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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龙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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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墨回到住所时面色阴沉,  面上带伤的侍从们等候他多时,一见他来,纷纷上前准备告状。

可他们无论如何张唇,  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反倒是另外一旁的侍从替他们开口。

他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悠悠然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后,  茶盏落桌。

嘈杂的声音同时戛然而止。

“你们今日在御花园讨论陛下了?”

“我们没有!”

有人愤愤道,“察瓦丹只说了青朝新皇长得跟小娘们似的,就这么一句。”

微生墨抬眸“是吗?”

那个叫察瓦丹是西域出名的勇士,  皮肤是健康富有生命力的小麦色,因怒火肤色愈发深沉,双目燃烧着怒火,  手舞足蹈地对微生墨比着手语。

“你们想让我替你们讨回公道?”

那人刚准备点头,  滚烫的茶水迎面泼来,  他捂住脸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旁人准备去扶,  微生墨却慢悠悠站了起来,  身上象征福瑞的金饰与璎珞敲击发出清脆声响,如同魔咒让他们停下举动。

微生墨来到察瓦丹面前,  微躬下身,双手撑在大腿面,  笑意灿烂地歪了歪头,“谁允许你们妄议陛下的?”

他一脚踩在龇牙咧嘴的男人脸上,  脸上带着笑意,“你以为他是谁?”

“他是青朝的王。”

“你们配议论他吗?”

微生墨顿了顿,  似是恍然大悟,  “不过现在你们也说不出话了,  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生气呢?”

他足尖微微用力,脚下响起骨骼错位的声音,随着尖锐刺耳的悲鸣过去,察瓦丹再无其它动静。

一旁人早就被吓得面色惨白,跟鹌鹑似的低头看地面,全然忘了方才是谁义愤填膺,要微生墨帮他们讨个公道。

地上滩开一团血迹,如血雾散开。微生墨感受到血腥味,嫌恶地皱皱眉,手指微抬,马上有人将察瓦丹抬下去。

他坐回原地,胸腔翻滚的暴戾并没有因方才的发泄而有所缓解。

会是因为这群不长眼的人吗?因为他们,所以小皇帝不喜欢他了。

前不久,他还在同大祭司与摄政王争执时,小皇帝倏然插话“朕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微生墨为妃了?”

希望破灭。

微生墨双手交叠,额头抵了上去,他在思索,要用什么手段才能留下来。

按照常理,他早就该同使者回西域,不过突然遇到先皇遇刺、新皇登基,他才想办法说服使者团暂且留下。

“过来。”

“九、九王子……”

这群侍从在西域是好战的勇士,同样也心高气傲,西域崇尚武力,最看不起青朝这种柔柔弱弱的病弱男子。

尽管没有体现出来,然在他们得知即将登基的小皇帝是这副容貌,惊讶的同时也掩不住讥讽。

所以当他们得知他们的九王子对青朝小皇帝有兴趣后,是万分惊讶的,这一点都不符合他们西域的审美。

微生墨警告过无数次,可惜这群人空有蛮力,没有一点脑子,把明面说改为背地里说,从未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你们有没有觉得,大祭司很眼熟,就像……在哪里见过。”微生墨说不上来这种诡异的感觉,他睁开眼,“关于青朝大祭司,你们了解多少?”

这是微生墨第一次来中原,虽然他自小在西域长大,但异常向往中原生活,他从小学中原话,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够来到中原,亲自感受中原的风土人情。

但大祭司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大祭司眉眼极其深邃,面部轮廓不似中原人那般柔和,不过是因为气质较冷,才减弱了几分西域感。

侍从愣了愣,旋即点头“的确有些眼熟。”

之前他只远观,并没有细瞧,故而没多大感觉。但近日,大祭司在宫中出现的次数愈发频繁,好几次他们都打了个照面。

岂止是眼熟,他们几乎是下意识,脑海之中会浮现出另一个人。

但他们不敢说。

微生墨却不知晓,只是顾自沉思。许久,才有人弱弱道“有点像王妃年轻时的模样……”

微生墨愣了愣,他母妃?

对于他母妃年轻时候的模样,他记得并不清楚,他只记得他母妃近几年的变化很大。模模糊糊的孩童记忆中,似乎确实有一个清冷的身影,温柔抚摸着他的脑袋。

他再一回想大祭司的眉眼,竟出奇的能与母妃的眉眼对上。他母妃瞳孔颜色也较浅,却是通透的琥珀色,不是大祭司这种晶莹剔透的水晶色。

西域以黑为美,以黑瞳为荣,大祭司这种银瞳反而是不祥之兆,按理来说在出生时就该处死,以免给家人带来灾祸。

他还在思索,有人嘟囔“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微生墨直勾勾朝他看来,深黑眼眸带着不怒自威的压力,那人吞了口口水,忙往下道“曾有传闻,在九王子您出生之前还有一个王子,不过他是灾星转世,生了一双银瞳,王命人将他处决,但王妃心存不忍,偷偷将他养在不知名的地方……这只是传闻,并没有根据。”

微生墨听过类似的传闻,但他只是当笑话听,若他真有哥哥,父母一定会告诉他,怎么会一直藏着掖着?

可他并不是相信巧合的人。

与他母妃极其相像,恰好是银瞳,又无缘无故针对他,对他抱有敌意。

哪怕再荒唐,他也不得不重新考量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微生墨思忖片刻,再次离开寝殿,这一次他直奔沉心阁,路途中,他恰好遇到大祭司,热情地打招呼“大祭司,好巧。”

微生银淡淡瞥他一眼,在宫人的簇拥中目不斜视往前走。微生墨不气馁,反而冲破宫人阻拦来到他面前,笑吟吟道“王兄,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我们坐下来聊聊吧?”

他们没有进入沉心阁,而是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坐下,天气入秋,夜晚寒风瑟瑟,四周除了沙沙作响声,再无人烟。

“王兄,我这么叫你——”微生墨骤然住嘴,“好吧,不这么喊了。不过大祭司,你方才说的预言是真的吗?”

他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漫不经心,甚至有些热情,“我真的克陛下吗?”

当然不是。

从星盘上来看,微生墨的生辰八字对虞清无益,但绝没有到达有害的地步。不过有一处细节很有意思,微生墨会惹来很多麻烦。

这种麻并不会给国运带来不好影响,而是影响后宫。

这也不难想象,微生墨同虞清一样从小到大被疼爱着,即便愿意委屈自己同人共享,也绝对不会是个安生的。

也许会动用各种手段铲除其他男人,又或是设计陷害,使用阴谋诡计抢夺小皇帝的心。这一切皆有可能。

仇止若得知后只是皱眉,丢下一句“让他滚。”

他都没对小皇帝身边的男人下手,区区一个微生墨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竟还想霸占独宠?痴心妄想。

虽然他们稍微更改了下话术,但话也没说错,微生墨是个不安分的,搅乱后宫,国运也会受到影响。

只是说得严重点罢了。

面对微生墨的质问,微生银只是淡淡看他。微生墨微笑道“好了,这也不重要。不过王兄——”

刚说不会这么唤微生银的他,又摆出一副亲昵姿态,仿佛二人当真是无话不谈的兄长。他给微生银倒了一杯水,“你怎么会和摄政王搅到一块呢?还与他统一战线把我赶走,我真的好难过。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微生银眼睫微动,嘴角几不可闻地扯扯,眼底满是嘲讽。

“我们才是兄弟,才是血脉至亲。就算先前有什么,那也都是误会。王兄,我是真心喜欢陛下,也是真心想留在青朝伺候他的。”

微生墨恳切地望着他,想装作兄弟情深去搂对方肩膀,却被对方避让开,他耸耸肩膀,也并无所谓。

正好,微生墨也不想碰他,倒是省心了。

“陛下为太子时,东宫有一个花京时,你知道吧?那你绝对不知道,他身边伺候的小书童,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微生墨一脸唏嘘,“今晚,花京时就会把他的弟弟,送到陛下床上。”

“陛下尚未正式登基,他们便想方设法争宠,拉帮结派,讨好陛下。王兄,摄政王天天霸占着陛下,这段时间你也很少看见陛下吧?”

他带着蛊惑地问,“你都不想他吗?”

“我很想陛下,我每天都在想他,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微生墨灿烂地笑着,“王兄,你也可以把我送到陛下身边,我们兄弟俩联手,不会比那两个废物男人差劲的。”

“否则,就凭王兄你这不讨喜的性子,这辈子都讨不到陛下的欢心吧?”

花京时近日很不安。

他只同小皇帝有过一夜,那一夜也是意外,从此之后小皇帝并没有翻过他牌子,他的作用仿佛只存在做膳食。

这是他第一次庆幸,他有一手好厨艺。

近日他研发出了一种新甜品,小皇帝听说了,便来了。品尝过后觉得味道不错,命人赏赐。

可花京时却说自己什么都不要。

虞清习惯了花京时这样不争不抢的性格,他也喜欢听话的人,每次花京时书不要,他便会看着赏赐。

“陛下,京时真的不需要这些,京时只希望您能多来看看我。”花京时抬头,眼中满是期待,“京时很思念您。”

“朕最近是太忙了。”小皇帝随口扯谎,小脸严肃道,“每天有忙不完的政务,登基大典即将来临,朕还有许多需要准备的地方。”

撒谎。

那些政务都是仇止若帮忙看的,虞清起初还会看几下,可没过多久就嫌麻烦,把全部奏折都丢给了仇止若。

登基大典的确有许多需要准备的地方,但那是宫人需要操心的事,哪轮得着小皇帝忧心。

花京时听出小皇帝的敷衍,苦笑道“是吗?”

“嗯,你不要多想,朕有空会来常看你的。”虞清熟练地哄人,熟练地准备找理由离开,这时门突然开了。

一个少年面孔出现在眼前。

虞清总觉得有些眼熟,对方生得极其年轻,脸蛋白净,不算很深邃的轮廓让他瞧起来格外有少年气息。

若是在现代,便是典型的男高中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穿着校服的青春少年。

灵息见小皇帝没有出声呵斥,而是看着他,他有些紧张,同时记着哥哥的嘱咐,慢慢上前行礼,下跪。

跪在小皇帝跟前的他,只需要一仰头就能目睹小皇帝的尊荣。

那张明媚动人的小脸映入眼帘时,灵息心跳加快,脸蛋涨红,说出来的话更是结结巴巴。他双手捧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颤着声音道“陛下,这是奴才为您织的手套,现在天凉了,陛下您畏冷,奴才、奴才便想为陛下您出一份力……”

他的手不同于小皇帝细嫩,而是遍布粗茧,骨骼感也很强,与这张少年面孔极其不符,一看便是遭了不少罪。

虞清盯了一会,可能是可怜他,便接过手套,试戴了一下。

白嫩的小手穿进同样雪白的手套里,毛茸茸的触感十分舒服。虞清将手放在眼前晃了晃,讶然道“和朕的尺寸正好。”

灵息随他的话语抬起头,看的却不是那双手,而是小皇帝过分精致的脸,他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下巴被抬起都不知晓。

绵绵触感落在下巴处,小皇帝平静道“你有心了。”

小皇帝又新奇地盯着新手套瞧,很是惊讶“你是怎么织的?好漂亮。”

就算在现代,他也很少见到像这样舒适与美观并存的手套,上头还绣了涓涓清泉,这不像手套,更像工艺品。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花京时将寝殿让给二人,退出门外的他,背靠着大门,胸口仿若被巨石积压,沉甸甸得喘不过气。

他听着里头小皇帝被哄得轻哼的声音,五脏六腑仿若被碾压成碎片,闷得厉害。

他低头笑了一声。

现在这算什么,后悔吗?有什么好后悔的。

小皇帝本来就不喜欢他,只是单纯喜欢他的厨艺罢了。可厨艺再好,小皇帝迟早会吃腻。

他现在不断研发新的菜品,也不过是想绑紧小皇帝的心。

可口腹之欲远远比不上其它**。

花京时一直知道灵息对小皇帝有想法,之前他只是以为灵息年纪小,不懂事,可直到灵息成年,灵息还会对小皇帝抱有那种想法。

他甚至在灵息房间里,意外发现小皇帝是肖像画,还是那种画面。

身边唯一的亲人,同母异父的弟弟,竟和他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但他的喜欢似乎没有任何用处,他并不能给小皇帝政治上的助力,也无法同小皇帝有共同话题。他只是想让小皇帝多来看看自己,仅此而已。

“陛下,让奴才伺候您更衣吧。”他听到灵息如此说。

隔着一扇门,他都能听出灵息的期待与渴望,以及那几乎压不住的少年情意。

小皇帝“嗯”了一声,又问“你多大了?”

灵息说“奴才成年了。”

虞清“唔”了一声,原来都成年了啊,不过仔细瞧灵息,他确实长了许多。

现在灵息比他高一个头,他靠在灵息身上时,灵息可以恰好把他搂进怀里。

虞清只是单纯觉得灵息有点可怜,四肢修长,身材挺拔,带着些营养不良的痕迹,却仍努力茁长成长,长成肩膀宽阔的少年模样。

但眼睛仍是湿漉漉的,像是一只被暴风雨冲刷的可怜大狗,看起来有些笨拙,却又很听话的样子。

而他向来喜欢听话的东西。

小皇帝慢慢被剥去外衣,露出荔肉般软净的皮肉,平直下凹的锁骨,泛粉的肩头,以及因刚吃完宵夜而微微鼓起的小腹。

他并不是干瘦的类型,小腹软肉圆润,腰侧却朝内凹着,鸽乳盈盈,一手可以掌握,一切恰到好处。

浑身上下都很白净,没有一点瑕疵,细皮嫩肉,稍微用力一些都会蹭出粉潮,再慢慢消失。

“陛下……”灵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皇帝的小腹瞧,情不自禁伸手覆了上去,“您是吃撑了吗?奴才帮你揉揉好不好。”

灵息的手很糙,自小做粗活的他当然不会像小皇帝那样皮肤细嫩,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皇帝很快便受不了,伸手去推灵息的肩膀“不准、不准揉了,朕没那么难……呀……”

小皇帝瞳孔放大,不可置信低头瞧了灵息一眼,虽被布料挡住,可仍无法忽视。

这张白生生的小脸出现许多复杂情绪,惊愕、迷茫,以及丝丝缕缕的愤怒,灵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这样了,明明他来前已经闻着小皇帝的味道解决过一次,就是不想冒犯小皇帝。

他越是想,越是焦急,许多解释的话落在耳边却难以说出,最后过于急切,竟直接哭了出来。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比虞清高大的男人在眼前掉眼泪,是一个很滑稽的场面。并不是没人在虞清面前哭过,在这之前还有谢玄英。

但灵息显然和谢玄英不同,灵息哭起来很有美感,像校园草丛里一只听话的小狗突然被踹了一脚,哭丧着脸委屈时,小狗依旧是可爱的。

虞清有些稀奇的盯着灵息瞧,心中那些恶劣情绪又冒了出来,他干脆把里裤去了,毫无保留坐在灵息身上,搂着少年脖子,故意吐着热气问“你知不知道,你在朕面前失仪,是要杀头的。”

“陛下,奴才不是故意的——”又没了声。

随着小皇帝靠近,灵息纵使万般解释,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愈演愈烈,且结结实实冲撞了小皇帝。一想到可能被小皇帝讨厌,他哭得更伤心了。

这是虞清第一次把人逗哭,他的顽劣脾气慢慢滋生,看着灵息那张湿漉漉的可怜脸蛋,愈发觉得这是只小狗。

还是惨兮兮的落水狗。

虞清恶作剧般把灵息也扒得干干净净,在看见弹出来的那一刻,他小脸呆滞,懵了又傻。

他跪坐在少年身上,呆呆与其对视,那双眼眸依旧湿漉漉且透着惨,却很烫。

粗糙的手掌按在肩后,将他轻轻压了下来,他伏在少年身上,因方才看到的可怖画面仍有些心有余悸,故而愣在那里,没有反抗。

灵息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生得也很年轻无害,怎么、怎么这么吓人啊……

也正是在他怔愣时,灵息以为小皇帝默许,双手轻轻捧起小皇帝的脸蛋,先是在唇边轻轻啄吻两口,再将舌头伸进去,慢慢舔着。

小皇帝被没有章法的行为舔深,小声嘤咛,浑身没了力气,软绵绵趴在少年身上。

两颊开始泛红,眼睛也跟着迷乱,小肩膀一抖一抖,一副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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