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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重生之我在罗马当五贤帝 > 第1幕 明娜希儿

第1幕 明娜希儿 (第2/2页)

明娜耸耸肩:“我请你喝酒。”

于是两个女仆长在文学院的塔楼里拐了几拐,曲径通幽地来到一处没人的露台。明娜一改他人眼中的的严肃,笑嘻嘻地从某处提出两大瓶奶酒:“没杯子,将就喝吧。”

“好甜。”塞拉接过奶酒,打开瓶子尝了一小口,“哪来的?”

“主人不喜欢甜酒。”明娜得意地举着瓶子,“他让我拿下来了。这可是在南边的阿尔托曼国缴获的战利品,珍贵着呢。”

这处露台的位置并不好,这里离克里玛扎罗山太近,其他学院的塔楼又挡住了壮美的平原。两人喝着奶酒,坐在长椅上欣赏雪山与塔楼中间那一方狭窄的草原。

一阵沉默。

“胡利安侯爵他今年在找合适的首席女仆……”明娜似乎是不经意的提起来。

“你自己干嘛不去?”塞拉张口就怼。

“我可比你能干多了。”明娜毫不遮掩地说,“我跟了主人十四年,主人早都已经离不开我了。”

“哼。”塞拉发出一个鼻音,故意不答。

“哼什么哼,”明娜浅浅尝着奶酒,“你们首席女仆在想什么东西我可明白着呢。”

“嗯哼?”塞拉继续不言。

“你们这些女仆,还有那些家里爵位稍微低点的女学生,哪个不是想勾引个有权有势的贵族当凯子?有的女学生家里还给布置了任务,指定要去巴结哪个哪个大公,哪个哪个元老的儿子——”

明娜收了口气,把后半句话硬是咽了回去。

“真恶心。”塞拉毫无阻碍地把那后半句话接了出来,“哈?”

“我可没那么说。”明娜赶紧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还在给你介绍名草嘛。”

“我还没打算放弃。”塞拉吐出一个短句。

“你都在这里六年了,”明娜扬了扬眉毛,“我承认你是这里最漂亮的女仆,但主人他真的没那么喜欢你,干嘛要为了得不到的东西耗下去?”

“你以为我想要什么?”塞拉仰头饮下奶酒,去掩饰自己瞟向明娜的目光。

“你不就是想让他娶你吗?”明娜挤出一个鬼脸,“就因为他喜欢讨论文学,你就央求着他让你来文学院跟课,你看看你,你说得出来那本书第一页写的什么吗?”

“知道。”

隔了一阵微妙的沉默,塞拉才轻声说。

明娜看出塞拉有些话在嘴边,于是也沉默地等下去。太阳在天空中沉闷地坠着,却又不似晚霞般万道金光;从山坡上吹来一阵寒冷的风,连日来的寒雨其实已经让气温变得有些冷了。

这是一个忧郁的下午。

“他立在山丘上看风景,

爱他的我立在山丘背后。

草原装饰了他的理想;

而他装饰着我的梦。”

塞拉的声音很轻,而且似乎是因为奶酒的缘故,脸上浮起一抹绯红。明娜惊讶的捂上嘴巴:“——你!”

“——是啊,我。你应该知道的,我十二岁我爸就把我卖到奈曼的地下舞场了。可当时我却一声也没有哭。”

“幸好我的眼力劲儿还有运气都还不算差,在地下舞场的那几年,没有和别的女人一样被玩完以后卖到更坏的地方去。”塞拉飘飘然继续讲,“那时的我一心希望能被哪个贵族收进家里做佣人,直到我在侍奉舞场的贵客时偷听到阿尔诺德到这里来招收女仆的消息。”

“我尽力把我在地下舞场的名声放了出去,那段时间真是度日如年。”塞拉絮絮地说,“直到那个来收女仆的人来找我,给我赎身的时候我才哭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人那天戴着阿尔诺德学院的金色校徽,穿的是身金色镶边缀染紫色的改良黎曼服。我以为那就是我不见天日生活里老天给我的垂青之藤。”塞拉举瓶做了个祝酒的动作,“但是我错了。”

“我以为男人多少总会有点儿缺陷的。”塞拉歪着头,“一个没有母亲的男孩长大后.会喜欢温柔胸大的女人;一个斯文的男人,却喜欢女人越放荡越好。在地下舞场那几年,我把这些事情都摸透了。”

“你就这么……迎合他们?”明娜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总有人要来当下水道,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塞拉平静地说,“但是只有海因里希先生,他不是这样的。”

“主人他可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明娜说,“我和主人一起看着阿尔诺德走到今天的。”

“海因里希先生……”塞拉垂下手,“他喜欢讨论文学,也喜欢那些伟大的论述。他最喜欢那本《理性理论》了。”

“可我总是觉得他很空虚,我几乎没有见他高兴过。他有时会和兰卡德大公谈起‘理想’,只有在那种时候他眼里才会闪起灼灼的光。有时我觉得他又很愧疚,尴尬地回避一些有关曾经的话题。”

“主人他在你来之前就是这样了。”明娜说。

“我就喜欢他这样。”塞拉痴痴地望向天际,露出一抹苦笑。

明娜摇着头,但想到关于自己和约顿的问题,却也没办法鄙视塞拉。

“我喝不下了。”塞拉拍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做了个夸张的动作,投铅球一样把还剩大半瓶的奶酒扔向雪山,“你听过多少同行这样给你透露秘密了?”

“你以为有多少人能让我请她来这里享受这些好货?”明娜摇晃着瓶子,“当总管很累的。我的前辈,是个急着告老还乡的老女人,她在这里只干了三年就把所有活计留给了我。而她教会我和其它女仆的唯一相处秘诀就是,如果你要当她们的上司,就没办法和她们平起平坐的交流了。”

“所以。”塞拉说,“上一位首席女仆也在这和你这样喝酒来着?”

“她在这里待了四年半吧,然后去了巴耶克大侯那里;“明娜说,“现在已经很少再有机会联系了。”

“哼。”塞拉好像很喜欢这么回应别人,“我要回房间了。一身酒味。”

明娜没有叫住她。

关于约顿的事情她张不开口。

就算她开口了,塞拉会怎么给她建议?多半是叫她不要放过金龟婿,勇敢地和希尔维娅·海因里希竞争吧。这个从奈曼的地下舞场出来的女人,有什么不敢干的。要是那天在火车上与约顿独处的是塞拉,这个小贵族恐怕早被塞拉骗到床上了吧。

明娜揉了揉发痛的脑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和约顿继续保持姐弟的关系。此刻,这处露台的一角却发生了奇怪的变形。

“奇怪,这奶酒劲这么大的吗?”明娜又使劲揉揉脑门。

那露台便回应明娜似地,恢复了原状。

明娜叹了口气,自己明年就是三十岁了,喝点酒竟然就变成这样。虽然在老家亚季那边三十岁还年轻得不值一提,但在阿尔诺德这种贵族遍地走的地方,女人过了26岁就好像没人喜欢了。

在这种即将失去少女魅力的年纪能有个年轻的弟弟喜欢确实有种羞耻的欢欣,但明娜明白自己不是会跨过红线的那种人。

“再赚几年钱就回老家找人结婚吧。”

明娜暗暗答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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