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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故友归 (第2/2页)

杜牧倒了杯绿蚁慢慢地品着,闻言抬头看向他:“不必管他。看他头上那么大个包,大概是又被王相公给打了。”

而早在半小时前,韩愈打了短短一个盹儿后出来透气,正遛着弯儿遛到蓝桥春雪,看见桥边还停着小毛驴,小毛驴旁边蹲着一个青年,浑身散发着一种“秋风萧瑟天气凉”的气氛。

“请问你是?”

青年抬起头,看见面相和善的韩愈,站起身来整整衣衫施了礼:“在下墨魂杨万里。”

“啊,原来是诚斋先生。”韩愈还了礼,“墨魂韩愈,有失远迎。”

“您您您是……昌黎先生?”杨万里震惊地瞪圆了眼,连忙再行一大揖,“廷秀见过昌黎先生。”

“不必如此多礼,都已经是墨魂了,没有这么多规矩。”韩愈伸手扶了他,笑眯眯地问:“廷秀,你是怎么回来的?为何不先回兰台小筑?”

原本兴奋着的杨万里肉眼可见地颓下来:“是东坡先生带我和曾前辈回来的,不过一回来东坡先生就拉着曾前辈兴冲冲地跑到了一个红衣墨魂跟前,然后他们就把我给忘了。”

韩愈失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宽慰他:“那是介甫。子瞻好不容易把子固带回来,当然先到介甫面前献宝。延秀你莫生他的气。”

“我当然不会生东坡先生的气,不过……”杨万里的cp探测仪“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浅褐色的眸子里都在发光,“东坡先生和王相公莫非是?”

“嗯,这个么……”韩愈笑容更盛了。

苏轼找过来时,杨万里正和韩愈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除了义山太白他们,子瞻和介甫也在一起许久了。他们一开始的纠葛你也一早就知道,后来凝成墨魂也是天天吵吵吵,吵了几百年之后就莫名其妙在一起了。不过除了明允之外大家都接受得挺快的,毕竟二人的默契也是相当可怕,也只有子瞻能把介甫惹毛之后还全身而退。”

杨万里捧了个小本本奋笔疾书,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还有呢?昌黎先生还知不知道乐天微之的故事吗?刚刚您说了那么一大圈还没说他们呢。”

韩愈愣了一下,随后抬了眸去看杨万里背后的蓝桥春雪,嘴角微微弯起,轻声道:“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至于他们的故事——”他垂下目光,眯着眼笑了笑:“明明廷秀知道的更多。”

“嘿嘿。”杨万里停笔,摸了摸鼻子笑了,“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们墨魂的相处嘛,昌黎先生再告诉我一点点呗。”

“就是和太白子美一样腻腻歪歪的,时不时因为吃醋吵两句,其他的再没有了。”

“诶~退之别骗新来的小后辈,他俩明明还因为吃醋打起来过,然后吵到了Jeff被骂了。”

韩愈和杨万里齐刷刷地扭头,看见苏东坡拄着竹杖,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东坡先生!”杨万里合上小本本兴奋地站起来。

“之前急着带子固回去,把你给忘了,抱歉啊。”苏轼走过来,熟稔地拍拍杨万里的肩。

杨万里连连摇头:“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韩愈也起身走过来,笑眯眯地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子瞻你怎么过来了?介甫和子固聊完了?”

苏轼扁了扁嘴:“王总嫌我吵,把我给丢出来了。”

“噗嗤……”杨万里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然后又出于尊敬给憋了回去,声音抖啊抖的,“东坡先生对不住……”

“行了,想笑就笑吧,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墨魂。”苏轼摇头,也笑起来,“走,我先带你回广厦,等兰台回来再给你安排。”

“子瞻。”韩愈忽然唤住了他,“不必如此麻烦,我正好找子美有事,就由我带廷秀过去。你刚寻踪回来一路奔波,就先回去休息吧,正好兰台不在。”

“哇塞!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子由跟太白他们喝酒去。廷秀就麻烦退之啦。”

“嗯,你去吧。”

苏轼开开心心地转身回了广厦。

杨万里懵圈地看着似乎黑了的韩愈:“昌黎先生?”

“走吧,我先带你去找介甫。”

额……这是要……去听墙角吗?!

杨万里忽然兴奋。

“并不是。”韩愈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先带你认识一下介甫,以后做事就会有章程许多。”

“哦。”是他想多了。

把小毛驴拴回马厩后,韩愈带着杨万里敲开了独幽居的门。

于是墨魂杨万里首次归斋便有幸见到了一个温和的王相公,且这个第一印象一直延续了许多年,以至于每次被训他都比苏轼还委屈。

(苏轼:喵喵喵?杨廷秀你委屈个什么?)

不过现在杨万里只是捧着曾巩给他的热茶坐在他们旁边,听着他们交谈,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所以我就把廷秀带过来了,正好子固也在你这儿,就一并认识一下。”

王安石端详他两眼,点点头:“我记得他,还算可以。”

“不过介甫我找你还有其他事——我得去找子美一趟,你也一起吧。”

“……不了,我还是去找兰台吧。”

韩愈看着他,眉头浅浅皱起:“介甫,你还……”

王安石抿了嘴角,摇了摇头。

韩愈轻轻叹了一声:“罢了,那你去找兰台吧,让她给安排一下。”说着,韩愈便又扭回头看着他们:“廷秀和子固先在此略略坐坐,我们很快便回。”

杨万里小鸡啄米式点头:“嗯,昌黎先生、王相公慢走。”

“介卿去吧,我们会在这儿安心等着。”

“嗯。”

王安石跟韩愈出了门,杨万里眨巴眨巴眼看看一看就很温柔的曾巩,嘴一咧露出笑来:“曾前辈……”

曾巩也果然笑得很温柔:“叫我子固就好。”

“好,子固。我刚刚跟昌黎先生聊了聊,发现唐宋八大家咱们斋里已经有七个了,就差欧阳公了。你说,欧阳公他的情况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啊?”

“我听介卿说老师早就归斋了,只不过因墨痕斋动荡,老师尚在斋外,现下还未寻回。”曾巩说着,眼尾忽然一弯,眸里带了点狡黠,“不过我觉得以老师的性子,大约是在外面玩儿得太高兴了。而且我听介卿说,老师不是很想见到贺监他们。”

“啊,这个我也听说了。”杨万里回想了一下韩愈的描绘,忍不住打了个抖,“换成是我大约会半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们了。”

曾巩哈哈地笑起来:“这确实是太白前辈能做出来的事。也幸亏子瞻生得晚,否则他必定会跟着去吓老师。”

“我看东坡先生不但敢吓欧阳公,他要是再早点儿凝魂,说不定会把他的朋友吓个遍。昌黎先生还说,东坡先生是唯一一个敢在王相公跟前反复蹦跶的墨魂——虽然我看王相公人也挺温和的。”

“介卿的确是很温柔的一个人。”曾巩点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他总是把它们藏在利刃之下。

“但是吧……”杨万里话锋一转,眨了下眼睛笑嘻嘻的,“他们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子固,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曾巩放下茶杯,四平八稳地开口:“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不少了。”不然怎么会一来就知道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哎呀,我虽然知道了一点,但是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子固你知道这个吗?”

“……这我还真知道。”

“那子固你能给我讲讲吗?”杨万里激动地跪了起来,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曾巩被他眼里的光闪得眼晕,稍微偏了偏头,淡笑着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介卿也没和我讲太细,大致是几百年前子瞻魂力波动,生了场大病,子由和老泉先生还未归斋,介卿和子瞻又住一起,兰台就只能把子瞻托给介卿照顾。子瞻生病时挺黏人,就天天黏着介卿,黏了几天以后就坦白了心意。”

杨万里拿着小本本唰唰唰地记着:“然后呢?”

“然后?介卿以为他是病糊涂了在说胡话,也没当真,就哄着说答应了。然后子瞻病好了,就揪着这句话缠着介卿了。”

“这么随便的吗?”杨万里略略失望地合上本子,又偏头了然,“不过仔细想想,故事的主人是东坡先生,一切就出奇的合理了呢。”

曾巩抚了抚袖子,温和的眉眼间竟隐约透出些凌厉的锋芒:“其实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介卿可不是愿意屈就的人。”

“快让我看看哪儿呢?!”两个魂正交谈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刮进来,紧接着卷进一个少女,握了下他们的手,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是曾巩和杨万里?欢迎你们回到墨痕斋,我是兰台,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杨万里还在原地愣着,曾巩已经恢复了脸上的笑意,微微颔首:“那日后便有劳了。”

杨万里怔了两秒也回过神来,笑着回握兰台:“好的好的,兰台以后就叫我廷秀吧,我以后会经常来找你玩儿的。”

“兰台称我子固便好。”

“对了子固,王总跟我说你刚回斋,他想和你多聊聊,所以你就先别走了,一会儿我给你搬张床过来,你先在独幽居住几天吧。廷秀你跟我走,我看看你住哪儿合适。”

“可子瞻他……”

“没关系,东坡和子由住就行,反正他们两兄弟也有好几天没睡一起谈心了。”兰台拍拍他的肩,拉着杨万里又风一般地跑出去。

曾巩看着“嘎吱嘎吱”的门,忍不住感慨。

真的是好特别的姑娘。

“兰台?”杨万里跟着兰台回了兰台小筑,看着她去翻广厦名册,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再搬一张床?子固跟王相公同床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啊。”

“我这不是怕东坡吃醋吗?毕竟他们两个是情侣关系,东坡还给我把你俩找回来了,我怎么着也得对他好一点儿嘛。”

“兰台。”

“怎么了?”兰台翻开名册抬头看他一眼。

“我觉得咱们以后可以一起看话本。”

“……”不愧是史圈同人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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