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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台球风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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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

耳机里传来今年很流行的一首民谣,南山南。这一刻,许宁觉得十分应景。

烈日当空,许宁拄着锄头,将被汗水打湿的耳机摘下,摘下草帽,轻轻摇动,双眼微眯,汗水从发梢滴落到刚刚翻起的土地里。扭头望去,母亲也半蹲在田里,正将手里的杂草丢到田埂上,一早上的时间,母亲已经清理了很多,许宁走上前将刚刚拔起的杂草归拢到一起,扔到小路上暴晒。太阳公公会完成剩下的工作。

母亲说过,就算将杂草连根拔起,如果只是丢在一边不管不问的话,用不了几天它就会重新焕发生机,重新扎根生长,生命力顽强的可怕。所以一定要扔到路边,或者河里,让太阳将它晒干,或者请它换个地方扎根。

许宁一开始是不信的,觉得植物被连根拔起怎么还能活下去。后来许宁做了一次实验,就不得不信了,有些佩服杂草的顽强了。可是杂草就是杂草,生命力无论多么顽强,只要生活在田里,就注定会被连根拔起,而且不会换来丝毫怜悯,只要平静的厌恶,谁让它长错了地方呢。

那是不是说,杂草,只是长错地方的花。

“小宁~,热不热?”母亲的呼唤打断了许宁的胡思乱想。

回过神来许宁,点点头说道:“热。”

母亲抬头看了看太阳,询问许宁几点了。许宁看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母亲便招呼许宁回家了,许宁托着锄头,跟在母亲身后,在烈日下,缓慢的走向家的方向。

徐梦瑶躺在沙滩的摇椅当中,带着母亲那里拿来的墨镜,头顶是遮阳伞,母亲此时正在另一张摇椅上小憩,姿态慵懒。虽然没有裸露太多皮肤,但是徐梦瑶还是很认真的在全身涂满了防晒。拿过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头,虽然拿来的时候冰的,但是这会儿已经有些温热了,跑到一旁的便利店重新加了冰,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回了摇椅。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许宁还没有回,从早上给许宁发完第二张照片后,许宁就回了一句,一直到现在,可能在忙吧,徐梦瑶不禁这样想着,只是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许宁到底在忙什么呢?忙着吃饭,忙着睡觉,忙着抢水井,忙着施肥。

午后的太阳过于毒辣,连最勤劳的农人都不愿意这个时间出门,吃过午饭后,许宁选择找个地方休息,屋里有些闷热,不是个纳凉的好地方。许宁找出秋千,抱着往门外走去。

许宁家在村子南边的边缘位置,再往南走一点就是几片林子,也是许宁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许宁小时候放羊的地方。承载了许宁童年的诸多记忆,抱着秋千来到相邻的两棵树旁,将秋千绑好,躺了上去,微微晃动秋千,双手交叠置于脑后,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天空。

四周蝉鸣不断,也只有它才会在炎热的盛夏正午不知疲倦。在枝丫上摇摇欲坠,昏昏欲睡的麻雀自然是没有这种精力,好在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们,可以自动过滤到这些声音,休息的时候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为什么只有蝉会叫的那么卖力?是因为它们的生命短暂嘛?只有短短一月的时间,所以才会那么不知疲倦,引吭高歌,当鸣则鸣,绝不愿意碌碌无为这一生。后来许宁查过资料,蝉的寿命有三年零一个月,但是其中三年都在地下蛰伏,然后破土而出,破茧生翅,交配,度过生命的最后一个月。

当它破土而出的那一刻,生命的倒计时就已经开始,可它们好像并不在乎,依旧在能发声每一个夜白昼尽情高歌,不在乎是不是还有明天。这么想来,许宁竟然有些佩服它们了,生命的意义从来不在于长短。生命的意义或许不在于寻找意义,也或许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可这并不妨碍它们活的精彩。

反正十六岁的许宁,并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打算寻找,这样看来,或许还不如头顶鸣叫的蝉。

秋千上的少年,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县城,商场门口,三个穿着打扮都十分新潮或者说怪异的男生正缓缓向楼里走去。正是前几天许宁在台球馆里遇到的那三个人,跟许宁就隔了一张桌子。夏天太热,家里开空调太费电,每次家里都是开一会儿关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大人不在乎,小孩子可不愿意。所以家长一般都会把孩子撵出去,让他们哪凉快哪待去。于是他们自然就真的找个凉快的地方去,比如商场,比如网吧。

“大头,你还有多少钱?”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鸡眼男生问旁边的黄毛胖子。

黄毛摸了摸口袋,翻来翻去,全部拿了出来。红毛看了又看。

“靠,就六块一?你逗我呢?”显然很是不满。

黄毛解释道,“峰哥,那不是昨天玩玩台球去网吧了吗,没那么多了,我妈也不给我,说我再去网吧以后就不用回家了,肯定是没有零花钱了。”

名为峰哥的男生,骂骂咧咧的,又扭头问旁边同样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吐了个烟圈问道“阿斌,你呢?”

阿斌说道:“我比他好点,但是也不多。”随即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掏了出来,二十多块钱。

“草,你们他们在逗我?没钱玩个屁啊玩,赶紧搞钱好吧。”红毛说着指了指胖子“你家不是有超市,你回头从柜台里拿点不就行了,又没个数。”

黄毛胖子有些怯怯地说道:“不行啊峰哥自从我上次从柜台拿钱后我妈就不准我再去碰钱了,而且有监控,没办法的。”

峰哥轻蔑的看他,“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胖子欲言又止,有些害怕,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阿斌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加起来也不够三十,连一盘也开不了。”

峰哥看着阿斌,语气就平缓了许多,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一脸的得意之色。大头与阿斌都很惊讶,阿斌若有所思。大头直接说道:“峰哥,你又偷你爸的钱啦?上次挨打挨的伤还没好吧。”

红毛顿时有些不快,勾起了一些伤心往事。面色不善的看向胖子,“怎么说话呢?儿子拿自己老子的钱,怎么能算偷呢?”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接着斜眼说道:“哪这么多废话,玩不玩了还?”

“玩玩玩,你说的对。”胖子立马奉上自己谄媚的笑容。

红毛神色这才有所好转,三人向着五楼走去。

依旧是谢顶老板站在台后吞云吐雾,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欣赏着夏季女孩门的裙摆,不时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可惜看了半天,青春的女孩倒是不少,但是真正称得上极品的确实没有。看多了就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不由得有些怀念前几天来玩的那对小情侣,那个长得跟个娘们似的男生带来的那个女孩,那才是真的极品,就是可惜穿的长裙,不是短裙。不然,嘿嘿,就那身材,少活两年都值得。

不过想起那天的女孩儿,老板就想起了那天丢失的两个台球,顿时有些烦躁与气愤。那天晚上关门的时候,就发现桌子上有两颗球丢了,就是那三个小子玩的那一桌,他们走后就没人再玩,不是他们还是谁?玛德,那三个小杂毛,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不然非得把头给你拧下来,什么球不拿,非拿了两个最重要的,还踏马的挺会挑啊。

越想越气,老板将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恶狠狠的碾了几脚。

“老板,开两个小时的。”门口有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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