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奶的六十大寿,不欢而散 (第2/2页)

从张立国去单独盖房子起，他们大家庭也分家了。

老两口谁也不跟，自己开火每年子女给养老粮食。

说老了动不了了轮流去几个子女家里住，包括岩明丽家。

为此，寨子里一开始还议论纷纷，说人人家都是长子养老，他们家难道是大儿子不孝？

幸好老大家媳妇心宽，不然会被气死。

老太太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三个儿媳妇和一个女婿选得好，虽然每个人都各有性格和一些小缺点，但都没有大毛病。

每晚姐妹两依然进空间学习，空间里流速是外面的十倍。

空间对没有生命的物体来说就像放了防腐剂，而有生命的物体，生长发育跟外面同步的。

不然空间里呆久了，不长和长太快都不是件好事。

你想十倍流速差，那得多恐怖。

充裕的时间和姐妹二人的努力，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小月估计已经能考九十五以上了。

倒不是她笨，毕竟以前的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教书水平不怎么样，基础没打好。

散打也开始学习到初级了，营养跟上了，小花也开始长个。

平时上午小花会进山一趟，找些菌子、蕨菜回来。

野鸡野兔一次没有逮到过，她没有能让野生动物主动靠近的灵泉，也没有开挂女主的锦鲤体质。

她进山主要是为了进空间学习，她单独进空间的时候就学习高数，反正就是被虐得躺图书馆地板上骂娘。

她前世之所以大学报的酒店管理专业，就是因为自己数学不好，酒店管理专业没有高数。

这一世她想自己创业开酒店，还要做行业领军人，大学肯定是会报经济专业的，学经济肯定要学高数，与其到时候焦头烂额，不如笨鸟先飞提前学习。

时间很快到了期末考试的那一天，阿拿瓜家和玉宝生家也没有再继续作妖，吃完早饭把三个豆丁安排好后，父女三人就去了农场。

考试只有两科，8点考语文，一个半小时，休息10分钟9点40考数学，11点10分比平时放学晚10分钟考完试，然后回教室老师宣布一周后来看成绩，这个年代也没有寒暑假作业。

姐妹二人出了农场小月就拉了一把小花，“跑……”

后面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阿拿瓜，什么时候张小花也跑那么快了？

不对，好像还长个了。

阿拿瓜伤好后去上学的时候知道小花休学了，就想放学找小月的麻烦，没想到每次一放学小月就像兔子一样蹿出去了。

他追过一次但是追到小花她们寨子口都没追上，他一直找机会但是每次都被她跑了。

他以为今天能抓住张小花，没想到她也跑掉了，他没想在农场门口动手，只想偷偷地跟着她们，到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他哪里知道，以姐妹二人现在的实力，他一个都打不过，何况是她们一起。

只不过今天阿奶60大寿，这年头虽不能大办，但约好了晚上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一顿好的，她们也不想这个时候出别的岔子。

阿拿瓜内心阴暗地想着，反正放假了有的是机会。

就不信她张小花不出寨子，以她喜欢一个人走村窜寨的性子，没准几天就能有机会收拾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觉得张小花好像比以前好看了。

以前头发又枯又黄，没有肉的脸上两只大眼睛抠喽着。

有一次那么低头抬眼盯着他，把他吓得着实不轻。

而现在头发有光泽，脸上有肉也红润了。

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长大娶他做媳妇。

那她家的钱就是自己的了，不听话就打她，就不信打不服她。

想完这些，阿拿瓜用手背在鼻子下抹了一把。

亮晶晶的清鼻涕被均匀地抹在了脸上，结痂后闪着光。

姐妹二人回到阿奶家，跟着阿奶一起做午饭。

午饭很简单，就玉米饼、嫩南瓜煮土豆汤，炒酸菜，凉拌蕨菜。

吃完饭，小花又给双胞胎一人喝了一碗牛奶。

这会阿奶看到倒也没有怀疑，以为是给他们喝的小明的奶粉泡的。

她前世还没结婚也没养过孩子，开始给双胞胎喝的是食堂拿的牛奶。

后面看了一本育婴的书，才从超市拿了2岁以上的配方奶粉给双胞胎喝，一天三顿给他们泡。

吃完饭一家人回去睡了午觉，岩明丽去上工，姐妹二人带着三个小豆丁又来了阿奶家。

岩春兰已经打完草过来了，还有二大爹家15岁的岩春梅也来了。

岩春梅初中毕业考试刚过，不准备参加过几天的中考。

她已经定亲，男的叫鲁楠家在公社上，和春梅是初中同学。

鲁楠家里刚给找了供销社临时工的工作，这在春梅眼里可是好差事。

为了能配得上对方，她现在开始不上工，开始准备嫁妆和把白皮肤养白一些。

阿公阿奶三儿一女，大爹岩明发生了两儿三女，头上两个女儿岩春草、岩春花没赶上时候没读过书，嫁到了别的寨子，中间两个儿子都是小学毕业，成绩不好没考上初中。

老三岩春栋19已经结婚还没有孩子，老四岩春喜16还没有结婚，最小的女儿岩春玲14岁初中毕业。

岩春玲跟岩春梅同班同学但是关系一般，因为岩春梅有点嫌贫爱富，跟鲁楠订婚后觉得自己是公社上的人了，多多少少有点看不起家里的姐妹。

二大爹岩明才有两儿三女，两个儿子老大岩春光、老二岩春辉，已经结婚有孩子，15岁的岩春梅初中毕业，12岁的岩春燕5年级，10岁的岩春妮三年级。

三大爹家里一儿一女，老大岩春平15岁小学毕业，女儿岩春兰10岁没有上学。

这么多孩子上学，阿公阿奶在不遗余力地补贴他们各自的小家庭。

他们手里现在只有不到一百块钱，阿奶今年60岁才不下地，真的是一心为自己的子孙。

一会14岁的岩春玲、12岁的岩春燕、10岁的岩春妮都陆续来了，姐妹七个开始动手准备起晚上一家的饭食。

小花拿了大米和腊肠；

大爹家的岩春玲拿了两条鱼，是岩春喜去河里抓的；

岩春梅拿了两斤猪肉，是鲁楠帮买的；

三大爹家的岩春兰拿了一捆菠菜。

岩春梅看到岩春兰拿的东西，鄙夷地撇撇嘴，果然上不得台面。

这些妹妹里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岩春兰，性格懦弱不说还没上过学。

三大妈是个病秧子，家里条件最差，以后估计也没什么出息。

她最喜欢张小月，家庭条件好性格大方好说话。

最讨厌张小花，年纪不大跟个炮仗似的，谁惹到她她呲谁。

最关键小花还跟岩春兰最要好，一个她最讨厌的一个她最看不起的玩得好，这缘分也是没谁了。她跟其他几个姐妹关系也平平淡淡。

这时岩春玲看到岩春梅的表情，快人快语，“春梅，你是吃什么噎着了吗？翻什么白眼啊？”

“岩—春—玲！”岩春梅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出岩春玲的名字，“我好歹比你大，连姐都不叫一声，眼红病又犯了吗？”

“切，我眼红，我眼红你什么？”岩春玲其实长得比岩春梅好看。

但是毕竟比岩春梅小一岁，这年头谁家都是半饥半饱的，更别说营养了，发育就比不上岩春梅。

岩春梅13岁来例假后胸部日渐丰满，而岩春玲14岁了还没来，胸部更是平板一块。

虽然脸长得比岩春梅好看，但是不如她受欢迎。

班里一共只有4个女生，另外两个已经16岁了，初中毕业考试后也定了亲。

跟岩春梅玩的好的吴丽娜是公社的，跟糖厂一个临时工定亲了，男的大她12岁，死了老婆好几年了，有个8岁的儿子。

而班里另一个女生周红梅家里也是公社的，跟青梅竹马的邻居订亲了亲。

四个女生，只有她一个没有定亲，并且准备过几天参加中考。

岩春玲不想图一时口舌之快跟她争，鲁楠一开始对春玲有意思的，但她无意这么早结婚。

春玲从小跟小姑关系好，小姑说让她好好读书。

糖厂招工坐办公室的都要高中毕业，以后坐办公室当城里人。

不要再像上一辈吃下地的苦，所以她不想太早找对象。

春梅却是一心想着像小姑一样嫁个条件好的，所以听说鲁楠家里有关系，初中毕业就能进供销社，就用了点手段让他跟自己谈了朋友。

她自以为春玲跟她不对付，是因为春玲也对鲁楠有意，在记恨自己抢了她的意中人。

“好了，姐姐妹妹的，今天阿奶做寿，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小月拉了一把春梅。

于是大家开始动起手来，几个小姑娘，不需要大人掌勺。

等全家齐聚的时候，做出来了两甑子米饭，一个红烧鱼、一个青椒炒腊肠、一个粉蒸肉，一个水腌菜拌莴笋丝、一个菠菜豆汤、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炖芋头花，可谓是非常丰富了。

大家来的时候从家里搬了桌子、凳子。

除了大爹家出嫁的女儿和上初一的张小阳没回来，其他人全部到齐了，三桌才好不容易坐下。

大家热热闹闹的，阿公说起今年队长的收成比去年好，基本家家能吃饱了。

阿奶也让大家在读书好好读书，今年家里年成好，娃娃们就把书读好，有了高文凭再有地方招工就多一点机会。

“明才啊，你家春梅真不准备参加中考？”阿奶问二大爹。

“不考了，她这都订婚了，还读什么书？”二大爹觉得女儿嫁到公社，自己脸上也有光。

“也可以先定了婚，别那么着急结婚，高中毕业再结也不迟，鲁楠也不过才十六岁吧！”岩明丽劝到，她觉得自己没机会读书。

到了下一代有条件了，家里也供得起就应该多书。

“好男人呀就要早早地抓住，拖着拖着万一拖黄了！

你看你不就是嘛，早早跟妹夫定下了，才有现在的好日子。

这当初要不是在他没安排工作前结婚了，不知道要便宜谁呢？”二大妈说道。

岩明丽听出味来了，敢情二嫂以为说那话是见不得她女儿嫁得比自己好啊，要说嫁得好，春梅还真没有姑姑嫁得好。

一是张立国正式工，鲁楠临时工。

二是张立国家里没有老人，分家了自己当家作主，鲁楠家一大家子人住一起，还不知道那位婆婆心性好不好呢。

看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行吧，婚事我这做姑姑的又说上话，我好心建议，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吧！”

“哎呀，小妹你误会了！”二大妈表情夸张的说，“我是想告诉家里没结婚的女娃娃们，向姑姑看齐，以你做榜样呢！瞧你想哪里去了？”二大妈巧舌如簧。

“春梅姐，我妈说得对，我觉得你起码应该去考个试……”反正你也考不上。

听了小月的话，春梅觉得也是，大不了考上了不去。

改天问问鲁楠，考上要是他愿意等就去读，不愿意等就不读。

“春玲，你呢？”阿奶问。

“我当然要去考啊，我要读高中，找个城里的工作。”春玲信心满满地说。

“你以为城里的工作那么好找啊，要是那么好找，城里的知青也高中毕业为什么不留在城里工作？

是他们不想吗？早就被别人抢光了，那还轮得到你一个乡下姑娘！”春梅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春玲。

“咳咳……”阿公咳嗽制止春梅，“你和春玲是目前咱们家学历最高的两个，我相信春玲，努力啊春玲阿公看好你！”看好你这个词还是跟小花学的。

然后阿公阿奶又问了其他几个还在读书的娃娃的学习，今天期末考试结束就要放暑假了，“要一周以后才去拿成绩单！”岩春燕说。

“那你觉得你这次能考及格不？过几天就小学升初中考试了，有没有把握？”阿公问。

春燕嗫嚅着，“还不知道，反正应该可以吧！”

“阿公我可以及格！”岩春妮举手回答。

“不错不错，咱们家学习最好的就是小阳和小花了，次次考第一。

“小花，这次自己在家学习，还有把握考第一吗？”阿公慈祥的目光看向小花。

“保证能！”小花响亮地回答道。

“嘁……”春梅把头转向一边，这小花实在太讨厌了。

调皮捣蛋老闯祸还每次考第一，不仅阿公阿奶喜欢她，自己阿爹还时不时夸她聪明，从哪里看出她聪明了？

运气好罢了，且等她上了初中再看，初中可比小学难多了。

要说聪明，这一辈里也就小阳聪明。

以后也就小阳会比自己过得好，不过小阳总是一副臭脸，倒也不想去跟他亲近。

小月就讨喜得多，脾气好好说话，就是所谓的人畜无害。

至于以后过不过得好，得看嫁什么样的男人了。

“我觉得啊，咱们家以后小花指不定是最有出息的！”阿奶盖章认定。

大家各怀小心思，但也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大爹说，“那小花你可要争气啊，不要让阿奶失望。”

小花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阿奶……”

阿奶又问了小月的成绩，小月一直在大家眼里都是个不突出的人。

她性子温和、学习中等、不让家长操心。

最后就是春兰读书的问题了，“老三，这春兰都十岁了，你不让她读书不行啊，我做主9月让她去读书！”

“阿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条件，有一个常年吃药的药罐子，实在是拿不出钱供她啊！”三大爹说。

“春兰读书的钱我这个老太婆给……”阿奶把筷子地拍在桌上。

“她还要上工呢……”三大爹仍然不同意。

“两个大男人上工还养不了家吗？少她一个人上工你就要饿死还是怎么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啊？春兰不是你生的啊，你要不愿意养她我来养。”阿奶说完站起身就走。

“阿妈你去哪里？还吃饭呢！”大妈追上去。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春兰，今晚就留在阿奶家里住，以后阿公阿奶养你！以后就当没他那个爹。”

春兰追过上去，三大爹在后面喊，“春兰，你给我站住，今天要敢走以后别叫我爹！”

三大妈全程一句话没说，她能说什么？

岩明星是个要面子的人，家里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明明是他不让春兰读书的。

却老跟别人说是自己不让，她哪里做得了他的主。

以前没有伤了身子的时候，自己干活那也是一把好手。

后来生春兰时候难产，身体落下病。

也没有像岩明星说的天天吃药，只是不能干重活。

每天只能跟小孩子一起割猪草，也在赚公分，没让他白养着。

岩明星虽不对她动手，但是各种言语侮辱，所以这些年她活得像行尸走肉。

岩明星说什么她都不反驳，也不管家里的孩子，就这么麻木地生活着。

她有时候觉得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又觉得两个孩子可怜，虽没有多关心和照顾他们，但自己活着他们起码是个有妈的孩子。

好好的一个60大寿，因为春兰读书的问题，阿奶摔了筷子。其他人也就草草吃完草草结束。

吃完饭儿女辈和孙辈的男娃娃搬桌凳先回去，女孩留下来洗完收拾灶房。

收拾完春兰准备回家，阿奶叫住了她。

“春兰，阿奶说供你就供你，你自己要想读书呢，就留着！还想天天受你爹的气，你就回去，自己斟酌！”

春兰留了下来，其他人拿着碗筷各回各家，春玲跟小花小月姐妹一起走，春梅三姐妹一起走。

春梅三姐妹之间关系也不太好，春燕对于大姐的话言听计从，学习是一塌糊涂，小小年纪满脑子嫁人。

而春妮学习还是不错的，看不上两个姐姐天天把男人挂嘴边。

而春梅对于两个妹妹，觉得大妹没出息、小妹心气太高不自量力。

“春玲姐，明天来我家一起学习吧！”小花觉得春玲是个有上进心的人，眼神也清明，不像春梅心里各种弯弯绕绕，姐姐妹妹间不盼着别人好，还玩心眼，她是看不上的。

“好的，那我回去了！”春玲很乐意跟小姑家的孩子们交好。

二大妈回到家说，“阿爹说小花以后会是他们那一辈最有出息的，她都休学不去读书了，以后什么出息？”

“她人聪明，听说一直考第一名了，也没有说是不读书，就是回家自学，我阿妹不是去上工了吗？说是小花在家弟弟和自学。”二大爹还是看好小花的。

“带什么弟弟？不是一直送阿妈那里让阿妈帮带？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你阿妈帮你妹带娃娃，帮你弟养姑娘还供她读书，不见帮帮你什么呢？”二大妈说道。

“就是，阿公阿奶就是偏心的，还说负担，应该是我们家最重吧！

我们家好像从来没得过阿公阿奶什么好处吧！”春梅回来听到爹妈的谈话，接过了话头。

“她怎么说都是我阿爹阿妈，把我养育大，分家前他们也没有亏待过你们，分家了各过各的，他们自己的钱帮衬谁就帮衬谁，我是短你们吃吃了还是没给你们穿？”二大爹说。

“就说那个小花，我就想不明白阿奶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以前读书经常逃课、打架。

这下不读书了，说是在家带弟弟，还不是叫阿奶带着，她天天跑山上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一点女娃娃的样都没。

阿公还说以后她最有出息，有个屁的出息，她这种估计嫁都嫁不掉。”

春梅对于阿奶的偏心已经习以为常，但每次说起来还是很气愤，自己跟小花比差哪了？

“阿奶喜欢聪明的、学习好的，你看你一年级留了一级，小花逃学还考第一，人家就是比你聪明。”春妮讽刺道，“我明天起也跟春玲姐一起去她家学习，我以后绝对比你有出息。”

“小兔崽子，这么跟大姐说话，今晚别想着回房间睡觉！”春妮道。

“不回就不回，我去阿奶家了。我今晚在阿奶家跟春兰姐一起睡，我们明天一起学习，考试不及格的跟留级的，羞羞羞……”春妮说完就跑了。

“阿妈，你也不管管她，尽向着外人，谁才是她亲姐妹呀？”春燕跳脚道。

“吵吧吵吧，三个姑娘没一个省心的，都不如你们两个哥。”二大妈不管她们了，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