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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汀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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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稳稳当当,波澜不惊地度过了一个月,今年的大雪纷纷扬扬一连从冬月开始下,一直到腊月都没有停过,雪花装点宫宇,一片晶莹剔透,冰姿雪态。

到了腊月十七,慧贵妃的阿玛递上了牌子,便从京城赶来了圆明园,荣贵妃一面吩咐内务府打扫了宫殿院落,一面在御前侍候圣驾,十分得脸。慧贵妃也格外高兴,每日掰着指头算着阿玛、妹妹进宫。

这一日,天气稍渐晴好,荣贵妃携了宁妃、煦嫔、嫤贵人一同去天然图画请安归来,便坐在内殿说话,共叙家常。

内殿中央摆着一鼎青凤长喙刻莲花童子香炉,里面焚着气味清幽的沉香末,桌下又烘着地龙和四个锡火盆、六个铁炭盆,荣贵妃递过一个眼神,英桂便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红箩炭,火星一窜,暖气洋洋。

内殿虽暖意如春,可煦嫔手中的兔毛绣桃花套银手炉一刻也不放开,道:“还是荣姐姐这儿暖和,奴才的月地云居大小也摆了六个火盆,却还不如荣主儿这一半热乎。”

荣贵妃含了笑色,道:“快到年下事儿多,内务府难免疏忽些。”

煦嫔眉心微蹙便扬起一双纤纤十指,道:“我倒也罢了,恩宠浅薄,皇上一连半年都不曾传过我。”

恭贵人手停了茶盏,神色也渐渐恍惚,道:“你还是好的,从孝顺皇后薨天之后,皇上拢共才传了我两次。”

宁妃略略一笑似有含怨,道:“煦妹妹从前深得皇上圣心,那一手筝弹得跟流水似的。”

煦嫔蹙眉一凝便低头吟吟,道:“暮去朝来颜色故,谁能欢悦几时呢?”

荣贵妃紧着手中的泥金刺绣手炉,愁道:“这话说得这么伤心,我倒不知该有什么盼头了。”

嫤贵人扬了一条鸭青色纱绢,笑道:“三皇子得圣上器重,听说昨儿圣上让三皇子理藩院练事,还超拔了姐姐的娘家兄弟,这好日子还用盼么?。”

宁妃唇边凝了一丝笑容,随之散去,她便扬唇道:“三皇子在御前那是风头正盛,谁能越过他呀,就是四皇子一半都不如,将来这太子之位必是稳稳的。”

荣贵妃摇了摇鬓上一串鎏金流苏,掩鼻一笑,道:“真有那福气,那便借几位妹妹吉言了。”

索答应神色殷殷,道:“听说慧贵妃的娘家该进宫陪产了,她这一胎能生什么?”

嫤贵人眉眼闪烁,笑得十分轻狂,道:“人家丽妃那一日三餐,顿顿都是酸的,自然生个儿子,慧贵妃嘛……”

荣贵妃端正了身子,往坐下的锡火盆里扔了几块橘子皮,道:“我也不敢贸然送礼,等生了那天,我再预备贺礼吧。”

几人正说着话,一抹淡紫色裙装一闪,英桂掀开绣花帘子行了一礼,道:“回主儿,内务府的许福喜来回话,慧主儿的娘家人到了,内务府这边请示主儿,是先暂居寓所还是马上接进圆明园?”

荣贵妃脸色沉沉,蹙眉一皱,低头沉静不言,宁妃却扬眉冷冷,道:“如今内务府的奴才越发会当差了,连亲眷入宫探望这等枝叶末节的小事也要叨扰荣主儿?”

荣贵妃脸色也浮现阵阵不悦,她挥了挥手,道:“从前怎么做,如今还怎么做就是了,内务府也不是头一次接入宫探望的亲眷。”

嫤贵人鬓嵌点翠便掩了唇,道:“是呢,这样的小事也来叨扰荣姐姐静安。”

荣贵妃摇头一笑,扬着绣花手绢,不再言语。

到了夜晚,李长安正要服侍着乾坤睡下,十二扇绣牡丹富贵蟠龙团纹屏风后盈然一闪,一位二八丽人翩翩而现,她手中捧着一盘新鲜提子,轻手轻脚地按了下李长安的胳膊,道:“公公在御前伺候累了,不如交给奴才伺候。”

李长安眉心一跳,脸上微微掩饰不住诧异之色,便抬了一眼,道:“你是慧主儿的宫女?你怎么来了?”

芷桂眉目清澈见底,越发柔婉动人,道:“主儿传奴才给皇上择一盘提子,供皇上解酒。”

李长安连连颔首,道:“皇上微醺上头,正好也没人伺候,姑娘留下来也好。”

芷桂低眉颔首,李长安脸色一沉,芷桂便为乾坤脱了龙靴,李长安看出了几分端倪,笑道:“姑娘为皇上换完衣裳便先回去,皇上安置不许叨扰,若是扰了清安,奴才可担当不起。”

芷桂忙福了一身,笑道:“公公吩咐,奴才不敢不听,公公在御前辛苦疲惫,奴才炖了一碗银耳粥在锦盒里放着呢,公公金口一品,也是那粥的福气了。”

李长安笑得合不拢嘴,一迭声地下去了,芷桂见李长安出了殿外,她且轻盈地解下乾坤的中衣和寝衣,露出一片微烫结实的胸膛。

乾坤睡意惺忪便一个翻身,紧紧地把芷桂搂住,九州清晏的暖阁里,一室生春。

东暖阁的深赤色万子千孙如意锦被上,芷桂伏在乾坤冰凉的胸膛上,十分亲昵体贴。淡金色的冬日暖阳透过雪白的窗户金纸洒落全身,染着两人一身金黄温暖的轮廓,芷桂望着明黄色的五彩垂纱帷帐,眉梢蕴了一丝满足的笑。

李长安、顺喜、顺福进来请安之时,俨然被吓呆了,芷桂不疾不徐地穿了一件桃色鸳鸯兜衫,她嘴角上扬,道:“昨儿皇上趁着酒意,宠幸了奴才。”

李长安不知如何是好,脑袋急得溢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乾坤一个翻身已然醒了,他瞧见芷桂正坐在身旁,脸色红晕一轮,娇羞之处别有一番动心之姿,语气也是极尽温柔,道:“昨儿你伺候了朕安置?”

芷桂忙穿上一件鹅黄色绣花对襟衫子,垂睫道:“是,皇上一时龙性大起,偏巧奴才在旁,便侍候皇上睡下了。”

乾坤只穿了一件明黄色织锦缎花纱衣,脖子上一枚黄色团花纽扣将系未系,露出消瘦结实的锁骨,他打量了一眼伏地而跪的芷桂,一双眉目清丽娟秀,柔婉可人,乌黑的长发披肩散开,不饰珠翠,不簪钗环,恰如一朵欲绽未放的迎春花,袅袅娜娜,十分清婉。

乾坤便不禁注目,道:“朕从前好像在哪见过你?”

顺喜含着薄薄笑意,垂了垂首,道:“奴才回皇上,这位姑娘伺候过慧主儿,得皇上宠幸一把也是福气。”

芷桂眼波柔然一荡,低眉一答,道:“皇上好记性,昨夜主儿命奴才择了一盘提子,供皇上解酒,不想皇上醉意朦胧,奴才便留下侍奉了皇上一回。”

乾坤眉色一皱似乎在思虑昨夜之事,旋即唇上含笑,道:“既然伺候了朕,朕不是薄情之人,也不会负情于你。”

芷桂眼神一喜,忙叩首道:“奴才自入了宫,一切都得皇上依仗,奴才能伺候皇上一回,已是有幸,但凭皇上做主。”

乾坤微笑点头,俯下身子托了托芷桂小巧圆润的下颌,道:“朕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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