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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页)

她们彼此客套两句,苏家君轻轻敲门,推开门,让她进去,自己去端几内亚南坑咖啡。

佣人的犀利目光令女神如芒刺在背,她不自觉地抚了一下秀发,如今她也在巨大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真是骑虎难下了。

女神的出现令刘小晶这头驴子浑身僵硬,欣喜地站了起来,笑着让座。这位灵魂矫正大师手中的唯一圣经就是彻底的唯物主义,众多积极追求进步女干部的灵魂需要他的矫正,对此艰巨工作他乐此不疲。佣人端来咖啡,吩咐有事喊她,又出去了。

刘小晶马上靠过来,轻轻地抚摸她的粉脸,只道了一声辛苦。就令她浑身颤抖,双眼湿润,低头暗泣,头靠着头,面对面,轻轻啜泣。这位女神马上又表现出顽强的一面,挺直细腰,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纸,把泪水也擦干了。她深知白娘子才是芳华里真正的主人。

他们去年一次下乡时相识,后来又在各种会议上又经常碰头。诗人已死是被公认的时代不幸,这位女神偏偏喜欢风雅,他为此专门送她一套莎士比亚诗集。白娘子死里逃生回省城调养身子那段时间,被她认为是最浪漫的幸福时光,他们面对面吟颂: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有时则是徐志摩情意缠缠的《别了康桥》。如今,头上悬着尚方宝剑,她竟然又勇敢地迈着小碎步踏进芳华里,她的确刹不住车了。

此类俗脂庸粉用舒情诗颇有损格调,也很难令刘小晶这头驴子疯狂,主要目的是利用她获取内部机密。他关心她带来了什么重磅炸弹?洪滨妃在纪律部门工作,掌握着许多内幕消息,而这恰是他梦寐以求的。洪滨妃这只单纯的小燕子被他身上的神奇魔力所感染,甚至将这畜生的蛮横当成干练魄力。她痴情地抱着偶然的合照想入非非,发誓非郎不嫁。她的思想需要这位大师的及时矫正,因此经常进出芳华里,利用工作之机,倒是替他收集许多内幕资料,送到这里。她暗自迷恋,不能自拔,又不敢奢望太多,见见面,说上两句话,暂慰相思之苦。

她没有将孑然一身的不幸归咎于月老无情,而是时空错误,只恨没有早十年结识这位充满魔力的驴子。她是一位非常理性、体面的傻娘儿们,白娘子在芳华里,借她十个胆,也不敢挖墙角,只能暗自痛苦地独自徘徊。

望江花园的悲剧对于刘小晶这个畜生就像抛弃一件旧衣衫似的没有令他的任何不适。他需要她手里掌握的内幕信息,当然就乐意在她身上投资。那些绝密材料的泄露有违组织纪律,但她身在纪律部门又公然违纪,这就是痴心妄想作祟,渴望某一天能投进他的怀抱里。

既然他急切想知道,她不直接揭开底牌而是耍了个滑头,开玩笑问:“怎样来答谢?”

他最反感别人的讹诈,不过,她就另当别论,慷慨地表示要什么都可以,包括身上的几斤臭肉。

“真的?”

“真的。”他神色很自在,这位纯情的查某仔,也学会讨价还价,真是太可恶了。

他双手在沙发上弹了弹,憎恶深藏在内心深处,面具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这头驴子过着神仙日子,竟然当面抱怨当官苦当官累。众人天天往省里跑官,削尖了脑袋无非就为争一破张交椅,甚至为达到个人目的什么阴险毒辣的招式手段都用上。不断地告状、排挤、诽谤,无非就地是想搬掉他这块绊脚石。这就是政治恶斗,他视她为红颜知己才坦白这些心里话。

他描绘出这样一幅可爱的蓝圈,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幸福岛上他们两人浪漫地在一起晒太阳,一面听涛听浪,一面喝咖啡吃酒,那将是多舒心惬意的神仙日子啊。

这一席话切中要害,那就是她内心深处伟大的梦想,它仿佛冰山雪水从心尖浇过,双腿颤抖,此时哪怕他要她的小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顿时,红霞映满山红,她强忍内心的激动低下头,她问:“有几成的把握?”

“那是唐僧肉,人人抢着吃,不是我说话能算数,谁也不确定。”

“老板,你怕什么?你冲锋,我也跟着冲,要什么火药,只管开口,能做到的,全力替你去办。”

“这样最好,能信你了?”

“绝对。”

“谢谢你。有什么消息?”

“你请客。”他笑着点点头,颇感得意,又不敢露出原形。这小傻瓜就像一只小燕子,逃不出他掌心。

洪滨妃轻轻地梳理秀发,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也就那优雅的小举动,露出耳根后处子特有的细绒毛,细腻红润又诱人,令刘小晶心动。

她偷偷带出三封信,从皮包里拿出来,递给他,神色娇媚,好像小宠物表演了精彩的节目,等待主人奖赏似的。她的声音柔软又富有磁性。她说:“都是从不同地方转来的。”

他简单地翻了一下,都是状纸,他忿忿不平地骂道:“那帮鸟人。这种无字天书的故事也编得出来,一点良心道德也没有,真该让雷公劈死他们。”唯物主义者革了天神雷公的小命,而这位革命家又不合理地要求雷公劈烂对手,这真的相当滑稽。当即将它们都撕烂了,扔了一地的纸屑。她不曾料想他如此激动,阻止已来不及了,反正撕了就撕了,她说:“一个叫潭松,你认识吗?”她觉得威胁最大的不是那些政治对手,恰恰是那个流氓,并建议采取一些具体措施。

身上闪烁着神奇魔力的刘小晶充满豪迈和自信,对付一个臭流氓简直就像轻易踩死一只蟑螂似的。在这位小姐面前,他是正面的、正义、勇敢的化身,他不无愤怒道:“全是一群地痞?老子得好好收拾他们的筋骨,让他们知道饭是米煮的,否则,不知天高地厚,免得又四处污告好人。”她瞧着风云变化,感觉他动怒也如此慷慨如此帅气。

他一面布置了光荣任务,全力盯紧了。一面拉起她的小手闻了一下香甜气息,显示出特别亲昵的样子。他的确感觉到全身僵硬,情不自禁。

洪滨妃满脸羞涩,浑身颤抖,声音也变沙哑,假意咳了两下,连吞咽口水也感到困难,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他应该知道如何报答她的。

他轻轻地托起她脆弱的下巴,盯着她的俏脸,更令她羞红了脸,免强地吞着唾液,摇摇头,言不由衷。

驴子装成文明绅士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握住她的小手,文雅地亲了一下,能感到她全身在颤抖,可他并不想马上占有她,这种弱智查某他将用尽水磨功夫,令她死心踏地为自己所用。他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她只是艰难地摇摇头,无力抗拒。他不失时机地,轻轻地吻了一下。这一强烈的震撼人心的电流令她再也无力克制情感,勇敢地停靠在他的身上,放声哭泣。

这一吻是一生的幸福,这一吻是火星撞上了地球,这一吻是她的灵魂为魔鬼所俘获,这一吻是一艘泰坦尼无号沉没。他掏出真丝白手绢,替她擦了擦泪水。头靠着头,他辜负了她,请求她的原谅。她坦白是自己痴心,不关他的事,眼泪似乎越哭越多,越是求她别哭了,越哭得厉害,还是担心让白娘子突然闯进来,那场面就尴尬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站起来,从抽屉下拿出一个锦盒来,送给她一个小礼物。又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她随时可以向他汇报思想。她喜不自禁,忙收到皮包中,反身趴在他的肩膀上,还了一礼,小银牙像毒蛇似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痛得他差点尿裤底里,只差狠狠地抽这傻娘们一巴掌,他勇敢地忍住了。没想到,他一声不吭,让她解读为勇敢化身,乐得心花怒放。

他们从书房里出来,刘小晶客气地挽留她吃饭。她就算有此**,有白娘子在家里,借她十个豹胆,也不敢,客套两句,匆忙走了。

苏家君送她到门口,又客气地挽留,借口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匆忙走了。洪滨妃前脚刚走,白娘子后脚优雅下楼来了,调侃一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么早就下班?”

“落雨天,也没什么事。”

“又是汇报思想?这妖精胆子不小,追到家里来了。”

“你瞧你瞧,开口就骂人。工作是工作,哪有像你这种闲人,工作就是逛街、吃酒、泡桑拿胡闹。革命事业就是败在你这种人身上,知否?”

“败在我身上?鬼相信,工作是工作,工作该在办公室里完成,哪有办公办到家里?这醉翁之意是什么?你信吗?小妖精倒贴上门不是思想需要矫正,而是尿窟痒痒,欠人**。”她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刘小晶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全消散了,咬着牙齿,怀恨在心,暗道有一天老子将她活埋了。他摘下近视眼镜,擦了擦,明日省里领导来视察,建议出去走走?这种鬼天气,她宁可窝在锦被里听风听雨也比听那几条犬乱吠强,就拒绝了。实际上,也仅仅是个借口,心里盘算着如何约会呢。

苏家君招呼他们吃饭,他们一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步伐整齐,他们还是去年市妇联评出的全市模范夫妻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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