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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人掷金救俊男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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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过后,春雨越来越少,白日的天气也越来越明朗,同样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了。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郁玄妙的右手已经痊愈了一大半了。此刻,她正坐在云香苑的院子里摇着团扇边下棋,边喝茶。

“粉黛,你赶紧给我下来,不然的话,这菱粉糕你就别想吃了。”端着刚做好的菱粉糕进来的青栀看见粉黛那丫头就像个泼猴一样,上跳下窜,翻墙越瓦,忍不住大声娇斥。

“菱粉糕?不要,粉黛要吃。”一听到有糕点可吃,正在院子中那株香桂上面逮小鸟的粉黛立马从树上飘了下来,急吼吼地冲向她。

“吃吃吃,你眼里就只有吃的。下次再上跳下窜的,你就别想再吃我做的点心。”青栀轻戳她的小脑袋威胁道。

眼中只有菱粉糕的粉黛点头如捣蒜。

看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郁玄妙失笑不语。

自从那天从钱管家嘴里知晓了粉黛那小丫头的来历,郁玄妙便有意想让她来自己云香苑呆着。在经过她自身的同意之后,她便问母亲要了她来院子。她的云香苑平日除了青栀,少有人来。一是她生性不爱热闹,二是这云香苑不在前院而在后院,距离也较远,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一般下人也很少来。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还是蛮正确的,因为那小丫头来到云香苑以后就更加自由自在了。不过她也有私心,因为粉黛的轻功非常高,所以有些事情也可以让她帮她去办。

“青栀,今天有信回来吗?”放下手中的团扇,郁玄妙想起几日前就已经传出去的信到现在还没有回复,白彦飞那家伙到底在干嘛?

烧个瓷品连信也不回了?

“还没有呢!”青栀回答道。

郁玄妙想了想,决定出城一趟。

瞪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满脸汗水和炭灰,衣物沾染着污迹的男子,郁玄妙半响都没做声,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怎么来了?”同样瞪着她看的男子开口问,眉间难掩疲倦,好看的琉璃眼下面全是浓重的青黑色,一向光洁的脸出现了密密的胡渣。

“烧瓷果真不容易啊!”听见男子开口,郁玄妙才敢确定眼前之人是自己要找的,她忍不住感慨。

“本公子也是这样想。”多日未见,甚至连信也不回的白彦飞也忍不住在高温的陶窑前席地而坐。

“本来我还以为不就是烧瓷吗,能有多难?没想到等到自己亲自试了以后,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无知!”白彦飞自嘲一笑,连日以来的挫败让他萎靡不振。

郁玄妙闻言就知道他定然是遇到了不少挫败了。

“你烧制的瓷呢?”郁玄妙环视了周围一圈,都没发现有烧制好的瓷。

“糯,就在那里。”白彦飞用下巴指了一下不远处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木架后面。

郁玄妙走过去一看,后面全是一堆烧制失败的瓷品。

她重新走了回来,静静地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有点担忧地问,“你有几天没休息了?”

“不知道,没留意。”白彦飞用力捏了一下鼻梁,无力地闭眼说道。

“为什么你要这样逼你自己?”郁玄妙不明白,烧瓷是个经验活,没有长年累月的经验哪里能烧制出精美的瓷器?

“本公子在他面前发过誓,如果不能烧出个跟他那个一模一样的紫口冰裂青莲碗,本公子就不出现在他面前。”白彦飞自嘲一笑。郁玄妙知道他口中的‘他’定然是他父亲。

“那你总得要先休息,你现在这个模样别说要烧出‘紫口冰裂青莲碗’了,再这样下去,你人都要废了。”郁玄妙不同意地看着他说道。

白彦飞摇了摇头,“不,我刚才刚将新胚配好了釉,等一下还要煅烧呢。”

郁玄妙没有接话,她转身就走。

白彦飞以为她也是对自己很失望,也没有开口再问。是啊,直到现在他终于认识到了其实他就一废物,除了与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天还能干什么?看看,连烧个瓷都烧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白家的传人?白彦飞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给家族丢脸了。

没想到郁玄妙离开没多久就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短打护院装扮的健壮男子。

白彦飞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郁玄妙吩咐那护院,“阿城,替我将他捆起来,扛到本姑娘的马车里。”说完直接又走了。

被唤做阿城的护院也是手脚利落之人,三两下功夫便将他捆得像只粽子,然后直接扛了就走。

被扛到马车里面的白彦飞还没有从撞到车壁的疼痛中恢复过来,阿城一抽马屁股,马车立马就冲了出去。

“哎呀,哎呀,救命啊,慢点,慢点好吗?本公子的脸啊……”被撞得鼻青脸肿的白彦飞惨叫地试图保护自己那俊俏的脸蛋。

“闭嘴!”郁玄妙用左手狠狠地打了他一掌,让他闭嘴,免得让人家以为自己在抢夺民男呢!

被暴力对待的白彦飞委委屈屈地不敢再出声。

马车一路回城,很快便在醉霄楼前面停下了。

郁玄妙首先下车,然后是跟随出来的青栀和粉黛。青栀除了开始白彦飞被阿城扛上马车的时候吓了一跳,倒也不奇怪。而粉黛则全程好奇地看着他从开始像条毛毛虫一般扭来扭去到最后彷如死狗一样不再挣扎。

“扛上三楼六号间!”郁玄妙直接下命令。

阿城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将人扛上三楼。

酒楼的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可是郁玄妙不管也不顾。被一个男子扛上楼这种极为暧昧的事情让白彦飞极为没脸见人,他不吭不响,假装死人,幸亏他头发凌乱遮住了脸,旁人才认不出来那个像死狗一般的人就是平日自己尊称的‘白公子’,不然,他觉得他还是赏自己三尺白绫比较好些。

“本楼主的醉霄楼是酒楼,不是收留乞丐的地方。”就在此时,一个年约二十五岁的男人从酒楼的楼梯慢慢走了下来。那男人,有一双漂亮而且清澄的眼眸,眼尾微勾,像挑着眼觑人,偏偏却长了非常正直的眉、鼻、唇,中和掉勾勾眼尾给人的违和感,让人觉得温文儒雅,甚至可靠。这是一张生得很好的男性容貌。只可惜,好看的容貌不代表是好人,男子说出的话极为势利。

郁玄妙也不废话,霸气地将从青栀那里拿过来的一锭金子拍在桌上,看了一眼消失在三楼的人,有些嫌恶地道,“派人将他洗的干干净净,本姑娘见不得这样脏的人。”

在商言商,有钱好办事。

男子愉悦地让掌柜收起一锭金子,吩咐他去处理。

“既然二姑娘这么爽快,那么作为醉霄楼的楼主也不好不大方,今日赠送雅间一间,如何?当然了,如果要点些酒水饭菜的话,那就要另算了。”公孙止笑吟吟地说道。

真是无商不奸!郁玄妙鄙视了他一眼,直接上楼。不就是一家酒楼的老板吗?说什么楼主,楼主的?还真以为自己是混江湖的?

公孙止则是有钱万事足,也不在意这等小事,拂了一下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也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从哪里将人挖出来的?”落座之后,公孙止吩咐小二沏壶新茶送上来,然后问道。

“炭堆里边。”郁玄妙不知道怎样的,一路上把手帕也弄脏了。

“青栀,我的手帕脏了,你替我下去洗洗再拿上来给我。那家伙,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郁玄妙嫌弃地将手中的手帕递给青栀。

青栀接过来一看,果然雪白的手帕上印着点点污迹。

“好的。”青栀转身就离开下楼。

没过多久,小二便将茶水送了上来。

一路上走来,郁玄妙也有些渴了,随手便将送上来的茶喝了大半。

公孙止看着她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便道,“你不会一路赶来就只是为了喝我的一壶茶水吧?”

郁玄妙缓解了口渴之后,才回他,“那家伙受刺激了,几天几夜不回家呆在陶窑,我看不过去,便将人直接捆了拎过来。”

“什么刺激?平日里瞧习惯了他富家郎君的行风做派,现在见了他这副模样,本楼主委实是有些不太适应。”公孙止一听,立时来了兴趣。

郁玄妙瞥了他一眼,于是便将事情简单地给他说了一遍。

“意思就是说他烧瓷失败了?”公孙止听出来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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