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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 白马河众侠逢隐士 甘家堡童林喜收徒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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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童林接过这封书信观看,原来这个和尚是云南孤耳山铁善寺里面的小和尚。这座铁善寺是多年的古刹,先有的铁善寺,后有的少林寺,这座铁善寺当初老方丈上亚下然,人称水晶长老,武术闻於寰宇,掌中鹿角棒,天下皆知,门户又大,徒弟们各省皆有,堪称武术的大家。本庙是一个大长住庙,再者十方长住。又不能收徒弟,他有两个练武的师侄,一个叫济慈,一个叫济源,在庙内充当监寺,这两个人深得亚然僧的欢心,因此亚然和尚把自己平生的武术,传授他们两个人,这两个人名望这一大,未免收的徒弟就多,因此各方练武术的俱都投奔铁善寺,拜济慈、济源为师,学习各样的武术。其实徒弟多倒不要紧,也就当选择选择,济慈还好一点,惟有济源所教的徒弟,作甚么事的都有,占山的山贼也有,偷盗窃取的也有,简直的乱教匪人。亚然和尚一看,多年清静的庙场,被他们两个人闹的太不像样子啦,此时要管,又恐怕闹出来笑话,若要不管,实在看着下不去,老方丈实在无法,想了一个主意,自己把庙让於两个师侄,自己带着一个练武术的徒弟,名字叫法正,外号人称叫金面韦驮,退避在下院极乐禅林。老和尚把庙交与他二人,打算图一个清静,不管庙内是是非非,任凭他们两个人在庙内去糟,爱糟到甚么样子,糟到甚么样子。这个主意不是好吗?其实错就错在这一步位。这个庙原来是十方的长住,本不应当收徒弟,承继庙产,如今把庙给了两个师侄,那不就成了子孙院啦吗!虽然是两个徒侄不肖,究属是亚然和尚纵祸,紊乱清规,败毁佛经佛法,以致庙内结交匪人,设摆重阳会,暗藏十条绝户计,与童林、镇东侠为仇作对,多年的古刹,险些变作瓦砾之场,只皆因老方丈念之差而起,这是书中代言。

这封书信童林接过来观看,书皮上面写得是:呈侯童二位侠客勋启,下首一个珠红戳记,是铁善寺拜,后面的封口,童林把书信拆开,取出信笺,举目观看,上面写的是:久慕二公如仰瞻泰山北斗,太湖要镖孟恩等得回铁善寺,清水潭之役三寨得保馀生,实出二位侠客所赐,久闻童侠客兴一家武术,掌法特色,镇东侠剑术精奇,是小僧素所仰望,今特奉书,相请二公,於九月重阳日驾临敝刹,小僧得睹尊颜,畅叙一切,以慰终日渴想,若肯赏驾,早赐回函,盼望之至,专此奉上,草草不宣。主持济慈济源和南(出家僧人合掌问讯,名曰叫和南,不是和尚二字,千万不要误会)。童林将书信看毕,并不与和尚接谈,回头告拆店房的伙计,预备文房四宝伺候。伙计答应一声,出去工夫不大,将纸笔墨砚预备停妥,放在桌案之上,童林援笔伏肩,一挥而就,将回信写完,装在信封之内,封好了封口,然后将原书合在一处,向和尚说道:“未领教这位师傅上下”?和尚答言说道:“小僧上法下本,铁善寺庙内出家”。童林闻听,点头说道:“既然如是,有劳阁下,回去替我二人多多拜上方丈,你就说原书不敢领受,当面璧回,九月重阳必到,决不爽约,恕童林不送”。和尚伸手接过书信,含笑合掌告辞。在旁边镇东侠观看童林打发和尚去后,用目看着童林,老侠客是一语不发,皆因镇东侠知道童林的心意,只皆因铁善寺门人弟子与童林为仇作对,不过受小人的蛊惑,与童林争立门户的起见,此次书信相约重阳相会,明知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此次书信来到,童林决不能稍作迟钝,若要书信答迟,就把一世英名赴於东流。明知道童林想开了,先赴重阳会,后至八卦山,八卦山相离铁善寺不过五六十里,若要是重阳会两位和尚以礼貌相待,万事皆休,倘若是恃强无礼,不得已以武力相见,童林亮双钺与铁善寺决一死战,胜的了铁善寺,即或不另兴一家武术,也可天下传扬童海川之名,倘若是胜不了铁善寺的门人弟子,童林宁死在铁善寺,不死在八卦山,童林的心意早就被镇东侠看破。侯振远不阻拦童林赴会,老侠客心内的思想,与童林稍有一点差迟,童林不过是奉旨带罪捕盗,童林若要命丧铁善寺,日后有国家与他报仇,镇东侠是交友的性质,为友则生,为友则死,老侠客未出巢父林,就知道这一场混水与童林趟在一处,不过是为友尽义,这是镇东侠的思想。吼勒爷也看出他们两个人的情形来啦,只是从中不好答言,这里面心里难受。可就是于洞海于爷,为访童海川来到龙潭镇,赶上了破达摩堂,金银烂石岛九寨倾生,山中事毕,老侠客可以告辞回家,以度晚年,重阳会的请书又赶上啦,自己怎么能说告辞回家呢?一百零一岁的人心里头这一份的难过!真是酸辣苦甜咸甚么滋味全有。老人家坐在那儿低头不语,千揪银髯,侯振远明知道老人家心中难过,遂走至面前,口中说道:“老侠客,此次金银烂石岛这一场事叫老人家跟着分心受累,天幸事情完毕,如今我们欲赴重阳会,老人家偌大的年岁,就不必跟着我们远路的奔驰,请老人家早些个回家静养的为是”。于洞海将镇东侠的言语听完,明知道侯振远是反激自己,仰面看着镇东侠点头说道:“我曾应允童林拿不住二寇,我决不回冢,有甚么事我都得算着!你就不必往下多说啦,我是早就认了命啦”。贝勒爷闻听于老侠客之言,不由得要乐,又听于洞海向镇东侠说道:“重阳会我是一定前往,可有一件,赴会可都是咱们准去呢”?侯庭闻听,遂向老侠客说道:“既要是前往赴会,也无非就是你我三人前往,别人岂敢劳动哪”?于成闻言,点头说道,“这倒好,除去你我与童林之外,可就没有别的人啦”。侯振远一听老侠客之言,话内有话,急忙接着说道:“小弟一时愚见不明,老人家若有相当的主意,侯庭愿闻高论”。于爷将话听完,看了看童林,瞧着镇东侠,说道:“侯贤弟,既是你这么说,我倒有个主意,说出来不定是与不是,如若是不合乎情理,咱们是再改方针”。侯振远接着说道:“老人家请讲,我等愿闻”。于爷未曾开言,先用手向西一指,说道:“据我想此次重阳会,他们庙中必请天了的英雄,各路的豪杰,名目叫重阳会,这内中分明是与童林童贤弟争夺门户的起见。他既设摆重阳会,据我想他们决没安好心,他们既然是各处请人,可见得是以人多势众,到了九月重阳,就是咱们三位同前往,里面没有意外的变动便罢,若有了意外的变动,明显着你我弟兄势孤人单,再者说,也让他们弟兄看着咱们弟兄不好看,咱们三个人,好歹外面也称呼咱们是个侠客,真个的赴会,就是你我他吗?让人家看着咱们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在你我弟兄脸面上也不大甚么好看。我打算跟你们哥儿俩商议商议,先叫海川说,然后侯大弟你说,咱们也把得意的朋友,约上几十位。到了九月九那一天,没事便罢,无非请他们几位与咱们弟兄充充光棍,也叫铁善寺庙内的人看看,他们认得穿红的,咱们认得挂绿的,这些位朋友往那里一坐,也是你我弟兄的威风。真要是话不投机,当场武力相见,咱们是多一个朋友,多一面威风,多一位良友,多一条膀背,那时亮军刃帮助你我弟兄动手,也叫他们铁善寺知道咱们三位侠客的朋友,那一位也不好惹:真要是就是咱们三位前往赴会,可见得咱们妄称侠客,素日连一个朋友也没交下,岂不是叫他们小看咱们吗”?于洞海将这篇话将才说完,贝勒爷在旁边答言,口中说道:“于老侠客,说的话深谋远虑,这个主意想得很是,我是极端赞成,这可就应了那句话啦,食酒千日,不可一日而不醉,用兵千日,不可一日而不备”,总是防备为是,据我想就接着老侠客这个主意很好”。镇东侠闻听贝勒爷之言,说道:“贝勒爷有所不知,只皆因我累次劳动天下的英雄,各路的豪杰,此次重阳会分明是杀人的战场,侯庭再不忍又劳动良友,赴汤蹈火”,这句话未能说完,于成在旁边接着说道:“侯大弟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行侠作义,讲的是,自己原无事,只为他人忙,何况是良友,这也没有甚么说的,这么办,叫伙计预备文房四宝,咱们开个单子,咱们先把群雄的名字誊写下来”,镇东侠闻听,只得应允,吩咐伙计预备文房四宝,纸笔墨砚。于洞海将墨研浓,然后擎笔,把纸张铺好,看着童林,说道:“童贤弟,你把你的朋友说说,都是哪一位?先从你这儿写”。童爷微然含笑说道:“老人家,我的朋友不算你老人家,就是侯氏昆仲”。于爷闻听,心说:这倒得,他就是认得我们。遂带笑向童林说道:“童贤弟,休要取笑,你自己再想想,有几位良友”?童林接着说道:“我自从出世以来,所有的朋友,都是由我振远兄长他老人家介绍,那里有甚么朋友呢?我可想起两位来,我有一位亲师兄,是一位和尚,现在扬州钞关街龙泉寺主持,名字叫普照,外号人称长眉长老,铁臂禅师,还有一位也在钞关街玉顶九龙观,本观的观主,复姓司马,单字名空,外号人称昆仑道长,南侠客”,于爷接着说:“我就把他们二位全写上啦,还有准”?镇东侠在旁边答言,说道:“我想起两位来,扬州清水潭望潭庄二老,陶润陶少仙,神手东方朔,陶荣陶少峰,狸猫草上飞。还有我两位盟弟,一位常州的苗润田,一位瓜州的张子美,并有各镖局子的老师傅,镇南镖局,镇远镖局,镇海镖局,远东镖局,永发镖局”。这三位在一处一开这个单子,把单子开出来,于爷出的主意拿到外面刻字铺,预备红白帖,按住址开的是九月初旬在狐耳山下黑熊镇,镇南客栈杯茗相侯,明天就要印好,馀外另开手摺子,南北分路,好让他们去请人,把事情交派下去,这才大家休息。顶到晚晌,大家用完了晚饭,李英、孙亮进来,与三位侠客禀辞,明天由县内押着击寅、陆丰回云南府归案,贝勒爷无非问问他们的盘费,李英、孙亮只得回禀贝勒爷,盘费充足,不敢再为劳动,二人将话说完,这才告辞起身。暂且不表李英孙亮,单表的是长臂昆仑于爷,与群雄晚间计议如何赴会的宗旨。也就是大概淡了一谈,顶到晚间,各自安歇,一夜晚景无事。到第二天,外面伙计把红白套帖拿进来,交与于洞海,于老侠客这才吩咐把蝎虎子白亮,与王三虎叫进来,把两个单子与他们分开,拿着套帖,赶紧分头请人,告诉千万别误九月九日重阳大会,二人领命,镇东侠与他二人多带路费,分头请人去了,暂且不表。

单表贝勒爷与三位侠客带领众人,又住在店内休息一天,把店饭账算清,这才由店内大家起身。这一走在大道上,人可就多啦,贝勒爷与二位侠客,镇东侠的四位徒弟,侯二爷带着五个徒弟,连同司马良、夏九龄、孔秀春芳、牛儿小子一同由店内起身,顺着大路一走,行路人不差甚么都要看看。真是胖的真胖,瘦的真瘦,高高矮矮,丑丑俊俊,等等不一,说话那一省的口音都有。可是一样儿好,走在道路之上,可把个牛儿小子管住啦,要没有童林跟贝勒爷,就是牛儿小子大家谁也惹不起,这么一来,牛儿小子饿啦,也不敢嚷,渴了也不敢说,在路途之上,只好跟着走路。皆因童林捕盗的日限甚紧,大家不敢耽搁,只得在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往下赶路,非只一日。这日正往前行走,皆因大家贪赶路程,错过了住店,天气可就不早啦,已然掌灯时候,牛儿小子在后头跟着腹中饥饿,又不敢高声说话,贝勒爷肚中也觉着饿了,一看月亮还没有上来哪,此时贝勒爷可就与童林说道“海川,看着天可是不早了,但不知此处可有村庄镇店?咱们寻个宿头才好”。童林闻听贝勒爷之言,只得用手打着凉棚,向正西观看,就见正西的上面离着不远,黑暗暗,雾森森,看着好像庄村,遂向贝勒爷说道:“爷,您老人家观看前面好像村庄,莫若你我紧走几步,到镇店上找着店房,大家投宿”。贝勒爷听童林之言,只得迈步向前紧走。不大的工夫,贝勒爷带着众人来到东镇口,举目向镇店里观看,就见东西的街道,南北对面的买卖,铺户街道上,虽然是有人,倒是不多。皆因是乡村的景况,与大商埠又不同啦,一到了天晚,街面上人可就少啦,贝勒爷在头前走,往西寻找店房,直走到西村口,也没看见一家店房,只得又走到东村口,仍然还是没看见。其实这个村庄里有店,都在后街呢,贝勒爷他们那里知道呢?这是书中的代言。

贝勒爷此时站在东村口内,遂与干老侠客商议,口中说道:“老侠客,您看此处没有店房,咱们在何处投宿呢”?于爷闻听贝勒爷之言,用日观看在坐北向南有一家人家,看着房间不少,遂向贝勒爷说道:“此处虽没有店房,咱们可“在本地财主人家,借宿一宵,明天再行也不要紧,贝勒爷您想怎么样”?贝勒爷闻听,说道:“那么看,咱们到那里投宿去呢”?于爷向北面一指,说道:“此处大户人家必有闲着的房屋,咱们不如在此借宿,明天再行”。贝勒爷顺着于爷的手向北细看,原来坐北向南头一家,一片砖瓦房,正当中清水脊的门楼带门洞,两扇黑门红门心,上面写的字,看不真切,门口两块上马石,西边是四棵小槐树,俱都用砖圈出来的围子,围着这个房儿还是盖的挺齐整,底下是虎皮石的下截儿,上面是整砖到顶,灰砌灰勾,灰灌浆,靠着东边的栅栏门,大概是马号,靠着大门门洞西边,有一个后窗户,由里面射出来的灯光亮儿,大概许是门房儿,若要是在乡村里,有这么一所房,也就算是很讲究啦。贝勒爷向于老侠客说道:“咱们若要打算在这里投宿,可是那位前去叫门哪”?于爷带笑,向贝勒爷说道:“谁叫门那倒无有关系,就是咱们的人太多,他一看见这些个人,他就许不敢留宿”。贝勒爷闻听皱着眉说道:“那么怎么办呢”?于爷说道:“不要紧,我倒有个主意,叫侯二弟带着他们大家都在这槐树圈后面躲着,叫门投宿就是咱们四位,只要本家一留咱们在此投宿,那时众人跟着进去,也就没有甚么说的啦”。贝勒爷一听这个主意,也倒很好,回头跟二侠客把话说明,侯二爷带着众人够奔槐树圈后面躲避。这里于爷出主意,叫镇东侠上前叫门,镇东侠点头带领童林、于洞海、贝勒爷够奔大门的台阶,镇东侠上了台阶,用手叩门,口中说道:“里面有人没有”?连叫两三声,听里面有人答言,说道:“那一位”?侯振远在外面接着说道:“我们是行路之人,欲在贵宅讨一个方便”,又听里面说道:“您稍候一候”。镇东侠只好在外面等候。工夫不大,隔着门缝就见灯光亮儿一闪,里面有振关之声,“呼隆”一响,门分左右,镇东侠举目观看,就见门洞内放着一盏手提的纱灯,迎着门站着一人,看那样儿是家人的模样,年约四十馀岁,身穿蓝布褂,脚底下白袜青皂鞋,脸上带着忠厚的样子,向镇东侠说道:“方才那位叫门”?镇东侠接着答言:“方才是我惊动阁下,皆因我们是行路之人,错过了镇店,打算在贵府上借宿一宵,明天早行,望本宅主人方便方便”!对面之人带笑说道:“这个您可多要避屈,我是本宅的下人,我可不敢作主,您暂时在此避屈,容我禀明我家员外,再往里迎接”,侯振远闻听:“说道,那么着有劳贵管家通知一声,千万要美言”,管家道:“那么您在此等候一会”。说着话,人家把门关好,够奔里面去了,工夫不大,就听门内脚步声音,灯光亮仍然一闪,里面有人说道:“投宿的现在那里”?又听有人接着说道:“现在外面”。说话间就听门插棍一响,呼咙一声,门分左右,镇东侠举目向里面观看,就见由打里面方才那个人手提纱灯,后面还跟着两个从人,在后面的那一位,大概是本宅的员外,镇东侠举目观看,不由得暗中喝彩,此人好像貌,身量中等身材,高着一拳,生就得细腰扎背,双肩抱拢,猿臂蜂腰,外罩一件米色绸子长衫,内衬白绸子裤褂,足下白绫子袜子,青缎子云鞋,往脸上观看,年岁约有六旬开外,面若银盆,两道剑眉,一双虎目,神光饱满,准头丰隆,唇似涂珠,大耳有轮,白剪子股小辫,前面卸顶,颌下银髯飘洒胸前,不疏不密,根根见肉。看此人堂堂仪表,气度非凡,镇东侠暗含着喝彩:“好像貌”!镇东侠只顾观看本宅的员外。其实人家员外也看见他们四位啦,看见他们四位,也是不由得心中羡慕。本来镇东侠站在对面,英雄之中含着一番的儒雅,于洞海百岁有零的英雄,站在那里含笑可掬,贝勒爷何等的威仪,童海川精神百倍,怀抱英风,人家员外看着他们四位也是各有特色。镇东侠就听员外向外面说道:“方才是那位要投宿呢”?镇东侠含笑答言,说道:“员外,皆因我们贪赶了路程,越过了宿头,走到贵宝镇,意欲在贵府借宿一宵,明天早行,房资量价不敢缺少”员外闻听哑然面笑,口中说道:“足下说那罩话来?行路之人谁无一时不便,区区这一点小事,何必这样客气,请众位到里面吃茶”。说着话往后倒退,抱拳说道:“请众位都到里面休息”。这位员外只打算就是他们四位哪,没想到就这一声,请众位不要之紧,树圈后头一齐答言:“那么着咱到里面去休息去!”此时员外观看这帮人,甚么样式的都有,也不好不让他们进去,只得叫家人在头前引路,把群雄引进垂花门,来到大厅。贝勒爷看着倒不稀奇,惟有镇东侠往院内留神细看,一进垂花门左右两旁抄手的游廊,正当中的大厅,大厅头前的抱柱,上面挂着对联,皆因天黑,看不真切,门口挂着虾来须竹帘,屋中银烛辉煌。众人看见,家人起帘笼,众人来到大厅,原来这座大厅,是一座过厅,明三暗九,前出廊,后出厦,迎着面六扇围屏,上面俱都是名人画的花卉,当中一张圆桌,四周围的圈椅,西面摆列着书阁子,飞着各种的书柬,靠着东面的醉翁床,前槽窗棂下摆列着茶几杌凳,墙上挂着名人的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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