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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幕 诡异的杀人路线 (第2/2页)

一个府兵应声,随后不久,就将一个着绿色官袍的官员带到。

“卑职大理寺主簿张显生,参见大掌事、大将军。”那官员行礼作揖。洛凉庭、洛汝州还礼。

“这位是唐门掌门的真传弟子唐嫣,唐门派来协助我们破案的。”洛凉庭介绍。

“唐真传。”张显生依旧态度恭敬,行礼道。这唐嫣洛家二兄弟得罪得起,他一个小小的主簿可得罪不起。

“张大人。”唐嫣还礼。

“唐姑娘是唐庚越掌门派出协助破案的,进这档案房没有什么不妥吧?”洛凉庭问。毕竟是在陇唐的国土上,还是应对陇唐的官员有着一些尊重。

“自然没有不妥,这档案房内所存就是一些典狱之事,哪怕外露也无关紧要。”张显生答,随后便问,“不知大掌事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啊?”

“近来的猎影者案,张主簿应该也是知晓的,现在我这里有了重大发现。这次来是想查一查,陇唐过去几十年里,是否有灭门案发生,其中是否有案件涉及这几日的死者宋材与范逢的?”洛凉庭开门见山,他从不喜拐弯抹角,洛家人的刚正直爽在他身上亦是有了很好的体现。

洛凉庭刚说完,张显生便就惊叫一声,说道:“这就巧了,自猎影者案发以来,卑职就在整理此案卷宗,顺便啊,就把灭门案都整理了,对这类案件卷宗的存放位置相当清楚,请三位跟卑职来。”

说罢,便带路走到一个书架前,开始翻找,一边说着:“要说这宋材和范逢二人,卑职也是有些熟悉的。”

“哦,怎么说?”洛凉庭问。对于任何可能与案件有关的信息,他都不想放过。破案就是如此,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可能都会成为案件的突破口,甚至决定点。

洛凉庭问罢,张显生不急着回答,却是先看向了洛汝州,那眼神好像是在寻求许可。洛汝州看了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说:“放心说,这里没有外人。再者说,只要不是忤逆圣上、违背人臣之道的话,但说无妨,本将军保你。”

得到洛汝州保证,张显生这才敢开口说话:“不知大掌事是否知道,如今我朝的党派之争啊?”

张显生话一出口,便是极其敏感的话题。一个国家政治层面的党派之争,其实就是关于权力分配问题的争夺,而皇帝作为最高统治者,是这些权力名义上、制度上的最高享有者,必然是一定会参与到这场权力之争当中的。而任何涉及到皇帝的言论,都必须再三小心斟酌,一个不慎,便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我自幼离家,赴东歧学道,这两年才回的中原,自是不知。”洛凉庭应答。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没想到张显生这么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主簿,从七品的小官,竟然讨论党派之争,不由得心生些佩服。当然他也知道,张显生敢说党派之争,自然有他的原因。

“现如今,我朝朝廷之上,是分了两派的,一派以宰相大人为首,一派以秦王为首。卑职没记错的话,大将军便是与宰相张大人是一派的吧?”张显生谨慎地问,但眼中却流露出些自信。

其实这所谓的宰相一派,背后站着的正是陇唐现在的皇帝——泰衡帝,李谈。洛家正是帝派的主力核心。

而秦王李译,则是前代皇帝——愍帝李腾最宠爱的妃子郑妃所生,早在愍帝时便差点取代李谈,成为太子,最后还是洛汝州、洛凉庭二人的父亲洛蜀川出手,才保住了李谈的皇位,故而李谈对于洛家可谓非常信任,与洛汝州更是结拜兄弟,私底下均是以兄弟相称。而李译虽然没能得到皇位,也没有洛家支持,可是愍帝在朝中也给他留下了深厚的根基,故而李谈继位以来,李译就一直与之分庭抗礼。宰相张恬在前代便是重臣,因拥护李谈,而成为帝派代表。

“张主簿这话,还是把我们当外人啊。谁不知道,宰相张恬的背后其实就是陛下。我洛家与皇族一直交好,先祖曾与陇唐太祖有约,保李氏天下千秋万代,我洛汝州自然唯陛下是命。而如果我没记错,张主簿其实就是张宰相的第三子吧。”洛汝州笑道,揭穿了张显生。他与张显生同属一个阵营,这张显生的拘谨倒是有些多余了。

张显生哈哈一笑,说:“大将军明眼。这秦王一派势力庞大,有许多王侯与之勾结,这是大将军知道的,其中又以鲁王党最为强大。卑职记得,那宋材、范逢,便是鲁王党人。”张显生聪明地闭口不提自己宰相之子的身份,确实是明智之人。

“鲁王党——”洛凉庭不自觉重复这个称呼,有意让张显生继续解析。张显生却又一次看向洛汝州。此人非常聪明圆滑,他知道这种容易掉脑袋的话,不能自己一个人全说了,做事寻找党羽和替死鬼,这是其父教导的“为官之道”中的一条。

洛汝州当然也明白张显生的意思,他可就没什么好怕的,便立即接过话茬说:“鲁王郑谏,郑妃的兄长,与他的侄子李译关系亲密。这么些年来,很多事其实是他替李译背了锅,是李译得力助手。他二人,一个负责办事,一个负责在官场里利用他二人的势力向陛下施压,令陛下不敢轻易动郑谏。每每是郑谏犯了事将被处罚,又被李译保了出去,倒是一对好搭档。”

“原来如此。张主簿继续说吧。”洛凉庭示意。

“宋材,前礼部侍郎,范逢,在任郎零县令之前,曾出任户部侍中。这两人在鲁王党中也算是核心人物了。范逢二十余年前就自愿去了郎零县,宋材则是前些年才告老还乡。他二人一死,倒是对鲁王党的一次打击。这二人曾经年轻时,在鲁王党中替鲁王也是干了不少事。要说与二人有关的灭门案,就不得不说到他二人起家的机缘了。”

张恬身为宰相,更是帝派的核心人物、代表,其在官场上的作为必然与跟秦王党较劲是分不开的,哪怕是一些日常的家国之事,其中也必定会掺杂权力之争。

比如一个地方出现了洪灾,朝廷要派钦差大臣去组织治洪,那么这个钦差大臣选谁?这个钦差大臣如果是敌对势力的人,那是否要再想办法去限制他的权力、避免其因为治洪而过分集中权力?如果他治洪有功,那怎么奖赏才能尽量不让敌对势力得到太多利益、从而避免造成势力失衡?一个官场,只要存在党派之争,那身处其中想要不受党派约束而治国理政,那是不现实的,你不去招惹党派,他们也会来挤榨你的利用价值,令你不得安生。所以才说党派之争,是极度浪费政治资源的,所以才被历朝历代所禁止。

张显生是张恬之子,对于敌对党的重要成员有着基本的了解,那是十分正常的事。

“大掌事、大将军有所不知,其实这二人,以及鲁王党中的很多人,都非科举出身,而是因四十年前的平淮侯案,得以起家为官的。”

“平淮侯案?那又是什么?”洛凉庭疑问,原本猎影者案就够复杂了,这怎么还牵扯到什么平淮侯案了?

见洛凉庭问,张显生转过身,在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册卷宗,打开递给洛凉庭,然后说:“平淮侯案,那可是我朝有史以来的第一大冤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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