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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事犯 (第2/2页)

慧贵妃笑色朦胧,揉着乾坤的衣襟便清朗一笑,道:“好了皇上,生荣妹妹的气做什么?奴才知道储妹妹第一胎怀的辛苦,便着了黄贞显、赵永年、苏钰几人为妹妹安胎请脉。”

勋嫔抚了鬓旁一只鎏金珠饰,愈加欢笑,道:“奴才还说呢,昨儿内务府拟了几个字给姐姐腹中胎儿,倒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个皇子,自然是好事,可先拟了字来斟酌。”

储嫔吓得脸色一变,忙道:“回皇上、慧主儿,奴才身子不适,且这一胎才四个多月,未知男女,还是暂缓请脉吧。”

丽妃脸色煞白,只紧紧闭了嘴不说话,宁妃笑色连连,抚着储嫔一双素手,宽慰道:“那可不中,皇上膝下子嗣不多,妹妹生性热烈,若诞育了儿子,立刻晋妃也是应该的。”

乾坤沉思半晌才颔首答允,道:“让御医瞧瞧,朕与皇额娘也好安心。”

恭贵人掩了鼻子皱眉,道:“姐姐面色这样苍白,可是不适么?”

储嫔凄惶着一双眉眼,声色愈加低沉,道:“是……是,皇上,奴才求您,奴才……奴才不用黄御医诊脉。”

慧贵妃笑色和婉,忙挽过储嫔的手臂,道:“妹妹宽心,既然身子不适,合该由御医仔细诊断,万不可掉以轻心,伤了胎儿。”

储嫔一时情急便跪在床头,声音颤颤巍巍,道:“皇上……皇上不可……”

乾坤的面色顿时不豫,只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扳指,道:“你今儿怎么这样古怪?既是贵妃发话,那传黄贞显、赵永年进来伺候。”

储嫔瞪大了双眼,忙急急道:“还有江御医、包太医,我这一胎都是他二人诊断的。”

李长安答应了一声,便赔笑道:“回皇上、主儿,今儿夜江丛禄御医出了圆明园,包大富太医不值差,也不在圆明园侍奉。”

储嫔吓得瞠目结舌,十分慌张,道:“这……奴才……奴才一胎都是由她二人请脉……”

慧贵妃扬起一张娟丽面容,一双手搭在储嫔的柔肩上,笑道:“黄御医可是一门四世,代代为医,他的医术可是深得先帝、皇上爱重,一定不会断错。”

丽妃的神色微微惊惶,她与章廷海对视一眼便沉沉垂头,在一片清淡月光下,储嫔的容色如纸一般苍白无力。

黄贞显、赵永年、苏钰、张平远几人福身进殿,储嫔浑身瑟瑟,她披了一件月白色纱衣,只低低抚着胸口,斜坐在榻上由黄贞显把脉。

黄贞显侧头凝神搭了半晌的脉,神色十分凝重,嘴唇越抿越紧,额头上沁了滴滴汗珠,只擦着汗继续搭脉。

过了片刻,赵永年、张平远、苏钰轮流诊脉,三人皆惊恐摇头,沉默不语,宁妃眉黛轻挑,便低低一唤,道:“是男胎还是女胎?御医万不可断错脉。”

四人皆敛衣,慌忙跪下磕头,道:“回皇上,奴才无能。”

乾坤手端的茶盏险些洒了水,顿时坐直了身子,急急道:“什么无能?”

黄贞显举了衣袖轻轻擦拭额上的汗水,语气愈发惶惶,道:“回皇上,奴才侍候圣驾,但……储主儿脉息并无胎象!”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乾坤心中骤然发凉,只见储嫔一手按着小腹,厉声道:“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怀娠的!”

苏钰含着冲冲怒色,便跪地道:“回皇上,储主儿脉息和缓有力,节律一致,压根就没有身孕,何来胎象?”

张平远的脸色生硬如钢铁,道:“前几日储主儿殿中有熏艾迹象,可明明主儿并无脉息,为何要熏艾?一叶障目,还是欲盖弥彰?”

储嫔神色骤变,便横眉道:“张平远!我与你并不相识,你红口白牙地污蔑什么?”

张平远稳稳地磕了头,道:“回皇上,奴才是尽医家本分,奴才虽年轻,且黄御医、赵御医侍奉内廷多年,奴才不敢妄言。”

赵永年伏在地上磕头,道:“回皇上,储嫔主儿脉象平稳,并无怀娠,奴才愚钝,但请皇上示下。”

荣贵妃笑色悠悠,她手指着储嫔肚子,矍然道:“是么?那么说来储嫔是假孕争宠了?”

储嫔吓得鬓发轻松,云鬟低绾,道:“不!皇上……奴才……不是的……荣贵妃,你这样说是何居心?”

却见黄贞显拱了手,凄惶道:“回皇上,储主儿……尚未有喜,不知是哪位太医诊治了说有孕的?这女子有娠,脉象柔滑,搏动流利,圆润如珠,若脉沉而涩多见精血不足,胎元受损,涩而无力多为阳气虚衰,胎儿发育不良,主儿脉搏并无此状。”

索答应微微倾身,便诧异道:“不是吧,这几日皆是包太医亲自为姐姐诊脉,怎会有假呢?”

勋嫔面色森森,道:“储嫔真是大胆,连有孕这样的大事都敢作假。”

储嫔面色雪白如纸,惊恐万分,险险晕厥过去,忙连声急呼,道:“皇上……皇上……奴才!”

乾恼怒至极,只冷冷逼视着储嫔,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道:“你想说什么?到底有无身孕?”

储嫔面上血色全无,但见乾坤脸色冷硬,霎时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她俯首磕头,骤厉道:“皇上!奴才千真万确有喜了,是……是包大富搭脉的,皇上不信,立刻传了包大富对峙。”

乾坤紧握着手中的酒盏,冷冷道:“去把包大富找来,他若敢延误,立刻传侍卫捆到御前!”

李长安候在一侧,忙轻声道:“嗻,奴才刚才已命顺福去请了包太医,可是包太医家门紧闭,不见踪影。”

乾坤将手中酒盏掷在地上,立时变成雪白碎片,道:“混账!区区一个太医竟让他跑了?真是无用!”

李长安、苑长青、顺喜忙吓得冷汗涔涔,道:“奴才无用!但请皇上消气!”

众人但见如此,乾坤已然是动了大怒,一排妃子惴惴不安,忙屈膝下跪,殿中寂静无声,犹如一潭死水。

宁妃蛾眉轻蹙,怯怯摇首,道:“奴才回皇上,此事如此蹊跷,必要严查。”

储嫔颤声巍巍,忙拽住乾坤的裙袍,道:“皇上……皇上!奴才冤枉!”

慧贵妃垂首凝声,道:“今日之事,许是储嫔太过急切,想有子嗣罢了,还望皇上顾念旧情。”

乾坤的声线顿时雷霆战栗,怒火十足,道:“顾念旧情?她这个样子,简直是死有余辜!”

储嫔又惊又怒,匍匐着身子行至乾坤衣袍之下,忙哭诉道:“皇上!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奴才一介妇人,怎会得知这是为何?”

乾坤的额上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成一线,伸手便甩了两个耳光,道:“贱人!竟敢假孕戏弄朕,你真是活够了!”

慧贵妃、荣贵妃、丽妃等人忙道:“皇上万勿动气,仔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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