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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失算陷苦境(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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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扑蝶,今个彩云格外欢忭,而于瑶素则心事重重,一会儿便毫无兴致,去了茅屋,抚琴解闷。

彩云自顾自的扑蝶嬉戏,此刻,于瑶素却愁眉高蹙。她一外人,却要为石公子操心,又需盘算应付各色人等。她忽地就觉着心中生出一份寒意,她不好猜出彩云的真实心思。

到底彩云对石公子会不会有心,亦或彩云别有他意?若能将彩云也显出把了石任意,她主仆二人一道和石任意纠缠,总比她一人强啊!

彩云这丫鬟若跟了石公子,日后做个姨娘也罢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彩云帮衬总比好过不知谁家女子的好。再者,彩云不过下人丫鬟,她乃千金小姐,拿捏着彩云,也一样可拿捏石任意。

嘴角一撇,于瑶素冷冷一笑,独个抚琴,独个筹谋。

这头是于瑶素的抚琴自忖,那边则是石任意同何重越相会在一酒肆。

二人皆乃俊雅男子,且几回相见,彼此谈天论地,熟识之后,互为交集,约定今个商谈行商一事。

瞒着父亲,石任意私下谋面何重越,他并不知何重越有心而来,见上何重越犹如再见黄宗吉一般称心。

把酒之际,石任意道:“好贤弟,且说说这桩买卖的详尽之处。不瞒贤弟,愚兄头回做买卖,恐有差池,反倒拖累了贤弟。”

何重越举杯又劝。“石兄不用担心,一切皆有愚弟我呢!”

二人叙谈之际,一体貌矮胖的酒保又添了酒菜送来。但见这酒保对何重越使了个眼色。

“石兄,愚弟去去就来。”

石任意不知何故,唯有点首。“好,贤弟去吧!”

随那酒保出了酒肆,一前一后进了巷口,四下瞧去无人,那酒保凑上何重越跟前,左手挡住左脸,低语便道:“都备妥当了,公子保管放心就是。”

“嗯!甚好。可有旁人瞧见,需格外小心。”何重越亦低声和酒保言说。

酒保应话。“公子决计放心,小的谨慎又谨慎了。”

何重越点首,而后踅回酒肆,但见石任意闲坐发愣。

“石兄,愚弟来了。”

立时转首,瞧去何重越。“快快坐下。”

二人便又度闲话从商之法。何重越说得头头是道,而石任意则频频点首。

一番说来,石任意大底明了,原来何重越打算从椒城贩卖马匹去金陵,从中牟利。“石兄,愚弟我这桩买卖稳赚不赔,不过,还需石兄从中帮衬。都道椒城的马儿养的肥,石兄若能替愚弟张罗,愚弟则只管出银子,得了益处,你我二人均分钱银,如何?”

原来何重越早已打听,去乡间采买马匹,但,他并非本地人,若石任意肯出力,这头桩买卖就算成了。

若说七乡八村的石任意还能知道些,既然是贩马,有银子可赚,石任意也决心试他一回。“贤弟若说旁个,愚兄倒不敢夸口,你想到乡间买马,愚兄就与你一道好了。”

“哎呀!好!石兄一瞧就是个通晓的人,只管你我去村人家中好话,买卖马匹定能好赚一笔,日后,愚弟再有机会也绝不敢忘了石兄。”

石任意点点头,和煦含笑。“我不善攻书,岂料为了家父的愿景苦读诗书,为今虽中了秀才,但我真不想虚费光阴,若能从商挣来钱银,倒更合我意。贤弟堪称愚兄的及时雨啊!”

会意一笑,何重越道:“从商可不比做官,钱财都需劳苦去挣,而做官就不同了,动动嘴,还有那心儿狠一些,钱财未尝不好赚啊!”

赶忙摆手,又个摇头叹息,石任意想起刘大带他偷偷去瞧马知县的所作所为。为官者多以贪得无厌而能财获官稳。若非,清廉者多半难有好下场,他虽年轻,但也多有耳闻,自此对为官生了厌恶之情。

“贤弟想为官?”石任意试问。

何重越顿时大笑。“哈哈哈!愚弟若想为官,怎会找你共商采买马匹一事?”

再度举杯,二人共饮,石任意心下思忖:何公子才华不俗,也看破了仕途,不用尔虞我诈,挣了钱财照样可大富大贵,吃香喝辣。

人活一世,何必只念仕途这一独木桥呢?自古以来,圣人异士照样名垂青史,不似为官者多不得好下场,徒留骂名。

又吃了会酒,二人商谈买卖马匹的主意已无分殊。出了酒肆,就欲拜别。

这当口,一高个男子从二人身旁行过,不问青红皂白,明晃晃一把匕首就朝何重越刺来,说时迟那时快,何重越一个侧身便避开,谁料,那高个男子并未死心,匕首左划右划,听到“撕拉”一声,是匕首划破皮肉的声响,随即,何重越一个侧踹,那高个男子中了一脚,踉踉跄跄后撤了几步,无心念战,转身就疾奔逃遁了去。

一切都来的太快,石任意从未见过这份阵势,眼睁睁瞧见自个的朋侪就被歹人刺伤了。他先个愣愣不知所措,待何重越“哎呀”一声,捂在腹间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

“贤……贤弟,你……”石任意搀着何重越的臂膀。“不可乱动,让我瞧瞧……”

血水从腹间流出,可见皮肉已绽开。石任意颤巍巍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此刻的何重越则坦然苦涩笑道:“石兄莫怕,愚弟无大碍,去找郎中寻止血的方子即可。”

“啊!对对对!我这……我这就扶你去。”

大街之上都敢行凶,这会是何人啊?石任意慌乱地侧眸瞧去歹人就在人群之中消失,而他连高声呼唤抓歹人的六神无主的说不出口。又瞧见何重越的伤口血水仍外溢。

此时,有位路人大声道:“赶紧朝前去,左街就有郎中。”

左街?石任意缓过了几分神色,让何重越的右手搭在自个的肩膀之上,搀扶着,二人便朝郎中家赶去。

待二人向前行步之际,何重越悄悄回首,他便瞧去酒肆一隅的矮胖酒保,会意,那酒保轻轻颌首,各自无需言说,一桩何重越与酒保的临时买卖已至此完结。

前面,寻到郎中,待敷上止血药膏,而后郎中开了药方,抓了几副药,在郎中的嘱咐之下,石任意才扶起何重越,二人亦未言及去往何处。

郎中所言,刀伤无甚要紧,最好寻个清净的地儿将养一段时日便无碍,石任意心下谟谋,大底有了主意。

前处,寻了一马车,石任意便对何重越言道:“好贤弟,这般吧!你就去我那茅屋将养些时日,待你身子痊愈,我与你再去采买马匹。”

“这……只怕不便,搅扰石兄,愚弟于心不忍。”

“什么话,你我一道吃酒,不想被那歹人伤了你,愚兄再不顾你,还算是人吗?”略沉吟,又道:“贤弟真的不告官,捉拿那伤你的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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