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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桃红情迷王凤朴(1) (第2/2页)

王凤朴说了这话,酒桌上的气氛立时沉闷下来。王凤朴望着贾南镇,放下筷子,一脸焦虑而无奈。

端人饭碗,替人消灾,既然二人已结金兰,眼见哥哥遇到这么大的难处,贾南镇再不吭声,便不仁义了。沉吟了一会儿,贾南镇才开了口,安慰王凤朴道,“事已至此,哥哥也不必忧心。承蒙哥哥一家多日款待,小弟内心多有不安,有道是士死知己,小 弟也没什么大的本事,所幸受祖上荫庇,略通倍金术小技,看哥哥遭此难事,岂能袖手旁观?这样吧,看在咱们兄弟的情份上,哥哥的损失,小 弟帮着作法给补尝回来就是了。”

王凤朴听贾南镇这般大方慷慨,一时激动得就要离席跪下,贾南镇眼疾手快,一伸手给挡了回去,劝道,“哥哥且莫这样,咱们兄弟一场,你要是这样,倒显得生分了。只是日后哥哥行事要多加小心,不可贪婪,不可鲁莽才好。”

“那是自然,哥往后一定多加小心。”王凤朴假意应了一声,马上转入正题,紧追着问道,“只是不知,兄弟作法时,愚兄该帮做些什么?”

见王凤朴这样说了,贾南镇又一本正经说道,“也不需哥哥做什么。祖上传下的倍金术,是增金法,只在济难救危的正道儿上使用,才灵验。只是在作法期间,主人切忌心生邪念,需日日斋戒沐浴,更不可与妻妾同房。装炉后冶炼六六三十六天,方能大功告成。一旦破了戒,法术就不灵了。不知这些,哥哥可能做到否?”

那王凤朴一心想得到银子,这时让他吃狗屎都成,听贾南镇说的这些,也并不难做到,就一连声答应下来。随后,就领着家人,把家里的耳房腾出,让贾南镇砌炉、备料,熬制增金营养液;让王凤朴取来要增长的母银,粘滚增金营养粉,一切都做得轻车熟路,在王凤朴的眼皮底下把一应的事儿做完。

因为巴望着多增些银子,王凤朴比贾南镇规定的数目又多加了些母银。

什么都操办停当了,第二天一早,贾南镇带着小桃红,陪着王凤朴到炼金室,把裹着增金营养粉的母银,轻轻摆放进炉膛。

贾南镇盘坐在炉前,双手合实,闭目祷告,念了一番倍金咒语,就点火开炉。

天近晌午,贾南镇正要往炉膛里添加木炭,王家的仆人突然来报,说是有个山东人,来这里寻他家的主人。贾南镇听后,大吃一惊,问道,“人在哪里?”仆人说在门外候着。

王凤朴赶紧说道,“快请进来!说不准是来找我兄弟的。”

仆人领命,出去把那人领进。

来人四十岁上下,一身孝衫装扮,甫一见面,那人就泪流满面,哭着抱怨道,“少东家,你叫我找得好苦啊。”

“你怎么来了?”贾南镇见了来人,脱口问道,转身对王凤朴说道,“这是小 弟家里的甄管家,已是世交。”不等王凤朴寒暄,又问来人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少东家还在这里游闲,家里出事了!老爷老了。”来人哭着报了丧。

“啊?”贾南镇闻讯,惊叫一声,险些摔倒,随后咧开大嘴,哭出声来。

王凤朴听过,也如晴天霹雳,只是他伤心的不是贾家作古的老爷子,而是担心正在炉子里增长的银子,急忙上前劝慰,说些节哀顺便之类的宽心话,随后就转着弯问这炉子里的银子怎么办?

贾南镇哭了一会儿,泪眼汪汪地向王凤朴交代了倍金事项,随后把炼金炉托付给小桃红,嘱咐王凤朴道,“婢妾随我多年,对倍金术已闲熟掌握,小 弟不在时,哥哥可在这里帮着照应,一应炼炉的事,可由婢妾主持。等小 弟回去料理完先父后事,再赶回开炉不迟。”说完,带上行囊,和管家一道离去。

贾南镇离去,炼金室内只剩下小桃红和王凤朴守炉。

闲来无事,两人搭上话语,日渐亲近起来。小桃红本是风 月场中人,搬弄起手段,一来二去,就把王凤朴弄得神魂颠倒,把持不住,动起火儿来。又加上一连斋戒了多日,那王凤朴已是干柴遇烈火,哪里能禁得住小桃红几番调弄,打熬不过,就破了戒,和小桃红把那事做了。

大约过了一个月,眼看出炉时间临近,一天上午,贾南镇风尘仆仆回到了王府。王凤朴高悬的心才落了地,少不得又说些节哀顺便一类的宽心话。

因为是斋戒期间,王凤朴不便给贾南镇接风洗尘。

稍作休整,贾南镇又回到炼金房内守炉,向小桃红问了些炉情,得知一切正常,几个人沉默无话,闷声不语地守着炼炉。

过了三天,六六三十六天期满,停下火来,准备开炉。那天晌午,贾南镇先作了祷告,念过咒语,打开炉膛,登时傻了眼。炉膛里不见白花花的银子,连先前放进去的母银,也变成了一堆卵石。

见此情景,贾南镇满眼惊怒地盯着王凤朴,逼视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王凤朴的心底。

王凤朴自觉心虚,两眼飘忽,不知所措,额上先冒了虚汗。

“你破戒了!”贾南镇盯着王凤朴看了一会儿,冷冰冰地把话说得相当肯定。

王凤朴惊慌地否认,连说几声“没有”。当他还要辩解下去,小桃红就在旁边“扑通”跪下,一迭声地向贾南镇求饶,“大人不在,贱妾被逼无奈,才违心相从,真的不干贱妾的事。”

贾南镇一把揪住王凤朴,两眼血丝爆绽,怒声骂道,“好个衣冠禽 兽!口口声声和我兄弟相称,义结金兰,遇上我家遭不幸,竟干出这等禽 兽之事,坏了我的法术,走!到衙门里讲理去。”

“别、别、别,”王凤朴惊得通体出汗,就势给贾南镇跪下,一迭声地哀求道,“兄弟饶哥一命,都怪哥哥一时鬼迷心窍,干出蠢事,只要兄弟放我一码,任凭兄弟发落。”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和我称兄道弟,再叫我一声‘兄弟’,玷污我的名声,小心打烂你的狗嘴。”贾南镇揪住王凤朴的衣襟,狠推了两下,恨恨骂道。

一番恐吓,王凤朴承受不过,只得从钱柜里又取出八百两银子,打发贾南镇出去,才像送了瘟神,暗自庆幸躲过一场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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