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2/2页)

沈湘月站在复清的旁边，同样是一脸凝重地看着他。大殿的中间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身后还跟着十余位侍从似的人，身上都统一穿着绣着鲨鱼的青色长袍。顾西洲想，为首的中年男人大概就是巨鲨帮的帮主了。

男人看见顾西洲走进来，布满血丝的双眼顿时恶狠狠地将目光锁在他身上，像是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他身后的一个侍从立刻指着顾西洲道：“就是他，那天带着少帮主跑到没人的地方，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最后还威胁说要少帮主小心他的命！”

为首的男人“锵”地一声抽出自己的刀，对着复清道：“你还有何话好说！都是你们武当管教不严，害了我儿的性命。今天我就要杀了这个畜生，替我儿报仇，也算是替你们武当除了这个祸害。”

“聂开帮主且慢。”沈湘月道，“事情的原委如今还不清楚。西洲不过是个练武还不到一年的孩子，如何能够越过贵帮的重重保护，在卧室里杀害聂少帮主。还请给他个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也免得让真正的凶手就此逍遥法外。”

沈湘月说完，又对着顾西洲道：“西洲，你把那天你和聂祥少帮主之间发生的事情重新讲一遍。”

顾西洲听他们的这几句话，也大概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扣在自己的头上，因此十分谨慎地开口，尽量不给人留下话柄。

“当时聂公子让我给他带路，我正好有急事赶着要去做便没有答应，也因此和他起了点小冲突。后来聂公子不依不饶地拉着我不肯让我走，我便想随便给他指一条错路，给他点教训。没想到聂公子后来发现了，也就转身离开了。期间，我最多也就是推了他两下，但也是因为他先动手推我的。我绝对没有动手打他，更没有想过要杀了他。不过是一点小冲突，我犯不上这样做。”

“你胡说。”聂开身后的那个侍从正是那天跟着聂祥的那三个人之一，只听他道，“你当时还威胁我们少帮主，说如果他把遇见你的事告诉别人，你就要杀了他。”

“你才是胡说八道，我绝对没有这样说。”顾西洲道，“我怎么会蠢到说这样的话。我说了这样的话能威胁到谁？聂少帮主真的会信吗？”

“那是因为你的武功很高……”

“我才刚刚练武不到一年，在场的武当前辈都可以替我作证。我的武功能高到哪里去？你们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西洲沉声道。他“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上，对着复清道：“还请掌门与各位长老明鉴。”

“聂帮主，虽然有些冒犯，”沈湘月道，“不知道能否去看一下聂少帮主的遗体呢？”

“还有什么可看的！”聂开怒道，“难道你们宁肯相信这小子的一面之词，也不肯相信我的话吗？”

“你为什么连查清楚真相都不肯，就敢下如此定论，难道是有什么一定要杀我师弟的理由吗？”林吹棠气愤道。

“你！”

“吹棠，不许胡说。”复清劝阻了林吹棠，然后对着沈湘月点了点头。后者会意，走到聂开的面前，行了个礼道：“聂帮主还请给我们这个机会，查清真凶为聂少帮主报仇为上。”

聂开瞪了他一会儿，还是妥协了地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人出列带着沈湘月离开了。

聂祥是在武当大比期间出的事情，所以尸体现在就在后山的厢房内。沈湘月去看了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

沈湘月道：“聂少帮主是在聂帮主的房间里，被人一剑刺入心脏而死的，手法相当老练狠辣。据当时在场的人称，屋子里的房门是反锁的，杀手则是从上方撞破屋顶轻功离开的。门口的侍卫见状立刻撞开了房门，结果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一时间还以为是进了贼。”

“这些事有什么好再提的！我儿行走江湖，从来与人为善，除了这个小畜生以外并无仇家。只有他才有可能下这样的毒手！”聂开道。

顾西洲突然觉得“知子莫若父”这句话，还挺没道理的。

沈湘月继续道：“并不是这样的。那杀手虽然把屋子翻了个遍，但是贵重的东西却并没有丢失。如果所料无误的话，那人应该是冲着贵帮的秘籍来的，聂少帮主的死……恐怕是误杀。帮主如果不信，可以查一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另外，聂少帮主的伤口出血并不多，一剑致死，说明那人剑术很高，下手极快。从屋顶飞出去，几下便不见了身影，说明轻功也不错，应该是个惯犯了。因此……”

沈湘月看向聂开身后的那群人，道：“请那天在场，看见那个杀手离开的几位看一下我这位师侄的身形，与那位杀手是否一致？”

他的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窸窣低语声，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了一阵，一个侍从走到聂开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帮主，那凶手的身形，好像是比这孩子要高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