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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比飞却似关睢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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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用銮驾,一路打马疾驰,好歹在酉时赶回澄心园。

他沐浴更衣后,先到松鹤斋给太后请安。

太后惊诧他怎地这个时辰就赶回来了,十几日不见,只觉得皇帝皮肤粗砺了些,“几日不见,你倒晒黑了些。”

皇帝端起茶几上一盏茶水,海饮之后撂下了,方说:“男子汉大丈夫,晒黑点儿好,更显英气。”

太后看了不免心疼,只道:“这一趟来回奔波,也怪累的,请安又不急在一时,打发个人来代问一声就行。”

皇帝恭敬道:“烟波致爽到松鹤斋也没几步路,累不着人,这回打猎,得了几匹上好的黑狐皮,回头朕让人拿过来,给皇额娘做端罩。”

太后欣慰道:“难为你的孝心。”

苏嬷嬷悄没声的又上了一盏茶,将那杯空盏换了下来。

太后见皇帝又是一饮而尽,可见是渴急了,便料定他不是承銮驾回来的,“横竖早晚耽搁不过半日光景,怎么非得骑马赶回来呢?”

皇帝只说:“朕嫌车驾颠得慌,倒不如骑马来得舒坦。”

伺候銮驾的人都是经过统练的,车架再颠簸能有马背颠簸么,太后心知这不过是他搪塞的话,也自然明白他这么急着回来是为了什么,便问:“皇后那边你可去了?”

皇帝腼腆一笑,答道:“未曾。”

太后瞧他那样子,怕是心早已飞了,急忙道:“那快去吧。”

皇帝到如意洲的时候,一众宫人皆侯立在门口见驾,他梭巡一圈不见皇后,便问:“你们娘娘呢?”

翠洗躬身答:“娘娘这会儿正在里边篦头呢。”

说着就要引皇帝到西厢房去,却听皇帝道:“不必跟着。”

一群人自然心知肚明的都退下了。

皇帝到里间一看,皇后果然湿着头发正坐在梳妆台前,见他来了也不过是淡淡站起身行礼。

皇帝满脸堆笑地一边喊免礼,一边上前扶她。

眼见着她转过身又要坐下去,他急忙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状似撒娇道:“我紧赶慢赶回来了,皇后都不赏个笑脸么?”

皇帝看向铜镜里的她,脸上虚浮一个笑,他的唇蹭着她的耳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皇后还是不说话,她面无表情更盛过雷霆盛怒,叫他心里发慌。

皇帝又问:“可是怪我这些天都没有书信回来?”

问完又自言自语答道:“起先几天是想传信来着,但打猎累着了,我是沾床就睡,后来又想着横竖没几天时间就回来了,有什么话当面说不是更好?”

他手覆上她的小腹,这里头正躺着他的骨血。

他揽着她的肩头,将她转了半个圈,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有什么话不许瞒我,要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替你出头。”

到底凭着他的耐心,她还是哼出了声,“你别在这里贼喊捉贼,这宫里还有谁会欺负我呢。”

这话就说得阴阳怪气。

皇帝低头轻啄了她一下,嘿嘿一笑道:“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不过,就是要我死,你也得给个话不是么?”

宋钰听了忍不住道:“呸,什么生啊死的,要我看,你的快活日子且长久着呢。”

一听这话,就是傻子也明白了。

说什么快活日子,还不是为着裕亲王赠给他两个宫人吃暗醋么。

皇后乜斜着不看他,眉眼含愠,反而更显娇气。

皇帝不免心底升起蜜意,整颗心都甜滋滋的,只好欢喜的将她拥在怀里。

宋钰见他嬉皮笑脸,愈发觉得他是做了亏心事在这里献殷勤,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在他胳膊上重重拧了一下。

他“啊”了一声,但怀抱却不松散半分。

她刚沐浴完,身上芬芳气味直蹿天灵盖,叫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皇帝见她轻易哄不好的样子,也懒得费那些口舌,一打横就将她抱到塌上去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次慰藉抚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次。

当然,皇后还怀着孕,还是要克制些。

宋钰想要反抗,却发现双腿已经动弹不得,只能偏着头躲过他细密的吻。

皇帝怕真给她气出个好歹来,也不再故意逗她,“那两个宫人,我正眼都没瞧过,只不过是碍着裕亲王送的人,不好直接回绝,只好先收着,叫荣国公先在外头另找地方安置了。”

宋钰挑着眉问:“你没把人带回来?”

皇帝一脸真诚的说:“我哪儿能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带进来,凭白惹你生气,我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

说着又要去吻她。

宋钰抵着他的胸膛问:“这能行吗?”

皇帝自上而下望着她,眼神粘得能拉丝,“放心吧,朕一回来,就赵陆川柏问你的胎象,他说一切平稳。我好歹也懂些医书,满三个月坐稳了胎,这些事也是可以的。”

宋钰揶揄道:“您这是数着天儿算日子呐。”

谁知他就坡下驴道:“可不是么,看在我为你守身如玉的份儿上,不可怜可怜我么?”

说罢也不等她回话,就囫囵封了她的口。

围猎前她不过是劳动了一下双手,根本解不了他的渴。

纵使柔荑满握,哪儿及如今软玉馨香呢。

皇帝还顾念着她怀有身孕,也不敢太放肆,小半个时辰就完事了。

他晨起就打马狂奔,赶了百里路,如今更是困顿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只翁声说了句“娇娇……”就睡着了。

有他躺在身边,就是十足地踏实,叫人觉得安稳至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她的依靠,不是身份上的,是精神上的。

但她心里始终有个隐患,可恨自己根本没有记住,贵妃阮氏到底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如果阮氏来了,他还会这样待她吗?

宋钰摸了摸他脸上的青葱胡茬,心里也知道自己有点杞人忧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吧。

她汲了鞋,起床将那胭脂红地八宝西番莲烛台上的蜡烛绞灭,方与他同床而卧。

次日,皇帝倒先醒,他也不叫起,就拿胳膊支着脑袋看她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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