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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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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宜前脚刚回到院子,后脚皇帝赐婚诏书就到了。

下人急忙跑过来,同他说道∶“大少爷,陛下派人过来宣旨,老爷让您赶紧过去。”

方楚宜都还没来得及回屋喝口水,又被匆匆过来的下人一顶轿子直接抬去了大厅。

方楚宜现在大厅门口,一眼望去跪了不少人,应该都是方炳谭的家眷,低着头乌压压只能看到脑袋,为首跪着的是方炳谭,他身后是几个头戴金钗珠宝穿的很富贵的女人,大概是他的那些妻妾。

厅正中央站了个身量矮小的太监,身后几个小太监看起来就跟他的小弟似的,托着盘上面放着圣旨,跟电视上演的可以说很一样了。

大太监看到他过来,面带微笑,嗓音又尖又细道∶“方公子,还愣着做甚,快过来接旨吧。”

方楚宜心里还在想

卧槽,这是活得太监啊

和电视上演的差不了多少,面白无须,嗓音尖细,倒也没有阴阳怪气,看起来还挺和善。

方楚宜收起不合时宜的想法,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好奇切根的时候会不会痛死这种问题了,朝方炳谭走了过去,老实的跪在了他身旁。

大太监这才拿起圣旨打开,开始宣读,那尖细的嗓音抑扬顿挫的在厅内响起,“诏曰∶今方家嫡长子方楚宜品貌端正,德才兼备,特赐婚于镇南王,择下月十五完婚,钦此。”

方楚宜有模有样的跟着屋里其他人一起念着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双手接过圣旨。

大太监看向他笑道∶“公子快快起来吧。”

方楚宜∶“多谢公公。”

方楚宜利索的起了身,身后那些家眷见状也跟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不过都沉默不敢开口,毕竟这是府上头一回有天家的人过来,还是赐婚圣旨。

就算之前府上都传镇南王倾心于方楚宜,但那圣旨一日不下,他们便心里还是有所存疑,就算镇南王喜欢,那陛下到底同意不同意还未知。

现在一道圣旨下来,不用猜了。

今日得见,一个个心里还是有所震惊的。

大太监又同方楚宜说了些客套话,道了声恭喜,又借此期间表达了陛下对镇南王的厚爱,方楚宜脸上一直挂着假笑,嗯嗯附和他,其他也没多说,毕竟不知道说什么。

方楚宜心里琢磨的一直是他嗓音是真就这么尖还是特地掐着说话的据说他们不长胡子,那掉不掉头发

不怪方楚宜好奇,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现代人,这还是人生头一次见到活的太监欸。

这边大太监将话传完之后,也不做多留,方炳谭赶紧领着方楚宜去送,好在会客厅离大门不远,在门口又是一阵客套,才顺利将人送走。

方炳谭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上方楚宜虚伪道∶“二叔也要同小楚道一声喜。”

方楚宜挂着的假笑还未收回∶“同喜同喜。”

自从那日后,方炳谭就有意没出现在楚宜跟前,两人在府上倒也相安无事,如今见了面叔侄一派友好,实际上心里各自盘算着。

回到大厅,已不是刚刚大太监在场时沉默安静,这会儿交头接耳,议论上了,尤其是方楚宜一踏进门,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他。

除了方世荣和方婕珞,其他都是生面孔,平日里见都没见过,都是方炳谭那房的,这黑压压的脑袋。

方炳谭妻妾成群,孩子也有十几个,不像方楚宜那首富爹只娶了他娘,就他一个独子。

很快那些人开始过来套近乎,亲亲热热同方楚宜道喜。

方楚宜这回看着他们,实在有脸盲症,不过也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敷衍的点头。

方世荣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自从上回被方楚宜嘲讽后,就再也没往他跟前凑,估计是把他话听了进去,此刻不情不愿走过来,“大哥,恭喜啊。”

方楚宜瞥了他一眼,见他总算有点人样,没那么肾虚了,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他。

方世荣对上他的笑,飞快低下头。

方楚宜∶“”

不就之前说了两句现在怎么就这么怂了

其他人还要道喜,就被方炳谭开口制止道∶“都下去,吵吵闹闹的,我和小楚还有正事要商量。”

方炳谭作为一家之主,他说的话,其他人哪能不听,这才都退下。

一时之间屋子安静下来。

方炳谭坐在了主位上∶“小楚,坐。”

方楚宜顺势坐在一旁∶“二叔可有事要说”

方炳谭∶“大哥如今不在了,我作为你二叔,你的亲事理应我操持,但因为你要嫁的是皇亲,所以”

毕竟镇南王深受皇帝器重,他的亲事定是要大操大办,肯定不能像普通人成亲那么简单,而且方炳谭也不想为方楚宜操那么多心,费那么多银子,这才是重点。

方楚宜一听他这是要做甩手掌柜了,开玩笑,想得美,别做梦了。

方楚宜心里吐槽,面上却装作听不懂他的潜台词,顺着他的话道∶“小侄如今双亲不在,二叔作为家中的长辈,如今又是我们方家的一家之主,小侄的婚事自然该由二叔操劳,镇南王是皇亲,可我们方家也不差,二叔不必多想,我虽是男子,但在外人看来是嫁过去的,是以在嫁妆方面定是只能丰厚,不可少,否则王府及他人看轻,且这婚是陛下恩赐,若是我们这边准备不妥当,陛下会觉得我们对这亲事有所不满,那也是不行的。”

方炳谭∶“”

话都叫方楚宜说去了,说的还明明白白,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方炳谭僵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们自然不能让陛下和王爷这般想。”

方楚宜一本正经∶“是啊,王爷同我情谊重,不会乱想,但旁人就不一定了,这事可不能马虎。”

方炳谭附和道∶“小楚说的对。”

好赖话都说了,他还能说什么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侄子这么会说

方楚宜又开始给他画大饼,不动声色暗示道∶“王爷身份尊贵,以后我嫁过去,好多事都便利,于我们方家也是有利的。”

方炳谭闻言笑道∶“是啊,以后我们方家有些生意还要仰仗王爷。”

方楚宜继续画饼∶“那是自然,我就算嫁过去,我到底也是方家儿郎,心里肯定是为我们方家着想的”

这话说的方炳谭顿时松口,嘴上还是假意训斥∶“你这孩子,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算了,别被王爷听了去,该不高兴了。”

方楚宜∶“知道了,私下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说。”

方炳谭这下吃了定心丸,之前生怕方楚宜不和他一条心,毕竟他这侄子平日里冷淡惯了,和他们都不亲近,如今听他这般说,到底还是方家的子孙,向着方家的。

“刚刚公公说下个月十五成亲,那也没多少时间了,二叔这就得准备起来,未来这月可有得忙,对了,喜服这边,王爷可曾同你商量过”

毕竟王爷身份尊贵,又深受陛下厚爱,不知喜服是否会让宫里尚衣局来做。

这边寻常人家的女子成亲,嫁衣都是由自己亲自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男子出嫁则是有府上的绣娘为其制作,当然自己也不闲着,则是要学着绣鸳鸯做荷包,成亲当晚,夫妻结发放在亲手绣的鸳鸯荷包里。

这样夫妻之间能恩爱一辈子。

当然这些方楚宜肯定是不知晓的,他别说古代成亲,现代都是母胎单身,连人家小姑娘手都没碰过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方楚宜∶“我明日去王府问问王爷,这个我也不清楚。”

方炳谭嗯道∶“这个得问清楚,若是要由我们准备,那得尽快赶制了,马虎不得。”

方楚宜∶“知道了。”

方楚宜刚回院子,还没等进屋,方复和清梅就迫不及待围过来,看向他手里的圣旨。

不怪他们好奇。

就连方楚宜也是头一回见圣旨,见他们这样,便打开同他们一起看,还点评了一句∶“圣上这字也就这样。”

还不如谢元凛的字好看。

方复一听,慌乱道∶“少爷,这大不敬的话可不能乱说,被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方楚宜见他吓得,虽无语但也能理解,毕竟古代尤其是皇帝动不动就砍人脑袋。

“这又没别人,就只能被你俩听到。”

方复操心道∶“这样的话还是不能说,等少爷嫁进王府,也是要仔细点,小心隔墙有耳。”

清梅胆子小,被他这话给吓住了,忙劝道∶“少爷以后可莫要说这些,要当心。”

方楚宜∶“知道了,我回头去了王府就当哑巴,成了吧”

方复∶“”

清梅∶“”

方楚宜将圣旨丢给方复,往卧房走去。

方复见他家少爷丝毫不把圣旨当回事,“少爷,这圣旨放哪”

方楚宜心说这玩意又不能卖了换钱,放他这哪都嫌占地。

要不是这圣旨是给他的,他看方炳谭那样都想把圣旨放祠堂供起来,真的很没出息,区区一个圣旨而已,怪不得这几年方家产业被方炳谭接手之后,没方决也就是原主他爹在世时辉煌,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要是真放祠堂了,方楚宜真的怕把方家列祖列宗给气出好歹。

方家嫡长子嫁人,这真的真的不是一件喜事。

至少其他祖宗不知道,方楚宜能肯定方决若是知道自己儿子如今处境,定会在地底下不安宁。

只听方复提议道∶“要不放祠堂供起来少爷卧房没有能供着这圣旨之地。”

方楚宜∶“”

方楚宜∶“放柜子里。”方复闻言点头,进了卧房,找了个小柜子,将圣旨仔细卷好,放了进去,随后找来一把大锁。

方楚宜∶“”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方复似想起什么,转而去梳妆台下的小抽屉又拿出一件东西,看那样也是要放进去柜子里。

方楚宜看那是一张纸,奇怪道∶“什么东西”

说着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是谢元凛上回送荔枝写的那句文绉绉的话。

这也还留着呢

方楚宜属实是没想到,见方复仔细叠好,放到柜子里,上了锁。

方复转过头就对上那家少爷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方楚宜一本正经∶“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谢元凛”

方复显然已经习惯了,“我这是为了少爷留着的,毕竟这是王爷第一次给少爷送东西,荔枝虽已吃完了,总要留下什么做个纪念。”

方楚宜心说方复这人还挺注重仪式的,不过一张纸有什么好留的,“谁说这是谢元凛第一次送我的,他令牌还在我这呢。”

谢元凛的令牌才是最值钱的,最有用的,方楚宜怕弄丢,整日都贴身揣身上,走哪带哪。

方复闻言感慨∶“王爷待少爷是真好,初次见面就送这般贵重的令牌。”

方楚宜把玩着令牌,赞同道∶“谢元凛人好。”

方复笑嘻嘻道∶“我看王爷不止人好,王爷那是喜欢少爷,王爷定是初次见少爷就喜欢上了,所以才能把这般贵重的东西增给少爷”

方楚宜一言难尽看向方复,差不多得了啊。

编排完他喜欢谢元凛还不够,现在都要编排谢元凛对他一见钟情了。

这令牌可是他主动拿玉佩交换的

清梅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针线,走到方楚宜身边,说道∶“少爷,明日你们还要出去,记得买些布匹和丝线。”

少爷和王爷结发的荷包肯定要用上好的绸布丝线,她手里没有。

方楚宜∶“买布做什么喜服吗明日我还得去问问谢元凛,他要是包了,我们就不用做了。”

清梅见他家少爷什么也不懂,想来也是,夫人去的早,老爷也走了,少爷耽误到现在才成亲,还是嫁人,这些哪里会知道,“绣荷包呀少爷要学着绣鸳鸯,我到时可以教你,不过我绣的也不是很好,少爷要不请府上绣娘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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