洛爸爸侥幸的询问着张浩泽，希望以后也能有这种挣钱的机会。
“你按照我说的话去说，她以后不会打电话给你的。”
洛爸爸看着张浩泽一脸自信的模样，忍不住再次询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知道她的善良，我知道她会为了你的幸福不去打扰你。”张浩泽坚定的对洛爸爸说着，他了解洛嘉的性格，了解洛嘉隐藏在心底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