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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良缘悖论 > 第128章 雁字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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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雁字来时 (第2/2页)

“怎么可能……”周皇后瘫软在榻上,才三年而已,怎么可能有六百七十万……

太祖皇帝建国之初便定下了铁律,朝廷官员贪污白银二十五两,判三年牢狱。足百两,流放三千里,三百两便要砍头了。

宜翠嗫嚅道:“娘娘,这六百多万……”够砍多少次头?恐怕把周家三族的人头都凑过来,都不够砍的。

“宜翠,余时飞是要向本宫报杀女之仇啊!本宫……这次怕是翻不了身了。”周皇后绝望地看着华丽的雕梁画栋,“但本宫不甘心啊!”

宜翠上前,拿了一个靠枕垫在周皇后的脑后,低声劝道:“娘娘切不可慌张,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帮本宫呢!”周皇后颓然叹息。

“朝中的事情奴婢不懂,但奴婢知道礼部尚书秦隽清大人跟余家不睦。娘娘忘了青龙寺的事情了?余家下人放火烧了余敏嘉的尸体,导致秦隽清的女儿险些被冤下狱呢。”

周皇后闻言来了几分精神:“是啊。为此,秦隽清愤然上疏弹劾余时飞罔顾礼法,导致我朝礼崩乐坏……余敏熹那贱人就是借此机会透出怀孕的消息,抹了皇上对余家的怨愤。”

“娘娘此时要拿出断尾求生的气魄来——周老大人的罪名已经坐实,娘娘若一味拉扯母族,定然会陷进去。不如暂且独善其身,再找机会跟秦家联手……”宜翠在周皇后耳边窃窃私语。

良久,周皇后舒了一口气,叹道:“如今之计,也只能这般了。”

·

外面的风风雨雨秦栩全然不在乎。自从把韩亦婍要的丸药通过林簇的手送进宫中之后,她就闲下来了。每天除了陪着罗琉纾打发时间之外,便闷在屋里写一些药剂方子。

弄墨在旁边帮着收拾手稿,越看越纳闷,因问:“姑娘,你这些脉案药方怎么跟药堂医馆的房子不大一样呢?”

“若是全然一样,我还用得着费这个功夫?”秦栩又写完一张方子,搁笔后揉着酸痛的手指。

“姑娘喝口茶歇一歇,这一口气写了十几张了。”画眉把一盏新茶送到秦栩手边。

画眉拿了本书为秦栩刚写的方子仔细扇风,一边问:“过几日便是上巳节,太后娘娘为了庆祝皇上病情好转,拿出体己钱来办春宴。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官眷都可参加。姑娘去不去?”

“不去了吧。”五品以上的官员官眷,说说也得一百几十口子人,再加上仆从杂役等,几百人参加一场宴会,想想就头疼。

弄墨把墨迹干了的方子摞起来,叹道:“自从穆小侯爷离京,姑娘好像都不愿意出门了。”

“胡说。”秦栩瞪了弄墨一眼,“我是想在家多陪陪母亲。我出不出门跟他有什么关系?”

画眉附和道:“不去凑热闹也好。上次码头遇刺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个着落。想想就吓死个人。”

“姑娘!有书信来。”小蛮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带锁的匣子。

弄墨接了匣子笑道:“我猜猜这里面必然有一封是小侯爷送来的。”

“算算时间,小侯爷离京半个月了,也该有书信回来了。”画眉把书桌上的方子都收起来。

秦栩接了匣子,从鬓间摘了一支银簪子,簪头的六瓣梅花刚好卡在匣子梅花螺钿上。然后转一圈,右转三圈,匣子暗锁“啪”的一下打开。

匣子里面有两封信,信封地下是一个缠得紧紧的油纸包。

只看信封上的字迹便知道一封是穆旭东的,另一封是冬雨的。

把冬雨的那封信放到桌上,直接撕开穆旭东的那封。

书信很短,一页纸没写满。但雪白纸张上银勾铁画的墨色字迹着实让人精神一振。

栩栩吾妻: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一别十日,料想此书到你手中时,我已到沧郡。重回故地,满目疮痍,无一丝一毫惊喜。唯有夜灯下提笔想起你,心中方有几分暖意。

昔在京都,日日思念黎东苍野,今回黎东,京都春色夜夜入梦。皆因卿也。

知卿喜松子,沧郡小食松子糖是一绝,随书信带去京都,卿若喜欢,以后每月都忘京都送几包。

明日将祭拜父母并看望家姐,心中忐忑。与卿书,心稍宁。卿在京都犹如身在龙潭虎穴,出入务必有人相随,切勿以身涉险。

思卿念卿,遥遥不见,晨曦日暮,愿卿安然。

夫朝亲笔,时四年二月二十八日。

读完信后,秦栩忙拆了油纸包,里面果然是松子糖。

捏一块送入口中,只觉香甜可口。于是她嚼着松子糖重读信,看完再吃一颗松子糖,再重新看。每看一遍,脸红三份,不知不觉间,双颊已然灼灼如霞。

画眉偷偷瞧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心中忍不住猜测穆小侯爷信中都写了什么酸话,竟把一向沉着冷静的姑娘逗得面红耳赤。

弄墨也早就察觉了异常,便上前来拉了画眉往外走。

“你拉我干嘛?”画眉挣了两下,没挣脱。

弄墨小声说:“你去厨房看看给夫人炖的参苓健脾汤好了没有。这汤炖的久了也不好。”

画眉好笑地说:“你怕不是糊涂了?夫人的补汤自然有燕夫人操心,哪里用得着我?”

弄墨推着画眉往外走:“哎呀,你去看看姑娘的晚饭也行。”

“你做什么一定要支开我?”

“你没瞧见姑娘 不好意思了?还在哪里杵着作甚?”

“我就是喜欢看姑娘羞答答的样子……”

两个丫鬟拌嘴的声音消失在窗外,秦栩抬手按了按热热的脸颊,低声啐道:“混账东西,不过定亲罢了,怎么就胡乱称呼起来。”

秦栩把手里的信纸拍在书案上,片刻后又拿起来细细的叠好塞回信封里。又过了片刻,再把信拿出来,展开再读。

直到晚饭时,穆旭东的那封信尚未收起,而冬雨的那封信未被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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