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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养生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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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茵迎面而来,宽袍大袖随风飘动,幽黄灯笼光亮下的脸爬满皱纹,一双黑眸目光灼灼,透着沉稳睿智,神情步态惟妙惟肖。要不是他的冠带衣衫是苏子霁准备的,连他都会被骗过去,以为这就是一个耳顺之年的老者。

“文大夫。”苏子霁颔首为礼,轻声打招呼,起身把刚刚用石头削成的凳子让给文子茵。由于文子茵离开得久,他还在石凳四边潦草刻了几棵遒劲的竹子。

文子茵对这个称呼很满意,对这个石凳更满意,她早就站得不耐烦了,整整一下午。如果是给人消病解痛,她站三天三夜都没怨言,如果是毫无意义的干站,一个时辰都嫌多。

文子茵满意地坐下,投桃报李,递给苏子霁一个油纸袋:“苏贤侄,吃肉包吗?”

“谢谢文大夫。”苏子霁见袋中|共有三个热气腾腾的肉包,拿了一个,大咬一口。他斜倚在养生堂的白墙上大快朵颐,觉得这肉包远不如文子茵做的香,饥肠辘辘之下,勉强算能吃。

“不客气。”文子茵看他狼吞虎咽,略含歉意地笑了下,随手将纸袋搁在摊子上,挂好灯笼,整理招幡,摸着下巴沉思,要不要另写几个字。比如神医?包治百病?

生意不好,总得想点办法,哪怕是旁门左道。

苏子霁见文子茵没吃,蹙眉道:“文大夫,你不吃吗?”

文子茵又体贴递上肉包,道:“我吃过了。”

苏子霁微一挑眉,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不一起吃,文子茵忙主动解释:“肉包有油,我提前吃完好洗脸。”

苏子霁顿悟。文子茵怕油渍弄花易容。

文子茵还没想到拯救冷清生意的办法,养生堂的斑驳红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两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你推我搡,局促不安地走过来。他们穿着粗布长衫,身材细瘦,走路轻飘飘的。

一个少年脸涨得通红,一个少年抓耳挠腮,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一起转头看向文子茵与苏子霁,欲言又止。

文子茵本来单手支颚,单手随意叩着桌子,闲散地翘着二郎腿,这时便坐直摸胡子,温言道:“两位年轻人想看病?没关系,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说,老朽的医术真不是吹,绝对不比附城顶尖的大夫差,诊金也好说,优惠……”

“不是,爷爷!”穿黑衣的那个少年听他这段如鱼得水滑溜溜的话,瞠目结舌,打断道:“我们不是来看病的!”

蓝衣少年连连点头,表示说得好,继续说。

黑衣少年却突然三缄其口,咬住下唇,一脸为难。

文子茵没有说话,与苏子霁对视一眼,苏子霁马上两口吞掉包子,丢掉油纸,双手抱胸,走了过来。他和六师妹不想惹事,到附州后就把佩剑收进乾坤袋,减了凌厉之意,但也不会任人欺负。

蓝衣少年叹了口气,歉然道:“抱歉,爷爷,刚才我们堂主说,希望您能挪个地方,您在这里摆摊治病容易让百姓误会,以为您是堂内人。养生堂是广纳善缘多受捐助的地方,不能赚诊金,不能引起揣测与事端。”

文子茵哈哈大笑,站起来绕到摊子前,准备拍拍少年的肩膀,结果发现这两个少年个子都比她高,又觉得气馁,嗤笑道:“年轻人,我医术好得很,给百姓治病祛痛,他们以为我是养生堂的人,不得感激你们吗?有什么事端?应该只有好处吧!”

蓝衣少年满脸迟疑,不知道如何接话,求救的看同伴。

黑衣少年硬着头皮道:“爷爷,我们不敢沾光,请您务必挪个地方。”

文子茵的脸拉得老长,哼了一声,强硬道:“我不挪,你们待怎地?打砸骂?”说来说去,就是不信任“他”的医术。

苏子霁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这时候出来挡在“老人”前面,怒视少年们。汹涌的怒意,席卷过去,让少年们觉得极为压抑。

蓝衣少年连连摇手,急道:“不,不,不敢!”

黑衣少年面红耳赤,拉拉他的手:“我们回去吧,让堂主亲自出马。”

堂主正躲在开启的大门后面察言观色,见这两个宝贝笨嘴拙舌,三两句便铩羽而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跳了出来。

两个少年诧异不已:“堂主?”

堂主与两个逃难般逃回去的少年擦肩而过,先礼后兵:“老先生好。”

文子茵的眼神锋利如刀,带着冰冻三尺的寒意,直嗖嗖朝他射来,“好什么?你就是堂主?”

吓得堂主差点矢口否认:“我不……我是堂主。”说完又理直气壮起来,对啊,他是堂主,这是他的地盘,他还有好几个年轻力壮的下属,怕个毛?

堂主挺直腰杆:“老先生,您不能在这里摆摊。”

“谁规定的?”苏子霁反问,声音完全不像在神龙顶时那般温文尔雅,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文子茵倒是对苏子霁刮目相看了,装模作样的捋须点头,也道:“对,谁规定的?”

堂主本来想说他说的,后来一想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对,他没什么了不起的,又改口:“我……我们的父母官。”

苏子霁到底是老实人,不知道套话,马上就问:“父母官是谁?”

文子茵忧愁地揉了下眉心,眼神示意他别说了,苏子霁领悟过来,默默退到她身后。

堂主诧异道:“您,您不知道?知府白大人啊。”

外乡人?这一老一少说的是醇正的官话,不是附州口音,更不用怕。白大人在本地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文子茵咳嗽两声,虚张声势道:“我侄子刚从外地来,不知附州官员,不过,他也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他是修真,当然不是一般人家出身,也不算夸大其词。

这话堂主自然半信半疑,苏子霁确实俊逸非凡,而且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这位老人也是,明明衣饰不贵重,却有股道骨仙风的感觉。堂主又唯唯诺诺起来:“老先生,您要不随我进堂内去看看?”

这下轮到文子茵和苏子霁诧异了,异口同声:“看什么?”

堂主最擅长的事就是卖惨:“我们养生堂现下一共有十六个尚在吃奶的娃娃,还有八个不满三岁的幼童,四到六岁的孩子有七个,这么多张嘴嗷嗷待哺,实在难以支撑。老先生,您非要在我们这里摆摊,我自然不敢强逼您走。只是各位捐助过我们的善人,看到大门口有营生,以为我们有收入,就不捐银子了,我们可要喝西北风了。我不吃不要紧,那些孩子怎么办?”

他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哄了多少人的善款,至今未尝败绩。没有一个人看见孩子们渴望的眼神,能够不心软的。他再添油加醋几句,这些人就乖乖慷慨解囊了。

文子茵没去过养生堂,听完心中一动,很是好奇:“行吧,我去看看,苏贤侄,你守医摊。”

苏子霁是来照应文子茵的,不想和她分头行动,心道:这个小摊,又没有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守的?大师兄和二师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你,我怎么能失职。再说我没去过养生堂!

苏子霁摇摇头,不容置疑道:“医摊就放这,我也去。”

文子茵一愣:“???那我们的东西不见了怎么办?”

苏子霁立即祸水东引,道:“堂主,是你要我们进去的,我们东西不见了谁负责?”斜睨着倒霉的堂主,堂主瞪大眼睛。难道要他负责?

气得堂主差点嘴斜眼歪,当场变智障。

“阿涛!阿涛!”

蓝衣少年应声去而复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魏堂主,您有什么吩咐?”

魏堂主胸闷气短,没好气道:“阿涛,你好生照看这个摊子,我带老先生去堂内看孩子们,差了什么唯你是问。”

“是,堂主。”阿涛垂目应道,脸色有些麻木。灯笼幽暗的光照着他瘦削的侧脸,少年的轮廓清秀,目光躲闪,倒是令文子茵想起了某人。

文子茵和苏子霁有些震惊,这少年才跑了几步路啊,就喘成这样。看阿涛的气色,又不像身有隐疾的人,多半是体质差。文子茵暗中诊断一番,没有说出口。

文子茵素来不是多话之人,姐姐在送行时,劝她对人对事,不能仅凭头脑一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做事要迂回,说话要高明。

魏堂主将文子茵和苏子霁带进养生堂。进门就一栋十进的大屋,陈设简陋,第一个房间都有八个木制的婴儿床,铺着半旧的花床单,被子散成一坨。

床|上|有八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有的在吃手,有的哇哇大哭,有的好奇地看着他们,挥着嫩藕似的手臂和腿,讨喜得紧。

两个面色苍白的妇人照看着婴儿,忙来忙去,喂水换尿布,哄睡。

文子茵的视线扫过去,发现有一个男婴脸颊上有好几块红癍,像湿疹。孩子因为长癍不舒服,不停用手抓。一个妇人略有些不耐烦,看着魏堂主带着人进来,才不情不愿地把男婴抱起来,拨开乱抓的小手,一边抱着他摇晃,一边哄道:“小忠,不哭,不哭。”

文子茵疾步过来,蹙眉道:“不能这样摇!”虽然言语有指责之意,可怕吓着孩子,态度十分和气,语气十分轻柔。

妇人仍柳眉一拧,嘴角朝下拉,不以为然道:“老先生,我们一向是这样哄的,你看,小忠笑得多开心。”

小忠确实被妇人逗得转悲为喜,大笑起来:“咯咯咯咯……”

文子茵却在医书里看到猛摇婴儿不好,正准备说与妇人听,魏堂主便抢先斥责道:“孙嫂子,不得对贵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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