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水思河0里,莫忘枯木育春芽 (第2/2页)

几年前，托母亲的福，在BJ某报社给父亲找了个门卫的工作，钱少不少的无所谓，主要是一份很轻松的营生，在他身体每况愈下的状况之下，能把自己照顾好，就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这便是我从记忆一开始到现在，父亲后半生的状态了。我也想早日能让父亲过上电影电视里那所谓颐养天年的生活，可是，到现在连自己的生活还没有弄明白，又有什么能力去照料父亲。

我的父亲，他虽然用自己浑身的力气，支撑起了一个家，功不可没。可是，人无完人，他也有好多让我愤怒的缺点。

从小到大，别人家家年年过年放鞭炮，我们家年年过年老打仗。

家暴，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而父亲那一辈人中，老一辈的思想桎梏还没有完全清理，甚至还流传着这么一种俗语：谁家老汉不打老婆。爷爷打奶奶，可以说是冥顽不灵，爸爸打妈妈，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改革开放多少年了，妇联成立多少年了，还经常犯这种浑事。

每次父亲和母亲闹仗，我几乎总是站在母亲这一面的，尽管母亲经常把我吊起来打，而父亲几乎没有打过我。因为我觉得，每次闹矛盾的时候，母亲占理。

一年春节，大年初一的时候，母亲感冒了。人在感冒的时候肯定精神萎靡，嗜睡，很正常。而我的父亲他的反应并不是关心母亲身体是否健康，一个劲儿催促母亲赶紧起床做饭，准备招待一会儿前来拜年的晚辈们。母亲本来就身体不适，却被父亲一直唠唠叨叨地喊着起床做饭，烦躁地讲了句粗话，结果两个人就互相数落对方，最后打了起来。

好多好多因为这样琐碎的事情，而他们两个人打架，结局多数是母亲离家出走告终，而少数情况，则是回娘家。

至今记得那一年冬天，雪很厚，父亲骑着自行车，驮着我来到舅舅家，请母亲回家过年。我只记得那时他跪在母亲面前，哭着说：“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结果，没有结果，依然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严重的时候，母亲头发连带一小块头皮都被揪了下来，甚至连捅炉子用的通条都打弯过。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气得只咬牙。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提起这些往事，他依然一句否决：“我哪里打过你妈，你那都是瞎编的。”

除了家暴，我觉得父亲还有一个比较可怕的缺点，那就是有时候不分荣辱，一件本来是比较丢人的事情，他却觉得这是一份荣耀。还有他那封建迷信的奇葩想法：母亲离他而去，并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却埋怨是因为我们家哪个哪个房子的烟囱方位不对。这真真弄得我哭笑不得。

即使现在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可他的想法和思维永远停留在少不经事的年纪。父亲年轻的时候还写的一手好字，结果现在整天抱着收音机听那些卖狗皮膏药的坑人广告，也不愿意去花心思学学智能机的使用，即使我手把手教他，费老半天劲儿学会了一点，过一会又忘的一干二净。人常说，老小老小，或许是承担得太早了，结果现在变幼稚的时间也提前了些罢了。

父亲啊，你永远是我的父亲，即使你做过各种错误的事情，但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我和父亲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了，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会将他紧紧拥抱，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告诉他：你虽然是个混蛋父亲，但是我依然爱你！

每日流水账环节：

2022.06.23

-15（一碗擀面皮，两张白吉饼，一碗紫菜蛋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