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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瓷娃娃疑惑，瓷娃娃不解，瓷娃娃敏感多疑，瓷娃娃……怒极反笑。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从他喉间溢出，他猛地反手，轻易就挣脱了她的钳制，反而用更大的力道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眼底翻涌着被冒犯的戾气和极度的不信任，“又在耍什么新花招？我告诉你，别白费心机了，你逃不掉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休想离开这里！” 那冰冷的吐息喷在她脸上，带着雪松的压迫感。

林岁和被攥得手腕生疼，却不敢挣扎，只能努力忽视下巴被冰冷视线锁定的不适感，疯狂摇头，马尾辫甩得像拨浪鼓：“不会的不会的！饲主大人你放心！我赶都赶不走！真的！我对天发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呃，吉祥物！我主要是怕无聊，无聊就容易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容易抑郁，抑郁就容易……对！掉毛！心情不好！影响您的饲养体验！” 她急中生智，把刚才“缺钙掉毛”的理论又搬了出来。

谢怀瑾盯着她那双因为急切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但更多的，是一种他从未在过去的林夏眼中见过的、旺盛的生命力和一种近乎无赖的坦诚。

最终，他松开了手，力道大得让林岁和一个趔趄。他不再看她，起身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餐具，动作依旧优雅，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

走到门边时，他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却丢下一个意想不到的“甜枣”：“明天开始，你可以去书房。会有人带你去。” 说完，不等林岁和反应，便径直走了出去。

“咔哒。” 沉重的门锁落下。

林岁和脸上那副“乖巧真诚”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被戳破的气球。她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积压的所有紧张和恐惧都吐出来。她揉了揉因为强颜欢笑而发酸僵硬的脸颊，又甩了甩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腕，后背渗出冷汗。

好险！但……总算争取到一点自由活动的空间了！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

门外，走廊幽深的阴影里。

谢怀瑾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挺拔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袖口一点深色的酒酿污渍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他垂着眼，指腹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那点污渍，仿佛要将其揉进布料纤维深处。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

她抓住他手腕时那温热又带着点汗湿的触感，陌生又突兀。

她狡黠反问他关系时的狐狸笑容，亮得刺眼。

她一本正经用歪理要求WIFI和改善环境时，那副理直气壮又带着点小无赖的模样。

她哼着那首陌生童谣时微微晃动的发梢，带着一种奇异的、生机勃勃的韵律……

还有最后，她那双眼睛里，强装镇定下闪烁的、旺盛的、甚至是……不知所谓的生命力。

这一切，都和过去那十六次梦境里，苍白、脆弱、惊恐、麻木、如同精致易碎瓷器般的林夏，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