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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千如辞别慕渐初 (第2/2页)

慕渐初轻喊道:“音书,送他们三人离开。”

那位叫做音书的点头后离去,片刻后回来,却带了几个壮汉和那位写意小姑娘。一样的头罩,只是多了一个。杜君远和千如带好,被同样的方法送出了楼,停在了昨夜二人叩门的建筑前。几个壮汉高声道:“请侯爷和姑娘将那头罩放在厅堂的桌上,自行离去便可。”

语罢几个壮汉已踩着树梢离去,待三人扯下面罩,几个壮汉不知所踪。只听得嗖嗖几声,明薇和采薇已经落在千如面前。

“九堂主!”

千如单手一指写意道:“这是来暗杀我和侯爷的写意姑娘。”

明薇正欲拔剑,千如按住她道:“她是受制于人的,武功不精,杀不了我的。再说,查证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还需要她呢!你们二人一定要护好她的命,不能有任何闪失。”

明薇和采薇抱拳称是,千如便不再管那个神色慌张的写意,又吩咐明薇、采薇她们二人:“你们带着写意暂隐吧!”

几人依言进的屋子,将三个面罩放在了厅房的桌子上。千如呼地吹开火折子,将离自己最近的灯点亮,然后细细地打量着这间屋子,杜君远问道:“小如你在做什么?”

千如环顾着这个同普通人家并无二致的屋子,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徐徐道:“我们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感觉像是很远,但在我看来只是走了个半弧,清风楼离这里应是不远,这间房子应该有直接通向清风楼的密道。”

杜君远虚虚地拉住千如,柔声劝阻道:“无妨,即便是蒙面,这路线我还是记得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待我画来给你可好?”

千如只得作罢,转身欲走时右手却被杜君远牢牢扣住,千如挣了两下却无法,只得询问地看杜君远。

“小如,方才你挟持慕渐初,你们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可否告知于杜某呢?”

他问这些做什么?

千如顿住,听不出半点假地说道:“慕渐初同花千亿那位老人家素来有旧,我只是告知我的身份而已,再无其他。”

“真的?”

杜君远挑挑眉梢,怪不得那慕渐初自那厅房出来后对千如亲厚了不少,想到这里,杜君远多多少有些不满。欲待还要说些什么,千如却截住杜君远道:“这里既然离清风楼如此近,我们久留不是好事。天色已晚,不如找一处酒楼歇息,侯爷您看可好?”

杜君远听闻,只得作罢。千如唤来采薇和明薇,向城内赶。

已是三更天了,街面上早已没了喧哗。

杜君远环顾四周,佯装贴心的道:“这京城夜不闭店的不是青楼楚馆便是那保镖截道之处,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再者,千如姑娘初来京城,对这京城了解不多,不如就随我回候府,明日我们再做计较。”

千如面上一红,不自然地咬咬唇。这话确实不错,虽然之前她在这明远侯的行辕暂住,但到底有花千术在身侧,倒不是十分尴尬。现如今她只带了明薇和采薇,还有一个搞不清楚身份的写意,却住进一个男子府里,已是在这个时空最为出格之事。日后若是江湖上自己有了名号,有人提及此事,那她也没什么好名声了!可是,这京城确实也没有比明远侯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不知是不是美色让千如忘了思考,她甚至忘了百花山庄的消息、暗哨遍布礼朝,怎么可能在这上京没有她落脚之地。

杜君远看着千如,心里暗暗发笑,面色却无波道:“千如姑娘不必过于紧张,明远侯府自来只有在下一人居住,舍弟同母亲居住在公主府,今夜自然无人打扰我二人。”

这是什么意思?!千如羞恼万分,无人打扰,难道他们要偷情不成?

想到偷情,千如心里一跳,脸也跟着红了。掩饰地咳了一声,颇为正经道:“侯爷,即使令弟和令堂在府也无妨,我们二人又不是真的夫妻,堂堂正正,怕什么人!”

杜君远莞尔,似乎是没想到千如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继而肆意笑出声:“在下说的可是我二人讨论这清风楼密址,方才小如你不是还着急想要知道么?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同那慕楼主一般,见到流落在外的女子就要救下娶回府中?”

……

那一瞬间,千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什么真夫妻假夫妻的……

“走了走了,再聊就天亮了!也不必去贵府了。”千如念叨着,转身去叫明薇和采薇:“明薇!采薇!今夜我们就去明远侯府,不把侯府掀翻,咱们就不是百花山庄的人!”

“好好好。”杜君远状似求饶一般,但却掩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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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杜君远和千如,慕渐初的双目渐渐便凉,在听到归返的音书说李晴柔已醒时,眸色已变得阴鸷。

李晴柔仍旧十分虚弱,挣扎着撑起半身握住慕渐初的袖边,那双婉约双目噙满了泪,一滴接着一滴滑落,鼻翼一张一翕,急切道:“楼主,楼主!请相信晴柔,晴柔真的没有盗药杀人,楼主!晴柔真的没有盗药杀人!”

慕渐初沉痛地阖住双目,她对他仅有过三次的柔情,却次次都是那么巧合。

第一次是他在江南的小渔村救下她,她小鹿一般的眸子一瞬也不挪地盯着他,楚楚可怜问他是不是不要他了,他心肠一软,这才把她带回府;第二次是半年前她小产,底下的小厮说是莲小娘苛待她,扣着炭火不给。她也是这般虚弱的,娇娇地望着他,为此他还曾呵斥了莲漪几句,后来才知道是被白霜中道劫走了去救急。

这最后一次,就是现在。

每一次的柔情,就像是剔骨刀,一刀一刀,正中要害。第一次他把她带回府,第二次他的孩子没了,第三次又是这样。如今看来,谁又知道她是否身心一致愿同他一起回清风楼?谁又知道她是否真的愿意生下他的孩子?谁又知道她是否有没有下毒手杀害莲漪?

慕渐初并不想看到她的样子,可耳边尽是她不断地表着衷心:“楼主,妾身真的一心一意对待楼主,楼主若是不信,妾身情愿一死。”

这时身边的音书焦急道:“此事同李夫人并无多大干系,那香可是楼兰的三步迷魂散,会不会是六夫人的余孽?”

慕渐初睁开双目,一记眼刀直射向音书,音书似乎也发觉自己逾矩,慌乱地低下头。

慕渐初又轻咳了一声,说话时嗓音低哑,似乎十分疲惫,伸手轻轻地将李晴柔的手握在大掌中,徐徐道:“晴柔,本楼怎么会怀疑于你,若是怀疑你又何必要救你呢?”

李晴柔哭道:“若是楼主信妾身,为什么不经过妾身同意,便让人把写意带走了呢?若她有错,楼主打骂责罚就是了!带走她,那她说什么妾身不是都要认下么?”

慕渐初意外地看了一眼音书,看来是他通风报信了,音书的头垂得更低了,叹了口气,他耐心道:“晴柔,写意要杀的是皇亲贵胄,此乃国事而非家事,本楼无法私自处置写意,晴柔最为夫所想是不是?”

李晴柔目色暗淡,跌回榻上,喃喃道:“是晴柔的错,平添了楼主这么多烦恼。”

放在往日,慕渐初定会温言软语哄上一番,然而莲漪、陈秀妍的死状呈在他的面前,李晴柔这柔弱外表下的藏着的诸多疑惑之事一件一件划过,还有那令人勾起往事的百步迷魂散,凡此种种,让慕渐初握紧了膝上的锦袍,片刻后隐忍地站起身道:“你才醒来,莫要忧思。好好休养一些时日吧,本楼自会替你打听写意的近况。”

接着,便呵着音书跟着离开。

床榻上的李晴柔悠悠地睁开双眼,苍白的面色在烛灯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憔悴,她一瞬不移地盯视着头顶的幔帐,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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