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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故人辞世 (第2/2页)

颜霜儿却只是抱着她伤心的流泪。

与此同时,齐州君家的后院,君山躺在摇椅上,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头顶的海棠花开满树,阳光在树叶上跳跃,他手中捏着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好似日子别样惬意。

君远一瘸一拐的走来,在他身旁坐下,为他斟了一杯热茶,陪着他赏这满树的海棠花盛景。

“宁州起战了!”君远呷了一口清冽的茶水,平淡的仿佛只是在说起风了。

君山摇晃着身下的躺椅,他说:“哥,你看,海棠花要落了。”

“嗯···这棵海棠你种了二十七年了,年年都开花!”

“是啊,二十七年了···”君山看着那红遍半边天的海棠花,仿佛看到那人着一身银甲,手握长枪鲜衣怒马的模样···

“海棠花开了又落,可他···再也回不来了。”君山的眼眸渐渐暗淡,嘴角却挂着笑意,他口中低喃“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若····若只如初见···”

他也想不通了,到底是庆幸遇见还是惋惜如今这结局,假如重回少年,他还会不会对那人一见倾心?还会不会执着的为他守上一生?

回想那年,他一身温婉的女装,站在东宫的门口,那人策马而来,如乘光而至,带来一阵海棠花雨,冲进了他的心房,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身上是带着光的···

南墙已撞,心任不死。

若真要有个答案,大概是···会吧···

君山眼中的光慢慢流逝,最后变成了一片灰暗,手中握着的护身符和海棠花随着生命的抽离也缓缓滑落···

君远知道他走了,他强忍悲伤,手中的杯子微微颤抖,一滴清泪落入清茶中。

他颤抖的抽气,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毯子,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单膝跪在他身前,伸手替他合上了双眼,轻握着弟弟的手,哽咽着说道:“下辈子别再犯傻了,不值···”

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吹落一树的海棠花,落在已逝痴情人的身上···

南宫寒木千里疾骑赶来时,君山已经入了土。

君家只是发了讣告,甚至连丧礼都没有办,也没有叫来任何人,就只是如君山所愿,盖棺入土···

君远将他带去了幕前,上面只有空荡荡的君山二字,连个落款都没有。

南宫寒木看着如此简单的碑文,忍不住悲伤,在墓前哽咽落泪。

“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君远看不惯他这样,心中悲愤,更是没好气的直言道“他这半生都在等你,苦了半生,我为他感到不值。”

南宫寒木悲痛欲绝,他哽咽道:“我···我不知道他已经病成这样了,我要是知道,我怎么舍得跟他分开?”

君远不想与他多说,只是将那个发黄的平安符丢给他,这个让他弟弟苦守一生的人,他是怨的,他那样好的弟弟,没有被人好好珍惜。

南宫寒木看着手中的平安符,仿佛看到了当初在城门口他赠与这道平安符的场景,少年时的君山明明对别人总能侃侃而谈,明明二人都已经相伴六年,可少年见到他总是轻易便红了脸,总是低眉含笑···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无话可说!”君远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

无话可说···南宫寒木苦涩的笑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若是知道他会走的这么早,他怎么会狠心与他分开?怎么会狠心让他误会?

东宫外惊鸿一瞥,他仿佛看到了少年满眼光亮的浅笑着,轻唤他太子殿下···

二十七年···他等了二十七年,可他的一生却连两个二十七年都没有···

南宫寒木拿出匕首在墓碑上一笔一划刻下一行字:未亡人萧容玉···

萧洵收到讣告,是君家的人送来的,还附带了一封信。

萧洵没想到君山这么早就走了,他鼻尖酸涩,打开信件。

吾儿安好,为师五载,未能护你周全,乃为师之愧,今恐时日无多,再难相见。唯有一句赠与吾儿,人生苦短,譬如朝露,想做的事就去做,想见的人就去见,但愿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谈亏欠,不负遇见,望汝平安喜乐。—-君山绝笔。

萧洵看着手中的信件,眼里是化不开的悲伤,信中无君臣,无政事,只是老师对学生的一句劝言。

萧洵脑海里却满是那五载的回忆。

君山性子温和,不急不躁,就像一杯温水。

他那一手好字是君山坐在案前手把手教的,识文断字,琴棋书画···

虽然他总学不好,也不如颜故渊样样出色,但君山一直都很耐心的教导···

他也埋冤过君山,如此偏心萧宸,可如今想来,大概是故人之子,所以才要想方设法护他性命,苦了半生,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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