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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众仙来至 (第2/2页)

“偷兔子的贼,你别跑,你别跑!”银灵子一听这鬼哭鬼嚎,艴然站起,恨得直痒痒,不是清风明月还能是谁。

清风明月一至殿上,恍似不见众人,一看见闻人隐就嚷道:“偷兔子的贼,你还我兔子,还我葵灵,偷兔子的贼,偷葵灵的贼!”一时骂不绝口。闻人隐哪里肯受,与清风明月一道骂将起来,闹成一团。

殿上众人一阵错愕,银灵子气得袖子一拂,厉声道:“清风明月!”

清风明月一听到银灵子声音,愣在原地,环顾四周,知是一梦泽正殿,再一看殿上之人,吓得顿时伏在地上,连话都不会说了。

银灵子的脸黑得简直像锅底,戟指怒目道:“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蠢货给我丢到风雨崖去,生死无需报我!”清风明月听得此言,忙地磕头不住道:“弟子……弟子无意气着师父。弟子知错了,请师父饶恕。”

银灵子瞥见殿上葵灵,冷哼一声,瞪清风明月一眼,气得白眼一翻,坐了下去。

“清风明月无意之举,师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况且今日是观礼,莫唐突了人家。”

众人闻言,纷纷抬眼望去,只见来人白衣胜雪,手按碧萧,端的与众不同,身后少年更是朗朗如明月入怀,肃肃如山谷出兰。

少年大有昆仑兰仙之仪。

众人忍不住细看,只见那少年面生泪痣,又一双含情目。身上一件银红撒金莲的云绣服,束着二色金线宫带,腰间又一根五色丝绦,系一块雕兰美玉。头戴束发玲珑紫金冠,冠中留红带而出,飘于发间。观之,不能移目,有端然之美,冰雪之魂。

沈丹青大惊,执杯的手顿住,紧紧盯着温尹身旁的少年,连茶水晃出都不觉。不光沈丹青,他身后的昆仑弟子亦是如此。

银灵子闷闷,不看温尹,道:“都是你呀,日日护着他俩儿,才至言行无状,惹出事来!”说罢,从座中站起,向众人执礼道:“叫诸位笑话了。”

“师叔祖。”陆机提醒道。沈丹青回过神,惭愧道:“沈某失礼了。”银灵子看向华莲,又看沈丹青道:“沈先生与华公子认识?”

“华公子?”沈丹青问道,转而望华莲。

华莲望向沈丹青,知道他是此次来听道的仙长,向沈丹青行礼道:“晚辈华莲拜见沈先生。”

“你叫华莲?”沈丹青又问道。华莲抬头,回答道:“不敢欺瞒沈先生。”

沈丹青听言,又观华莲,道:“是沈某错认了,还望小仙友莫要怪罪。”华莲含笑道:“沈先生客气了。”

沈丹青好似被那笑容扎了一下,若有所失地坐下喃喃道:“不是他。他,没有这样明朗的笑容。”

银灵子见状,笑道:“沈先生不必在意,错认人也是难免的。”说罢,与众人饮茶,各自归了座。

不久,有弟子来道:“兰陵锦官城的裴先生到了。”银灵子听罢,下了座。对于兰陵锦官城,银灵子很不屑,一方仙门千余载,竟躲在一城之地享人间富贵,此次还皮糙肉厚地来白杏峰听道,当真是厚颜无耻,无可救药。可耐何,此次是清净祖师相邀的,他再万般不愿,也不能失了礼数。

你看那兰陵弟子,个个锦衣如恍,身被绮绣,戴朱缨宝冠,腰白玉之佩,衣绣牡丹,系容臭,哪里是听道的,分明是一堆金孔雀进了一梦泽,败坏他门风。

银灵子忍上前道:“裴老先生劳顿,请上座。”裴老先生一听,白眉一抖,手杖撞地,哼一声道:“裴某人哪里老了,银灵子你莫得浑说!”说罢将头一扭,不发一言。银灵子气得将头偏了去,袖子一抖,不言不语。好在一个顺眼的裴家弟子,上前道:“银先生莫要添气,阿翁他上了年纪,请先生恕罪。”哪里知道这弟子一说完,老先生开了口:“阿旭,你也胡说。”只见那青年拉过裴老先生,不知又说什么,倒是那老先生道:“阿旭,你又说什么,阿翁听不到啦。”

银灵子听罢,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袖一挥,道:“自个儿坐罢,银灵子失陪了。”

“自己坐就自己坐呗!兰陵锦官城也不知哪里开罪了银先生,银先生的脸面一点都不好看!”一个少年‘毕恭毕敬’道。

“我要回锦官城,银先生不欢迎我……”又一个少年摇头长叹气,无比沮丧道。话虽如此,可那少年早自己斟了茶,喝上了。

银灵子被说中心事,老脸一红,尴尬道:“先前置了些闲气,牵累各位了,请入座吧。”

裴公旭闻言,看向兰陵弟子。当下,兰陵弟子躬身道:“银先生海涵。”

银灵子“恩”了一声,不再多言。

须臾,裴公旭道:“这是兰陵锦官城的谢礼,谢银先生相邀,不弃我一介之城。”说罢命人将谢礼抬来,众人看去,见是金花百朵、女儿酒百瓶、金丹百粒、异宝明珠、云锦鲛纱等物。

温尹和沈丹青若有所思,善台真人,明宝真人,英华真人,重阳真人,韦莲真人不由轻皱眉,银灵子一语不发,半晌道:“受领了。”众人相互行礼各自归座。

不一时,又有弟子至,道:“颖川寄庐的纪长公子到了。”

这位纪长公子,名野字云卿,在百家仙门中是极有声名的。颖川诸人这般评价这位纪长公子:

颖川有公子,气盖苍梧云。

我辈三生幸,得此公子游。

银灵子闻言,从座中站起,一整衣袍,道:“请纪长公子。”

须臾,只见门外进得一人,银簪黛绿之袍,剑眉星目,含笑处如山涧清泉,温雅照人。其身后跟着几位弟子,俱着一类衣饰,只是颜色浅淡些。

银灵子执礼道:“纪长公子乃稀客,请!”纪长公子还礼道:“银先生客气了。”

华莲一见纪长公子,心中奇怪,观其样貌,分明与玉蓬真君一般,心道:“玉蓬真君怎会来此?许是他错认了。”可一听声音,心中又想:“怎么连声音也如此像?”正自闷闷,只听纪长公子笑道:“华莲这是连师父都不认了?”华莲愣住,走上前问道:“你真是玉蓬真君?”纪长公子微笑点头。华莲犹不信,只听纪长公子道:“我本家姓纪,华莲日后可唤我纪师父。”

仙道渺茫,所求者甚多,二十六岁就肉身成圣,实是难得,却做了天官,也是可惜。

银灵子不由涨红了脸,一想到自己,自幼修持,四十六岁才得此真身,而眼前的这位年纪轻轻就已成圣,不由有些丧气。可心底又不甘,他才不认,什么各有机缘,不得勉强!他,银灵子,偏要勉强!再说,他已成天宫仙官,说到底还是不如他的。一想到这,银灵子又重拾了精神,挺直了腰板。

华莲见了熟人,很是高兴,同玉蓬真君一起入了座。清风明月没去过天宫,悄悄问道:“纪仙长,天宫好玩吗?”玉蓬真君含笑道:“小仙友若不知,可问华莲。”说罢,自己饮了茶。

哪里知道这一句,竟引得殿上众仙门的小仙友看过来,倒不是这些小仙友对‘仙官’如何,而是天宫他们从未去过。

其实众仙门早与天宫疏了。仙臣,是他们不愿做的。

“华莲,你怎么了,天宫不好玩吗?”明月道。

华莲回过神,不知如何作答。

天宫好玩吗?在天宫时,他见过太白将自己醉在茶花树下的模样,也见过天宫的凄风苦雨,云霞万丈、无限光明还有天宫里仙人们的闭门长眠。

它的清寂和那人的落寞藏都藏不住。

实在不知天宫是好还是不好。

玉蓬真君见华莲想得慎重,像遇了什么难事,不觉好笑:“真耿直啊!”莞尔执起面前茶水,拂袖站起。此时对面的沈丹青亦执杯站起,两方打了照面,心照不宣地向此间主人敬茶。银灵子,善台真人,明宝真人,英华真人,重阳真人,韦莲真人,温尹执了面前茶水回敬,一时间殿上众人都跟着沈丹青,玉蓬真君敬茶,谁都不记得那个关于天宫好玩与否的问题了。

殿中檀香霭霭,一室静谧,玉罄声响,悠远绵长。轻风吹来,殿上众人衣袂轻动,朦朦胧胧,仿佛梦中画卷。

翠竹上有水滴落,惊着了竹花上的蝶儿,……才明白一梦泽,殿中人,此间事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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