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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布局 (第2/2页)

狰狞的敌军围了一圈,带着的死士全部牺牲,刘靖仍是一派从容:“即已齐名,无他求。”

“投降吧,本帅留你全尸,不会像元士清一样,”尾思越缇笑得恶意十足:“尸骨无存!”

刘靖握紧了刀,大吼一声,直抡敌军脖颈!

他带人毁了投石机,身重两箭,后背还被尾思越缇划了一刀,力气早已用光。城门失守,援兵将到,只要夺回阅襄城,敌军没了投石机,那么阅襄城一战,塔国必输。

刘靖本以为毁了投石机,他就算战死也值,可他忘了,兄弟的仇还没报。

什么功高震主、什么通敌卖国,去他奶奶的!

他真是压抑太久了,差点忘了自己的本性:“羽木!老子要你为士清陪葬!”

刘靖的刀风真的是太强悍了,全然不像寡言少语的刘大帅。

五十个披着重甲的士兵都没拦住他,刘靖就像下山的猛虎,举刀砍向尾思越缇面门!

浑克骨惊呼:“首领小心——”

尾思越缇不退不避,扬刀接下了这一招。

重力之下,两人的虎口都渗出了血丝,刀刃的摩擦声让人胆寒牙酸。

尾思越缇死死盯着刘靖,目光深沉:“其实我也想……堂堂正正的杀死他。”

刘靖瞳孔微缩,刚想说什么,下一刻便被尾思越缇掀了出去。

地面震动,远处传来战马嘶鸣。

刘靖双眸一亮,援军到了!

阿穆尔急声道:“首领,镇南营来了!”

尾思越缇神色不变,随意的甩了甩刀上的血:“收兵,七部殿后。”

不愧是尾思越缇练出来的兵,就是逃跑的时候也是训练有素,迅捷如风。

城内的军队总算能冲出来:“大帅,我们追不追?”

刘靖望着远去的敌军,眸子晦暗,沉声道:“不追,回城。”

城门损坏的不算严重,多加人手修筑城门不算难事,只是阅襄城的百姓吓坏了,当时敌军破门,皇家护卫队只顾着送皇帝与大臣离开,没有顾全百姓。

“楚渊,你亲自带人去安抚百姓,就说朕在这里,必不会让敌军再踏进阅襄城!”

楚渊领旨,带着几个护卫退出了倾酒台。

虽然击退了敌军,但是阅襄城这一战并不漂亮。

元书祎、许书言和梁远被王齐封了将军,有了与皇帝众臣聚在一堂议事的资格。

董信泽道:“当务之急,是护送陛下回到皇城主持大局,阅襄城不宜久留啊!”

刘景衍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巨大的山水画幕之下,王者霸气浑然天成,元书祎立在角落里,毫不避讳的瞧着近在咫尺的帝王,恍然想到了尊师。

有个想法很大逆不道,但元书祎真心感觉,很多时候,刘景阑举手投足的气质隐有帝王之风。可能他们是姐弟的缘故,也有可能教出他们的老师是同一个人。

冯皆出声打断了皇帝的沉默:“臣附议!陛下,塔国发兵,霍斯人拦住了肖帅,羌国人拦住了秦帅,霍斯与羌国虽是小国不足为惧,但若是与塔国联手,蜀国危矣——”

“你不会讲话就让董尚书讲,什么叫危矣!”刚走不久的楚渊又回来了,他一屁股将冯皆挤走,恭敬道:“陛下,臣才想起陛下到阅襄城百姓并不知情,臣以皇家护卫队之名出面安抚并不妥当。陛下应该尽快回到皇城,若是阅襄城的百姓知道战乱未平,陛下又急着离开……”

剩下的话不说众人也知道,冯皆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是让府衙出面安抚才为上策!”

刘景衍点点头,并未流露太多表情。

元书祎垂下眸子,这不过是皇帝与护卫队总指挥作的一场戏罢了,丢下百姓先跑这种事可不怎么光彩。

朝廷中的大小官员,文人武将,元书祎都知晓个一二,这个楚渊倒是个值得细品的人物。

楚渊道:“我已经与府衙那边打好招呼了,现下还是商讨一下如何应对门口的羽木为好。”

刘靖身体多处缠着纱布,神色疲惫,声音沙哑:“有一处细节值得讨论一下,尾思越缇为何突然发兵阅襄,他是知道陛下来到了此处还是……纯属巧合呢?”

蜀国皇帝出了镇南营便换了寻常车辇,并有专人将皇辇护送回皇城,造成皇帝回了皇城的假象,因此百姓和多数朝臣都不知道,皇帝其实到了阅襄城。

那么尾思越缇进攻阅襄城,真的只是巧合吗?

刘景衍阴沉着脸,堂内气压骤降:“查!给朕查!若有人与塔国里应外合……朕要他九族尽灭!”

龙颜震怒,元书祎随屋子里的人一起埋头跪地,低呼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楚渊垂着头:“陛下受惊了,不如早些歇息,臣来安排回京事宜。”

王齐也道:“镇南营来了四成兵力,阅襄城此刻兵力充足,必能击退敌军,请陛下放心。”

“好。”过了半晌,刘景衍才缓和了一些脸色,他起身走向门外:“接下来的仗怎么打,你们自己商议!”

“恭送陛下!”

刘景衍走后,元书祎清晰地听到许书言和梁远深深呼出一口气,明显放松了不少。

“塔国全面发兵,东潼关的兵力也被塔国其他部落牵制了大半,现下蜀国四面楚歌,只有将阅襄城的尾思越缇彻底赶出边界,蜀国才能得以喘息。”刘靖看着王齐,徐徐道:“王大帅,我们有场硬仗要打。”

王齐立即抱拳:“晚辈定全力配合大帅,拿下此战!”

西凉

“大帅——”一个士兵兴高采烈的冲进主帐:“安定山大捷!”

“漂亮!”青时立在秦砚辞身侧,眉飞色舞的打了个响指:“塔国找死,羌国凑什么热闹啊?就是欠教训!”

秦砚辞双手撑在桌子上看舆图,面上无悲喜。

“大帅,我们何时去支援阅襄城?”

“不急。”秦砚辞摆动着沙盘里的兵:“镇南营已经到阅襄城了。”

况且那家伙也在,她要是不整幺蛾子,这仗就赢一半了。

“安定山的战俘让老黄审审。”

刚刚来禀报的士兵表情有些为难:“大帅,没有活口,被俘的都吞毒自尽了。”

青时惊诧道:“他们牙齿里藏毒了?”

那士兵点点头。

上战场的兵牙齿里藏毒真的是少见,青时挑了挑眉:“羌国什么时候变成硬骨头了?”

秦砚辞抬起眼眸,眸底凝练着风暴:“这种又臭又硬的骨头难道不是塔国的风格吗?”

青时还是没反应过来:“……啊?”

“将那些吞毒而死的战俘给老鬼瞧瞧。”

士兵领命退了下去,青时恍然大悟:“大帅,难不成是……”

刘景昱一袭夜行衣,脸也被黑纱遮得严严实实,他抱起手臂抬头看着元书祎的房间,元书祎的房间在倾酒台三楼,也不难爬。

“月儿真是,晚上睡觉也不知道关个窗户,”刘景昱一边哼哧哼哧的往上爬,一边小声嘀咕:“这不是给人半夜爬窗的机会吗?”

“哎——”说时迟那时快,刘景昱刚爬到窗口就被一只手臂拎了进去!

“我。”元书祎捂着刘景昱的嘴:“小点声。”

刘景昱点点头,元书祎便松开了他:“你这翻墙爬窗的本事倒没退步。”

“嘿嘿,完全刻在了骨血里。”刘景昱瞧元书祎穿戴整齐,便问道:“你不会知道我今晚要来吧?”

“我对你多少有点了解。”

刘景昱眼睛亮了亮,拽着元书祎扒拉了一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白天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小命就要交待在那了!”

“南星不在,我也不敢受伤。”元书祎在桌边坐下,不解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想的,都敢给人挡刀了?”

“绮娘娘要是出事儿,皇兄能伤心死。”刘景昱也坐了过来,委屈巴巴的看着元书祎:“你们都不在皇城,我闲的无聊就只能去绮娘娘那里讨糕点吃了。”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元书祎便摸清了刘景昱的性子,单纯热枕,喜闹怕静,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跟他做朋友。偏偏又生在了帝王家,缺失了平常百姓家的亲情,没什么安全感,自知天下人皆可做朋友,也自知天下人都不能与他做朋友。

“贵妃娘娘出事陛下会伤心,难道你出事陛下就不伤心了吗?”元书祎看着他:“我、南星、砚辞都会伤心。”

刘景昱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立马又开心了:“我就知道月儿会担心我。”

天色不早了,元书祎言归正传,她从腰间拿下一把匕首:“这匕首你拿着,防身用。”

刘景昱捧着心,感动的眼泪汪汪。

“还有袖箭,”元书祎将准备好的袖箭绑在他手腕上:“威力不算大,但好歹能防身。如果再发生今日的情况,对准那人的手,或者脚上射,你要是狠下心,冲眼睛上射更好。”

刘景昱盯着元书祎的脸,贱兮兮道:“居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看来是真的很担心我。”

元书祎懒得搭茬,只道:“这世上能让我操心的人不多了,但你也少给我整幺蛾子,回了皇城哪都不要再去,现下战火四起,皇城还算安全。”

“月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操心的。”刘景昱笑眯眯的走向窗口:“这几个月我连茶楼饭馆都不会去了,就待在皇宫,你就不要担心我啦!”

元书祎点点头:“走吧。”

刘景昱是单纯不是蠢,又是在皇家长大,多少会有点警惕心。他说到做到,元书祎也算放心。

元书祎不是个会操心的人,也不爱为别人担惊受怕,可元家出事后,她才发觉,原来心中有牵挂的人才不至于在黑暗里越走越远,机关算尽后,也有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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