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尘往事再问剑 (第2/2页)

“你可敢否？”

宋怜看着这位风采绝世的剑仙笑道：“空灵山宋怜见过剑仙前辈。”

陈淳安轻笑道：“你的娘亲当年对我可没有这么客气，还是说你以为这样客气我便下不了手了？”

宋怜道：“剑仙前辈是奔着我来的，晚辈只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条件能让前辈重出江湖对我出手。”

陈淳安似乎并没有因为一个九境剑仙对一个七境后辈出手而感到羞愧笑道：“因一个承诺。”

宋怜了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晚辈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前辈能否把那位女子还给晚辈？”

陈淳安轻轻笑，手掌微微用力，一道温和的力量将那美艳女子送到了宋怜的面前。

宋怜单手抱住女子，一道温和气机打入她的身体中，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那张与早年不太像，气息却又一模一样的俊美脸庞。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啊。

红袖的眼中瞬间有泪水浮现娇声道：“公子……”女子眼泪似珍珠，男子最是受不得。

宋怜伸手擦去，摸了摸这张在记忆中还算清晰的脸蛋，随后用力捏了捏：“你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你们这么都这么不听话了？就听我哥的话了是吧。”

语气中有责怪之意，但更多的是温情，身为女子的她如何不知。

见他不说换，宋怜也没有生气，只是眼神依旧温柔：“你就和青莲一样，在一旁看着吧，不准出手听到没有！”

“你家公子现在可是江湖中的绝世高手了。”

说完腰间长剑浮空成梯，宋怜将红袖放下，踏剑而去。

陈淳安看着御剑缓缓而来的宋怜不禁赞赏道：“不错，才这个年纪便能御剑而飞，比之我当年也只好不差了。”

宋怜笑容和煦道：“前辈说笑了，要是说辉煌战绩，晚辈是远远不如前辈的。”

陈淳安脚踏清风，青衣猎猎作响，自有一番风流，“按理说你这样的少年人，本该是最意气风发之时，江湖也是你们的。但为了一个承诺我不得不出手扼杀，心中总归是不好受的。”

宋怜洒然笑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每个人身上都各有背负，说不得什么。有的人生来就高居云端之上，有的人生来就低入尘埃。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命，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抗拒，各有所求。前辈为一诺来杀我，我没有什么怨言，最多我也就骂前辈几句，前辈或许心有恻隐，在我死后在我的坟前多烧几炷香，我也就知足了。”

“我虽然也信命，但我从来就不认命。从小便如此，前辈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相信也做好了埋葬于此的最坏打算。”

陈淳安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今日来杀你，本就没有想过能安然离开。但是做人总要有些原则，破例一次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啊，前辈如果杀了我之后也不需要为我而愧疚，前辈只是顺了自己的本心而已。人生在世顺道易，顺心何其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怨不得谁。”

陈淳安听着这少年极对胃口的话，“你很像你的娘亲，我当初败给她，无怨无悔。或许你死后有人会说我是因旧仇而杀你，或许我是放不下那百战无败的名头。但是实话说，当年你娘亲击败我后，我内心并没有什么遗憾，我只有高兴。这偌大的江湖不能只有我陈淳安一人，这样的江湖太无趣了。”

“我此生唯有两憾，一憾对不起一女子让她苦等我十年，另一憾是我未能在人道巅峰与你娘亲全力一战。”

“所以今日在你未力竭之前，我不会主动出手，你若有胆，便凭借手中之剑，刺破我的金身，让世间人看一看你这位天之骄子，举世无双。”

陈淳安面露缅怀之色，“那一年剑仙一剑慢了半刻，而今这一剑却已经慢了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