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2/2页)

赖胖子提议不再谈论此话题，他完全同意。自从妻子桂云年前分娩之后，他暗冥连席梦思也没沾过，照顾查某人、儿子，忙得像无头苍蝇似的。他此行目的是特意讨教有什么偏方可治婴儿惊厥？初一到十五的鞭炮声不断，令他的小胖子不断受到惊吓，日夜啼哭，弄得全家老少不得安宁。

陈汝卓发现母亲已出门，猜测可能到医院看母猫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胖子有些失望，不过，他的乐观情绪占了上风，并非常肯定邹秀变化非常大，已完全蜕变为一只香城蝴蝶了。

胖子端着茶杯，靠着门框边和阿秀聊天。这位热心人非常乐意充当神圣的月下老人替他介绍一位猛男，得到的准确答复是她将面盆里的水朝他泼了过来，他甚至忘了自己曾取笑她早熟呢，受到报复也就难免。

陈汝卓鼓起掌来，他这是活该。关心他还赌不赌？香城如今最大特色不是跟着时尚潮流走，而是骰子声四起，到处是娱乐场、麻将馆、老虎机。

胖子笑了笑，叹息一声，有仔无财，有财无仔的老话被他验证了，他说：“去了几次，输得光光，差点连裤衩也当了。”

“取了什么名？”

“还没命名。”替宝贝命名是当老子的特权，他这位准文盲准备将它赋于马路卦摊的老瞎子，然后有偿得到一个时尚的名讳，这难道是他愿意失血培养未来精英的原因。

他们正聊着小宝贝夜啼，妻子陪着流泪的艰难小日子。

正巧，动物学家陈旺水携着他的小蜘蛛到芝山串门，更妙的是后头跟着的竟是马庚乐。陈汝卓自然是十分欢喜，他们是怎么遇上的？马庚乐笑称前面拐角遇上的，赶紧请他们入座。

他仔细瞧了女神一眼，神色爽朗，皮肤透亮，双眸含情，感觉她浑身上下充满柔情蜜意，并且她漂亮的小手上戴着那枚戒指，心里更是热乎乎的。

动物学家总有高人一等的本事，身子才沾到沙发上，他那敏感的小鼻子就闻到某种气息，自我解嘲来的不是时候影响了爱情升华。陈汝卓扬起铁拳恐吓这位幽默家，然后对叶莹说：“小姐失职了，没好好看住。”

叶莹似乎也感染了某些气息，幽默地认定那家伙是死鸭子嘴硬，她笑着说：“改不了。”众人全乐了。

在儿子教育问题上遭到无情抨击的赖胖子终于有机会报复了，他翘着二郎腿像个逍遥汉，他认定马庚乐不够朋友，定婚那样一件隆重的大事竟然没有事先通知一声，他取笑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马庚乐没想到他眼力如此之贼，只好大方地将小手伸到他跟前，笑道：“假的，半路上捡的，不信你瞧一瞧。”

胖子果然立即行动欲将它捋下来，一面取笑道：“哪个没良心的家伙，竟敢拿假戒指送女朋友，扔了扔了。”

陈汝卓伸腿轻轻踢了胖子一下，他捡了小便宜自然是乐呵呵。

马庚乐果然捋下戒指，突然假意扔向胖子，吓唬他一下，然后将它装到兜里了。

胖子不肯放过她，又取笑道：“假的，留着它有何用，给我儿子当玩具算了。”马庚乐嘴上答应，却不和他斗嘴，拉着叶莹去找阿秀。

陈旺水没有发表怪论，而是恭喜胖子生了一个小胖子，他关切的是什么时候大罢宴席请客？豪门赖氏曾经一次大摆两千桌宴席那是轰动香城多年的经典。胖子性格豪放，答应马上挂电话预定酒席，也就一句玩笑话，并未当真。

动物学家临时充当起遗传学专家，瞧了胖子一眼，他的小忧虑是一张眠床上，一大一小两条大冬瓜，那么他老婆只好睡沙发了。胖子连连点头。

屋里，三个查某仔上演的就是《三家福》这出戏了。邹秀以她不擅长的方式绘声绘色谈起高岩村春节民俗，又叙述了雪梅的壮观景色。然后将陈汝卓这匹大骆驼在高岩引起的骚动又述说了一遍，马庚乐这才知道他是去了那里。

瞧听她说得天花乱坠，被安逸的骄傲的城市优越感蒙蔽的叶莹自然不服气，难道繁华热闹的香城会输给一个小山村？叶莹的小鼻子有小小的毛病，闻不到香城那奇特的臭老鼠气味，她那可爱的小指头仔细地掐了一番，能找到的唯一证据只有人民剧场上演的一场俄罗斯古斯芭蕾舞剧团的一场演出，至于疯子市长高妙创作的交响乐由于它的杀伤力太大就不敢继续免费提高干部们的音乐修养，以免全香城人民都成了聋子。传统经常被冠上迷信、封建而遭到无情挞伐，自然之路就是式微了。邹秀不免替马庚乐感到可惜，没有一块儿去高岩。马庚乐则不计较，答应有机会一定到高岩村瞧瞧那令人神往的廊桥。

这时，李阿卿回到家里，身后还跟着她大哥李阿耀。

陈汝卓一面问候舅舅，一面关心母亲上哪里了？李阿卿只说到医院一趟，她向他们问好，又向胖子道喜。

陈汝卓介绍了朋友，又说屋里还有两位贵客呢。李阿卿让客人留下来吃饭，自己到阿秀那里跟两位查某仔打招呼。胖子瞧主人回来，十分欢喜，连声叫了两声。瞧李阿卿又走了，忙跳起来，拉着她的手，小声讨教小宝贝受惊厥的偏方。

李阿卿恰好懂得一些偏方，并非常乐意传授，她问：“很可爱了？”

“常受惊吓，家里没一时安宁，上上下下都被搞得疲惫不堪。”

“这是自然的。”她瞧了他一眼，初为人父，若身上瘦了十斤八斤也算合理。她的偏方非常简单就是袁大头炖水就能镇惊。这是胖子第一次听说，一块白银顶屁用，难道炖水会分解不成？他将信将疑，他问：“还要添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袁大头尽力洗净了，炖水喂下去就行。”瞧他还是不信，引据医圣张仲景医书上也有明确记载，不信自己可以去翻，他这才相信。

她又教他将白银和马蹄根草一起下锅炖，放点冰糖，既可以清热解毒，又预防急性黄疸病，还可以驱风镇惊，一举多得。胖子请教了偏方，连声称谢，也不敢多坐，急着回家落实。

陈汝卓盛情挽留共饮几杯，就是不肯。陈旺水嘲弄他是急着回家抱小胖子了。赖胖子则大度地要求下次再算总账，他到阿秀屋前，屋里正热闹上演《三家福》呢，向马庚乐告辞。他的小借口是家里很忙，他有一个小小请求就是别忘了多敬动物学家两杯，他说：“我那份酒替我喝了。”

他们送客到门口，她嘲笑他这是急着回家‘抱窝’。胖子则死鸭子不怕滚水烫笑着全揽下了，不过他旧事重提，笑道：“你们私订终身，以后再算总账。”此话令马庚乐脸刷全红了。陈汝卓神色暧昧地瞧了马庚乐一眼，她伸手欲教训他，吓得他抢先逃回客厅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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