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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第4部天下无敌 第5章 认祖归宗 (第2/2页)

“小姐,这里有一个包裹,说是从西域送来的。”来的是小红,仅仅相隔一年多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梅映雪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原来里面是自己送给聂欢的白狐披风,还有一封书信,熟悉的笔迹。梅映雪连忙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写着“映雪吾爱!若见此信我或已不在人世……”梅映雪看到此处,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往后便倒,幸亏小红在一旁手疾眼快,连忙扶住高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宗万天看着手中的信,再看看梅映雪那苍白的脸色安慰道:“丫头,这是聂公子亲笔不错,不过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按前面他们传来的消息说‘出现了一个绝顶高手,打败了严无痕。’此人应该是聂公子无疑。按卢长老他们的实力,断无可能伤得了他。”

小红在一旁问道:“那是不是可能……聂公子他想……想要反悔?否则他为什么要小姐另寻他人?”

宗万天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隐情……丫头,你也不用着急!说不定过几天卢长老他们就有消息,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心云和秦落月站在聂欢面前既紧张、又兴奋。师傅闲来经常说起当年跟随三师伯和武林同道决战魔教,说到精彩之处连说带比划,把二人听得是热血沸腾,心里面对已故的三师伯充满了敬仰。今天面对三师伯的儿子,而且也是“英雄令”令主,怎么不教他们紧张兴奋。

聂欢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局促的表情心想:“我在他们这个年纪,还在王记卖豆腐。那时也没想到,今天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且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世,真可谓世事难料!”

聂欢说道:“辛苦两位师弟跑这么远来为我送饭,聂欢不胜感激!”

楚心云不善言辞,秦落月说道:“能为师兄送饭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两人仰慕师兄很久了。”

聂欢笑了拍了拍两人肩膀说道:“我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后面还要辛苦你们。咱们师兄弟闲来无事,在这思过崖切磋切磋也是好的。”

两人当然明白聂欢话里的意思,说是切磋其实就是变相授艺,这也许就是师傅让他们带剑上山的原因。

聂欢问道:“五师叔教了你们什么剑法?”

秦落月说道:“松涛剑法和云台剑法。”这两种剑法聂欢在藏经阁看过,知道这是华山的入门剑法。华山剑法以奇、险著称,而这两种剑法截然不同,是华山剑法由正入奇的开始,因此华山弟子都练过,就像少林弟子都练罗汉拳一样。

聂欢说道:“劳烦二位师弟示范一下,我也好看看真正的华山剑法。”

秦落月和楚心云执剑在手,抱拳向聂欢行了一个礼站在下手。两人立即渊渟岳峙,一反刚才的局促。两人一步踏出长剑一振,剑走偏锋在身前刺出,然后身随剑走,长剑由下往上反刺身后“松风水月”。两人年纪虽小,但长剑使起来行云流水一般,聂欢大感惊讶,二人除了功力弱一点外,剑法上挑不出一点毛病。原来两人入华山派以来,学的就两套剑法,反复学练,加之人又聪明,使出来当然娴熟无比。

聂欢看着二人剑法使完神清气定,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感觉五师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两人还有如此好的表现,实在值得欣慰说道:“想不到二位师弟的剑法如此娴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秦落月说道:“我们就只会这两套剑法,四师伯门下的小冬子比我们入门还晚,现在都会三套剑法了。”楚心云在一旁也点头说“嗯!”

聂欢听到这里笑了说道:“武功可不是你学得越多就越高。”说完拿起剑鞘对秦落月说道:“我就用你们刚才练的剑法,和你们切磋……不要有顾忌,我只守不攻。”聂欢沉肩垂肘,剑鞘鞘尖斜向左上方,这就是云台剑法里的“三峰却立”。秦落月迟疑了一下,长剑一震刺向聂欢左肩,聂欢手腕一动将秦落月长剑拨开。秦落月向前一步,长剑斜刺依然是攻向聂欢的左肩,松涛剑法的“风光月霁”。聂欢招式不变,手腕一沉压住了秦落月的剑身。秦落月手腕一振长剑弹起,由下往上直刺聂欢胸口。聂欢剑鞘一立,将秦落月长剑挡在门外。

数十招一过,无论秦落月怎么进攻,聂欢始终只用“三峰却立”这一招防守,秦落月自始至终攻不进聂欢身前三尺只得作罢。

聂欢说道:“这两套剑法看似简单,其实里面包含了攻防最基本的道理。其余的华山剑法不过是将它深化了而已。”说完剑鞘刺向秦落月左肩,完全就是刚才秦落月使的那一招,秦落月长剑横格,却格了个空,聂欢剑鞘点中他左肩一触即收。接着剑鞘斜刺使出“风光月霁”,秦落月知道聂欢要刺向自己左肩,但就是躲避不过。两人攻守互换后,聂欢使的完全就是秦落月刚才用的剑法。秦落月也知道聂欢使的都是自己刚才使的剑法,也知道他要刺向哪里,就是防不住。

楚心云在一旁看着秦落月满头大汗,不仅一招都防不住,甚至连聂欢的剑鞘都没碰到。他们从师傅那里知道师兄的武功非常高,没想到高到这个地步。不要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聂欢将秦落月的几招使完,再看秦落月大汗淋漓,犹如从河里爬上来一般衣衫尽湿。一部分原因是全力防守,更大的原因是被震慑到了。

聂欢说道:“我刚才用的都是你使的剑法,攻要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进攻不外乎快、准、狠三字,心中若有疑惑,进攻便会犹豫,就会事倍功半。守要风雨不透,长剑似直非值、似曲非曲,以腕使力,心动则剑动,腕动一分剑动一尺……”聂欢和他们侃侃而谈,两人平时虽听师傅说过这些,但不如今天亲身体会那么来得直接。

“同样的一招剑法,不同的人使出来为什么效果不一样?因为你们心里认为他们学得比你多,就认为他们武功一定比你高,出手就畏畏缩缩,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招无定式有用就行,不要墨守成规。”两人听到这里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秦落月说道:“原本我们还怪师父一直不教我们新的剑法,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这样!”

聂欢笑了说道:“五师叔,生性懒散却是不假,你们自己肯学上进没有懈怠,确实不易。还有四天时间,我恰好学过一套华山剑法,趁这几天空闲,就教给你们吧……这是你们三师伯生前所创,你们是华山弟子,也算是和你们有缘。”

秦落月和楚心云听到是三师伯所创,顿时激动不已,三师伯在他们心中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聂欢说的这套剑法,就是母亲在神针门教自己的那套。只是眼前二人功力不够,有些招式使不来,聂欢只得临时改动一下。虽说改动以后威力不及原来,不过对于二人来说已足够了。

这套剑法对于二人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二人悟性虽高,奈何功力太浅,心有余而力不足。

聂欢说道:“我知道这几天时间你们要全部学会,实在是难为你们。你们一人学一部分,将招式和口诀记住,互相学习,将这套剑法练全,勤加苦练,以后就不怕在师兄弟面前抬不起头了。”聂欢抬头看看天边的落霞说道:“今天天色已晚,你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第二天两人很早就来了,聂欢轮流教二人剑法,一人学,另一人在一旁练。就这样过了三天,第四天聂欢说道:“明天就是黄道吉日,事情了了我就要离开华山了,这套剑法你们学的差不多了,差的只是火候,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们师父。五师叔为人耿直、生性随意,容易得罪人,你们作为弟子平时多担待一点吧。”说完抱拳对二人敬了个礼,吓得二人忙不迭的躲开。

秦落月说道:“师兄言重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自当尽心尽力,只是师兄有空别忘了来看看我们。”

聂欢说道:“那是当然,我现在也只有华山派才是我的亲人。”这是聂欢的真心话,“神针门”回不去了,梅映雪在明山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天下之大也只有华山派有父亲的同门兄弟。

楚心云问道:“师兄,这剑法叫什么名字?万一师兄弟问起来我们怎么回答?”

聂欢说道:“这套剑法叫……双亲剑法。”因为这剑法母亲教自己时就没说过叫什么名字。

两人点点头回应道:“双清剑法,好名字!”

黄道吉日,宜动土、迁坟、祭祀。

父亲并未葬在华山派的陵园里,而是单独葬在了一个偏僻的山头上,面朝西南。聂欢跪在墓前心想:“父亲临死还记挂着远在‘神针门’的母亲,真可谓是死不瞑目。”

丁峰如双膝跪倒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师兄……你儿子来看你了,他现在长大成人了!你在天之灵要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尚武在一旁说道:“贤侄此次回来让父母合葬,完成三师弟的心愿也算喜事一张。你不用太过悲伤,三师弟生前遗物存放在祭祀堂,你什么时候觉得方便就来拿一下。”

聂欢说道:“多谢掌门师伯!聂欢想在这里陪一下父母,下午我去祭祀堂。”

丁峰如问道:“你现在已认祖归宗,还姓聂吗?”

聂欢说道:“我只是这二十几年习惯了,下山以后便姓任了。”

众人走后聂欢一人跪在父母坟前,看着新刻的墓碑,心里既伤感,又欣慰。现在自己终于知道身世了,可父母都已不在人世。想想亲近的人除了四姨,就只有阿牛和梅映雪。

聂欢在墓前对着墓碑分说道:“儿子不孝,已私定了终身……她是梅凌寒的女儿,叫梅映雪。不过她在江南长大,和那些魔教的人不一样。如果二老在世的话,看到映雪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聂欢直到申时才回到华山派,尚武带着他来到后院祭祀堂。堂上布置肃穆,两壁悬着一柄柄长剑,剑鞘黝黑,剑穗陈旧,想必是华山派前代各宗师的佩剑。尚武拿起一柄鲨鱼皮鞘的长剑递给聂欢说道:“这是你父亲当年用过的长剑,他走后就挂在这里一直没动过,现在你来了,这柄长剑就交给你保管,希望能像你父亲当年一样除暴安良,威震武林。”

聂欢接过长剑,抽剑出鞘,剑身光滑如镜、寒气逼人,剑身上刻二字小篆“掬水”。

五师叔在一旁说道:“这是你父亲,当年在夺得‘英雄令’后的奖利。是用千年寒铁精心打造而成,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聂欢将剑入鞘抱拳行礼道:“多谢众位师伯、师叔,将先父的长剑交于聂欢保管。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我绝不会辱没了先父和华山派的威名。”

尚进说道:“按贤侄现在的武功,我相信所言不虚。不过……俗话说三人成虎,希望贤侄能够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要中了一些小人的奸计。”

聂欢明白他的意思,江湖上现在到处流传着他和梅映雪的事,认为他贪恋美色,不过他赖得跟他们说,更不想解释。对于储荣这一类伪君子,聂欢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他们。

聂欢说道:“众位师伯、师叔,聂欢明天就将离开华山,今晚在思过崖歇息。这些日承蒙各位师伯、师叔的照应,聂欢在这里谢谢了!今天就提前向众位师伯、师叔告别了。他日有空再来拜会众位师伯、师叔。”

聂欢急着离开华山并不是要逃避,因为他想“有些话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在他们还未看到映雪前,所有的说辞都是空的,不如将来等他们见到映雪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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