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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梨花雨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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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梨花雨落

玉幼清昏昏沉沉的意识渐渐变轻,她拼命想要冲破禁锢,忽觉眼前黑暗被驱散,光亮迎着她而来,她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

长久闭目的她只觉光芒刺目,只得再次闭上眼,然而她心中仍是以为自己还处于被卫寻带走的境地,很快的揉着眼睛适应,翻身坐起,便向外跑。

只是……她停下脚步,愣怔着环顾四周,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摆设,就连自己的箱子都好好的放在床边。

这是怎么回事?玉幼清站在原地,陷入一片混乱中。明明出门了,明明被玉府的人全城搜捕,明明去了猎场,明明莫名其妙被追杀……难道,这只是她的一场梦?那她的想象力也太过丰富了吧?而且那些事的真实感,也太强烈了。她反应慢半拍的伸手在自己前胸后背摸了摸,绷带确确实实缠绕在她身上,背上的伤已然不痛了。她又去撩裙子,腿上也都缠绕着绷带,大约是上了药后,怕药膏被衣裙拭去。

那这一切,就不是梦。难道是玉伯牙识破了卫寻,将自己救了出来?玉幼清慢慢退回到妆台前坐下,撑着仍有些沉重的脑袋,如果是这样,听雪拥蕊那两个丫头去哪儿了?她实在想不通整件事为何最后会发展成这样,干脆也不再去想,等下找人一问便知了。

玉幼清从箱子里翻出一套新的内衣,边换上边心痛自己豹纹的那套,恨恨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让他跪着给自己奉上来。她又换下身上的衣裙,换上背心短裤后,从衣柜里寻了一套新的衣服穿上。

她随意拢了拢披散的发,扎成一个低马尾,推开房门。她困惑的翘着嘴,小院里空空荡荡,院门紧闭着。玉慎儿的小院隔着花园,平日里惯常不闭门的,清晨时也常能瞧见院外花园里浇水修剪的人,她平日早起后也会在花园里跑步,在自己的小院里运动,今日怎的如此安静。

玉幼清肚子咕噜噜的响,便绕到西北角特意为她辟出来的小厨房找吃食,但明明是早膳时分,小厨房居然上了锁。玉幼清拨弄着门上的锁,心情很不好的耷拉着脑袋,一大早她院里的气氛太诡异了,她饿着肚子做着高抬腿的动作,想着去大厨房找吃的好了。

刚刚绕出花园,就遇见一个埋头扫地的奴才,她心中一喜,噘着的嘴顿时咧开,跑过去道:“早啊!”

那奴才心情郁闷,头也不抬,声音低低回:“没心情跟你打招呼,老爷称病不去早朝,正在前厅大发脾气,我刚刚还挨了打呢。”

“发脾气?”玉幼清转了转眼珠,莫不是跟她有关,说到底她昨日也确实闯了祸,这时候还是不要自己凑上前去的好,她默默转身,临走前不忘嘱咐那个奴才,“你帮我去厨房拿些点心送到我房里,千万别说见过我,也别说是帮我拿的,就说老爷要,谢谢啦!”言罢,转过身,左顾右盼的怕被人瞧见。

那奴才不屑地抬头,“你谁啊……小姐!”扫帚跌落在地,他一声惊呼竟破了音。

玉幼清急急转身,伸出食指挡在嘴唇前,示意他噤声,那奴才却像是见了鬼般一个跳起,大呼小叫着一窜不见了。

玉幼清无奈扶额,大清早自己院子一个人都没有也就算啦,连一个洒扫小厮看见自己都跟活见了鬼似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照着大家闺秀来的没错啊。算了,反正玉伯牙肯定知道自己醒了,大大方方先去厨房寻些吃食填填肚子,这么想着,她抬脚朝着厨房去。

走了半路,却见听雪急急从前院方向来,瞧见她,平日里步子都不敢跨大的小丫头,竟生生疾奔而来,“小姐醒了?怎么不好生躺着,奴婢未能随侍在侧,请小姐赎罪,这便回吧。”语气关切,神色动作却有些急躁。

玉幼清被听雪半推半拉着往回走,一把挣脱她站定,莫名看着她。

听雪意识到逾矩,目光急切的跺着脚,一双手想拉却又不知该往哪儿放。

玉幼清诧异瞧她,问:“怎么了?”

随即她瞧见远远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她近视,起床急没戴隐形,虽瞧不清那人是谁,但靠猜也能猜出定是玉伯牙。她无所谓的叹了口气,这丫头是“尽忠职守”来了,玉伯牙是“兴师问罪”来了。

玉幼清理理衣裙,不退反迎,向着玉伯牙来的方向迎上前去,身姿笔直,行路款款轻缓莲步,优雅似微微起雾的远山,拢在一片金光之中,夺目而不刺眼。

相反于来人的气急、匆匆,玉幼清气定神闲的隔着三丈距离站定,遥遥对着玉伯牙行礼,轻轻唤:“父亲。”自皇帝下诏联姻,玉府上下各处来的眼线无数,她经过叮嘱,不得露出破绽。

玉伯牙的怒气顿时被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自己个儿在一群人中间扭捏了半晌,最终怒气冲冲挥袖,“禁足!禁足!听雪,看好小姐!她若再踏出房门一步,我把你扔到黑市去!”玉伯牙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盯着垂头微笑的玉幼清,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准备朝服轿辇,我要入宫!”

杂乱的脚步声远远去了,玉幼清这才抬起头来瞧着空气中乱扬的尘土,唇角一抹似笑非笑。

“小姐……”听雪上前,“请”的姿势不容置喙。

玉幼清瞥了她一眼,径自往小院儿去,走了几步又停住,吩咐了声,“我饿了,想吃鸡丝粥。”

“是,小姐。”听雪嘴上应着,脚步却不动。

玉幼清瞧着心烦,故意催促:“还不去?”她忽然想起什么,试探性的道:“这次没那么好运,你们里应外合,我跑不掉。”

听雪身子一颤,犹豫着终究福身,离开。

玉幼清眯眼瞧着听雪的背影,究竟什么是真相?什么又是欺骗?

晌午时分,玉幼清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棋盘。玉伯牙又指了个陌生丫头来,听雪便一步不离的跟在她身侧,任何事皆由那丫头去做,玉幼清也确然不想再出门,只是窝在这么个小房间里,虽然暂时远离了大人物之间的波谲云诡,但是真的很烦闷啊!

她忽然想起箱子里似乎带着一些卡牌,立时来了兴致,从箱子夹层里寻了几幅不同类游戏卡牌,抬手招呼那个立在房门外的陌生小丫头,小丫头却似充耳不闻。她干脆走上前去拉她,谁知那丫头碰着她手如避蛇蝎般夸张的几步跳到台阶下,慌张的口不择言道:“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小姐饶命!饶命!”

玉幼清苦笑道:“什么呀,游戏缺人我找你一起而已,犯得着什么死啊命的……”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正想步下台阶去问个清楚,听雪已跟上来虚虚将她拦住。

与此同时,院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妇人,拎着那哭得泪花闪闪讨饶命的丫头的耳朵,边往外拖边斥责:“主子面前,说什么胡话?”

那妇人将小丫头拎到院墙外,大声斥责了几句,玉幼清在院内听得清清楚楚,却瞧不见,她默默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一直若有所思,默不作声。外头斥责声停了,妇人又转进院来,向着玉幼清行礼,恭敬却又有几分言外之意的道:“小姐,下人不懂分寸,莫要气恼。”

“这是吴嬷嬷。”听雪小声提醒。玉幼清默然看着这个和其他嬷嬷分外不同的妇人,即便看着年过五十依旧端庄大方,没有明知她不是真主的轻蔑轻慢,言语动作里又生出些亲近,这让她平白更觉异样。见她抬起头来,玉幼清立即绽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大咧咧跑下去,亲热的挽住吴嬷嬷的手,道:“正好正好,加上听雪,正好凑一桌玩游戏。”

吴嬷嬷明显心生不妥,几番推辞下终是没有陪着玉幼清胡闹,卡牌玩不成,玉幼清又吵吵嚷嚷着要古琴要画师,端来古琴也不弹,请来画师却拿了笔在画师脸上乱涂,一会儿嫌地不够干净一会儿又嫌外头虫鸣声太闹,折腾了一下午没有消停,晚膳时分草草吃了几口,便嚷嚷着困了要睡觉,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吴嬷嬷和听雪不敢离开,守在门外。

“小姐平日里行事也如此?”吴嬷嬷问。

“是,只是今日格外……”听雪尴尬答。

房内,玉幼清偷偷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听雪和嬷嬷交谈声音低,隐隐约约听清些许字,只是猜不到在说些什么,左不过是论些她的话。她轻轻叹息,瞧着天光犹亮,思忖着入夜后该往何处去寻,有些事,她必须亲自证实。

春寒料峭,子夜里仍未停下的风呜呜刮过屋檐,廊下铃声清脆,掩了些微细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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