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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哥哥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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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迟到都怪罪于马赛克的过分美丽,看着这地下深处诡异出现的大厅里已经站满了的“人”,樱柠有点不开心的瘪瘪嘴并拽了拽身后的头发,用自己挡住别人看向那男生的眼神。

“生意不错呢。”

眼下这个大厅只有十几个平方,是个没有来处只有去处的非常理密室,四面墙都是黄色砂岩质地的石头雕出来的图案,这些图案有着简陋的壁画以及颇为好笑的形态。画里画了很多小人,这些简笔小人只有四肢头颅以及简易的衣着,有的头上画了一个好笑的帽子,有的头上插了夸张的簪子,“作者”似乎以此来区分男女,不同的是,这些小人都在不停歇的运动中,它们被上下一行行的区分开,就像五线谱一样间隔分明。

这些不停自主运行砂岩小人时时刻刻都像在忙碌着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他们搬运石头、抬轿子、弹琴、放羊,甚至还有夫妻一起追孩子的,樱柠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每次来依旧对这些壁画的内容很感兴趣,某次她调皮地抢走了小人们正在护送的“货物”没想到壁画里的小人竟然齐齐跳脱出墙面追着抢着不顾一切的又将东西抢回去了,其中有一个格外生气的甚至还用长矛扎了樱柠一下,实在是勇气可嘉。

大厅顶上有烛光的地方也是密密麻麻的满是摆脱了地心引力的小人,只有这盏残缺的烛火为照明,印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映出他们的影子。

这些人高矮胖瘦,有几个还勉强能看出来像是正常人的样子,他们大多满身污垢,有些还挂着伤口,有些缺少肢体,有些四肢完整却全身漆黑,皮肤肌肉好像都失去了水分,樱柠好奇地打量他们,并不畏惧他们不和善的目光。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人群约莫五六十人,最显眼的是个大高个,一把年纪的样子却有两米高,快要顶到了天花板,他头上戴着一个黑布条缠出来的帽子,穿一身破烂的黑布棉袄,露出来的不像是棉花,斑斑点点灰扑扑散开的倒像是芦苇花,满脸的胡子看不清楚脸,但是眼神却阴郁的特别吓人,在大家都看向突然进来格格不入的小姑娘的时候,他也缓缓地转身看了过来,不过他们也就只是看而已,这里的人都不敢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不过樱柠却是认得这个高个子的黑老头的,他是全国通缉过逃窜到本地作案的人贩子,李蕊蕊大约两岁的时候曾被这男人直接从婴儿床中拎走,但是当他抓住了蕊蕊跑到李家屋后隐蔽的墙角时才发现这个被他带走的小女孩不哭不闹,脸面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

“竟然是个痴子!”

随后他生气地发现这孩子不仅不会正常情绪反应,就连剃得很短的反差也是假象,这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孩子,他从不做赔钱的买卖,随手就将不哭不闹得蕊蕊丢在了地上。

可笑的是最终蕊蕊还是被路过的邻居发现送回的家里,一家人都对家里来过人贩子这件事一无所知。

此时被那么多外貌怪异且脏乎乎的人盯着樱柠也没有害怕,她无所顾忌地顺着各人的头顶挤到了最前面。前方唯一的出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浮雕门楼,黄色砂岩材质的浮雕门楼并不特别复杂,只有三处叠层,而门楼也像普通的建筑大门一样左右两边各挂了白色的纸质灯笼。

白色灯笼上书两个漂亮的大字:李府。

中间的牌匾上被人用金色的墨汁写了一串复杂的字符,这些字符并不是普通的汉字,就算现在就站在门前的小女孩对这里如此熟悉也并不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门楼上蹲守在第一层琉璃瓦之上的两只守门兽看见樱柠之后暗自便动了起来,他们抖一抖散落沙子身体后自门楼顶上一跃而下,金属质感的鳞片像变色的油墨一样流淌着诡异的光,两只守门兽像鸟一样尖叫一声后,用坚硬的头顶着门扉打开了紧闭许久的鲜红色大门,这门表面上似乎不久之前才粉刷过,鲜红的油漆好像还没完全干透似的有缓缓流淌的迹象。

人群突然躁动起来。

“开门了!”

“这是个什么时辰?怎么不按照规矩就开门了?”

“到了这里哪里还要投什么规矩,起运到了,门不就开了吗!”

……

站在小姑娘后面等着的一干人以为是算错了开门的时间而纷纷往前拥挤,迫使着最前面的樱柠紧张地抱好自己的红气球,她努力把自己和头发上绑着的小男孩赶快安顿在门后的一个角落里,待到所有人都进了门之后那扇鲜红的大门以晦涩的摩擦声被从外面关上,人群拥挤间有浑浊的复杂的气味充满了门后并不宽敞的空间。

这些人里面有个很明显的新人,他年纪不大,也是脏的看不见脸,身上穿着不同于别人那样的破烂,他穿着一身橙黄色的专业探险装备,头上戴灯的安全帽也是写着英文字母的舶来品,且他身上挂着一套完整的登山绳以及一个并不累赘的迷彩包,按照这包的精致的做工来看很有可能里面兵工铲,急救包,战术刀、登山绳等应该都具备了。

一直四处观望的年轻人原本已经有些胆战心惊的,当他看到“漂浮”前进的小女孩之后更是像见了鬼一样哆嗦个不停,随着人流进到门里之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用他自己以为的低声问他旁边的同伴。

“这怎么又是个死路,我们到底要怎么去?”

“闭嘴!”

他的伙伴是个与他装备基本一致的中年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衣服在腰际到大腿处磨损得特别厉害,一节被隔断的救生绳还系在他的腰上。看起来似乎是受了伤的中年男人呵斥了年轻人一声之后便也紧张的闭嘴,一副如临大敌不愿说话的样子。

看着他们进来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起装僵尸,樱柠也是非常无奈,可能是因为今天提前开了大门,所以并没有原本应该在的侍者在这里。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是个电梯,需要按一下按钮才会动吗?”

人群拥挤之间樱柠差点被人群挤倒,但是好在电梯的按钮位置还算宽敞,小姑娘不用费劲便可以飞过去按到。

所有人都明显的紧张僵直没有动作地看着头顶的樱柠跟回自己家一样熟练地按下按钮。小小的空间立刻快速下坠,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下坠感吓了一跳。

有穿土布衣,说着听不懂的方言的人地看到了似乎还以为这是什么精密的机关而不明所以,但像是刚刚说话的两个穿冲锋衣的却明显诧异了,他们当然能看出来这两个圆圆的发光的按钮就是他们经常能接触到的电梯按钮。不过不怪他们这样的意外,这种非常规的组合在这里比比皆是,皆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个任性妄为不喜欢走正常路子的邪人。

“滴,负四层到了”标准的电子女音中规中矩的发出地点播报。

众人汗颜地拥挤着出了这电梯,仅仅坐了一趟电梯他们便有深深的劫后余生感慨,然而不等他们多做猜测,大多数人立马就因为眼前的景象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就在他们面前,地面上铺着黄色大理石瓷砖,顶面带彩色闪光灯带,墙面上立着欧式罗马柱,蓝红灯光交错之间,散发出9 0年代迪厅特有的乡土气息的场所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又翻新了?”

樱柠也觉得十分新奇,再看着众人抽抽的眼皮她更是十分想笑。

大厅中间站着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脖子还缠着绷带,他们两个人穿着有些了不合体的小西装,又土又洋的时髦感和这个环境倒是非常和谐,以往都是直接进去找那位的樱柠今天也来了兴趣,预备走一下“正常人”的流程。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绷带小帅哥微笑着问,他看向樱柠身后拽着的男孩竟然很明显有一瞬间的害怕,虽然他也明白自己和对方并没有什么区别。

“新来的?不认识我?”

樱柠觉得好玩的问道。她顺手扇了扇绷带帅哥凑近的杀马特头发,这头发黄色红色绿色交织,加上他脖子上的白色绷带,让他像个断了脖子的大公鸡。

“请您不要套近乎。”

这里的搭话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大家都有些着急,似乎这里并不像他表面那样的繁华舒适。

“我们要见大人”人群中有不害怕的说出了目的。

“见大人需要通过考验,怎么你们竟是第一次来吗?”

旁边的小哥倒是看起来没病没伤的正常得多,一张瓜子脸文文弱弱,但是语气却强硬得很。

说难懂的方言的几个人立刻明白,叽里咕噜解释一通之后,难得的是西装小伙子听懂了,他弯腰邀请他们这一行人先过去,而后又静静地等待剩下的人的意见。

“是什么考验?”有些人不再伪装,忍不住询问考验的具体内容。

“说是考验,也只不过是帮忙罢了,大人喜欢剔透的水晶,明艳的玉石,但是我们的老爷和夫人一贯家风清廉,最不喜欢看大人玩这些没有用处的珠宝玉石,即便是大人喜欢,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地把这些东西带到府里去,但是最近大人生辰,来拜访的客人很多,有知道大人爱好的,便带了些水晶到这里来,可是老爷和夫人管得太严格了,但凡哪个客人的水晶没有藏好,露出来被老爷夫人看到了,或是会偷偷告密的丫头婆子小厮们瞧见了,只要不是送到大人手里的那这个‘客人’可能就会被家风严谨的老爷夫人好好的‘惩罚’了,不过有些品格独特的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会被惩罚,可能会被破格叫去参加我们大人的生辰宴,众位贵客,这个考验其实就是想拜托众位将以往客人没能带进去的水晶,均分了好好地放到贴身衣服里悄悄带给我们大人,也就是李府的公子,各位进内门后,老爷夫人会给你们摆接风宴,宴会结束后,你们自然会见到我们李府的公子,将水晶交给他便是完成托付了。”

“这么简单?你们老爷夫人搜身怎么办?”

那个第一次来的年轻人也看出这里面有些不对劲来,更不要说其他来过的人了。只有红发小姑娘觉得这一招很是无聊。

“我们府里的人都不会说谎,更不会随随便便翻别人的东西,我们只惩罚不怀好意坏了规矩的人。”

这些人见问问题也不会被拒绝,有些人便七嘴八舌地问了一些细节的东西,什么大人穿什么衣服,宴会能不能吃东西,老爷夫人会不会问什么奇怪的问题等等。

几分钟之后,接待的两个小帅哥很明显不再愿意继续解答问题了,他们搬出一小箱漂亮的水晶来,这些水晶天然就是一根根晶柱体的样子,这个实际上并不难得,难得的是这些晶柱体大小,颜色,基本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丝杂质,看起来闪耀光滑和玻璃并无二致。

每人被分了两块,红发女孩被分了四块,那个男孩也被计算在内。

一行人被引着往里走了一会儿,两边的灯光渐渐暗淡,地上出现了只有室外才铺设的石板路,空气中有非常湿润的苔藓味道,并且出现了一片像是经过漂白了的“骨林”。

这个骨林有些年头了,红发女孩知道这是那个人特意收集的,有段时间地面上总是打仗,从而多了很多没人要的尸骨,这些尸骨一代一代地堆叠,穿插着很多兵器、铠甲,大人对人类自相残杀的这种行为不置可否,而腐败的尸体却有很难闻的气息,所以闲得不行的大人开始收集没人要的尸体,只留下比较干净完整的白骨,那段时间他像个穿珠子的小姑娘一样每天就坐在这里用尸体留下的头发编成细绳,选择直直的腿骨,臂骨,或没有伤痕的骨头们整齐的穿起来挂在头顶的山石之间。

石板路两边的这些骨林被刻意地分成大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各自分类串成一串,天然地就形成了比较自然的树林的形态,这些树木有老有幼,有的挺拔有的佝偻,这都是那个人自认为的十分满意的作品,一眼看去有些骨头还会因为地面震动微微晃动、碰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一路走来,这片竹林都没有缩减的迹象,什么东西但凡多了且有一定规律,就会叫人觉得壮观或者骇人,因此这一行人都怕的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走路的震动让骨林的敲击声也越来越频繁。

因着对这里非常熟悉,樱柠便主动走在前面带路,但是那些贸贸然来结交“大人”的正常人类即便有再深厚的心理准备,现下也大为触动,他们很难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少人都开始猜测这些是不是都是拜访者的尸骨,那名年轻人害怕得一直拉着他同伴的衣袖,一直勾着头不敢看路两边清脆作响的骨林,就这么走了十几分钟后石板路出现了一个五岔路口,其中最宽的一条岔路不远的地方就能遥遥的看见白纸黑字写着“李府”的灯笼。

到了真正的府门台阶下,路两旁的骨林里无风状态下响起了规律性的“咔咔”的骨头碰撞声,一行人立马紧张地做出防备的姿态,然而路两旁的骨林里正有两个孤零零的头骨咔咔咬断绑着自己的头发,待他们咬断了自己的束缚之后又各自挑挑拣拣地选了几节大骨头,拼拼凑凑摇摇晃晃地一边拼装一边往门口走来。

绕过这堆诧异的人群,白骨径自拉开了紧闭的大门,空空的头骨梆梆响,他们上下开阖着自己的牙齿,示意大家进去。

人群里面有些年纪大的刚刚也吓得不轻,此时显然觉得自己有点一惊一乍丢了面子,便带头进去了。

过了山墙之后,空气突然暖和起来,一团团烟火气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待到他们看清楚时,小姑娘早就给自己找到一个好位置,旁若无人地提前吃享用大餐。

明显就是李府的老爷以及夫人的两位长者戴礼帽及华冠,身着锦绣华服坐在高堂之上但是眼神却冷冷地看着站着的众人。

宽敞的大厅里摆放了数十个小的案几,樱柠已经坐在其中一个案几上面大吃特吃,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此时刚站稳不敢乱动的人群中有谁惊呼了一声。

“你们看她戴的是不是翠羽华珠冠!”

“还有那个金玉腰带,我怎么觉得我也见过?”

“别胡说!只是像而已,不是一个东西,怎么可能是一种东西?”

这些人话没说完,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列圆脸的笑盈盈的粉裙少女,这些女孩子眼睛弯弯像月牙一样,每人手里端着各式美食,美酒,新鲜的瓜果蔬菜簇拥着众人温柔地将他们分开坐在各个小案几旁,又用葱白一样的玉手替他们斟酒夹菜,要不是她们的脸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睛弯曲的弧度也精准的好似复制粘贴,可能大家真的会放心地吃喝起来。

堂上的老爷夫人雍容华贵,但是他们自始至终没有说话,没有吃菜,就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夫人时不时还歪起头笑眯眯地盯着某些人看,而被看的人只觉得诡异的笑容越看越不像活人甚至觉得他们从未张开的嘴巴里搞不好正塞着颗珠子,总之,越想越害怕的后脑勺的头发都直愣愣的站起来,穿着探险装备的那个年轻的此时已经哭出来了。

“师傅,这些……不是活人吧?”

“闭嘴!吃你的!不要叫我!!”

中年男人明显紧张了,他手里的酒杯刚一喝完就会被那些固定角度微笑的侍女填满,刚刚他的手背不经意地触碰到那个侍女的手,那感觉简直就像摸了一块冰水里的石头,穿透皮肤直接带走所有热量的凉意使他坚信这根本就不是活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人。鬼知道上面坐着那两人又是什么,谁又能告诉他们被迫吃下去的又是什么?

回想起一天之前的事情,他后悔莫及,甚至觉得当时还不如就死在目标的蓝洞里。好歹剩下的尸体还能证明他的死亡,保险公司还有依据可赔付给他的妻儿。

男人带着徒弟勘探的蓝洞是非常罕见的双层天然冰晶洞穴,发现这种双层葫芦形的蓝洞概率小之又小,虽然他私自成立的探险并不是出于科研的目的寻找这些不为人知的洞穴的,但是资助他们的外国人却拍着胸脯声称这是为了勘测全球温度做的伟大付出,大家都是成年人,外国人的说辞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默认了,这几年他们多次潜入藏区也替他们收集了不少清晰的地表数据和图像,也因此获得了不菲的收入。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那天铺天盖地的蓝洞中虽然有阳光穿透冰层照耀过来,不用担心黑暗中有危险的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活儿就是好做的,他们顺着洞口的平坦冰层慢慢进去,只往里面走了几十米就发现冰层有潺潺雪水流出来,再往前行走不到百米,这些流水已经汇聚成了浅浅的小溪。虽然他们师徒二人带足了装备,但是高原冰水温度极低,他们穿着的防水靴只是防水并不能长时间的保温,于是他便示意跟在后面的徒弟原路返回。

谁知道变故就此发生。

刚刚还平坦的溪水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天然的积水井,又偏偏返回时走在前面的徒弟没有踏进去,反而是走在后面的自己倒是一脚踏空跌落在水下的空洞中,就算有安全绳在身上,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个积水井这么深,在滑落的时候他的胯骨到大腿处都被突出的石块滑破,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血管,因为低温血液很快就止住了,然而不幸的是他的好徒弟,也是家乡有亲缘关系的大侄子,没想到跟了他两年了还是笨手笨脚地没有按照嘱咐固定好为安全备下的攀岩钉。

当他一脚踏空坠落的时候,跟他一条绳子上的侄子也立刻被拽倒,正在洞外的攀岩钉直接被他的下坠拽翻,快速牵扯间笨徒弟还被绳子缠住了脚,两人一起跟着湍急的冰水跌落到了洞底。

原本以为死路一条的师徒二人在醒来后就发现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四面都是墙的诡异空间中,周围还不断有奇形怪状的人凭空出现。他想起之前拿钱办的事或许都少有损阴德,这时候便以为这是山神发怒将他带来审判,男人后悔极了,但这时候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听话参加所谓的“考验”,若侥幸通过说不定性命还能保住。

吃饱的樱柠没有理会别人抹抹嘴径直走了,在大家诧异的眼光中她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摸摸这个玩玩那个,还一度胆大包天地去拔老爷的胡子,大家敢怒不敢言,生怕她惹怒这群非人后自己也被连累,更吓人的是那个所谓的“老爷”在这个熊孩子的手上直接被撕下了胡子,并且连带着掉落了一块“脸皮”。

看着手上有点颤抖的“胡子”,小姑娘尴尬地用口水把胡子和脸皮贴了回去,虽然看起来有非常明显的缝隙,可是也确实也没再掉下来。

还在下面吃饭的众人在惊惧和费解中看着这小姑娘,不少人都面色复杂,暗自感叹自己的胆量竟然不如一个孩子。

“大家看起来不是很饿的样子。”

一个中年人突兀地出现在厅中,他穿着一身青色复杂纹理的袍子,头上没有戴冠,只简单梳了个发髻,明明身上没有贵重的装饰看起来却华贵无比,乍一看的话他的气势比堂上的老爷可更像老爷,特别是他略微严肃的面孔。

对下面这些人来说,这个眉眼生动的中年人看起来比只会微笑的侍女有温度太多了,他身后带着一个小型方阵,一些低着头打着灯的侍女走在前面,一些穿素色粗布衣的青年抬着一个深蓝色的轿子正往大厅后面的小路去。

“请用完餐的客人到后花园向我们公司进献礼物。”

听说东西吃完才能去交货,刚刚还战战兢兢的众人开始努力让自己吃快点。

“我吃完了!”

发声的是那个青年人的师傅,他没有管自己的徒弟,刚想站起来却见刚刚还坐在高堂上的老爷和夫人竟突然弹跳至他的面前,两人嘴角是同样角度的微笑,他们直勾勾地看着这人手里还没喝净的酒杯,显然,要是他没把酒喝完就踏出小桌几的范围,那么今晚就要有人接受未知的惩罚了。

中年男人下意识地咽了口水,只凭意志力艰难地把最后一口酒喝完。那对散发瘆人微笑的夫妻俩又弹跳回去,那中年人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看到的两个人的笑眼里空空如也,只是微笑的眼型让他们漆黑的眼腔没有被第一时间发现而已。

身边的侍女已经不再给他添酒,她弯着腰伸出手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中年男人便跟着她追赶那轿子离开的方向。

没了师傅的庇护,被留下来的年轻人明显害怕到了极点,吃到嘴里的东西没有洒的东西多,他没看到,身边的侍女渐渐地开始不再微笑,等他感觉周身的温度降低太多时,那对夫妻已经来到跟前了,身边刚刚还微笑的侍女伸出手来直接将他拽离了座位,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也来到他的身边。

“您好,客人,我是李府的管家,您对我们的食物似乎不太满意?”

“没有没有,我不敢!师傅!师傅!!”他害怕地想要求救,但是他唯一依靠的师傅早就走得没影了,自然不会响应他。

“能来到李府的贵客都知道我们的规矩,这位客人,您知道吗”

“我知道的,我有带礼物来!”

“哦,是吗?”管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是的,我有带水晶的!”

“……完了。”

除了看热闹的蕊蕊,其他人都知道,这人没有遵循规矩,水晶除了给大人,别的人是谁也不能给的。

仿佛后知后觉,这个小年轻看着原本固封不动的老爷和夫人突然笑开了脸,他当场就尿了裤子。

“带下去吧。”

管家长叹一口气后恢复严肃。那群穿麻布衣服,头上扎着麻绳的苦力立刻把这个甚至不敢哭喊的年轻人拖走了,蕊蕊看着他的方向,嘀咕道:“这么脏的家伙,就不要了吧?”

“会洗干净的,小姐”

严肃的管家竟然笑眯眯地冲樱柠眨了下眼,樱柠也了然地笑了起来,他们之间的谈话温馨可爱,仿佛一对讨论晚餐吃什么的和睦爷孙。

这时又有人吃完了,想追去“大人”轿子的方向,却再次被老人夫人给拦下了。

“我吃完了,也没有浪费,没有人规定大人只见一个客人吧!”

这人穿了件破烂的工装,十分壮硕,脸上有些变了颜色的血迹和细小的伤痕,他头发极短,鼻头像蒜一样肥大,耳朵甚至还缺了一小块,他三角形的眼角带着狠劲,颇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劲。

“客人,请坐下,我们还有菜还没上呢。”

管家挥挥手,便又有仆人为在座的所有客人端上了一道新的菜肴,是一碟碟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没有烹制,就这样切得方方正正的端了上来。

“还真洗干净了啊。”

樱柠飘到餐桌盘赞赏地说道。听到她和管家对话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显然他们都意识到这是什么肉,他们虽然都是些亡命之徒,但是生吃人肉还是刚刚还活着的人,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去伸筷子,但是不吃的话搞不好下一个装在盘子里的就是自己,更不要说去见那个真正的神仙改变自己的命运。

管家无奈地看了眼樱柠,他拿这位一点办法也没有,每次都是她露出马脚让大人错失很多观赏恶作剧成功结果的机会,而樱柠好像也终于反应过来,她只好捂着嘴默默地坐回座位上,心虚得弯了弯眼睛,这个俏皮的表情竟然和那老爷夫人以及众多侍女们的笑眼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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