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要钱 (第2/2页)

舒信月猝不及防又被点名，正堂上所有的目光齐聚在她身上，她沉思几秒，抿唇轻言：“其二，陈婶子你的哭声不对，虽然哭得大声，眼眶肿红，但没有悲切之意。”

她硬着头皮继续她观察到的小细节，原谅她其实是个差生：“陈婶子，你既然说你出去购用膳食，可有人作证？”

陈秀芳死死咬着牙，红着眼：“没有，我从哪里找那些过往的卖菜小贩，岂不是故意为难我？”

“民女不服气大人的判断，分明是为了包庇舒信月和王屠户，”陈秀芳一顿，抹了一把泪：“民女不求真相了，只求各位官老爷放我一个寡妇一条生路，没有丈夫没有女儿，现在还被冤枉，我不告了，还不成吗？”

舒信月心知没那么简单，果然王潜决计不会轻易让陈婶子走，他冷冷挥手发号施令：“将三人关入牢里，听候发落。”

王屠户大呼冤枉，被衙吏堵住了嘴。

范鹏看着堂中的四人，一时犯了迷糊，竟出言问道：“哪三人？”

“舒信月需要关……”他的话被王潜飞来的眼刀卡在喉咙，硬生生咽了下去，这年头当官真不容易，他唤了几个衙吏将三人一一带下去。

堂上一时只剩下了舒信月和王潜两人，舒信月撩了撩眼皮，凑近王潜，小脸期待：“大人，你怎么知道是陈秀芳杀了自己的女儿。”

他嗤了一声，瞧了瞧舒信月亮晶晶的眸子，给她解答：“如你所说，哭不哀则惧，她在怕什么就是她的破绽。”

舒信月点点头，似懂非懂，王潜又问道：“哪那道青椒炒松菌，你做的？”

“对啊，大人觉得好吃吗？”

他也没说好不好吃，就是表情变幻了会儿，一甩袍子轻笑着往前唤她跟上来。

舒信月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出了县衙，走在平铺着青石板砖的地面上，王潜叫她带路去东巷，两人一前一后，稍稍隔了些许距离。

更何况，舒信月推着一个木推车，速度自然慢，王潜蹙眉，往路边随手抓了个苦力，塞钱，指着舒信月的推车。

“你去帮忙推推车，跟着我们走去东巷。”

“好勒。”苦力工接过木推车，推得可欢快，一段路就赚了一块银裸子。

舒信月感慨：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不一会儿，

东巷巷子里，舒信月带着王潜到了屋子门口，开锁将推车推到院子里，她喘了一口气，踱步到王潜面前，指着对面的门说。

“大人，那就是王屠户的家。”

“看到了，本官没瞎，那么多血水，想看不见也难。”王潜默默踱步过去，语气淡淡。

舒信月讪讪，王潜蹲下来仔细查看着，背脊挺阔，她视线微不可察打量着巡抚大人的好身段，嫣红的唇抿紧。

“你很闲？回去干自己的事，本官不需要你陪。”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话语一如既往地锋利。

好，好吧。

舒信月没关门，进去打算做些甜点，她还没用午膳呢，进到小厨房里，只剩下一些面粉，和剩下的一些牛肉，就简单做个椒盐肉饼吧。

她洗净手开始和面，用手揉匀，静置五分钟，继续反复揉搓至光滑细腻，混入猪油，芝麻，花椒粉，糖粉等等。

舒信月接着准备馅料，将肉切成小块，加入蒜末，葱花，爽口的黄瓜丝，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圆片，将馅料填进去，收紧拢圆。

醒发片刻后，架锅小心将饼放下去油炸，两面炸至金黄洒上些芝麻，捞出来放在盘中。

炸饼香气一阵阵飘出，舒信月堪堪收拾和灶台，那位刚刚才婉拒她的巡抚大人，大步踏进屋来。他目光下垂清冷地瞧着金黄的椒盐肉饼，理直气壮开口。

“舒信月，本官买你的饼，多少钱？”

“二十两够嘛？”

舒信月默不作声，王潜继续往上加钱。

“三十两。”

舒信月终于弱弱举起小手插话：“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不要钱。”

“我请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