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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人间逢龙戮魔录 > 第八章 宫中来客

第八章 宫中来客 (第2/2页)

李信怡靠在白音音怀里,突然听到一个带着愠怒的熟悉声音:“凡人!你能不能别哭了!”

是那条小白龙。他不是留在宫中了吗?李信怡一惊,连哭都忘记了。她抬起头,刚好对上两只琉璃珠子一样圆滚滚的龙眼。她定睛一看,龙把尾巴缠在床柱上,头伸过来对她怒目而视,眼睛下还有水痕。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白音音,在抬头的一瞬间突然想到这龙应当和之前一样、是整了个只有她能看见他的法术。她刚想把头重新低下来,就听见了头顶白音音拼命抑制着的惊叫声。

完了。她想。

于是乎事态就演变成了现在这般,小白龙像条绫带一样挂在床柱上愤怒地看她,一向怕蛇的白音音则躲在她身后,任凭她怎样解释这是条龙不是条蛇都不肯出来。

“大仙,您不是要留在宫中吗?”李信怡苦大仇深地问道。

“这不是怕你被打死吗?”小白龙的嘴臭也不知在哪里学成,毫无神仙的风度。

“好好好好,”李信怡忙应,“现在您看到了,我还没死,您快回宫去吧!”她说完,转头去安慰受惊的白音音。

小白龙怒目圆睁道:“你为了这个女人,要赶我走?”

“绝对不是,这还不是为了您着想。”李信怡心中苦不堪言,只得辩解道。

“咦,大仙,您这是哭了吗?”她下意识地伸手,竟不知死活地想去碰小白龙眼角那颗溜圆的水珠。

小白龙一爪子拍开她:“放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用了什么妖术,所以你一哭,我也就得跟着你哭?”

李信怡满脸疑惑:“大仙,您得讲道理。如您所说,我就是个愚蠢粗浅的凡人,哪里会什么妖术?”

小白龙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李信怡突然话锋一转:“那······若大仙刚刚一直在这,我刚刚换药时岂不是大仙也在?”

小白龙斜她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李信怡满脸愤怒地将一个枕头砸过来了。

小白龙用爪子把枕头拍掉,看见李信怡扭过头去不想再理会自己,气焰忽地弱下来,小声嗫嚅道:“非礼勿视,我自是避开了······”

“无妨无妨,”灭了他的嚣张,李信怡开心得很,“未避也无碍,依大仙方才的话,大仙倒指不定同小人有什么前世情缘,我便也不同大仙计较了。”

她本是惯常的调侃,听到小白龙耳里,却觉得她是在挖苦讽刺自己。

“油嘴滑舌。”他瞪她一眼,从床柱上飞身起来、盘到房梁上去了。

那边徐谓回到相府,迎面撞上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徐献。

这相府不似将军府,上上下下总共也就两个夫人、四个孩子和十来个小厮婢女;徐丞相的结发之妻、也便是徐谓和徐谓胞姐的亲生娘亲还在世、徐丞相还是御史时,他便娶了户部尚书家的女儿做妾,生了儿子徐献和女儿徐宝荣。徐谓的娘因病逝世后,这位夫人便被扶了正。后来徐丞相又陆陆续续纳了五六个小妾,生了约是七八个徐谓连认都认不全的子女。最小一个年前刚出生,是个哥儿,自出生来一直住在东边偏院,徐谓连见都未见过。

而徐丞相这后来生的数十个子女中,与徐谓最不对付的便是这徐家现任大夫人的小儿子徐献。徐献书读得好,又听长辈话,和整日花丛中游曳的徐谓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因受父亲重视、又有母亲娘家做支撑,这徐献自进朝堂,便是一帆风顺、官路亨通。于是他便又多了揶揄挖苦徐谓的资本,每每见了必要刺他几句。

徐谓此刻见他,心中叫苦连天,暗骂一声冤家路窄,低着头装作未看见他,心中祷告着想让徐献知趣些、此次便放过自己。未成想,擦肩而过时,徐献还是将他叫住了。

“大哥不是正整日溺于温柔乡,怎突然舍得回来了?”他的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带了些阴阳怪气,听上去懒洋洋的。

徐谓自是没什么心情理会他,默不作声地想走开去。

“大哥为何不说话?”徐献伸手勾住他的广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徐谓头痛。这个弟弟生来便身子不好,长得瘦削,又文弱白净,徐谓每每同他争得面红耳赤、将吵不吵之时,都会有些欺负弱者的负罪之感。久而久之,他便也放任他去,不同他计较了。

他想把袖子拽回来,徐献却拉得更紧:“大哥为何不说话,是看不起我?”

见徐谓还不说话,他吁了一口气,带了些幸灾乐祸地讲:“今日李家之事我已听说了。大哥急匆匆回来,是想去找父亲,同李家划清界限吗?”

“毕竟爹之前可同娘说了,要哥哥和李家小将军订亲。只是弟弟瞅着,哥哥一门心思想娶的,是醉春阁那个烟花女子。如今李家出了这档子事,哥哥现在去找爹,爹说不定倒会改变主意了。”

他说着放开他的袖子:“要不弟弟陪哥哥过去好了。”

徐谓扭过头来轻飘飘看他一眼,见他一脸不明真相的傲慢和嘲讽,心里冷笑。

“徐宝元,”他唤徐献的字,“你真以为,若皇上要对付李家,我徐家脱得了干系?”

“不然呢?”徐献笑,仍是一副不明事态的模样。

“李家只是开始,大哥言尽于此。”徐谓高深莫测地笑了,“还有,信怡是我的至交好友,从幼时至现在,从未变过;白姑娘是你未来的嫂子。你分清了,到时可别喊岔了。”

“呵,”徐献冷笑道:“哥唬谁呐?你同车骑将军是至交?整个上京都知道你们早闹翻了。至于那个烟花女子,爹娘绝不会让你娶她进丞相府,败坏徐家的门风。”

徐谓“啧”了两声:“走着瞧?”

徐献不置可否。

有个家丁急急从远处走来,看见徐谓,着急忙慌地小跑过来,也不顾及兄弟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朝着徐谓一拱手:“大公子,皇后娘娘派人来送东西,那人要见您,问您在何处。”

徐谓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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