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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百越风云录 > 第27章 连番偶遇云南旧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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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连番偶遇云南旧故 (第2/2页)

申式南一想,也对,公主府那边不宜太过分。便道:“也好。我先去应付一下。明儿我看能否抽出空来,到时候再详谈。”

说罢两人一同出门,桃哥自行离去,申式南上了公主府的软轿。

软轿外观是普通的四人抬暖轿,但申式南坐进去之后,果然发现里面大有乾坤。轿内布袋里有春风图一册,大概是为了解途中困乏,作提神之用。

伸手从侧边在坐垫下一摸,有个按格,打开拿出来一看,赫然是六张盛丰钱庄的无记名银票,每张一千两。

申式南暗道:巧了,又是盛丰钱庄,又是六千两,我跟六千这么有缘?

不多久便到了永嘉公主府。刚下轿,迎面碰上几位僧人,领头一人申式南觉得甚为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是谁。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翠湖外己岩村一别十数年,又见面了。”领头僧人主动招呼他。

“哦,是你!你都从小和尚到佛门大师,怎么还是一身靛青?”申式南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位灰衣僧人,笑着回应。对方一开口,他便记起来,此人正是当初在己岩村外李树下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和尚。

小和尚当时十五六的样子,颇有礼貌,申式南对他观感不错。

那时,小和尚也是穿与如今一样靛青僧衣,申式南当时不懂,以为那是黑色。长大后晓得大明对玄色服饰禁忌不少,才知那是靛青,不是玄黑。

青衣僧人微微一笑,并未解释什么。正在这时,一位都管模样的人来到两人面前,道:“申大人来了,快里面请。”

说完带申式南先进大门,等大门关上,他让其他家丁带僧人们从侧门入府。交代完,他又贴上来悄声对申式南道:“申大人,那几位大师是请来给范春诵经的。”

“你是府上都管?谢谢告知。怎么称呼?”申式南道。

“申大人客气了。小人姓张,叫张芃,草凡芃,正是府上都管。”张都管道。

说话间,申式南被带到偏厅,婢女端来热茶,张都管接过,亲自端到他面前:“申大人稍后,公主一会儿就到。”

约半盏茶后,有宫人手持拂尘喊道:“大长公主到!”

随永嘉公主一同来到的,还有一位中年男子,申式南猜想这人可能是公主之子、锦衣卫指挥佥事郭珍。

申式南行礼,公主落座之后,中年男子随侍身旁,其他人悉数退出。

“早听闻申评事断案如神,交趾风波一案更是护住了朝廷颜面,今日一见,果然年少志满。”公主缓缓开口,“朝廷颜面”四字却是加重了语气。

申式南心中暗道:上来就好话捧高,这是求人的姿态!看来,公主这人情是推脱不开了。所谓朝廷颜面,主要还是皇家颜面罢了。

“都是托的大明福祉,凭的天恩浩荡,承蒙大长公主谬赞,在下不敢居功。”申式南中规中矩应道,他也把“天恩”二字加重语气。自称在下,意在表明自己身无官职,有些事可能做不了主。

公主一听,眼皮微抬,道:“申大人无需自谦,我朝太学生本就多有直接进入六部和各布政司府衙的先例。春儿此前便屡犯过错,郭珍也已将其革去都管一位,以示惩戒。不曾想,这孩儿命不好,竟自怜自伤。可恨坊间却传春儿被邪祟上身……申大人查案半日,可有眉目?”

以公主之尊,竟然也称他为申大人,这是不让他有借口推脱之意。

昨晚事发之后,坊间传闻四起,流传最多的一种说法是,郭晨范春仗着背后的势力,平素就作恶多端,欺压良善,这回终于触怒天神,派来厉鬼拿至阴间审判。

公主话中的意思,是不想以邪祟上身名义的结案,否则就等于承认了郭晨范春二人的恶行,以及背后有公主府及武定侯府的庇护。

永嘉公主与武定侯郭玹争爵位一事,早已不是秘密。宣德、正统年间,永嘉公主多次请封郭珍承袭武定侯爵位,圣上也烦,给了郭珍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头衔安慰。

不曾想,两家斗归斗,但在盛丰钱庄和祥福当铺获利一事,两家却是惊人的一致,同发闷声财。如今郭晨范春案发,公主也不希望两家被传为郭晨范春背后包庇的靠山。

申式南已基本推理出案件真相,正打算以邪祟上身结案呢,哪曾想公主竟提了这样的要求。

“案子已大致查明,部分案情还待证实。不过……”申式南脸现为难,道:“郭晨范春此前的行径,怕是包不住了,顺天府已行文知会锦衣卫、御林军和五城兵马司,缉拿钱庄当铺催收司的伙计。”

公主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恼意闪过。公主强忍怒气,缓声道:“申大人一路过来,暖轿可还舒适?”暖轿是时下对轿子的通称之一。

申式南心道:果然来了!随即不慌不忙提条件:“谢公主赐轿!轿子荡而不晃,故而舒软,却非坐垫之功,即便坐垫换上石凳,软轿还是软轿。便如范春自行不义,与他身在何处是无关的。”

轿子是轿子,坐垫是坐垫,就像范春是范春,公主府是公主府。申式南要表达的意思,正是如此,一来表明暗格里的银票看到了,二来表明范春的事归范春,范春必须归案。

公主与郭珍再次对视,申式南不待对方开口,又道:“府尹大人缉拿催收司伙计,既已知会多方,必然会有一个交代。不过,钱庄和当铺主营的生意,若无苦主递诉状,想来御史也无从风闻。”

御史即便是没有证据,也可风闻奏事。所谓主营的生意,无非京债。他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京债的事可以不追究。

“如此甚好!想来也是春儿命该如此。”公主沉吟片刻后,也只能丢卒保车。要不然,一旦京债事发,公主府不但要失去滚滚财源,更有可能家中有人得身陷囹圄。

“听闻郭佥事素有伯乐之风,在下斗胆向郭佥事举荐一人。今日审案,顺天府那录事极是机灵,又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这样的人才竟然只有区区从八品,长久埋没在顺天府,在下深感遗憾。”申式南岂会因区区六千两银子就让公主府轻松脱身。

那录事嚼碎记有栾布隗顺的纸页,申式南欠了他一个人情。不如顺便让公主府出面解决他的品阶问题。

“既是申大人举荐之才,郭某必当尽心访查。我记得前阵子光禄寺缺一个从六品寺丞。府尹大人和推官那边,我也会去说情。”郭珍果然上道,晓得肯定是录事记录的证词涉及到了京债,必须要找人修改。

如此一来,给那录事提升品阶,才好操作。同时,看过证词的府尹大人和推官那边,肯定也要打点。不过,这些事就不劳他操心了。

事情说定,申式南告辞出公主府,武定侯府的软轿果然也已候在门口。心想:武定侯也不简单啊!

申式南在公主府呆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到时门口还未见到武定侯府的轿子,这会儿软轿却已候着,说明武定侯早派人盯着。

武定侯派来的轿内果然也另有乾坤。不过,却不是六张银票,而是三张银票加三个私铸金锭,三个金锭分别刻写着福禄寿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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