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慕苍鸾的决断 (第2/2页)

“慕小姐真是做了个好决断，若是日后慕小姐修仙有成，让你的爹娘也得仙泽庇佑，长寿永年也未尝不可。”秦开对慕苍鸾表现的决断十分满意，心中却多了一缕可惜。

“既然如此，我二人便不多打扰了，三日后我宗门会派人来接慕小姐入宗。慕家主，慕小姐，就此告辞了。”秦开起身抱剑，也不客气，径直和王三大步走了。

“不送。”慕飞鹏心情糟糕，言语也不委婉了。

“爹，我先回房了。”慕苍鸾又径直走了，她怕多待一刻，自己便会动情心痛。

慕飞鹏坐立良久，拂袖一挥，往与秦姬的房间去了。

慕飞鹏一脸伤感愤懑与秦姬说完了刚发生的事，秦姬也是伤感不断。

“终究还是外人，没有至亲血缘，留不住。”慕飞鹏愤愤念叨了一句。

秦姬上前安慰，“慕哥，你别这么说。我们一直把鸾鸾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宠爱，与小白并无两异，只是鸾鸾这孩子终究是被我们害了，若是当时不同意她随那老道人去修行，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是我们害了她，当时怎么就糊里糊涂放她跟那老道人走了。如今偏执于虚无缥缈的求仙之道，隔绝双亲，让我这心痛。”慕飞鹏长叹。

“事已至此，已于事无补，只希望鸾鸾有一天能够想明白，回到我们身边，也许我们还能苟延迟暮几年时光可以宠爱她。”秦姬一念至人的生老病死，心中更多了几分冰凉。

两人的话被慕小白听全了去，心中有些愤懑往慕苍鸾房间的方向去了。他要去问个明白，为什么慕苍鸾会变成这样？

慕苍鸾的房门被大力推开，只听见“哐当”的碰撞声。

慕小白气冲冲地跳了进去，只见慕苍鸾正在对镜梳理长发。

“怎么了，怒气冲冲的。”慕苍鸾头也不回地问道，她知道是自己以前宠爱的弟弟进来了，除了他没人敢这么掀她的房门。

“姐姐为何一定要去金胎宗修行？”慕小白质问着慕苍鸾。

“其实去哪个宗门修行不重要，只是恰好金胎宗找上门，我便答应了。重要的是我早已决定踏入修仙一途，从未动摇过。”慕苍鸾用手理着一小缕秀发，似是漫不经心。

慕小白一想起爹娘那伤感的模样，忍不住大声问道：“姐姐有考虑过爹和娘的感受吗？爹娘只希望你陪在他们身边，姐姐这一离去，娘该有多伤心？还有我......”

想到如此陌生的慕苍鸾，又想到曾经的姐姐是那般疼他宠爱他，他便心中难受无比，声音哽咽，眼睛红了，有些水珠儿在眼中打转。他不过也是个十二岁的少年，纵使平时顽劣一些，但对慕苍鸾的依赖和爱从未有本分减少。

“我舍不得姐姐！我希望姐姐永远在我身边，等我长大些便能保护姐姐了。”

听着少年这般倔强地呐喊，慕苍鸾似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心猛地颤了一下。她良久沉默，强压住心痛，长吸了一口气。

见着慕苍鸾有些动摇，慕小白低声央求道：“姐姐，可不可以不要离开，不要修仙，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慕小白听过许多修仙的残忍，争相斗法，明里暗斗，他怕姐姐此去无回。又怕这修仙一途，慕苍鸾斩断凡缘，彻底忘记了他，从此成为陌路人。

慕苍鸾没有搭话，良久，轻柔吐了一句，“小白，好久没给姐姐梳头了，快过来，让姐姐看看你生疏了没？”

慕苍鸾这般变化，慕小白以为她心软了，便眼角带泪笑着走了过去，接过了慕苍鸾手举起来的檀木梳，一下又一下轻轻地给慕苍鸾梳着头发。

慕小白没有说话，却是享受这个给慕苍鸾梳头发的过程，他记事起，慕苍鸾便教会了他给她梳头，他也很喜欢给她梳头，每天清晨天一亮便闯进慕苍鸾的房间给她梳头，那时给姐姐梳头便是一件每日必做的事，如今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姐姐那柔顺带着奇香好闻的秀发了。

时间过得好像很漫长又很短暂，慕小白像以前那般要用一条极为好看的发绳把精心梳理过的头发给她束着，却被慕苍鸾叫住了，“小白，不必扎起来了。就这样挺好的。”

慕小白有些不解，低声喃喃道：“可是，以前姐姐都要我把头发给......”

话没说完，慕苍鸾便淡淡开口,先前那股温柔消失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小白，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姐姐，你还是当年的小白。我知道你不想姐姐离开，爹和娘也舍不得，但姐姐决定好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

听着姐姐那决绝的话，慕小白眼睛还没消退更加红润了，低声念着“姐姐。”

“小白，姐姐此去。一别两宽，仙凡两隔，以后你我之间不再是姐弟，只是陌路人。照顾好爹娘，也照顾好自己。”

慕苍鸾那冰冷的言语好像冰封了慕小白炽热的心，他只觉得好冷，像是被冻僵了一样。

“你出去吧！姐姐有些累了。”慕苍鸾下了逐客令。

“姐姐，我......”慕小白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像雨下的时候往下落，他终究没有说出“恨”这个字，他恨不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好难过，好无能为力，像屋外跑去。

“小白，记住了。日后，遇事不决，只循本心。”

慕小白临门听见的话在他心中久久回荡，许久离去，这是他姐姐留给他最后的话。以后，再见也只是陌路人，陌路人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慕小白，少年的倔强在那一刻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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