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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红豆 (第2/2页)

十年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宋案想起往事,不由得感慨。无法想象,上一次举办左三千小会的听风崖,会在短短两个月之后被所有门派避之不及。

方扶南思考了一会儿,道:“宗主好似早已去抽了会花,听他道,那字是‘元’呢。”

宋案没意识到方扶南是在故意的找话题,他道:“可管他‘元’不‘元’的。此字是今年红字,宗主当之无愧为会花之冠。只道那小会那么多年终于轮到我们宗门来办,是为天降幸事。”

在此之前,左三千小会已经办了十六次了,溪南宗今年,是第一次办小会。

方扶南浅笑道:“关于这事,我有事与师父讲,亦有求于师父。”

“什么事?又什么请求?”

“在说那事之前,但请求师父一个承诺。”

“说来听听。”

“来听风崖前宗主与我允诺了,若是此番我从听风崖归,他便将小会与我操办,将地点从溪南宗大千山暮雪区改成我那小山。我心想此事事关重大,宗主若非看重我,也绝不会将此事与我着手操办。

我想着便要将此次小会办得妥当、体面和大气,不输溪南宗气势,也不枉溪南宗训条,让来者皆看看我天下第一大派溪南宗的场面,也不丢了宗主与师父还有各位师叔和溪南宗的面便好。”

宋案讶异,注意力集中在刘远道将操办权利全权转交给方扶南上面,说:“宗主竟然将小会操办权全权移交给你?你这,你们这,嗨呀,你们这两个,怎么一个敢给,一个便敢接呢!”在宋案心里,这种属于杂事,方扶南不应该接手,方扶南的任务,只是“成神”而已。

思虑良久之后宋案又道:“你虽身为溪南宗众多弟子们的大师兄,以身作则不错,但这些事情你如今操心过早,遑论这本就不该你去操心,而今你且放宽心的在听风崖中闭关,待时日到了,为师来接你回溪南宗时再具体商议此事。”

宋案越想越不对劲,他自诩了解自家师弟的脾性,像这等大事,刘远道应该更是喜欢亲手操办啊,怎么如今把这权利移交给了扶南?

宋案不由得疑惑道:“他为何将操办权都移交给你?不知你很忙吗?你是为天之骄子,你注定是要成神的,他可知他这行为代表了什么?你又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刘远道是不可能把掌门人定成方扶南才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心里也清楚为什么方扶南不能成为掌门候选人,可是他却把小会权利交给方扶南,这让其他掌门候选人情何以堪?他们不得闹起来?还有南谕神殿那边,他们可盯着方扶南许久。

那群道貌岸然的,说是为南山聚集天下英才,可是他们还不是和大家一样,没有成功培养过一个真正进入南山的足以载入史册的修士来?

方扶南无声地叹气道:“自是知晓。只是这二者之间并无关系不是吗?宗主自是想要我得到多些锻炼,左三千小会在五十年前身为十元棋的首棋元棋也是有权利操办的,五十年后元棋按理说也依旧可以拥有操办左三千小会的资格。宗主说了,我为溪南宗弟子,又为元棋,这操办权是非我莫属,推脱不掉。”

“还有道歉。”方扶南犹豫了许久,才说出这个几乎与他就不沾边的字词。

宋案惊,他家徒儿哪里得罪了什么人?问便道:“道歉?道什么歉?跟谁道歉?你哪里有对不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宗主不允我与您讲。”

宋案大怒:“到底他是你师父还是我是你师父?!”

宋案跳脚的样子方扶南看在眼里,方扶南向宋案歉意点头,说:“便是怕师父这副样子,徒儿也知师父性子,要说出是谁来,怕你到时故意给人家难堪。”

“臭小子,在你眼中,师父如此形象?”

方扶南也不答宋案的话,只道:“所以我想着借此让师父给徒儿一个承诺,不论小会上见到谁了,我又去与谁道歉给谁歉礼了,也别去说道人家,给人家脸色看。”

宋案斜睨方扶南一眼,见他一本正经,不似得了什么糊涂病,可这话又分明都是糊涂话,莫不是没有一个字不是在针对自己的,不过宋案不生气,自家徒儿偶尔是会出口暗里讽刺别人,在脑海里搜寻一番,宋案左右想不到方扶南有哪个对不起的人。

良久,宋案恍然,小声喃喃道:“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他看向方扶南,明显满脸不信。

方扶南点头,也不知他是明白了宋案话中话,还是没明白,也不知他这点头,那个人又是否和宋案所猜想的符合。

接着宋案又道:“我知他是愧疚……可这……”

“这哪与你有关,又怎么是你错了……”宋案喃喃道,“你哪里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宋案不愿相信,想要问清楚事情原委来。

要说溪南宗内,知晓方扶南身世内情的人中,唯宋案最不愿提起往事。方扶南既已为溪南宗人,怎么还与过去纠缠不清?方扶南在还没有来溪南宗之前,发生过什么吗?不然怎么会说“道歉”这样的字眼?

不是吧……宋案不愿意相信方扶南会做出对不起人的事情。宋案再次欲言又止,抬眼看了方扶南。

此时方扶南早已放下手中茶杯,走向窗边,微抬起头看向窗外蓝天白云,已处于完全的放空状态

。宋案见此,没有再追问了,他叹了口气,对刘远道这个行为还是多有不满。是否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溪南宗欠听风崖的,还不清了?一桩接着一桩,明明两个门派掌门人都已互相承诺,之后就血盟绝口不提当年事,只向前看,也将那孩子当成是死了一般,他的身份也不会公开,把当年的事烂在肚子里才是对两个门派的最好选择。

只是双方都没想过那件事近百年之后,他们都设想过的变数竟然真的出现了。

就源于那一次无意的照面,他们这些长辈计划好的一切似乎就已经前往崩盘的境地。

宋案知道情况,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亲自回去问刘远道来得妥当,自己在这里瞎想也不是办法,只会扰了心,看着方扶南的样子,也不好与之多说,说多了,怕方扶南会问进入溪南宗之前的事情。也罢,待送了方扶南上了听风崖,回去溪南宗后要好好与他的好师弟讲讲道理,问问话。

宋案觉得这事闹心,这事就是跟刺一样扎着他的心拔不出来,膈应。

与方扶南又再说了两句,宋案离开了。

方扶南转头目送宋案出去,直至宋案关上门,他眼神仍旧停留门上镂刻。

师父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眼睛藏着太多疑问和话语,他想问,但问不出口,似乎忌讳着什么。想起那段成功躲避逃杀之后就再记不起的记忆,方扶南又再次想要忆起,不过也是徒劳。那些模糊的画面闪烁,置于其中的人物面容与装束都是虚影,说的什么,做的什么,一个一个都无法连贯。

还是想不起来。方扶南心想,而且想多了就会头疼,方扶南慢慢把头转向窗外,脑海里又渐渐浮现某个可以说是在他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来。那是一个横空出世,野蛮无比,蓦然闯入他视线与生活的无法令人忽视的存在。

明明是放空状态,又不经意地想起以前,放空和以前交替。方扶南轻轻叹了口气,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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