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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初识云朵 (第2/2页)

姬羽心里一沉:“糟糕,到底是冻着了。”过去把背朝着小姑娘:“来搂着我脖子。”小姑娘乖乖的趴了上去,两手揽着姬羽的脖子,俩人前胸贴后背,姬羽才感到异样,小姑娘的前胸好像挺鼓胀的,顶在他后背很有些面团感。

拿起小姑娘湿透的衣服裤子和水杯,出了更衣间,姬羽对背上的女孩说:“妹,快谢谢三个好心的姐姐,她们一分钱也没要我们的。”

小姑娘乖巧的说:“谢谢姐姐们,我以后也要帮助有困难的人。”

短辫子姑娘笑着说:“小妹能这样想我们很高兴,不过你回家要告诉你妈妈好好骂一通这个傻哥哥,还大学生呢,脑子长哪儿去了?下大雨也不知道躲,把妹妹淋成这个样,自己也成了落汤鸡,呵呵呵!”

姬羽尴尬的说:“回家我一定自己领罚,谢谢姐姐们,不耽误你们工作了,改天我来还衣服再用实际行动感谢你们。”

马尾辫笑道:“那说定了,到时候你请我们姐三个吃冰激凌吧。”

“一言为定!”姬羽告别了三个好心的营业员,背着小姑娘向门厅走去。

看车大爷说的没错,这场雷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外面的雨基本停下了,阳光刺透乌云洒落大地,门厅躲雨的人散去了大半,拜托看东西的大叔却没走,看到这兄妹俩来了才笑着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姬羽再一次为省城人的善良所感动,对背后的女孩儿说:“小妹,雨停了,你家里离这边远吗?我用自行车把你送回家吧,你得洗个热水澡,再吃点儿感冒药,你好像有点儿冻着了。”

“我家在南边市棉纺三厂家属住宅区,离书店这边不太远,骑自行车用不了10分钟就到了,哥,你放我下来,我坐小板车回家。”

“我还是你背出去吧,出了门就是那么多台阶,还得再费事。”姬羽一手托着女孩臀部,一手把湿衣服递给女孩:“你拿着这两件衣服!”然后把修鞋工具箱挂在脖子上,又捡起木板小车,出大门下台阶,来到自行车旁,把小车放在车后架上,又把工具箱放到小板车上,把女孩儿手里的衣服鞋子装进车前篓子里,把女孩放在前横梁偏腿坐稳,然后用工具箱的背带跟后车座的弹簧夹固定绑好,打开车锁高抬腿跨上车座,带着小姑娘向南驶去。

路上停了两次,一次在副食蔬菜商店买了点儿葱、姜、红糖、一斤鸡蛋、两把挂面,花了3块多钱、一斤鸡蛋票和两斤细粮票,还有一次在药店买了一盒速效感冒冲剂,花了1块3角钱。

在女孩儿的引导下,自行车进了棉纺三厂宿舍区,这是一个超大的住宅大院,有数百套标准三间房的小院落,来到女孩家门口,姬羽支上自行车,把女孩抱下车,女孩从脖子上拿出钥匙绳,打开院门进去,院子不大,有三间正屋两间厢房,跟普通房屋不同的是,不论正屋还是厢房,门口都没门槛,也没有台阶,代替台阶的是水泥砖制成的坡面,显然是为了方便女孩儿坐小板车进出特制的。

打开正屋门,进门就是堂屋,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卧室,女孩说西边一间是她的房间,姬羽就把她抱进西屋,里面有床、箱子、书桌、椅子,床很大,是双人床,不过构造特殊,四角都支着用两根角铁焊在一起的矩形立柱,上面焊了横梁和竖架,顶上棚了木板,里面撑着蚊帐,姬羽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坚固的防震床,唐山地震后,有条件的同学家,有不少都在农机站订做这种防震床。

姬羽把女孩儿放在床上,又到外面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把工具箱和小板车拿下来撂在堂屋,在堂屋找到两把暖壶,看看有一壶半热水,就进西屋问:“小妹,暖壶里有一些热水,你先洗洗头,我再给你烧些水你洗个热水澡,换上你的干净衣服,你是在这屋洗还是在别的屋洗?”

女孩儿红着脸说:“外面的两间厢屋里面一间是厨房外面一间是卫生间,我们全家人都是在卫生间洗澡的。”

姬羽说道:“那好,我给你准备一下,你先洗头然后等热水烧好了再洗澡。”说罢他提着暖水瓶去了卫生间,看到里面有一个白色陶瓷坐式抽水马桶,有脸盆架和一把椅子,就放下暖壶把女孩儿抱了过来,放在椅子上,问她:“你自己洗头行吗?需要不需要我帮忙?”

女孩儿脸更红了:“我自己洗可以的,不过得麻烦哥哥帮我把水温兑好,就用脸盆架的盆子兑水就行,我洗完第一遍后,得麻烦哥哥帮我换水。”

姬羽答应着,在盆子里勾兑了半盆不太烫的热水,把盆架移到女孩脸前,又把香皂和毛巾放在她手能够得着的地方,嘱咐她有事就喊他,随后拿着空了的暖瓶,关上门,去旁边的厨房烧开水。

到了厨房,姬羽有些傻眼,厨房里没有烧柴、烧煤的炉子,用的是石油液化气灶,这玩意儿他是第一次见,更别说用了,他从工业基础知识上看过对石油液化气的介绍,知道这东西危险的很,比汽油还危险还易燃易爆,不敢贸然动手,只得到卫生间敲门,听到女孩儿请进的声音这才进去,好在女孩儿还没开始沾水,得知他不会用液化气灶,就笑个不行,让他抱着去了厨房,告诉他先开那个阀再开那个阀,如何快速点火,如何控制火苗大小,看姬羽都掌握领会了,又让他抱着进了卫生间,姬羽用烧水的铝壶烧开了一壶热水,灌进了空暖瓶,余下的水倒进和面的大瓷盆里,接着又烧第二壶,听见女孩喊哥哥的声音,过去给她把脏水倒了,又兑了一盆温水,如此两遍,女孩儿把头洗干净了,那件大工作服也全湿了,姬羽抱着女孩儿到她房间床上,在她的指点下,从衣箱拿了女孩的内衣、内裤、睡衣、睡裤和浴巾,女孩的脸红得像苹果,姬羽也是脸上发烧。

把女孩再次抱到卫生间的椅子上,干净衣服放在她身后的衣钩上挂好,姬羽再次给女孩儿兑上偏热的温水,关上门让女孩开始洗澡,他准备完开水,就开始煮葱须姜末红糖水,这是老家治热伤风的偏方。糖水烧好,他自己觉着鼻子也有些堵,就趁热吸吸溜溜的喝了一大碗,脑袋上立刻见了汗,鼻子也通气了,剩下的糖水盛到大碗里凉着。再次听见女孩叫哥哥,他脑袋上的汗如同泉涌,换洗澡水可不比换洗头水,现在的女孩儿可是全裸状态,他提着热水瓶在卫生间门外说:“小妹,你用浴巾把身体盖严,我要进去了。”

听见里面说:“哥,我盖好了,你进来吧。”这才进去,但还是把头拧向西方背对着女孩儿,倒脏水兑新水。

女孩嘻嘻笑:“哥哥好封建,人家都盖好了,不会跑光的。”

姬羽快速兑好水,说了句:“嘛溜快洗,需要换水再叫哥。”说完就走了出去,到厨房开始煮鸡蛋挂面。

给女孩换了三次水,女孩终于洗完澡穿好衣服,他把女孩抱到堂屋靠北墙的八仙桌旁的椅子上,看到女孩的脸红得像火烧云,就逗她:“你不封建,脸干嘛红成这样?”

女孩儿有些没精打采:“哥,我头有点儿晕。”

姬羽一惊,用手摸了她的头,很有些烫手,暗叫糟糕,这丫头发烧了,怪不得脸红成这样,忙到厨房把葱姜糖水端来,递到她嘴边说:“我刚烧好的糖水,不太烫了,正好能喝,趁热喝了发发汗,你感冒了,有些发烧,喝完糖水再吃碗面条,肚子里有食了,再喝一包感冒冲剂,休息一下午感冒就好了。”

女孩儿乖乖的喝了大半碗糖水,鼻子尖有了细微汗珠,姬羽怕她胃小喝撑了吃不下饭,就把碗拿走了,到厨房盛了一大碗一小碗面条,里面各有一只荷包蛋,端上桌,哄着女孩儿吃完小碗里的鸡蛋面,姬羽自己把大碗面吃了,把女孩抱到西屋床上躺着,给她盖了一床被,想要出去洗碗。

女孩撒娇让他陪在身边说话,姬羽就没再走,这时候他才有时间打量女孩的闺房,只见墙上挂着一个大相框,里面摆满了照片,有两位老人抱着年幼女孩的合影,老人应该是祖父祖母或是外祖父外祖母,有青年夫妇抱着年幼女孩的合影,这应该是女孩的父母无疑,还有一家五口的全家福,再有就是不同时期女孩儿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是女孩和一个少女的合影,那少女的脸庞,姬羽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以为是以前曾经碰到过,不过照片里的少女很青涩,岁数不过十三、四岁,也不好对号入座,到底没能想出这是谁?

照片旁边贴有六张奖状,看了奖状,姬羽笑着说:“小妹,从上午咱俩认识到现在,都没来得及问你姓氏名谁,原来你叫云朵啊,这个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朵朵吧?!”

小姑娘答道:“我的小名就叫朵朵,可我还是喜欢哥哥叫我小妹呢,哥哥知道了我的名字,也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姬羽走到床边说:“我叫姬羽,是一个女字边一个功臣的臣字,羽毛的羽。”

“噢,是封神演义中周文王姬昌、周武王姬发那个姬。”

“小妹看过封神演义?看书不少吗?”

“我姨姐是图书管理员,我看书很方便的,我腿脚不好有大把时间没事干,就用来看书了。”

“哦,小妹的脚是一出生就这样,还是以后出了事故这样的,还能治吗?”姬羽开始还有意回避女孩的残疾的,见女孩并不忌讳神色坦然,就大胆问了。

小姑娘就伤感起来,眼里有了泪花,姬羽忙说:“对不起,小妹,我不该触动你的伤患隐私,是哥哥不好,咱俩说别的。”

“不,不该哥哥的事,是我想姥姥姥爷了,我出生时很健康,爸妈说我一岁就会走路,两岁时跑的可快呢,那时候爸妈都上班,把我送到邢台姥姥、姥爷家,让姥姥、姥爷照看我,我两岁那年邢台发生大地震,姥姥家的房子塌了,姥姥、姥爷用身体护住我,姥姥姥爷都没了,我捡了一条命,但两只脚的脚踝骨被倒塌的房梁砸碎了,我在两位老人身子下面昏迷了两天两夜,是爸妈骑自行车从燕州跑到邢台把我救了出来,当时急救队的医生要给我截肢来着,我爸我妈坚决不同意,又用自行车把我带回燕州白求恩医院,医院专家给我动了手术,我的两只脚保住了,但国内的医疗条件没法恢复我粉碎的脚踝踝骨,从此我就再也不能站立了。妈妈成天以泪洗面,得了抑郁症,爸爸听人出主意,把妈妈送进教堂成为基督教徒,妈妈的抑郁症才被治好了,我六岁时也进了教会福音堂学习文化和特长知识,一直学了6年,那六张奖状就是我在福音堂学习获得的,安娜嬷嬷说我的文化水平相当初中毕业生,福音堂只能教授我这些文化知识,我就结业回家了,我学习的特长知识是绘画,可是我画的画没人买,爸妈为了给我治脚,把家底都折腾光了,还欠了很多债,我不想在家吃闲饭拖累爸妈,就要求爸爸给我做了工具箱,买了几样工具,给人擦鞋补鞋,在福音堂手工针线活是女孩子们的必修课,要学四年呢,所以我的针线活也蛮厉害的,缝补衣服鞋子不在话下,哥哥,你把我的工具箱打开,看看我给你补的鞋漂亮不?呀,哥哥,你怎么哭了,别为我难过,我从来不为我的残疾难过,就是有时候想起姥姥姥爷才难过的,安娜嬷嬷说,我伤了脚是在赎前世的罪,等我今生把罪孽还清,来生就有好日子了。姥姥姥爷为了救我离世而去,是大爱,去了最美好的天堂,后世会非常幸福,我还清罪孽后,还会再见到他们的,所以我要从容面对我的残疾。”

姬羽早已泪流满面,他掏出湿漉漉的手绢,把眼泪擦干,摸摸刚才倒的开水已经温乎了,就拿出一包速效感冒冲剂,冲进水里化开,搬着朵朵上身坐起来,给她把药水喝了,又帮她躺好,盖好被子,这才坐在床边,握着朵朵的手说:“那个嬷嬷说的话,是一种精神治疗心理病的方法,对你妈妈的抑郁症有效,能让你正视面对残疾不幸顽强生活,这些都是好的,但是我们不能就此认命,还要积极追求更美好的将来,你刚才说白求恩医院的专家认为,国内目前的医疗条件治不了你的脚踝,就是说国外的医疗水平是能治了?”

“美国就能治,福音堂的总部在美国洛杉矶,安娜嬷嬷每年都要回洛杉矶述职,她带着我双脚的x片,咨询过洛杉矶医院的专家,那里的专家说能让我站立起来生活自理,不过至少需要10万美元的治疗费,这相当我们国家人民币100万元,对我家来说,这也是个神话,是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所以我和爸妈也就是听听算了,没把它当成什么希望。”

“一百万人民币?”姬羽也有些晕,不过想到跃进砖厂,赵国平还掉贷款后,两年就能赚一百多万,就觉着一百万也不算是遥不可及的目标,他轻轻拍着朵朵的手说:“小妹,不要灰心气馁,国外既然有这种技术,那中国掌握这种技术的时间也不会遥远了,原子弹、氢弹、卫星技术更高深,我们国家不是照样搞成功了?即使是短时间中国医学界掌握不了这项技术,也没啥大不了的,很可能过几年就能掌握这项医疗技术了,再说美国又不是在天国,太平洋东面而已,只要攒够钱就能去美国治腿,在我们国家赚个几百万也不是天方夜谭,我就认识个朋友,就咱们省城人,他前些年就是个农民,会烧砖,后来从银行贷了300万块钱承包了镇上的砖窑,一年能赚60多万元,再有两三年这个人就能还上信用社的贷款,还上贷款后,每年挣的60万利润就是他自己的。事在人为,只要我们有信心努力争取,我相信我们也能抓住机会当个百万富翁,那时候哥哥陪你去美国洛杉矶,把你的脚治好,以后你就能跟健康人一样,能够站立、走路、跳舞了。”

朵朵瞪着漂亮的大眼,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珠说:“哥哥,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我还是很开心,你放心,我从没对生活失望过,更别说绝望了,能认识哥哥,我真的好开心,我姨姐就有哥哥,要是有人欺负她,我姨兄就给我姨姐出头报复回来,我很羡慕我姨姐,我最怕打雷,今天上午差点没把我吓死,以前打雷我躲在爸妈怀里还是有些害怕,可哥哥抱着我,我就一点儿都不怕了,真的很奇怪呢,姬羽哥,以后你就当我亲哥哥行吗?”

姬羽一阵心疼忙说道:“行,我家里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妹妹,能有朵朵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做妹妹,哥哥真的很幸运、很开心,对了,我记得邢台大地震是1966年,那时候你才两岁,那你现在岂不是才14岁啊?看着你这小脸蛋,还像14岁的小姑娘,可是你的——。”姬羽突然语塞,说不下去了,暗骂自己说话不走脑子,怎能说人家小姑娘发育早?

朵朵也害羞了,不过却没生气:“哥哥是不是觉得我身体发育的像个大姑娘?小时候我的脚踝经常发炎,一发炎就是吃消炎药和激素,这个松那个松啥的,我的身体就像发面似地长,我姨姐今年19岁,胸脯还没我丰满呢,都是吃激素吃的,这两年我的腿好像稳定下来了,没再发炎,也就不吃药了,身体也停止了继续膨胀,要不我真担心我会长成怪物了。”

姬羽忙转换话题:“你说你看过不少书,不知道你能记住多少?”

朵朵有些小骄傲:“我脑子可好使了,学的东西都能记住。”

“那咱们比比看,谁记得东西多,敢不敢应战?”

“那咋不敢呢?哥哥说吧,比什么?”

“你是妹妹,随你选题。”

“那咱们比记古诗词,唐诗宋词。”

“好啊,你背一首,我就背一首,要不你背上一句我接下一句。”

“没问题,渭城曲,唐,王维: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饮酒诗,看我的,凉州词,唐,王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

俩人你一首我一首的背咏诗词,姬羽越背越来劲,云朵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发沉快睁不开了,姬羽乘势来了一段《长歌行》拖着长音,放慢节奏,没背咏10句云朵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姬羽微微一笑,出了朵朵的房间,把堂屋八仙桌上的饭碗拿到厨房,将锅碗瓢盆洗干净后,打开朵朵的工具箱,看到两只球鞋拇指位置上各补了一只漂亮的小小皮革足球,跟运动鞋非常搭,就好像就是球鞋的商标标志一般,姬羽赞叹朵朵小小年纪巧夺天工的手艺,回头再看自己买的半袖衬衣,心里一喜,这件的确良半袖外面纸袋被淋成了纸浆糊糊,可是里面的衬衣却是装在塑料袋里,并没淋着雨,他忙脱下自己的白衬衣和里面的背心儿,穿上了干燥的半截袖,裤子没得换,没办法,不过俩个多小时的风干,裤子也不是水淋淋的了,凉鞋是塑料的,擦干就能穿,他把高腰回力鞋脱下来,把湿衣服、湿鞋子放到院子里的自行车前篓里,把补好的球鞋也放进了车篓。

看看时间已经12点多,朵朵发着烧,姬羽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孩子的脚不方便,又发烧了,万一有什么事跟前没人可不行。

闲着没事儿,姬羽就进了卫生间,看到借来的衣服裤子,就给自己脑门拍了一下,差点儿忘了这个事儿,忙把衣服裤子卷起来塞进黄书包,夹在后座上准备回学校一起洗出来,再次回到卫生间,看到朵朵的湿衣湿裤,索性放盆子里打了肥皂,给她洗干净,朵朵的内衣内裤他没动,这些东西还是等她母亲回来处理比较好,洗完衣服拿出来,正准备凉到院子里的铁条上,院门吱呀一声响,抬头一看,一个中年妇女进来了,正是照片中的朵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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