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约的人 (第2/2页)
她吃惊地”呀“了一声,对着光张大眼睛瞧,“真的好像!”
“厉害吧?”
他甩着手中的刻刀,勾着唇,“送与你玩儿。”
苏蔓野眯着眼睛笑,与手中的蚱蜢玩乐好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笔。
她本想画花草,可是落笔却成了手中的小蚱蜢,程烬玄恰时抬起头来看她的画,止不住笑问:“谁会放飞一只蚱蜢?”
“我啊。”她撇着嘴,沾墨下笔,流畅如行云。
模模糊糊的影子几笔成形。
宽肩窄腰,低头抬手,就算看不清脸也可以感受画中人那股流痞的气质。
“我不仅要放飞大草蜢,还要放飞你。”
程烬玄瞥了一眼,抿着唇,眼尾弯弯,“这倒是很像我。”
说完,他最后在纸鸢的竹骨下安上木头哨子。
“鸢哨,保证好听,风起时我放给你听。”
苏蔓野伸手摸了一下,精巧细致,不像是个只知吃喝玩乐公子哥能做出来的东西。
身旁伸过一只骨节清晰的大手,拿着做好的纸鸢拟着飞行的样子。
“轻巧漂亮,一定能飞得很远。”
一连几日阴天无风,终于在第七日起风。
苏蔓野兴高采烈地带着纸鸢,左等右等程烬玄不回府,独自踏上马车,与管事的交代:“同少爷讲我先去,要他一会儿来找我。”
予欢扶着她在郊外下轿,夏日余青如绿色海洋,阳光描摹流云金边。
她很少出城,正儿八经,这算第一次,不会放纸鸢,便坐在青草地上等待。
鸟雀叫个不停,欢欣鼓舞。
苏蔓野算着时间,等了该有半个时辰,仍旧兴致勃勃:“他该不会是忘了吧?予喜,你乘马快,回去催催。”
予喜得了令,飞身上马,一炷香的功夫回来,“管事说少爷还没回府呢。”
她也不急,日头还足,便坐在那儿等着。
一盏茶、一炷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天边开始泛起霞色,她才猛然警觉,太阳似乎要落山了。
“回吧,夫人。”予欢担心太阳落山后就回不去,不住地劝她。
被晒了一天的不适夹杂着越等越委屈的难过,苏蔓野手指尖摩梭着那支鸢哨,不肯放手。
远远地,一辆马车疾驰而至,她猛地直起身子,上前两步。
那马车停在树下。
趁着微风和霞光,纸鸢也可以飞的。
一趟就好,飞完就回去。
她还没有听过鸢哨的声响。
从马车上飞快地走下一个身影,是阿澜。
他的表情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胆怯,不敢走近,远远唤着:“夫人,趁城门落钥前回府吧。”
苏蔓野不肯走,固执地问:“他呢?他答应我,今日要带我出来放风筝的。”
阿澜嚅喏着不回答,突然一皱眉,心一横,抬起脸来:“少爷午间本是要回来的,是、是……”
“什么?”
“是……”
予喜急性子遭不住,先行打断:“说呀你!”
“是同行的丫鬟多嘴,说了一句苏家大小姐昨日害了热感,少爷一早便去了苏家,现在……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