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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87章 黑暗处的一双手 (第2/2页)

烟雨不想他为自己操心,笑了笑道:“你知道,女人家说好听点是心思细密,说直白点就是喜欢瞎想没事找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官驿里有一些杂书看。”

宣绍见她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烟雨却是闲着没什么事,她摸了摸伤口,只要不猛的扯到,已经不会痛了,轻按上去,也是木木的。

她抬脚出了房间,关上门,缓步去了灶间。

李直正坐在灶房门外劈柴,他黝黑的脸上是一层的细汗,他心跳有力,呼吸微促,烟雨瞧他身边已经堆了不少劈好的柴。劈了这么多的柴,他的呼吸也只是微微有些急促而已。他是有功夫在身的?

只是这功夫也分外加内家,练气练力。烟雨不懂这些,并不能十分准确的分辨,只能通过一些细节来推断。

烟雨抬脚走向前。

正在劈柴的李直这才发现了她,“哟,官爷,您怎么来了?这儿脏,您站远点儿!”

“不打紧,我闲着也是闲着。”烟雨状似好奇的四下看着,闲话无聊般问道,“你是泉州本地人么?”

“是啊!”李直一边劈柴一边说,“我们祖上三代都是泉州的!”

“嗯,泉州这地方好,人杰地灵。”烟雨笑说。

“哈哈,旁的不说,总算是有山有水,听说官爷们是临安来的?临安怎么个模样?也和泉州差不多么?”李直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也是有山有水,不过人多,不像这里这么安逸僻静。”烟雨说完,突然毫无预兆的问道,“你昨日说我什么?”

李直一愣,憨直的脸上挂着莫名,“啊?哪句?”

“临走时候那句,我没听清,你说完就跑了,我也没来得及问。”烟雨看着他道。

李直憨傻一笑,低下头去,黝黑的脸上愣是被他憋出几分红晕来,“说……说,管爷您长得真好看!比泉州城的小娘子都好看……”

声音呐呐如蚊,头快埋到胸口去了,分明一副害羞,不好意思的模样。

可烟雨耳中,却是听到,他无甚变化的心跳,平静而稳健。

瞧他紧张局促的样子,说话羞怯的表情,他此时心跳应该会随之加速才对。但并没有,说明他害羞紧张的样子,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烟雨笑了笑,“你会做临安菜么?晌午我想吃西湖醋鱼,不知可否做来?”

李直抬头,憨憨道:“奴才试试,官爷您请好吧!往后您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奴才,奴才旁的不行,做饭还是能凑合的。”

“你的手艺,可不能说是凑合了!”烟雨赞了一句,转身离开。

这个李直,多少是有问题的。起码在面对她的反应时,是表里不一。

烟雨回后院儿的路上,迎面遇见一个侍卫走来。

她心思一动,原地站定,喊着那侍卫近前。

侍卫一看是公子身边随从,说是随从,却只见公子将他养在院中,出门办事并不带在身边。又见他眉目清秀,身姿纤细婀娜,众人都猜测,他其实是公子养的娈童。大户人家里,养几个娈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侍卫虽对他不屑,却也知道公子身边之人不能得罪,便板着脸上前。

烟雨朝他柔柔一笑,动人之姿如春花绽放,“你瞧着,我可算得貌美?”

那侍卫脸色一变,面上颇有几分愠怒,抿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勉强的冲她抱了拳,提步快速从她面前离开。

烟雨自顾自的点点头,不错,那侍卫变了脸色的同时,心跳也变了。生气和欢喜都是一种情绪,虽在脸上的表现不同,但同样的是都会使人心跳骤然加快。

李直的反应是装的,他为什么要装作对自己有好感的样子?他是想要让自己放松对他的警惕?可他送来的饭菜里不是没有毒么?

究竟是为什么?

泉州的杀人取心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穿红色斗篷的人捅了她一刀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为什么自己到了泉州就开始做逼真的噩梦?这一切问题之中,会不会有莫名的联系?

烟雨回到院子里,脑子里仍旧是一团乱麻。

晌午宣绍没有回来。李直却如约送来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西湖醋鱼,酸香之味,让人闻了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烟雨身上没有银针,只好从浮萍一开始给她收拾的行李中翻出了一根银簪。她将整条鱼从头到尾都插了一边,银簪依旧明亮如新,没有丝毫变色的迹象。

真的是她多想了?李直没有在她的饭菜中动手脚?她做噩梦不是因为吃了被下药的饭菜?

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璇玑阁的阁主得是有多无聊,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费这么多周折,动这么多心思?当初他一把就可以掐死她……是啊,他若真想她死,为什么不一把掐死她,分明他的手就扣在她的咽喉上!却偏偏要拿匕首捅她?而且以他杀人取心那般娴熟的手法,怎么可能那么近的距离,让她还有生还之机?他不是想要她死!他究竟想做什么?

烟雨突然有种被人捏在手里戏耍玩弄的感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好似有一双手,将她的一切都握在手里玩弄,可她却连那人是谁都搞不清楚。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烟雨看着桌上菜肴,无心享用。拿筷子拨拉着碗里大米,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

李直似乎仍在灶间忙活,侍卫们在灶房外的院子里或站或蹲或坐着吃饭。

一切都好似很正常,很平静。只有她一个人忧心忡忡。

路南飞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站在门外,看到桌上饭菜有些意外,但仍旧放下手中食盒,交代了句“公子在忙”,就转身离开了。

烟雨就着路南飞带回来的饭菜和那盘西湖醋鱼,吃了半饱。

晌午有些困,就在软榻上眯了会儿。

醒来又是一层汗,逃不出的火海,冲天的火光,灼痛的感觉……

烟雨莫名的心浮气躁起来,看哪里皆是不顺眼,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宣绍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抓到那璇玑阁的阁主?为什么他们不起程回临安,离开这个鬼地方!

整个下午烟雨都沉着脸,还无意打碎了两个茶盏。清理碎裂的茶盏时又割伤了手,大小诸事不顺,她对于烦闷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就连宣绍从外面回来,她也没给个好脸色。

“我今晚在驿中陪你。”宣绍看烟雨沉着脸,便主动倒了茶放在她手边。

他少有这种举动。若在平日里,烟雨定会受宠若惊。

可今日烦躁,她喝了口茶,却觉得烫口,极度不满的扔下杯子,“茶这么烫你叫我怎么喝?”百度嫂索|-—浮生沐烟雨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宣绍错愕看她。

“看什么?只许你对我发脾气,就不许我对你发脾气么?”烟雨揉了揉额角,长出了一口气。她在做什么?无缘无故,朝宣绍发什么火?

宣绍转过脸,并未十分在意。

烟雨起身,向里间走去,她想躺一会儿,或许心情会好上一些。

可走到床边却踢到了脚,疼的她眼泪都快下来了,“什么都和我作对?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到底是谁在跟我过不去?泉州这种鬼地方,为什么我要来这种地方?!”

烟雨忍不住一句句的抱怨起来。

宣绍听见她呼痛便立即赶了过来,闻言却是站在了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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