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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归的所长 (第2/2页)

大哥,  前几天小富到我家来了,除了喝酒就是出去和村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赌钱。昨天晚上喝完酒就开口朝我要钱,说要回家了,让我给拿个二百三百的。问他干什么用,他说家里房子快塌了,要买料翻修房子。我不信,因为没听大哥你来信说过。再说,你弟妹有病,你也知道,我家里困难,拿什么给他?就看他现在这样,别说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给他呀,有多少钱够他出去赌的呀?我把这话说给他,他一生气,今早就走了。临走时竟扭过头来说没我这个叔叔!这还象话么?大哥,不是我埋怨你,我看小富这个孩子你是没教育好,不走正道了。……

李三槐的踪迹出现了,这一消息使参加破案的全体工作人员精神为之一振。此前,警方一直把重点放在省城李三槐的姐姐家,在那里布置了昼夜监控。因为案发后不久有人在省城曾看到过李三槐,李三槐的姐姐也承认她这个弟弟来过一次,但没在家里住,只要了一百块钱就走了。对于李三槐另外几个亲属家,包括远在山东黄县的叔叔家,警方也暗中进行了调查并监控了一段时间,却一直没见李三槐的踪迹。由于警力不足,无法长期全面监控,所以始终没能发现李三槐的下落。如今这个线索太重要了,刘也立即召开“6·6”案件领导小组成员会议,进行了紧急研究部署。

首先,会议决定马上与山东省公安厅联系,取得当地警方支持,协助缉捕李三槐。这边则派出由省公安厅五处的孙文成副处长率领的六人缉捕小组,立即前往山东抓捕李三槐。

其二,同时派出人马对李三槐另外几个亲属家进行严密布控。因为经过大家缜密分析,李三槐最大的可能还在山东,但从山东寄到呼兰许堡乡的平信至少要三、四天时间,在这几天里李三槐也有可能离开了山东,到另外几个亲属家,因为他叔叔没给他钱,他如果输光了,到亲属家去是最好维持生存和弄到赌钱的。

在孙文成等六人临行前,杜殿武厅长和刘一平副厅长专门将他们叫到哈尔滨面授机宜:“无论如何不能让李三槐像‘二王’或者去年那起案子一样,在全国流窜作案,必须在黄县将他抓住!”

孙文成当场立下了军令状!

出人意料的是,事情的发展好象出奇的顺利。

当缉捕小组星夜赶到位于渤海边上的山东黄县时,当地警方已经把李三槐铐在县公安局的拘留所里了。原来李三槐贪恋赌钱,留在叔叔的村里没走,一连几夜没下牌桌。黄县公安局的人接到命令后,几乎没费什么事就完成了任务。

黑龙江警方向黄县公安局的同行们表示了深切的谢意。然而当他们把李三槐一路顺利地押解回呼兰时,心中并没有那种凯旋而归的喜悦感觉。

最主要的一点、也是最让他们失望的就是没找到张福贵的那把枪。

他们曾在当地警方的积极配合下,仔细认真地调查了李三槐的叔叔家人、赌场的人、以及村里有关的人,都说确实没看见李三槐带过什么枪。时节正值大热天,人们大多短衣短褂,如果身上带着枪支之类的东西,那肯定是掩藏不住的。那么,就是说,李三槐有可能把枪藏起来了。可是能藏到哪去呢?在黄县公安局,六个人曾对李三槐连夜进行了突击审讯。没想到,李三槐除了承认赌博以外,矢口否认在家乡作过什么案,更没见过什么枪。

李三槐被押回呼兰以后,案件领导小组决定,一方面组织经验丰富的人员对李三槐继续进行严格审讯,一方面组织力量在群众中深入调查,寻找证据。

于是,很快就搜集到并整理出了一份有关李三槐一些言行的材料。

首先,确实有和李三槐一起打牌的人证实,李三槐曾扬言要宰了张福贵。

而且,在对李三槐的妻子进行隔离审查时,她也承认李三槐在挨打之后确实说过要宰了张福贵的话。

而后来李三槐面对审讯时,他自己也坦然承认自己确实有这个想法,但他只是说过这话,却没做过此事!

专案组研究后,仍然认为李三槐的嫌疑最大,对李三槐的审讯不能放松,因此他在里面没少吃苦头,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人是块硬骨头,预审员上了不少手段,他都是坚持自己最开始的说法,慢慢地预审员觉得他是越看越不像。

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调查在继续,审讯在继续……

就在这时,一起又让人们意想不到的事件骤然发生了,几乎打断了人们原来所有的思路,也几乎直接改变了案件侦破的整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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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兰县境内,有个水库叫泥河水库,注入水库的河流就是泥河。泥河是兰西县和呼兰县的分界线,沿着泥河向北则是绥化市。

而从泥河东岸出发,向东走不远,就进入了另一个县——巴彦县的万发镇!

万发镇,俗称万发屯。穿过万发镇有一条铁路,向北不远即是绥化市,向南经过兴隆镇就进入了呼兰县境内。

呼兰和巴彦县比邻,万发镇离呼兰县很近

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二日晚七时许,万发镇派出所所长贺瑞忱忙完了一天的公务,迟了两个钟点回到家中。

家里来了客人,是本镇中学教师程勇志(化名)。程老师是来贺瑞忱家进行家访的,因此正由贺瑞忱的妻子王敏(化名)陪着坐在东屋唠嗑,贺瑞忱十二岁的女儿在西屋做功课。

贺瑞忱在调任万发镇派出所长之前,曾任过县公安局的内保科长。此人三十六岁,身高一米七八,长得魁梧健壮,行动干练警觉。平时夜间走路,枪不离手,子弹上膛。家里每一天黑窗帘便早早放下。这在长期的和平年代里是不多见的。不过很多人也以为正常,公安战线上的人嘛,职业习惯,多提高点警惕是必要的,符合上级要求。至于个中真正原因,外人不甚清楚,大概只有贺瑞忱自己心里最有数。  总之,在周围人的眼里,贺瑞忱精明强干,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今天因为贺瑞忱回来较晚,家中有男教师作客,妻子王敏出于礼节相陪说话,不便早放窗帘。

贺瑞忱住的是三间砖瓦房,坐北朝南。房前面有个大院,南北长二十多米。三间房的东西两间是住屋,而当中一间则是厨房。其时妻子王敏和男教师程勇志都在东屋里。

贺瑞忱从外面进得房来,先到西屋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才来到东屋。和程勇志握过手寒暄之后,便拉过一把椅子到屋北侧,面向南窗而坐。一边看着屋子外面,一边说着闲话。王敏觉得丈夫今天很奇怪,一般来讲家里来了男客人,丈夫一定要陪着说会话,而此时他却不停望着窗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没成想,就在王敏正准备咳嗽一声提醒丈夫的时候,贺瑞忱突然两眼直勾勾望着窗外,好像发现了什么,紧接着他突然离开座位,一边掏枪一边往外就走。

妻子王敏忙问:  “你干什么去?”

贺瑞忱说了声:“出去看看!”便开门出去了。

屋内王敏与程勇志老师稍有奇怪,但并未太在意,两人又继续说话。不料突然之间,外面便响起了一记刺耳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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