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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第2/2页)

“几岁了,别人都当阿嬷了。”

“头壳开花了,明日近视,你得替我买眼镜。”

“算总账?来啊,脚趾也会打算盘,来啊。”庄晓珠此时正在气头上,查某仔胆勇应嘴,啐了一口,伸手又在她头壳上敲了一下。马庚兰捂着头壳,一面喊疼,一面翘着嘴抱怨,母亲从来不打姐姐,这显得非常不公平。马庚乐盛了饭,听说近视了找母亲算账,不由地想笑,这就是典型的无米下炊怪瓢勺。正在此时有人按铃,庄晓珠忙去开门,张北奎扶着马振华站在门口,果然被女神仙算中,又醉了。

庄晓珠瞧这醉汉,嚷嚷着是在哪里遇到这醉鬼?将他推进翻斗车,运到垃圾场,或者抛到大街拐角处与乞食一块儿,何必送他回来。她抱怨道:“年过半百,老不认老,真让人见笑。”一面过来帮忙,扶住丈夫。马振华睁眼瞧了一下,问到家了?她又气又恨,掐了他一下,他竟不知疼痛,共同把醉猫扶进屋里,放到眠床上。

马振华倒在床上,嘴里犹在叫嚷着自己没醉,再来一杯。庄晓珠无奈,替他脱了鞋袜、衣裤,又替他盖上被,担心他清算历史,又备了一个痰盂在床头。

王老五张北奎是张右权的儿子,他青春被耽误却没有责怪其老子特殊的音乐爱好。他长得又高又大像熊那样,说话声音却很细,人很腼腆。他笑了笑,只称是在他家里吃酒。这就难怪了,与一位酒仙一起吃酒,能不醉吗?马庚乐瞧老子醉酒,也扔下碗筷,来帮忙。马庚乐请客人喝杯茶,张北奎人非常高大,又很木讷,问一句应一声。

马庚乐关心他什么时候请喜糖?这小问题竟让窘的脸红耳赤,手足无措,不知说些什么。她泡了茶,还在老片仔癀厂工作?他点点头,只吃了一杯茶,就告辞了。

原先,住在大集体宿舍时,曾经是很好的邻居,彼此很熟悉,马庚乐送到门口。

瞧张北奎害羞的样子,马庚兰觉得十分有趣,“你不信。算你乖巧,赌十次,输十次。”转身对正在洗手的母亲,她说,“还没一刻钟呢。我的话你就不信,还赏人五颗火栗子,真是太冤枉。”她这是申请再来五颗火橄榄呢。

庄晓珠用干毛巾擦手,怒气未消,骂道:“死查某,五颗还不够,是否?”说罢又扬起手来,这次她学乖了,还没动手,抱着饭碗,先逃走了,一面吃饭一面看电视让自己变得更蠢。马庚乐从没见过老子醉成那样,也不知闷在心中的苦是什么。

瑞京花园里,母女三人正在看电视,卧室里已翻江倒海了。马振华一头趴在床沿,大肆盘点,而且把地板也弄脏了。

庄晓珠连声大呼冤枉,翻出两个口罩戴上,一面倒开水,准备给老猴漱口,一面吩咐查某仔提水桶洗地板,手还捂着鼻子,一面叨唠着:“自己不会吃酒,又佯装虎汉。英雄就别哼哼,趴在眠床上,算不上有本事有能耐?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嘴脸。”

马振华嘴里只是哼哼,哪怕剃光他的头发,割了他的舌头,也不知晓,更不用说咒骂了。瞧母亲那样子,马庚乐觉得十分夸张,又不是病毒,戴双层口罩。她闻到一股恶气,也觉得十分恶心,却忍住了,一面拖地,一面劝她算了,哪怕舌头闪了,他也听不见。马振华大吐一场,感觉舒服了,轻轻地打起鼾声来了。

庄晓珠那小小的洁癖令细菌都没有生路,更别说苍蝇想站得住脚了。她那失去嗅觉的鼻子竟然闻到一股恶臭,那堪被折磨,立刻将所有窗户推开,这却遭到查某仔的反对,怕老子受凉感冒。

这时,又有人敲门,却是壮硕的大象庄晓琳莅临贫民窟了,忙问候一声。庄晓琳慷慨地提着一袋水果,满面笑容,她一面将水果递给马庚乐,一面关心家里嚷嚷些着什么?

这头大象浑身恶臭,庄晓珠却没闻出来,指着屋里。抱怨丈夫醉酒,正在清算历史呢。她问:“姐夫没有一起来吗?”

“他是真正的神仙,我哪里请得动。”

庄晓珠让座,一面吩咐查某仔泡茶,一面又唠叨马庚兰缺乏教养,客人上门了,连声招呼也没有。

马庚兰那未被磁化的小鼻子马上闻到大姨身上的特殊恶臭,她从沙发上爬起来,问候了一声,她甚至有兴趣观察这头喜爱吃人心脏、胎盘的母狮子是否也长有一条可怕的蓝舌头。

庄晓琳那虚伪有面具下是一颗伪装出来的同情心,她说:“瘦了蛮多有,回去上班了吗?”

马庚兰勇敢地点头,眼神显得忧郁也失去往日的泼辣,她惧怕这家伙的利爪又轻巧地揭她旧伤,偏偏她就往她伤口上撒盐。

庄晓琳豪气地担保,老母猪再到家里闹事,直接报警,将她送往拘留守关几天,保准她不疯也不癫了。她说:“不用怕,有什么事我替你做主。”

这番话令马庚兰浑身毛骨悚然,感觉全身插满飞镖,痛苦异常,脸色全变,只恨不能钻到地里,又不敢立即逃回屋里,强作欢颜,没有吱声。

庄晓珠亦是头如米斗大,连忙转换话题:“不提那事,不提那事。”她害怕查某仔神经顿时崩溃,寻死觅活的。

马庚乐就知道忌讳什么,偏偏来什么,忙把茶端到她跟前,关心地问:“阿艺有什么打算吗?”

春节,庄晓琳儿子黄德艺从新加坡回来,听其口气不准备再出去了。这一问,果然将话题转开。

庄晓琳不由地抱怨起来,她花费一大笔钱,不孝子竟然什么也没学到,如今又不出去了,左右为难着,这事令他老子气得快跳楼了。昨天,又提出创办公司,父子开战,闹了一整夜,她说:“是龟是鳖,八字注定。”在她神奇的面具之下,神色上没有任何无奈。

庄晓珠知道她口是心非,并非真正的抱怨,还恭维了一句,她说:“他很有能耐的,就放手让他去干。”

趁此良机,马庚兰溜回自己屋里去,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又痛哭流涕。

庄晓琳不停地发牢骚,抱怨两年多时间,儿子花光他们家的所有积蓄,这些假话甚至她自己都不相信。他们良好的愿望是他学有所成,并在国外找个好工作,安居乐业。那么黄胖子就可以放心地将巨额财富转移出去,安享晚年。那位纨绔子弟不学无术,还想创办公司,这就是这头大象真正担心的地方。

马庚乐小心泡茶,却摸不清这头大象此行目的?庄晓琳吐露了心中郁闷之后,心情也舒畅了,转而关心起马庚乐最近有什么进展,何时请喜糖?

庄晓珠倒是很乐意包办婚姻,那样就能立即将成年的查某仔完全不负责任地嫁出去,遗憾的是年轻人的自己思想,她只得尊重他们,她抱怨道:“不紧不慢,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庄晓琳一面催促她要加把劲,一面吹嘘她看中的青年绝对理想,一面提醒她们,她可是神圣的月下老人,到时别忘了猪肘子谢媒人。庄晓珠大方地答应了,两姐妹谈话从客厅转到厨房里,庄晓琳还是老习惯,瞧瞧有什么剩菜?伸手拿一个什么东西尝尝感淡,然后才谈正事。

马庚乐努力竖起双耳根接受消息,好像准备替舅舅办生日什么,隐隐约约,那也不是什么秘密,何必神神秘秘的。她们商量着侧面了解,安排相亲什么的。她觉得可能在替黄德艺物色对象什么的。

这头大象令瑞京花园到处沾染着臭气,不到夜里九点就告辞了。因为被老母责骂,不等吩咐马庚乐就先去煮了粥,又到上街买回香脆瓜,待半夜老子醒来,好添添胃。

庄晓珠瞧在眼里,心里很满意,总算还有些良心,却是什么也不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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