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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我太清楚“他”的癖好了。娇纵又喜欢刁难我，来兴趣了会随意地评价我所有努力，故意摔碎盘子命令我捡干净等等“他”都做得出来。

“他”从不在乎我的感受，也从不承认我们两个的关系。平时把我当狗使唤也就算了，有时甚至连我的名字也叫不出。

我甚至是一条没有名字的狗。

我不知道在厨房站了多久才熬到“他”的同学走掉，也不知道我把这碗菜斟酌了多久才做到连我自己也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程度才没选择倒掉。总而言之，待我听到熟切的开门声和“他”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我就知道今天的活动“他”终于结束了。不过我背对着“他”，仍然没有动。

“他”不耐地喊着我，我迫使回头看“他”。

我见“他”微眯着眼，有些不耐烦地逼问我为什么一直待在厨房不出来。或许“他”知道了过程，也或许是“他”的恶趣味，总而言之，“他”终于还是注意到了那满垃圾桶的，我倒掉的菜。

我干巴巴地站在那，什么话也没讲，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无论做什么，“他”的反应都会让我不好受。或许是嘲讽，或许是刁难，但总而言之，“他”不会让我好过。

果不其然，“他”揪着我的头发逼迫我看向那满垃圾桶的废品，气得对我吼：“你他妈傻逼吧？！”

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最终还是小声反驳了他：“…我只是为了能做出你满意的菜品。”

许久，斟酌了一下，我这才将那个讨好式的称呼宣之于口：“…哥？”

或许我又做错了。因为今天我喊他哥并不管用。

我疼得发颤。

我哥则是一边骂我傻逼一边提着这一袋垃圾走出了门。侧脸间，我看到我哥在我脸上留下的红印子。确实如此，他一生气就喜欢扇我脸，一边骂我一边打我。气急了名字都会乱喊，从来就没喊对过一次我的名字。

我也没指望过他记得我的名字。

但确实荒谬无比。因为我与他血浓于水，户口本上、血缘鉴定都清清楚楚地标着我和他为兄弟关系。但他却从不把我当他弟看。

我哥在我还只有十三岁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用暴力来约束我了。他打人一直没轻没重的，总喜欢在我身上留下一下又一下的青斑，最严重的时候把我打进了医院，医疗费是他骂骂咧咧付的。

对于这种程度的虐待和家暴，我早已将其当做家常便饭。我不还手，从不。事实上，如果我还手了，他可能会变本加厉。他讨厌不顺从的狗，更讨厌调教不好的狗。

为了能让他对我满意，我倾尽所有，付出了所有我能付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