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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别将我挽留!(七十一 —— 七十二) (第2/2页)

“没事的话,来店里坐坐,我请你喝茶。”

“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胡艳萍吗?”

胡艳萍和昨天有点不同。可以明显看出来,她化了淡妆,唇膏颜色是浩倡喜欢看得那种粉色。

李浩倡端来一壶蜂蜜柚子茶,放在酒精炉上。

女孩捧着茶杯,对李浩倡说:

“你怎么知道发短信的是我?我昨天刚买的新手机,刚开的户。”

“直觉!”

胡艳萍不说话了,低下头抿了一口茶。

两人闲聊了几句话,胡艳萍又停下来,盯着李浩倡看了一会说:

“不对啊,你今天怎么没戴帽子和系围裙?一个上班的员工,会在中途脱下工作服?还有,看你座位上打开的书,证明你刚刚在这里看书。你到底是个消费者还是个服务生?”

“昨天不是就告诉你了嘛,我和老板关系好,很自由……”

“不哄人哦!反正啊,我觉得你不像一个服务生。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个高中语文老师或者美术老师!”胡艳萍歪着头对李浩倡说。

“我不是老师,只是一个端盘子的服务员。”

胡艳萍有点尴尬了,她没想到这个高大俊朗的男孩子真是个服务生。

“对不起啊,我不该这么觉得。”

“没事啊,又不是第一次被别人高看。哎,我是不是长了一张特有文化的脸?这样看来,我不弄个大学读读,都对不起你们这些高看我的人……”李浩倡笑出声来。

没想到李浩倡会这么回答,胡艳萍也跟着笑出声来。

说话间,一阵手机话铃声从口袋里传出。李浩倡掏出手机,原来是西宁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西宁兴奋地告诉他,国庆五十周年绘画展,他和李浩倡各有一幅参赛作品获奖。他想邀请李浩倡一起去BJ看获奖作品展览会。

李浩倡先前就计划好了去看获奖作品展览会。现在听西宁这么一说,又有了新想法。考虑到胡艳萍在面前,自己老讲电话显得不礼貌,李浩倡说:

“我先到深圳看紫琼,然后到广州和你一起去BJ看展览,就这么定了。我这边有客人,不方便多讲。具体计划,我明天联系你!”

放下手机,李浩倡给胡艳萍续上茶。

“什么获奖了,看你挥拳头的样子,好开心!”胡艳萍喝了一口茶,问李浩倡。

“我和一个高中同学一起参加一个绘画展,我们两人的作品都获奖了。真有点高兴。”

“我就说嘛,你是个美术老师!”胡艳萍说。

“作品获奖是真的,但我确实不是美术老师!我就是这个餐厅的服务员!”

“好吧好吧,你是你就行、是那个三拳就把别人打得动不了的人就好!”

午夜时分,李浩倡送胡艳萍打车离开。她紧盯着后视镜里的李浩倡,逐渐远去直到消失才转移视线。虽然来过“北岸”多次,但没有一次离开,像今晚这般让她意犹未尽!

李浩倡到深圳,并没有告诉紫琼。

李浩倡走进紫琼办公室的时候,她正背身和林夕子说话。

林夕子看见李浩倡走进来,吃了一惊。李浩倡向她眨眨眼,摇着手指示意她别和自己说话。

林夕子表情变化,很明显地显示自己背后有人在和她互动。紫琼转过头去。

紫琼看见李浩倡后,停顿了那么一两秒钟没动,然后才快速站起身来。在站起来的时候,右手带倒笔筒摔在地上。

笔筒里的圆珠笔、铅笔和记号笔散落一地。

紫琼抓住李浩倡的胳膊,盯着他问:

“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李浩倡没说话,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去捡笔筒和笔。紫琼不好意思一笑,也跟着蹲下身去。

林夕子第一次看到,一直那么沉稳的紫琼姐居然也有失态的时候。

晚上吃饭,李浩倡说起“建国五十周年画展”,林夕子说,这个事,前几天西宁告诉过她,接着说了他和李浩倡一起去BJ看画展的计划。

“你浩倡哥前几天只告诉我他和西宁的作品获奖了,没说去BJ看画展的计划。我说呢,他怎么会专程来看我。”紫琼对林夕子说。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晚饭后,回到紫琼的住处。进门后,李浩倡一把抱住紫琼,紫琼嘴里说着“先去洗澡先去洗澡”,可双臂抱紧了李浩倡。

本来林夕子的爸爸给了紫琼一个星期的假,让她用这个假期好好休息陪陪李浩倡,但紫琼第二天还是按时上班了。

上午快十点李浩倡才起床,开始给紫琼的屋子做大扫除。到中午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才结束。看着亮晶晶的地板和整洁的房间,李浩倡满意地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下楼去找吃的。

在楼下的一个茶餐厅,李浩倡特地点了一个最有广州特色的腊味煲仔饭,但是吃完,觉得还没“北岸”做得好吃。吃完饭,李浩倡买了许多菜和副食,上楼把屋里的冰箱装满。

下午四点的时候,李浩倡开始煲汤。这个淮山猪骨汤,还是一九九七年紫琼在“张居正街五号”教自己做会的。汤里面的嫩玉米两人都爱吃。

快六点的时候,紫琼打来电话,说不能回家吃饭,有应酬,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李浩倡见汤也煲得差不多了,盛了半碗,一个人了无兴趣地喝了。他没胃口吃饭,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半夜,紫琼回来后,看到整洁的屋子就知道,强迫症的李浩倡今天肯定累得不轻。揭开餐桌上的砂锅盖子,汤里嫩嫩的玉米,那是她和李浩倡都爱吃的!

看到这一切,紫琼感到很愧疚。自己的老公那么远跑来,不顾劳累收拾屋子做了自己最爱吃的菜,半夜等来的却是满口酒气酒足饭饱的妻子。

第二天下午五点的时候,紫琼打电话说,还有一小时,她就下班了,等着她回来一起吃晚饭,

可等到六点的时候,又来电话,说董事长(林夕子爸爸)晚上有饭局,作为总经理的自己,必须参加。没等紫琼继续往下说,李浩倡说你忙吧,就挂了手机。

李浩倡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打开CCTV-5,心不在焉地看里面的节目。

晚上紫琼回来的时候,李浩倡偷偷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洗漱进卧室后,紫琼没有和李浩倡说话,轻轻上床,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虽然有点不高兴,李浩倡还是回身抱住紫琼。

紫琼上班去后,李浩倡也立即起床。他想出去逛逛。可这个年轻得如婴儿一般的城市,有什么值得去逛呢。略一思索,李浩倡想起了大芬村。

下午四点的时候,李浩倡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大芬村往回走。在回去的车上,李浩倡仔细回想了白天在大芬村的活动。那些卖西洋画的店面,自己匆匆而过。自己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那些卖书法、国画和篆刻印章的店里。

为什么一个画西洋画的人,流连在书法、国画店里?

李浩倡自己知道,他还是希望在那些店里碰到一个低头刻章的人。自己轻轻“嗨”一声,那人抬头回身,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原来是南山!

潜意识里,自己一直想在深圳的街头遇见南山!

刚坐上出租车,紫琼的电话打来了,问李浩倡在哪里,什么时候到家。李浩倡说刚离开大芬村,在回来的路上。紫琼只说了句知道了就匆匆挂了电话。

李浩倡坐的出租车,完美的避开晚高峰,到了紫琼租住的楼下。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李浩倡径直走进到前天吃午饭的小店里,点了一份豆豉排骨饭,很快吃完。

进屋,李浩倡看见紫琼坐在餐桌边,捧着一个文件夹在看着什么,满桌子的菜中间,是一个砂锅。

看见李浩倡进屋,紫琼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揭开了砂锅的盖子:

“玉米排骨汤!”

李浩倡真没想到紫琼今天会没有应酬,还这么早下班,做了一桌子菜等着自己回来吃晚饭!

不论怎么装,毕竟刚刚吃完了一份煲仔饭,李浩倡对面前的食物完全没有热情。看着李浩倡兴趣索然的样子,紫琼问李浩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浩倡说好得很,没什么不舒服。直到紫琼吃完,李浩倡也只喝了半碗汤。紫琼又问是不是味道不对,李浩倡也说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紫琼也不想问了!

其实今天紫琼也有应酬,是林夕子逼着她提前下班回家陪李浩倡的。她以为回家后,会和李浩倡在厨房里做一顿甜蜜晚餐。没想到,李浩倡出去了。那自己做一顿晚餐等他回来一起吃,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吧。

可结果居然是这样!

吃完饭,紫琼到厨房收拾,李浩倡在一旁看着。李浩倡看出了紫琼掩饰不住的失望。但是他觉得,今晚这种情况,几乎都是紫琼自己造成的。

你打电话问我在哪里做什么,就不能多说一句“早点回家吃饭”?那不就没这事了。浩倡心里说。

晚上,紫琼看完手头的文件,上床睡觉。李浩倡靠在床头,忍不住把晚饭没怎么吃的原因讲给她听。

“你当时直接讲给我听不就行了,害我问东问西!”紫琼有点恼了。

“你早点告诉我在家做饭,我也不至于在楼下吃了嘛!”

“我还不是想弥补前两次的愧疚,给你一个人惊喜!”紫琼的口气里明显有了委屈的成分。

李浩倡不再说话,伸手把紫琼抱在怀里。他知道,久不见面的两人,都想把更浓烈的爱意用相对特别一点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个表达就如同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的呼喊一样,总有回声。只是,有时候回声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晚上,李浩倡接到夕子爸爸林董事长的电话,说请浩倡明天到他家做客。

“你来了这么多天,我一直忙,没机会接待你。明天有空,我们一起喝茶,聊聊天!”夕子爸爸说。

次日,两人在林总家里见面。林夕子爸爸是个性情中人,大半天的时间里,他在浩倡面前展现的更多的是一个乡村中学校长的脾性,两人相谈甚欢。

李浩倡和西宁在BJ花了两天时间,看完获奖作品。第四天,两人乘同一班次的火车返回。

在武昌火车站,西宁下车到站台上透气。北风不大,却很凌冽。李浩倡拿出香烟,递给西宁一支。在西北风中,香烟烧得比平常要快。第二支烟吸到一半的时候,站台上的铃声响了,火车要开了。西宁往车门走,到车门口,回身向浩倡挥手。

李浩倡看见,回到座位的西宁,隔着窗户玻璃看着自己。李浩倡不由自主地向车窗里的西宁摆了摆手。

火车启动,逐渐加速,很快消失灰暗天空下的远方。

李浩倡紧了紧大衣腰带,在寒风中向站外走去。

转眼间,二零零零年的春节快到了。

最早回来的是西宁。他常常跑到“北岸”和李浩倡聊天,有时候,李浩倡也陪他在外婆的画室,一起画画。在西宁看来,李浩倡没怎么把“北岸”放在心里。想在那里呆着就呆着,想出去就出去。

腊月二十六早上,紫琼打来电话,说春节是难得的公关机会,一直找不到机会和理由接触、拜访的人,春节可以去拜访了。原因是春节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理由和机会。所以,她要和董事长、林夕子一起去拜访很多人,春节就不回来了。

“……他们在外面叫我上车,不多说了。等会我给外婆、爸爸妈妈打电话解释过年不回来的原因。老公,你多辛苦点,家里就靠你了!春节过了,我回来看你!”

说完,紫琼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李浩倡有点失望。春节和紫琼的团聚,成泡影了。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长春来到“北岸”,李浩倡高兴地把他拉进“一号卡座”。

聊了将近半小时,长春起身告辞。

“等哪天北川回来了,我们几个人聚一聚,好久没见了!”长春说。

“我这里是联络站和大本营,哪个回来都会来报道。等他回来了,我通知你们!”

按往年的规矩,“北岸”只在大年初一休息一天,就这个规矩,还是李浩倡坚持的结果。

初二一大早,北川打来电话,要李浩倡把一号卡座留着。

“什么时候我们的一号卡座用来营业了?!你尽管来!”李浩倡忙着收货,对着手机大声说。

快到中午的时候,和田来到“北岸”,过了将近十分钟左右,北川才大步走进“北岸”的大门。

北川走进卡座一号,站在沙发前,冲着和田微笑!和田坐在对面,微微仰着头,看着北川,微笑着点了点头。

北川站在沙发前,先取下围巾,然后解开大衣扣子。

穿大衣,还是个高的人穿起来好看一点。北川骨架大、肌肉多,不论穿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特别是大衣,北川穿起来,整个人显得更加高大魁梧。

无论是从外形、能力还是学历,这个男孩子都几近完美!

北川脱掉大衣,把它放到沙发边上。

“来了很久了吧?”北川问,“吃了没?我们吃点什么?”

“没多久,十几分钟吧。我不饿,你想吃点什么我来点。”和田把菜单拿在手里问。

“我也不饿,不想吃,还是喝点你爱喝的水果茶吧!”李浩倡说完,向外面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两人喝着茶,都没说话。一号卡座的气氛有点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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