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乙卯章 天地有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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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持之以恒照样从东方升起。

鼠饱十一年，正月二十四日。

早上，小强醒了，豺天狼也醒了。客栈上下开始有人的嘲杂声，小阿哥们开始端茶送水忙碌起来了。

小强和豺天狼起床，二人锁上门下楼去入厕。有几个女人从厕的另一边进去，小强和豺天狼从厕的这一边进去。厕里两边有很多蹲位，蹲位之间用隔板隔开，每个蹲位前面设有一扇小门。厕里面一方靠墙有一排便桶，有一些人在小便。

小强和豺天狼选两个空蹲位蹲下，蹲位里面有纸篓，纸篓里有一些细纸。

小强看见蹲位下的粪坑里明显被掏过，撒上了一些柳树叶。

二人从厕里出来在预置的木盆里洗个手，木盆里的水显然是换过的，很清亮。

客栈上上下下已经很热闹了，小阿哥们提着这端着那忙个不停，和客人们来往穿梭，不出差错。

二人上楼开锁进门，将锁钥挂上，关上门。小强喝些凉开水。豺天狼在椅子上坐着。

客人！请开门，洗脸水来了！

小强去打开门，来了一个小阿哥，端着一盆热来了，进来放在地上。

客人！需不需要把小碳炉发着？

好吧！发着！

小阿哥提着小炊壶出去又拿上门外的小碳炉走了，房门敞开着。

又来了一个提着竹篓的小阿哥，把竹篓放外面，进来把床下的便壶拿出去放在竹篓里提走了。房门仍然敞开着。

小强在架子上拿条毛巾放在热水盆里。

大叔！您先洗脸！

小强！你先洗吧！我再洗！

小强蹲下拿着毛巾洗脸。

又来了一个小阿哥把三角架上的小木盆端出去了。房门依然敞开着。

小强洗完了脸。

他把水端出去干什么？

换上干净的水！

哦！这服务真是周到啊！

又来了一个提着竹篓的小阿哥进来把小木桶里的垃圾倒进竹篓里提走了。房门依然敞开着。

豺天狼过来洗脸。

又来了一个用竹篓提着茶壶茶杯的小阿哥进来更换桌上的茶壶茶杯，提走了。房门依然敞开着。

豺天狼洗完了脸，把毛巾晾在架子上。

又来了一个用竹篓提着衣服鞋子的小阿哥，进来把豺天狼换下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把二人换下的布鞋放在床下，然后提着竹篓出了。房门依然敞开着。

又来了一个小阿哥，提着小水壶和发着的小碳炉。小阿哥进来把小碳炉放在桌子上，把小炊壶放在炉上烧着。

客人！您们早餐吃些什么？我们给您们做？

小强！你想吃什么？

就吃点家常饭菜吧！

好吧！小阿哥！就弄些家常的饭菜，你们看着办吧！

好呢！您们等着！因为客人多，等的时间可能长一些，请谅解！

嗯！没关系！

那个小阿哥把洗脸水端走了。

又进来一个端着小木盆的小阿哥，把小木盆放在空三角架上，然后再过来整理床铺，一会儿就整理好了出去了。

小炊壶的水开了。小强拿茶叶给豺天狼泡一杯茶端过去，自己倒一些白开水。

二人在椅子上坐着，豺天狼慢慢喝茶。

这些小阿哥们真是勤快啊！把我们照顾的好好的！我都好感动哦！

呵呵呵呵！

小强走过去看小木盆里的水。

小盆里的水，我们昨天好像没有用过，今天早上也没有用过，他们怎么又换了呢？

这是他们客栈的规矩，不管有没有用过，每天都要更换！

哦！那茶壶茶杯也是的，每天更换清洗过的！

对啊！小阿哥们很不容易啊！

小强和豺天狼坐在椅子上说着话，豺天狼慢慢喝了一杯绿茶。

客人！早餐来了！请开门！

小强连忙起身去开门，进来两个小阿哥。一个小阿哥用托盘托着菜，一个小阿哥用竹篓提着碗筷餐具。小强连忙过来把茶壶茶杯移到春台上放着。又准备拿走小碳炉和小炊壶。

小碳炉别动！

小强在旁边看着。

提竹篓的小阿哥把小炊壶提着放在角落的地上，再用抹布把桌子抹一下。端托盘的小阿哥把托盘放在桌上，端出一小钵儿青菜豆腐炖在小碳炉上，又端出一盘榨菜炒腊肉放在桌上，又端出一盘炒土豆丝放在桌上，又端出一盘韮菜炒鸡蛋放在桌上，又端出一碟凉拌藠头放在桌上。提竹篓的小阿哥从竹篓里抱出一个小木桶放在桌上，再摆上餐具。

客人们！您们慢用！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

好的！麻烦你们了！

两个小阿哥带上门出去了。

这个小木桶是干什么的？

那是装饭用的！

小强揭开小桶盖一看，哎哟！桶里装着大半小桶热腾腾的金包银。

豺天狼站起来走过去。

小强！坐下吃吧！

小强坐下了，豺天狼也坐下了。

二人吃早饭。

小强！这些饭菜还行吧？

嗯！确实不错！我在家里，娘，姐姐，经常就这么做！

这青菜豆腐确实好吃！是你们东国人的一大发明！

呵呵呵呵！

这稀辣酱拌藠头堪称一绝啊！

是的！这个我也爱吃！

我第一回吃这个时惊叫了起来！

所以叫藠头嘛！

呵呵呵呵！

小强和豺天狼吃了早饭。一小桶金包银吃完了，青菜豆腐也吃完了，腊肉，土豆丝，炒鸡蛋，藠头也吃完了。

二人拿茶杯舀清水漱个口。

吃了这青菜豆腐不渴，不用喝茶了！

豺天狼开门出去叫一声。小强把小炊壶的水倒进茶壶里，打开盖儿凉着。

二人在椅子上坐着，房门敞开着。

进来了一个小阿哥，提着竹篓收拾好碗盏盘碟小木桶等等餐具走了，房门依然敞开着。

豺天狼换上自己的布鞋，小强也换上昨天穿的布鞋，把娘亲做的新的小布鞋放在包袱里收好。又把小炊壶的水灌进羊肚皮小水壶。

小强！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纳下！

小强看了看。

没有！

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错拿了！

小强看了看。

没有！

那我们走吧！

二人背好包袱，小强拿着小斗笠，出门到外面来。豺天狼朝楼下叫了一声。

小阿哥！退房！

楼下一个小阿哥应了一声。

来啦！

稍过一会儿，上来了一个小阿哥，进房间察看，然后在墙上取下房牌锁钥，关上门窗，锁上门，引着小强和豺天狼下楼来。

楼下前厅里一个秀才模样的人正在跟掌柜的说话。

掌柜的您就再让我住几天，我马上就要寻到生计了！

王秀才！你都已经欠了我们三天的费用了！我们客栈小，利润薄，伙计们每天都要工钱啊！实在是欠不起啊！

掌柜的！我这实在是没办法，刚来到贵县，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再宽限一天，说不定我就寻到活了！

你一个酸秀才寻什么活儿呀？这样吧！你欠我们的费用我们也不要了，你赶快搬出我们客栈！免得影响我们做生意！

那个秀才一脸愁容。

豺天狼拿出一锭十两大银走到那个王秀才跟前。

兄弟！拿着！

王秀才激动的热泪盈眶，一下子跪在地上抱着拳头，仰望着豺天狼。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在下今生若是报不了您的大恩，来生就是衔草结环也要相报！

豺天狼扶住王秀才。

兄弟！快快请起！陋名不足挂齿！

豺天狼扶着王秀才站起来，王秀才眼泪直流。

豺天狼又拿出一锭十两大银，把两锭大银往王秀才面前一送。

兄弟！我的银子来的正大光明，你收下吧！

王秀才一下子嚎啕大哭，豺天狼拍拍他的肩膀。

周围的客人，小阿哥也大为动容。

王秀才停止哭泣，抱拳行礼，接过两锭大银上楼去了。

小阿哥把房牌钥匙交给掌柜的，掌柜的作着记录，算了一算。

客人！您们俩各项费用一共三百六十五文钱！

豺天狼拿出五颗银豆交给掌柜的。

掌柜的！不用找了，余下的就给小阿哥们分了吧！

掌柜的抱拳行礼。

我这里替小阿哥们谢谢您了！

豺天狼也抱拳回礼！

二位慢走！

豺天狼和小强走出了客栈。街上人比较多，已经很热闹了。

大叔！您的货物呢？

我没忘记！先去租辆马车，再去领货物！

二人走了一会儿看见一辆马车，招手停了下来。豺天狼上前和车夫说了一会儿话。车夫驾车向平安客栈驶去，小强和豺天狼在后面跟着。

马车进了平安客栈停在货仓前面，豺天狼拿出货仓号牌交给一个小阿哥，他收了货仓号牌，作了记录，叫几个小阿哥往外搬货物。

客人！您把货物检查好，看看有没有什么遗失破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负责到底！

豺天狼抱个拳道声好，然后简单看了一下货物。

行，好好的，没问题！

几个小阿哥把货物搬上马车放好。

小强和豺天狼背着包袱上了马车坐好，小强不忘拿着他的小斗笠。车夫驾车离去。

马车出了平安客栈在街上向西行驶。突然，小强听见前面街上人声鼎沸，似是有什么事儿。小强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只见街边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娃娃。小强赶快叫停车。马车停下来，小强和豺天狼下了车。二人走进人群看那个娃娃。娃娃大约三岁多，细胳膊儿细腿儿，奇形怪状的。娃娃很瘦，好像从没吃过东西似的。娃娃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碗，里面有一些铜钱。有几个围观的人抹着眼泪给娃娃几文钱。

小强看着那个娃娃，禁不住眼泪直流。豺天狼的眼睛也湿润了。

小强突然跪在豺天狼面前。

大叔！您那么有钱，您救下这个娃娃，把他的胳膊腿儿治好，把他的胳膊腿儿治好！

小强说着大哭起来了。围观的人也眼泪直流。娃娃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反应。

豺天狼扶起小强。

小强！我答应你，救下这个娃娃，把他治好！

小强又大哭起来。那个娃娃坐在地上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豺天狼上前抱起地上的那个娃娃，他也不哭不闹，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突然人群里进来几个人。

干什么？干什么？这娃娃是你的吗？你随便抱他！

请问你是这娃娃什么人？

我是他爹！

你既是他爹，为什么不给他治病，反而让他在街上乞讨，你这当的是什么爹啊？

我当的什么爹？你喜欢当爹你当啊！

好！我就给他当爹！

豺天狼说完抱着娃娃准备上马车。

等一等！

怎么啦？

我的娃娃不能随便让你抱走！

那你想怎样？

我把他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的，你得给我一些钱！

你想要多少？

二十两文银，缺一分不给！

好！一言为定，我给你二十两文银，你把儿子给我，我把他治好！

对！

小强！你把我的包裹拿来。

有这样的道理吗？人家给他儿子治病，他不出钱就罢了，还反过来倒要别人贴他二十两银子，有这样的道理吗？这当的是什么爹啊？岂有此理！简直荒唐！

小强去马车上把豺天狼的包裹拿来了。

打开包裹，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他！

小强打开包裹，拿出二十两银子给那个人，那个人笑咪咪地收了银子。

豺天狼抱着娃娃上了马车，小强拿着包裹也上了车。

车夫继续驾车在犬县的街上向西前进。小强拿出羊肚皮小水壶给娃娃喂水喝，娃娃喝了一点点。

大叔！这个娃娃很饿，先给他弄点儿吃的吧！

师傅！麻烦您寻一家饮食店停下来！

行！

马车一会儿停下来，豺天狼抱着娃娃下了车，小强拿着豺天狼的包裹下了车。三人进入一家小吃店，点了一碗粥。豺天狼抱着娃娃坐在凳子上。粥来了，小强找小阿哥要个勺子，舀着粥慢慢喂娃娃吃。娃娃努力张开嘴，慢慢吃着，吃得很慢。小强忍着眼泪，耐心地喂着。

娃娃慢慢吃完了一碗粥，小强的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店里有几个客人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付了粥钱，三个人从小吃店出来，看见那边有一家杂糖店铺。

小强！你拿钱去杂糖铺里称一些杂糖！

小强拿着豺天狼的包裹到杂糖铺里称了几斤好吃的杂糖。

三人上了马车。车夫继续驾车在犬县的街上向西行驶。豺天狼依然抱着娃娃坐着，小强坐在旁边，拿一小块杂糖伸在娃娃面前，娃娃啰嗦着，伸手想接，又接不稳，费了好半天劲，终于接住了，慢慢往嘴里喂，终于喂进嘴里去了，小强的眼泪流出来。娃娃慢慢咀嚼着杂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小强禁不住眼泪哗哗地流。

马车在犬县的街上继续向西行驶。

师傅！麻烦您找一家服装店停下来！

是！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停了，豺天狼抱着娃娃下了车，小强拿着豺天狼的包裹也跟着下了车。

师傅！您稍等！我们去买几件衣服！

豺天狼三人进入街边一家服装店，给娃娃买了内衣两套，外衣两套，布鞋两双。又给小强买了内衣两套，外衣两套，布鞋两双。店铺老板把衣服折好用一个布袋装着，又把鞋放进去。小强拿钱付了。

三人从店里出来。豺天狼抱着娃娃上了马车，小强提着布袋拿着包裹随后上了车。马车继续在犬县的街上向西行驶。

师傅！您们这县城有没有专门洗澡的地方？

哎呀！那没有！

麻烦您找一家客栈停下来！

是！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进入了一家客栈。豺天狼抱着娃娃下了车，小强拿着包裹提着布袋也下了车。

师傅！麻烦您多等一会儿！

不要紧的！

三人先去角落里入厕。出来洗了手。

三人到客栈前厅，要了一间房，又叫小阿哥打一盆热水来。一个小阿哥引着三人上楼，开锁进屋。

一个小阿哥打热水来了。豺天狼给娃娃洗澡，换上买的新衣新鞋。娃娃的旧衣旧鞋丢在垃圾小木桶里。

三人退房付了账，上马车。马车驶出客栈在犬县的街上继续向西行驶。

马车出了犬县城区向郊外驶去。

马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

将近正午。小强拿出羊肚皮小水壶给娃娃喝水，自己也喝了一些，又给豺天狼喝了一些。

师傅！这附近有饮食店吗？

哎呀！那没有！要到前面猫县才有！

到猫县还有好几个时辰！这样吧！麻烦您找一户农家停下来！

是！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停下来了。豺天狼抱着娃娃和小强下了车，看见路边庄稼地里的油菜花已经开始在谢了，又看见路边山坳里有一户人家正在冒着炊烟。

三人沿着小路上了人家屋前，一只小狗出来叫嚣着，屋里出来一男一女一个小姑娘。男人喝斥着小狗。

对不起！打扰您们了！

您们有什么事儿？

我们赶路饿了，这附近也没有饮食店，我们给您一些钱，麻烦您们给我们弄一些家常饭吃，行不行？

不要说钱！您们只管进屋坐！我们正在做午饭，顺便多做一些就是了。

那谢谢您们了！

您们快进屋坐！

马车师傅！您也上来吃午饭！

好的！你们先歇着，我正好放一会儿马！饭熟了再叫我！

豺天狼三人进屋，看见屋里坐着一个老爷爷。

老人家！打扰您了！

快别这样说！都是出门人，哪里没个难处呢？孩子他娘拿一块大腊肉出来，多多地做一些炒腊肉！

知道了！

孩子他爹！快泡茶！

是！爹！

客人们！您们快坐！

小狗进来了，围着豺天狼和小强转，小姑娘驱赶着它。

豺天狼抱着娃娃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小强也坐下来了。

小狗在旁边站着看着陌生人，摇着尾巴。

小姑娘好奇地看着豺天狼怀里的娃娃。

孩子她爹泡了茶来请豺天狼和小强喝，然后就去帮忙做午饭去了。

豺天狼一边抱着娃娃一边慢慢喝着茶。

老人家！您高寿啊？

今年七十有八啦！

哎呀！高寿啊！还这么硬朗！

呵呵呵呵！不比年轻呐！老啦！光吃不做啦！

呵呵呵呵！年老嘛！应该安享晚年啦！

呵呵呵呵！

老人家！您贵姓？

免贵姓唐！

哎呀！唐姓是大姓啊！唐太宗李世民开创的唐王朝在世界上鼎鼎大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