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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牢房内的孩子王初临牢房 (第2/2页)

“真的吗?”

老乡倒地的位置是“清净”术式所在的位置,江政忠远程发动“清净”,同时发动“流火”缠绕着老乡。老乡仿佛在火焰的保护下变得焕然一新。

“哦哦!这是何等神奇的导具!有这个东西一定能治疗重伤的男孩!”

玉女呆呆地瞪着丑不拉几的石像,又反复观察了一下老乡。

“这个,能给哥哥用吗?”

老乡代替说不出流畅语言的江政忠解释:“当然了,这位小姐。这个导具出现在这里也是一种缘分。既然有缘,自然能给你和他用了。”

小孩子对自己不能理解、眼前实际发生的事情有莫名的信服感,没有其他人提醒真伪的情况下,这个制造出“导具”的演出足以动摇她的意志。

获得了玉女的同意,江政忠和老乡将金童拉到“清净”的中央,让她和金童待在一起。这次江政忠进行的是完全的清洗,随着湿润的微风浮动,他们身上大部分的异味和污秽被带出窗口。

“清净”了第一次之后,江政忠发现虽没那么臭,但气味仍然刺鼻。也就是说“清净”也有个效力极限,这种程度的污迹仅仅一次不足以完全祛除。

不得不说,这肮脏的程度也太夸张了。江政忠连续发动了3次术式,终于能见到一个正常贵族女性该有的人样。感受过“清净”的玉女不可思议地检查着原本不忍目睹的身体,随后很快留意到问题。

“为什么哥哥还没醒过来?”

“额,关于这个嘛。”

老乡用眼神把问题抛给江政忠。

原本江政忠只打算搞点新鲜玩意让玉女停止哭泣,顺便除去室内的异味来源,没想过真给金童治疗。“治愈”术式他还用不了,如果真的急用只能用“促生”。但加速全身细胞运作的“促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很可能会致使身体整体寿命减少,可以的话他真不想用。为此,江政忠只得睁着眼睛说起瞎话。

“紧急处理了,还需要医师。”。

因为身体洁净,玉女自己的病状也减轻了,有实感的她很容易相信了江政忠的说辞,多了几分等候的耐心。

——t12.30

一大早,拿着木箱子穿着白衣的天使医师推开了牢房的铁门。匆匆忙忙的准备声吵醒为了哄玉女睡觉疲惫不堪的江政忠和老乡。女医师非常心急地撸起手袖,目视着几个邋遢的小孩。

“谁受伤,快让我看看!”

首先让她治疗昏迷的金童,然后再给她看玉女的情况。半个小时的检查和施加治疗之后,天使医师满腔愤懑。

“这边是严重的病毒感染,这边是肋骨插进了部分内脏了,慢一步可能就来不及了。那群禽兽,竟然现在才让我过来。”

尽管说着骂人的话,女医师的声音依旧带有温柔,不愧是天使医师。

“谢谢医师。”

接受治疗之后,玉女捻起衣裙向天使医师行礼。

“谢我就不用了,我也是把你们关在这里的一员,要谢就谢那边的两位。他们做得很好,保持环境清洁,也没让男孩受凉。”

江政忠有半桶水的医学常识,知道伤员不宜移动和受寒。所以他没有将金童挪动上床,而是脱下衣服铺在地上让金童躺着,再让老乡提供外套当被子保暖。多亏了这么一出,江政忠冻了一个晚上。

“小姑娘你的症状也减轻了许多,术式治疗再加点药,病很快能复原。不过这个男孩的情况有点糟糕,伤势我是治好了,恢复意识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再麻烦你们两个男孩照顾一下。”

“没问题!”

江政忠和老乡异口同声地答应。

松一口气的天使医师收拾药物准备离开,突然微微侧头停止了动作。江政忠留意着天使医师的视线下移,突然意识到问题。因为没想到天使医师会这么唐突过来,他没有遮挡地上的“治愈”术阵。

“这个术阵是谁画的?”

江政忠弱弱地举起手:“我画的。”

“挺复杂的,在哪里学的?”

知道普通人看不到“光构”术阵后,江政忠觉得不能直说是抄袭她的。从老乡的口吻可以知道能看到“光构”术阵是一种稀有的才能。若是被发现了,江政忠怕是又会被转卖到奇怪的地方。

“在家乡。”

“跟谁学的?”

“跟家人学的。”

“家人叫什么名字?”

“额…..”

这是种相当讲技巧的追问方法,能够快速识别对方的谎言。被问到没有充分准备的部分,江政忠的脑子瞬间陷入短路。

“罢了。”

天使医师看在眼里,江政忠从她的表情可以知道她识破了自己的谎言。不过女医师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拿齐工具离开了牢房。

——t12.30

“哥!”

“这,我是,我是怎么了?”

精心照料了一整天,金童终于在接受治疗当天的夜晚醒来。玉女扑在刚苏醒的金童怀里,将准备起身的他重新按到在地面。

“梅里斯,你这样我很辛苦啊。”

被压得透不过气的金童死死挣扎,但无论起身多少次都被激动的玉女重新按到,慢慢地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醒啦,晚上好。”

“别如此轻飘地和我们搭话!”

江政忠和老乡坐在床上看闹剧,顺便打了个招呼。然而他们的友善没有被金童接纳。金瞳瞪大眼睛,像只受伤而乱吠的,老乡非常看不过眼。

“这人真的是过分。溯,别管他,下次打死不救这样的人。”

“救我?怎么回事——”

随着清脆的巴掌响声,金童的半边脸上泛起微红。

“哥!你怎么能这样和救命恩人说话呢!作为家人,我当真感到羞耻!”

“但是我——”

没等金童继续解释,巴掌打到了另外半边脸。

“知错要改,父亲大人说了多少次了?沦落到这种境地不够,昨天还用找打的语气挑衅那些坏人,你是嫌弃命长了吗?”

“我——”

啪、啪,又连续两巴掌打了金童个措手不及。

“别顶嘴!现在知道错了没有?知道错了要怎么办?这些家教都有教育过。来,做一次给我看!”

金童不再反驳,连绵按着脸闪躲。在玉女的逼迫下,他慢慢地站立起来,单手抚胸向江政忠和老乡道歉。

“对不起,不知道各位是恩人还恶言相对,请宽恕无知的我。”

“没、没关系,对吧,溯。”

“嗯,没关系。”

江政忠和老乡被强势的玉女吓到。这果断的惩处,剽悍的坐姿,炯炯有神的双目,气质完全从无助大小姐脱胎换骨成霸道女王,难以想象和昨天柔弱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贵族都是这样的吗?”

江政忠再度向老乡发问。

“不不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贵族。”

老乡连忙否认。

待玉女跟金童解释完事情的经过,牢房里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想起来我们互相之间连名字都不知道,不如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不,别说为好。”

老乡如是提议,这个提议被江政忠否决了。如果是正常交往的场合,江政忠会无比欢迎。但是这一次他得果断拒绝。

“啊?怎么又不行了?”

将思路稍作整理,江政忠尽可能流畅地进行解释。

“如果知晓身份,会产生身份差异意识,对现状绝非良策。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咸鱼,必须团结互助,身份意识是阻碍。大家目光放平,把其他人视作手足,同舟共济。”

“为什么是咸鱼?”

金童准确地吐槽。

江政忠说不出来:因为我目前只会这个词。

“有道理。”

玉女第一个表示赞同,金童的话一下子成为了耳边风。玉女的态度没有像对金童的时候那么强势,是典型的对内刚对外柔的外包女类型。

“话是这么说,如果不知道称呼也很麻烦吧?要不简化成只说名字,不提起姓氏,这样如何?”

这个国家和地球不同,姓氏代表家名,只有贵族才配拥有。也就是说,一般的平民没有姓,只有名。这个规矩也侧面反应了人口不多,和阶级控制严重的事实。

玉女第一时间说道:“我叫梅里斯,这是我的哥哥诺修斯。”

老乡见玉女开了题,他便接道:“我叫建玉。”

江政忠最后一个说话:“我叫溯。梅里斯、诺修斯、建玉、溯……感觉用名字也有风险。保险一点,采用‘行动代号’,会比较好,简单上口。”

“噢,行动代号吗?挺有意思的啊。”

“有道理。”

老乡一下子上了钩,而玉女也跟着点赞。总人数4人,赞成人数3人,决议就此通过。说是现场起名字,在江政忠心里老早就决定好。

“梅里斯叫阿梅,诺修斯叫阿诺,建玉叫阿玉,我就叫阿溯吧。”

江政忠采用的代号都是普通话发音,叫起来朗朗上口,像极了叫唤家中的猫狗。

“等等,为什么只有你的名字听起来正常?这不公平!”

阿诺敏锐地注意到亮点。

“哥!别人都帮你想了,还想怎么样?这么厉害你马上说出一个能用的啊!”

“但是,这……”

阿诺颇为委屈地住嘴。

“哥哥闭嘴听话!”

在阿梅的克制下,原本不顺江政忠意的阿诺也沦为能用的打手,出逃的最基本条件“四人团结”可以说圆满完成。

“握手,以示平等,和团结。来,左右握着。”

四个人手连着手围成一个圈,江政忠让其他人和自己一起念道:

“从今天起,我们四人。同甘苦共,逃出生天。”

加重了友谊练习,江政忠开始策划下一个行动。为了讨论出逃的难题,小孩们挤在了牢房离铁门最远的角落,用只有四周能听到的声音交流。

阿玉提出质疑:“说要出逃,有这么容易吗?”

江政忠竖起三根手指:“现阶段,想到的方法有三个。”

“这么多的吗?”

“第一,挖墙出去。第二,遁地出去。第三,从牢房铁门光明正大走出去。”

“废话。”

阿诺一脸嫌弃地评价。

“哥!不礼貌!先听完别人说话。”

“先不怪阿诺。如他所说,以上三个方法没一个能成功。”

“怎么说?”

“首先是挖墙。我第一天试过,墙中有术式阻碍,挖不穿。”

拥有“捡肥皂”术式的江政忠第一天就进行着挖墙工作。问题就是墙不厚但挖不穿,卡在中段的位置有隐形的结界阻拦。这个情况通用于四面墙和铁门。

“不顾这里没有工具,阿溯你是怎么挖的?”

当然是用术式啦——江政忠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至今为止,江政忠向禽兽们透露的术式有“流火”,向孩子们透露的术式有“清净”,唯独“捏肥皂”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捏肥皂”用处太多了,尤其在这个牢房,能够随便挖开墙体的术式使得逃生成为可能。真正的必杀必须藏好,在必要的时候使出来,是致胜的关键。但此时,江政忠觉得有必要秀出来获取孩子们的信任。

“我会一点术式。”

江政忠发动术式,在地上掏出一个小球。阿玉感叹之后想到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哦哦,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挖出去呢?”

“没用的,墙体有术式阻碍。”

阿玉再道:“我听老师说过,有些建筑会设特殊功能的结界。墙上的应该也是类似的术式,阻止想挖墙跑路的人。”

阿诺猛地发笑:“废话,难不成设置来摆设啊?依我看来,这个结界还有屏蔽内部的作用。”

江政忠捏着下巴深思:“等等,屏蔽内部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

阿诺回答道:“我听父亲大人说过,贵族身上有某种术式,去到哪里都能精确定位。但我们在这里有好些时日了,连追迹的护卫都没见着。由此推测,这个结界应该还能阻挡灵气信息的外露。”

江政忠捕捉住重点信息:“就是说,只要你们出去就有人知道位置?”

“不错。”

如此看来,绑架贵族最冒险的地方就在于难以藏匿和移动。这个组织是为了什么冒险绑架贵族小孩呢?

江政忠接着说剩余的逃离尝试:“接下来是遁地。挖墙失败,我试过挖地,而且成功挖通了。”

“哦哦,那还等什么,走啊!”

“哥,别人还没说完呢。既然阿溯没走,说明路也是不通的,对吧?”

江政忠点了点头:“我们正下方,是他们的宿舍。”

阿梅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如果有那些人在,我们很难逃吧?他们暴、暴力,又强悍。”

“所以我也觉得,不能往下跳,我们该逆其道而行,走正门。”

很明显,设计这个牢狱的人有点脑子,用一般人能想得到的手段逃离实在困难。因此,江政忠最推荐的选项就是最后一个。

“想从牢房正门跑出去,你是脑子有问题吧?”

阿诺脱口而出,而忍不住的阿梅用力抽起阿诺的领子。

“哥,别人还没说完呢!”

“是、是,呵呵,请继续。”

江政忠继续解释:“这是目前,跑得最远的手段。四个小孩,他们经常揍我们,所以轻视我们。这样恰当好处,因为轻敌,能出其不意。还记得阿诺挨揍的事吗?那是个典例。”

被提及的阿诺不满地问道:“什么意思?”

老乡阿玉倒是想明白了:“阿溯的意思是,能够用你的激将法让他们自己把门打开,然后我们合作敲晕守卫,就可以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

“差不多,阿玉加一分。”江政忠竖起大拇指,“接下来才是关键,即使跑出去,也未必出得了建筑。一旦遇上他们,只能束手就擒。即使没遇上他们,到了门口,极有可能也有类似的结界阻拦。”

“这不没意义嘛!”

“有没有意义看人为。总而言之,下一次挨揍时,要把建筑结构记住。”

江政忠从铁门缝隙外看确认守卫没有在附近,回到他霸占着的板床把垫着的薄布掀开,露出半张画满了建筑平面图的木板。手绘建筑截面图,这是土木工程cAd绘图的基础。多亏了专业技术,从四楼到地下一楼的搏击场,在没工具的情况下平面图画得算是完整。

“走了三次,我只画出了我们所在的四楼、医务处所在的二楼以及地下搏击场。一个人的记忆力极限了,需要你们帮忙。”

三个小孩被江政忠的作业吓得不轻,阿玉率先感叹:“太厉害了,你是什么时候画的,怎么我完全不知道。”

江政忠笑了笑:“我怕泄露风声,一直小心翼翼,你们不知道是应该的。”

阿诺翘着手像个老大爷一样俯视着图画。

“确实有两下子,我诺修斯承认你是个人才。”

“场面话不必,来分担工作。”

江政忠把需要优先确认的部分标出,按照人员特点分配给其余三个人。如果理想的话,下一次挨揍时能完成80%的建筑截面图,这是逃离所必须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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