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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剧场的伶人钢丝事件 (第2/2页)

“哈、哈哈,我只是累了想躺一下,谢谢关照了。”江政忠笑着敷衍,“安娜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训练时间好像说不给乱窜的吧?”

“你忘了吗?我先前也说过,我位列1号,除了平时的训练还兼顾了协助管理奴隶伶人。大半天不见人,也就演出的时候看得到你的脸。我方才演出完巡场的时候你也不在,询问了一圈才知道你在这里单人工作,便外出查看你的情况。”

弥优尔大人说过,管理奴隶伶人的是名叫格拉尔的人,江政忠猜指的是兽皮青年。江政忠猜想,蛇小姐安娜和兽皮青年格拉尔是一伙人。这么一想就能解释那个时候为什么安娜会主动接触自己并告诉自己如何获取材料。

江政忠的感觉告诉自己,安娜已经看到了他试图隐藏的东西。既然是主仆关系,她很可能会汇报给格拉尔,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江政忠觉得应该在这里想办法封她口。

但江政忠现在筋疲力尽,即使有力气也打不过这么高大的蛇人。想要说服她,在不清楚她的情况下江政忠也无从下手,只能用故弄玄虚的试试。

江政忠笔直地抛出话题:“安娜小姐,你能替我保密吗?”

“保密什么?”

江政忠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来自长壶岛,只想请求你保密心知肚明的内容。作为代价,我也会保密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

蛇小姐安娜的眼神突然变得尖锐,而江政忠没有放过这个细节。这意味着,安娜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是心理学里的巴纳姆效益的广泛应用,例如占卜类书籍采用模棱两可的说法,读书的人会由此想象到自己符合说法的一面从而加强信服感。我先是提出出身于长壶岛,菲兹说过那里貌似是术者群聚的地方,侧面地暗示她我有能力得知某种秘密。而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越是聪明越是容易被误导脑补到对自己最不利的内容。

“大家知道就好。”

江政忠露出温和的微笑示意没有敌意,以为这样能蒙混过关。可他没想到眨眼间蛇小姐温柔可亲的形象崩塌,冷漠的视线寒气透骨。眼睛什么都没分辨出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娜的蛇尾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尾巴的顶端套着铁锥的尖端,戳下来百分百致命。

明显是玩大了,江政忠目瞪口呆不敢动弹。安娜身上有的秘密远比他想的严重,这么下去反客为主,反而是他会被安娜封口。

“呵呵,如此威胁连脸皮都不动一下。看在你的勇气和韧性我相信你。不过,不要让我失望。”安娜收起尾部,“干完就回去,准备吃饭了。”

留下这句话,安娜离开了土房区。

江政忠安心下来长长地呼气。其实他真的是每没来得及反应而已,差点就尿了。江政忠用尽力气把尿意逼回膀胱,因为他知道要是现在失禁怕是会被碎尸万段。

想恐吓人结果反而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晚饭时间,江政忠摇摇摆摆地回到小组内吃饭。或许是很久没有一个人行动还经历了各种非人待遇,一个人工作回来看着他们的脸,江政忠觉得格外暖心,暖气渗入冰寒的躯体从内部融化结起的冰雪。

“我回来了。”

江政忠压制着复杂的疲惫感笑着挥动小手。

菲兹趁着脑袋问:“搞定了吗?”

“嗯,姑且算是完成了过程设计了,接下来只要不断重复步骤制造出尽可能多的材料就好。”

“辛苦了……”

江政忠有点吃惊地看着主动说话的阿瑞。聚餐也好平时集会也好,正常情况下只有江政忠和菲兹对话,这是阿瑞第一次主动加入话题。

“对对,老板辛苦了!”

“老板辛苦了。”

格琳和亚萝也跟着附和。

话说为什么是老板?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三人使用的语言不一样,江政忠很好奇她们是怎么听懂阿瑞的话的。

莫非在接触过程中学会了?如果真是,那比我还厉害啊。

菲兹笑着解释:“大家都知道你为了集体奔波劳碌折腾自己呢。”

“嘿嘿,这不,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

嘴上这么说,江政忠心理却是波涛汹涌,不知名的感情涌上眼球。原来被人理解和需要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他第一次有此感受。

“帮大忙了……没有溯…….大家都得过得不好……”

“老板,这是心意!”

格琳把餐盘上的萝卜分了一点给江政忠,这是她最喜欢吃的部分。

“我也。”

亚萝也跟着分。

一时间,江政忠的餐盘塞得满满的,不用吃都显得饱了。

“总之,大家一起加油。表现的好,大家过得好,我的付出就有价值。一起奋斗吧!”

“哦!!!”

众人一起叫出声音,连平时不露声色的希克斯大哥也学着他们举起了拳头。

——t9.15

一个多星期过去,正式开演前的一天,江政忠找到了仓库前的弥优尔大人,打算把完成的黄白色水果盘交给她。这个盘设计来当装载食物用的道具,江政忠以现实中的水果盘为原型制作。全手工边缘的扭曲面花费了不少心思,除了材料是烧制的土,卖相比得上贩卖品。

“报告主人,先前女主人要求检查作品,这是我呈上的样品。”

江政忠低头举高样品。久久没得到回复,他偷偷抬高视线。只见弥优尔纹丝不动,红唇松开了烟嘴,手上的烟枪静静地飘着青烟。

这表情是吃惊还是不满意?

弥优尔大人放下烟枪,拿起水果盘抚摸细看:“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是的,主人。”

“这是什么材料?不是砖吧?怎么会这么光滑。”

额,这个确实不像砖。平时的砖内部构造酥松,不仅能承受力还能透水。可这玩意很脆而且不怎么透水,已经接近陶具了。

江政忠的土木工程专业知识只能支撑他制作砖,没想到照着砖做加上“捏肥皂”术式能捏成另一种密室的器具。原本制作砖还要加点纤维,在他屡次改进新材料的制造过程之后,他发现杂草加上去毫无意义。不需要加草之后,他试着调节温度和循环作业的次数。现在流程方便了,制作新材料只要将土和水的混合物拍扁,并重复3次在800°c左右的火炉里待10分钟然后捏实的过程即可。

“报告主人,我没也是照着葫芦画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主人是否满意?”

“这东西你做了多少?”

“报告主人,因为制作过程漫长,现在只完成了表演必用的部分。具体有这类型的盘3个,假草1份,假山1个。”

“假山、假草?”

“报告主人,就是外部看上去是山和草,实则内部空心的道具。”

说是假山假草,江政忠的手艺还没到达正常水平,只能做出看上去像又不像的模型。空心是为了节省材料,原本也想搞平面会更省事,但观众席环绕着舞台,平面无法应对360°的环视。

弥优尔重重地系列一口烟向着天空长喷:“很好,我很期待明天的演出效果。这个盘子我也会交给剧场主审查,你继续回去准备吧。”

“谢谢主人,告退。”

江政忠后退了几步,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开。能顺利过关,江政忠的脑壳轻松了许多。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江政忠愣着转身:“报告主人,我名叫溯。”

弥优尔眼神有明显的变化:“溯?奇怪的发音,你来自哪里?”

“报告主人,我没有故乡的记忆,有意识以来就为奴隶。”

“嗯?那你制作东西的知识是哪里来的?”

糟糕,要圆不回来了。

恰好的时机,蛇小姐安娜从江政忠的背后挪动过来:“弥优尔大人午安,关于明天的演出我想申请一些物质。”

“安娜,明天也得靠你热场,我相当期待你的表现。溯,你先回去吧。”

“是,主人。”

被分散了主意,弥优尔也就没纠结江政忠的身世。江政忠一边撤退一边留意着蛇小姐的视线,安娜很明显在帮他收场。对此,江政忠心生感激。

——t9.15

回到土房工坊,江政忠继续制作材料。只要有材料捏什么都行,“捏肥皂”术式真是无比的方便。工作到一半,江政忠注意到了拖地的沙沙声。这是蛇挪动的声音,能走出这种声音的他只认识一个人。江政忠提前起身做好准备,恭敬地向安娜低头道谢。

“安娜小姐,刚才谢谢你了。”

“你个蠢货,说谎不准备全套是找死吗?”

“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名字和故乡之类的问题嘛。话说,溯这个名字有这么奇怪吗?听起来很像这里的人了啊?”

安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直接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把这个当成艺名不就好了。会用这样的发音做名字的只有靠近长壶岛的人,在这个国家不常见。”

“哦,也是啊。”

江政忠如同醍醐灌顶。

“呵哼。”安娜不厚道地笑出声,“我一直以为你聪明绝顶,现在看来你果然还是小孩童。”

“我还真是一个普通小孩。”

“既然我帮了你一次,你是不是也得有点表示?”

江政忠眯着眼睛发问:“额,请问安娜小姐想要我做什么,能办到我尽量实现便是。不过事先说明,要钱的事情我是都干不了的。”

安娜笑着回答:“我知道你没有钱,我也不用你出钱。我的要求很简单,帮我做个小东西,具体的形状是这样的。”

江政忠看着安娜的手势,歪着脑袋再问:“这是手环吗?”

“不,比手环再小一点,最好能有手指大小。”

“戒指?”

“嗯,对的。”

“安娜小姐,找到了想求婚的人?”

“别废话,直接告诉我干还不是干。”

“当然干了,我觉得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吧。”江政忠摸着下巴思索,“不过有点难度啊,我现在的技术还做不到这么精细。”

安娜想了想:“问题不大,反正也不急,一年内做出来都可以接受。总之你把这事放在心上就好。”

一年之内的话还好。能靠着空头支票换取安娜的帮助,算上去是江政忠大赚了。

“哦,好。”

就这样,江政忠接下了一个奇怪的任务。

——t9.16

来到了实际演出的日子,剧场比预想地更加繁忙和紧张。在奴隶场就听说过城地贵族会前来这个剧场,从如今肃杀的气氛判断应该就是今天了。人们来回奔波大汗淋漓,反而是没收到任何外界信息的纽斯达淡定自若。

离剧场开场还有半小时,舞台上架起了大型钢栏。钢栏半径约10cm,由下至上发散到10米之高,呈现连绵不断的环状。

这是蛇女安娜在大型活动表演热场绝活时需要用到的工具。届时,她会用蛇的婀娜多姿在钢缆中加速穿梭,到达顶点还有凌空翻腾和飞跃等高危动作,仅想象便能感受到现场的震撼。

别看会很精彩,这是相当危险的表演。底部的支点和钢缆整体大小不协调,单脚高跟鞋一样的配置很容易失稳。期间要以安娜的身形体重用皮肤摩擦着钢缆加速,还要进行高空动作,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危机生命。

不愧是现“表演组”的老大,蛇小姐牛皮!——江政忠忍不住感叹。

安娜热场之后是惊险无比的“死亡组”表演。

江政忠也没看过“死亡组”的实际表现。不过按安娜的说法,这一次表演的是“空中接力”。这动作没有听上去那么友善,是让表演者在肉眼难见的钢丝上跳跃碰撞,视觉上仿佛是无视重力的小球自由飞行。缓慢的速度碰上细小的钢丝都会割伤,更不要说借用钢丝跳跃,一个劈叉很可能会被割成两半。“死亡组”当真名不虚传。

之后进入普通表演,缓解紧张激动的现场氛围,由“表演组”的普通成员环绕这舞台表演特技。再之后便是纽斯达的表演时间。

“尊贵的各位大人,敬爱的各位来客,欢迎来到‘科瑞特’!先来介绍今天的演出行程。”

从舞台上传来长鞭女的声音。

长鞭女今天换上了华丽的长裙,打扮后失去平时的野性,负责做一个正常美女主持。顺便一提,长鞭女的声音能响亮全场是因为手上拿着“麦克风”——一种具有扩大声音术式的道具,剧场也给江政忠他们准备了两个。

在长鞭女做开场介绍的时候,穿着开肩礼服的安娜盘踞在幕后的地上等候上场,剩下的伶人们按照上场顺序整齐地排列在其后。

“那么有请我们的剧场之花,安娜!”

蛇小姐瞬间将紧张的神情改成自然的微笑,向着舞台中央进发。转换的速度之快,表情之自然,安娜无疑是真正的影后。

安娜开始自己的表演。红色魅影顺着钢缆穿梭,每一次跳跃观众席会发出“哇”的惊叹。但说实话,江政忠看得是汗流浃背。作为土木工程的学生,看着地上摇摇摆摆的支点能知道倒塌的可能性有多大,不得不倒吸一口气。俗话说技高人胆大,整个流程中安娜倒是镇定自若,全然没有危机感。

热场走到尾声,安娜往底部走,从最远的距离加速准备做最后也是最高的跳跃。江政忠昂首看着天花上的白球,安娜应该是想碰到那个球。

嗯?奇怪了?

江政忠眯着眼睛细看,从他这个视角看白球前貌似有黑色的线条。江政忠突然想起了第二个表演是“空中接力”,如此说来着该不会是钢丝吧?

因为会危害到安娜的表演,钢丝要求在安娜演完之后再绷直,没有傻子会提前绷直钢丝才对。总有不好的预感,江政忠脱离队伍靠着墙壁接近舞台认真观察。

确实是钢丝!

在江政忠确信的时候,安娜已经腾空跃起,尾部用肉眼难见的速度刺破了白球,炸裂出七彩斑斓的琉璃片。表演结束,安娜的庞大身躯下降,却没有做出俯冲动作直接撞上了钢缆,尾部的血液随着安娜一同洒落舞台。

“啊!!!”

观众席那是一片惊慌,纷纷好奇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娜!叫医师和搬运,快去!”

兽皮青年朝着众人怒哄,然后飞奔向舞台查看蛇小姐的情况。

说是叫医师,在这个奴隶伶人的杂剧场里并不存在这么友善的设施,医师只能从外部请来。按着这出血量,等医师来了安娜估计都凉透了。

而且现在有更大的问题。剧场要是就这样停滞,到处的贵族们评价可想而知。从兽皮大叔一家人的表情看,剧场的运行已经不怎么好了,这么一来搞不好真会关门大吉。

关门大吉之后江政忠这些人会怎么样?分散被卖到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很大,亦或者直接返厂奴隶场。不管哪一种情况都是江政忠不想看到的。

江政忠深呼吸壮胆,看着大伙们说道。

“我们上场了,听我的指示。”

或许心有灵犀,大家并没有很惊慌。这是很大的进步,特别是对原自闭三人组。希克斯大哥一只手抱起人鱼小姐,用其他手拿着道具。无视不知所措的其他人,纽斯达笔直地走向舞台。

围绕在蛇小姐身边的长鞭女放下手上的道具,匆忙地赶过来小声地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别擅自出来!”

“主管,请让我们出场,我会一边演出一边救助1号。只要没有停下来就都不算事故,我说的对吗?”

长鞭女斜视观察着四周,强行撑起笑容。

“很好,倘若失败了——”

“我知道剧场的规矩。”

长鞭女举起道具用戏派的语调说道:“我们的安娜受伤了。”

江政忠扛着的道具枪,抬起手上的“麦克风”接道:“噢,那是何等美丽的蛇女,狩猎三十的我也未曾遇见。嗯?她是受伤了吗?”

江政忠缓缓走进蛇小姐,做出手势让背后的5人开始原本的演出。

菲兹唱的是布置场景时使用的歌,为了不让布置场景突兀而设计。要争取尽量多的时间,菲兹唱出语调明显减慢的歌声,配合着菲兹的歌其余4人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按着这个节奏能换到不少的时间,剩下看的就是江政忠的本事。

“你们来干什么!我说了去找医师!”

格拉尔怒目圆瞪,好不给情面。

“等医师来就真来不及了,你继续这样按着,我来进行临时治疗。”

江政忠蹲下来仔细抚摸蛇小姐的身体查看伤情。

“你在干什么!滚开!”

面对着格拉尔的恶言恶语,江政忠只简单地问了一句。

“你想她死吗?”

格拉尔立刻说不出话。

江政忠得集中精神,不然安娜真的神仙难救。他是工学院学生,对医学仅有常识知识储备,要是在现实肯定不会这样出头。但现在只有他拥有救得了蛇小姐的可能性。曾经威胁过自己也救助过自己,对这样的安娜,见死不救不符合江政忠的做人理念。

初步检查,江政忠了解到蛇小姐的情况相当不妙。比起高空摔下来失去意识,最为严重的还是鳞片散乱的尾部几乎被切断而且流出过量的血液。好在格拉尔有点智商,知道将大块的伤口拼接回去。一般的伤口包扎没问题,但大面积切割断裂的伤口流血会非常严重,必须优先阻止血液流出。最好的方法是对着伤口临时拼接回去,既能减少出血也能减缓伤面细胞坏死。

发动术式的要点是想象,即使是没学过的术式,配合适当的想象也能发动,这个规律在“捏肥皂”时已经验证了。那么,理论上江政忠是能用没见过的术式的,比如说让细胞加速运作的术式。

伤口的本质是一大层细胞坏死失去连接,愈合时身体先祛除坏死细胞再进行修复分裂,只要将这个过程加速便可。

要实现术式的功能有了,接下来是想象。生物的生长本就是细胞的整体运作结果。江政忠以这个作为想象的蓝本,想象一个人从一年前到一年后的变化,然后散发出灵气。

身体发出亮光,江政忠集中精神臆想的同时控制着灵气输入安娜体内。安娜的身体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头发和指甲疯狂生长,伤口逐渐愈合。紧接着坏鳞片脱落新的生长出来,蛇身部位一层薄薄的液体浸出,凝固后像纸张一样裂开脱落。比起治愈,这术式更像是“促生”——加速身体生长。

头部眩晕,江政忠跪倒在地面强制控制自己不失去意识。格拉尔相当焦急,来回摇晃江政忠询问。

“喂,安娜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倒是有点乏了。”

“什么叫不清楚!你不是在治疗吗!”

“我只是加速了她的愈合能力,让她的身体治愈能治愈的地方而已。但是刚才她从高空摔落,这方面的创伤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愈,而且切伤的尾部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神经,若是神经断裂了一般愈合不了。”

“那为什么她没醒过来?”

头痛得爆炸,江政忠分不出多余的精神阿谀奉承。

“别磨磨唧唧的,我他妈都说了不知道!”

江政忠几度企图重新站起来,无奈术式比想象中更消耗气力。他相当焦急,这么下去很可能赶不上“猎人”的出场部分。

“站起来,你还在舞台呢。”

关键时候,暗红色的蛇尾将江政忠拉了起来。

江政忠强打精神作笑:“这样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脸上苍白的安娜挺直腰,重拾起影后的风范:“先撑过这个场面再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加入这场戏?”

如果插入地太过突兀很可能会让原剧本崩坏,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无关角色一笔带过。但安娜本身自带主角光环,非常吸引眼球,一笔带过也很突兀。

只能给边缘角色“猎人”增加戏份。

轮到“猎人”出场,江政忠举起右手做出停止的手势,歌声和表演都戛然而止。举起“麦克风”,我尽可能装腔地说道。

“在你濒死的那刻是我救了你,你应该仰慕我而不是那种徒有名气的花花公子!”

安娜取走长鞭女手上的“麦克风”接着:“我当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我依旧爱上了他。”

与此同时,菲兹配合着唱出歌曲,是在奴隶场里歌唱的“悲恋之歌”。不愧是菲兹,衔接的恰到好处。

两人照着这个形式临时演了下去,新增的剧情大概是:猎人救了美人蛇并爱上了她,美人蛇出于救命之恩也答应嫁给猎人。但某天美人蛇遇上了另一个富商之子并一见钟情,知道这件事的猎人悲愤交加。最终猎人知道挽留不了美人蛇的心而伤心地出走,来到了深山遇上刚好出行捕食的狐狸。因为和狐狸的悲伤共鸣而选择放生了它,然后顺着衔接原有的剧情。

故事是没啥问题,但演出的是一个小孩和一个体型庞大的蛇女,实际看戏时应该会觉得出戏。“猎人”与“美人蛇”的剧情全程由江政忠和安娜互动,角色“富商之子”的格拉尔不知所措地站着原地任由两人摆布。

后面的演出整体顺利,结束之后安娜、格拉尔和纽斯达一起鞠躬谢幕,听着掌声能感受到剧本演出把意外扛了过去。一行人慢慢地退回幕后,在看不见观众席的瞬间,江政忠终于能安心地任由自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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