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江船上 (第2/2页)

郭清看了眼水声，低下头整理衣物。郑以驰身边四个小厮，云山、风泉、山色、水声各有其职，而水声……

水声应是，另去安排了两个小船，章节南和郭清一艘，郑以驰和陈予望上了另一艘，前后各跟着两艘小艇。章节南和郭清直接水路到燕洲涌，从章府背面临河的门进了府，郑以驰和陈予望依旧原路回了岸边再坐车回城外的别业。

魏王别业，郑以驰洗漱完毕，散着头发听水声跪地禀报。

“……原本是用咱们的艇送走琴师和歌妓的，他们自己的船靠了过来，说是歌妓的妈妈来接，要谢恩，小的疑心，但得了爷的吩咐，就让他们过来，只让关防收紧了些，果然他们船四周潜着水鬼。咱们的人手多，但水性不佳，到底让他们靠上了爷的船。”

说罢，伏在地上不敢抬起。

“不碍事，你起来回话。今晚的船真是客船？”

郑以驰已叮嘱过他，近几日他会多多露面，只要有动静，就比这无处下嘴强。是以水声把要紧关防只收到郑以驰近身，以便让那些魑魅魍魉现身。

“谢爷！”再磕了头，站起躬身回话：“爷明察，这船是小的专门找的走私船，明面上看着像客船，实质上硬实可装货，水密隔舱有十三个之多。他们的人眼看着潜不到船底，便硬撞上来，还好隔舱十分管用。”

“死了十一个，重伤两个，风泉正在审。”水声顿了顿，头低地更低了：“歌妓不见踪影，大约还有一两个水鬼跑了，咱们的人对这广南路地界不甚熟悉，水路又多，清溪跟丢了。”

郑以驰似不意外，略一沉吟：“咱们初来乍到，不用深责清溪，革一个月月钱吧。”

“是。”水声替清溪谢过，退了下去。

郑以驰拧眉歪在榻上，只觉得这黄花梨太硬膈得慌。想着水声的话，这些人不似死士，倒是江湖路子。他这“协助”税收，怎么就跟江湖人扯上关系呢？水声在明面上查，风泉目前拿到的谍报也不多。广南路山高水远，政务通达已是艰难，而兴旺之下的鱼龙混杂更是难以理清，急是急不来的。这些人冒了头，总算有了入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